京師開封。
雄城內,既有氣勢恢宏的宮殿廟宇,又有古色古香的民居庭院,皇宮大院莊嚴雄偉,金碧輝煌,市井人家青磚灰瓦,緊湊溫暖,便于過冬。
作為重要交通樞紐,開封城物資富足,人口眾多。
街道兩旁商鋪林立,從清晨到深夜,人群川流不息。
特別是汴河兩岸,每當夜幕降臨,燈火輝煌,游船畫舫穿梭其間,絲竹之聲悠揚飄蕩,使得有些人起得比雞早,有些人睡得比雞晚。
概括一下,上流的下流,下流的不配上流也沒錢下流,臭外地的一踏入開封城,便能感受到勃勃生機萬物競發的繁榮昌盛。
后來不行了,幾十年前突然天幕一黑,魔氣縱橫四野,天地迎來前所未有之大變革。
不僅天上的太陽比以前黑了些,人也沒以前那么白了。
心黑了。
若只是心黑,倒也無妨,關鍵是頭上長個犄角、發型五顏六色、五官美丑放大,體型不一而足,詭異的肉身變化帶來了強弱不等的單體實力。
俠以武犯禁,強大的個人武力本就滋生欲望,再加上本就心黑,使得大宋各地都不太平,很多人都想大聲說出自己的聲音。
老天爺也比以前更容易生氣,自然災害也頻繁降臨,或是洪水,或是干旱,讓本就浮躁的人心變得更加暴躁。
天下大亂,一年比一年亂。
在這種亂局之下,朝堂之上依舊一片烏煙瘴氣,皇帝沉迷書畫藝術,奸臣如碩鼠肆意橫行,上行下效,投其所好,幾乎是個當官的都在想辦法充實自己的錢包。
于是乎,作為京師重地的開封城,也隨處可見街頭毆斗的場面。
開封城不養閑人,哪怕是踢得一腳好球,寫得一手好字,干得一手好架,總得有點本事傍身,否則在這里混不下去,給人試刀,人家刀上都不會沾血。
向遠瞪著一雙死魚眼,行走在開封城內,元神感知掃過,人人頭上長角,全員魔化為了魔族。
不說所有人都是男的高大、女的英俊,但魔族突出特長的長法,確實很容易制造一批俊男靚女。
同理,丑的、惡的也更加眉目猙獰。
向遠這張軟弱可欺的小白臉,再加上看誰都是斜著的死魚眼,走在路上很容易撩起大片火氣,但一路走來相安無事,很多人只是有想法,沒誰真敢過來揍他一拳。
原因簡單,向遠不是頭一回臥底了,假裝魔族這種事,他有前科,老慣犯了。
那時在降龍界,憑借一手高明的易容術,以及優秀的演技,臥底魔族無往不利。
此時的他,給自己頭上安了個犄角,半米長,使得他的整體身高直接達到了兩米五。
沒有任何證據表明,犄角越長的魔族實力越強,魔族也無犄角崇拜,不會根據犄角的長短區分高低貴賤,可半米什么的,實在是太夸張了。
這使得向遠一看就上根大器,也使得滿大街的老少爺們下意識產生自卑心理,不敢靠太近,用小小的也很可愛,承托向遠碩大無朋。
想靠近向遠的,都是些大姑娘小媳婦,沒別的意思,單純想和他磨磨犄角。
“奇怪,跑哪去了,這么會藏……”
向遠眉頭緊皺,元神感知中,始終沒有他化自在天的蹤跡。
因為一前一后進入此界,向遠比他化自在天遲了一步,這一小步的差距,足足有四五十年那么長,等他追進來的時候,不僅玄虛界整體魔化完成升維,他化自在天還失蹤了。
向遠猜測,他化自在天應該是藏在某地舔舐傷口。
壞事,也是好事!
向遠的身板,受不受傷都不影響他活蹦亂跳,隨身攜帶大藥,都不用嘬,自己就把自己養好了。但帕魯和冷血為了救他,奮不顧身犧牲自己,目前處于封印狀態。
義氣感人肺腑,而且不是一次兩次,回回都是如此,把向遠感動極了。
沒了這兩位隊友,向遠的很多招式都無法施展,比如三頭六臂的法相變身,再比如,危難關頭沒有防御降臨。
尤其是防御降臨,沒有隊友隨行,他寢食難安,找到了他化自在天,心里也沒底。
等帕魯和冷血歸來,再和域外天魔分個高下。
破開封印的具體時間,向遠一時半會兒算不出來,他化自在天為了將他流放時間長河,花了大力氣,比以往遭遇得到元神封印都要難以破解。
“世上還是好人多啊,尤其我自己,一下好人了兩次……”
“誰說冷血無情來著,哥們兒這不挺講義氣的嘛!”
向遠嘀嘀咕咕,雖然他沒找到他化自在天的蹤跡,卻通過情報搜集,以及深厚的文學底蘊,摸清了玄虛界的虛實。
一百零八顆魔星降世,水許傳沒跑了。
剛走完西游攝影棚,就進入水滸傳的專題,下次呢,是妹妹救我,還是軍師救我?
玄虛界的一百零八顆魔星,向遠用腳趾頭想也知道,肯定是他化自在天在故弄玄虛,問題在于,這一百零八的數目,剛好和他化自在天收集的輪回舍利數量對上了。
這貨怎么辦到的?
“不愧是向某心目中獨一無二的螢火蟲,其他人還一臉懵逼,不知道怎么使用輪回舍利的時候,他已經摸索出了新用法……”
“新用法是什么,他之前的邪惡儀式,將輪回舍利變成魔星,能給他帶來什么收益?”
“話說回來,向某現在要收集一百零八顆輪回舍利,也就是一百零八位好漢,畫面過于熟悉……買卡送干脆面嗎?”
“還有,輪回舍利其實是六道神女的骨灰吧?”
“這算什么,給自家婆娘收尸?”
向遠一路嘀咕,值得吐槽的地方太多了,他邊走邊看,一個不小心,誤入了汴河勾欄一條街。
因為是大白天,技術工種剛睡下,沒有戰場,自然就不存在戰士,故而大街上冷冷清清,少有行人路過此地。
向遠散開元神感知,目光如炬掃了一眼,果然如他所料,緊身皮衣高跟鞋的配置,魔女的畫風無疑。
“我記得有個很有名的技師叫李師師,就在開封城辦公,還和皇帝有一腿,后來被那個叫‘靚仔’燕青的拐跑了,給皇帝送了一頂綠帽子……”
是真是假,向遠也不清楚,反正聽過這么一個說法,思維發散之下,尋思著去皇宮看看,沒準他化自在天就偽裝成了皇帝。
還有那位出場極多的高太尉,他化自在天偽裝成他的可能性也很大。
一條路沒走到頭,不遠處一行人跌跌撞撞走出技師之家,四五個人高馬大的護衛,周身氣勢不俗,引得向遠側目看去。
幾名護衛圍住了一個錦袍公子哥,這公子哥已經不年輕了,或許是很年輕,只是長得有些著急,被酒色掏空身子,臉色蒼白,腳步虛浮。
無須奇怪魔族的身板為何也會萎靡不振,同等強化之下,依舊是只有累死的牛,沒有耕壞的田。
“我記得今兒個逢集,怎么大街上一個人都沒有?”公子哥奇道。
那是因為趕集不來這條街!x5
“衙內有所不知,街坊鄰居都去東岳廟還愿了,故而街上少有行人。”一個機靈的護衛道。
“哦,東岳廟今天人多?”
“是的,就在酸棗門外,香火鼎盛,燒香的人摩肩接踵,偌大的東岳廟,一大早就擠滿了人。”
“這么擠,那我也過去擠擠。”
“嘿嘿嘿……”x6
“衙內這邊走,我知道一條小路。”
向遠探頭.JPG
根據幾人的記憶,這位衙內就是太尉高俅的堂兄弟義子,仗著高俅的權勢胡作非為,因專愛調戲侮辱良家女子,被人稱為‘花花太歲’。
身份不錯,就決定是你了!
“那邊的小白臉是怎么回事,他的角怎么那么長?”
向遠探頭的視線毫不掩飾,幾個護衛看到了,眼神有點虛的高衙內也看了個一清二楚,見其眉清目秀,額頭犄角長得令人自卑,當即心生怒火。
擱這秀給誰看呢!
“你們幾個,把那小子的角給掰了,看著就來火。”
“衙內您瞧好了……”
“快跟上,那小子跑巷子里了!”
“追,莫要走了小白臉!”
護衛們一擁而上,三個追,兩個架起高衙內,追進巷子之后,只看到眼前紅光大盛,一個個木雞般立在原地。
再回神,‘高衙內’理了理略顯散落的衣襟:“算他跑得快,走吧,下次遇到再收拾他。”
高衙內隨風而去,飄散無蹤,五名護衛全程看在眼里,卻不知自己保護的主子換了一個人,轉身時還在嘀咕,跑得可真快。
向遠也在嘀咕,降龍界的時候,他假扮的魔族名叫那個誰,是天魔教左使魔羅之子,現在假扮的高衙內是太尉高俅之子。
都有一個位高權重的爹,都是好色如命的廢物,回回都攤上這種劇本,對他這個正道少俠實在太不友好了。
本來挺喜歡玄虛界的!
還有,假扮魔羅之子的時候,下面人給他綁來了峨眉女俠季慕青,之后引出了還是師太模式的白月居士,最后以姐妹相稱落幕。
這一次呢,下面人會不會還綁一個女俠過來?
女俠沒有,林娘子有一個!
向遠來得很巧,今天剛好撞上高衙內一戲林娘子,地點就在東岳廟。
東岳大帝的岳,不是岳將軍的岳。
林娘子姓張,開封城本地人,和林沖在東岳廟結識,她父親張教頭吃的是公家飯,欣賞林沖武藝,便將這個拱了自家白菜的豹頭收為上門女婿。
因為在東岳廟看對眼,林娘子每年都會來此地燒香還愿。
上門女婿矮三輩,家中地位一般,這也是林沖處處忍氣吞聲的原因。
一人吃飽全家不愁,他愛干啥干啥,可如果在外惹來了麻煩,他這個上門女婿可就沒好果汁吃了。
標準的老實人,不把林沖逼到了極點,他不會爆發。
“話雖如此,這里是玄虛界,個人武力稱雄的世界,豹子頭應該不會還是個慫貨……”向遠抬手摸著下巴,好奇此界的林沖會有哪些表現。
墻角處,兩個護衛將林娘子和小丫鬟堵住,向遠蒼蠅搓手上前,只一個眉飛色舞的小表情,就將高衙內演繹得栩栩如生。
向遠拒絕承認這叫本色出演,分明是他演技一直在線,尤其是色鬼這種表現形式單一的角色,信手拈來,根本難不倒他。
“小娘子,嘿嘿,一個人吶?”
向遠嘿嘿嘿上前:“光天化日又是天子腳下,你一個人來上香,很危險的,本衙內保護你呀!”
“是啊是啊,有衙內在,娘子高枕無憂也!”
“高枕好啊!”
幾個護衛在旁幫腔,氣氛到位,劇情很快進入了正軌。
此時,林沖正在趕來的路上。
“清平世界,爾等怎可調戲良人?”
林娘子紅著臉呵斥,賢淑端莊亦不缺成熟風韻,再加上魔族女子與生俱來的媚意,看得向遠暗暗點頭。
難怪能把高衙內迷得神魂顛倒,非要把人整成寡婦,確實有幾分姿色,不過……
向遠琢磨著自己可能看錯了,剛剛林娘子好像朝他拋媚眼了。
應該是錯覺,林娘子冰清玉潔,賢良淑德,林教頭能屈能伸,隨波逐流,夫妻二人恩愛,純愛戰神向遠不允許這里面有牛。
向遠堅信自己看錯了,搖了搖頭,定睛又看了過去。
這一次,看的不是臉,而是心。
喜憂參半。
喜的是,林娘子確實對林教頭一心一意,愛極了自己的丈夫。
憂的是,因為魔女的本質,林娘子頗有心機手段。
早在‘高衙內’探頭的時候,林娘子就將這張臉認了出來,尋思著林教頭還年輕,仕途還能再往上沖一沖,高衙內一看就是個大冤種,給其一點甜頭嘗嘗,好為丈夫換一個錦繡前程。
向遠:(▔~▔;)
突然,眼前這位林娘子就沒那么香了。
呸,他是說,從主動調戲變成對面請君入甕,這場戲立馬就沒意思了。
林教頭何在,速來護住本衙內的清白,可不能讓林娘子得逞了。
一盞茶過去了,一炷香過去了,林沖還在趕來的路上,遲遲未曾現身。
“什么情況,和魯大師喝高了,跑一半迷路掉河里了?”
向遠嘀嘀咕咕,感覺玄虛界的林沖也挺不靠譜的,一炷香的時間,他要真是高衙內,現在已經讓林娘子滿載而歸了。
向遠不明所以,又看了眼林娘子,沉默收回視線,暗道一聲心機。
林沖知道自家老婆被調戲,是因為丫鬟報信,此刻,丫鬟被林娘子抱在懷中一齊瑟瑟發抖,扮了個楚楚可憐,林沖又不是公孫勝,沒人報信,上哪知道自己快要仕途高升了。
“那丫鬟看著著實礙眼,當著本衙內看小娘子了,左右來人,將其推開。”
向遠一聲令下,邊上倆狗腿上前,拎出丫鬟將其趕走。
以防丫鬟和林娘子一個戲路,向遠在其心頭種下暗示,讓其以最快的速度把正在隔壁吃酒劃拳的林沖找過來。
幾個菜啊,還擱這喝,再不來,就讓你生活過得去。
片刻后,丫鬟原路返回,領來一豹頭環眼,燕頜虎須的壯漢,把向遠救了下來。
八十萬禁軍教頭——‘豹子頭’林沖。
林教頭生得頗為彪悍,本就是頂級的武將臉,又因為魔星轉世,且生來就是魔族的緣故,樣貌特征被無限放大,豹眼金環鎖住紅芒,須發怒張如雄獅,身材高大更是遠超常人。
身高突破兩米,只一條胳膊就有常人腰粗,周身熱浪澎湃,只是站在那里,就讓向遠身邊的五個護衛直呼誤會。
好家伙,這么大的體格,林娘子吃得消嗎?
向遠心下吐槽,難怪林娘子沒把高衙內放在眼里,還將其視為大冤種,對比起來,高衙內確實沒什么殺傷力。
“林教頭,都是誤會,衙內剛剛見有人調戲林娘子,讓我等保護她來著。”
“是啊,若真是衙內調戲林娘子,這么長時間……總之是誤會。”
“林教頭,有話慢慢說,千萬不要火并啊!”
誰啊,怎么說話跟吳用似的。
向遠循聲望去,看看是哪個護衛不想干了,這人不能留,回去就開了。
“娘子,你沒事吧?”
“你來得及時……”
林娘子一臉驚慌,被林沖護在身后,很是埋怨瞥了丫鬟一眼,往常挺機靈一個小丫頭,怎么今天這般毛糙。
驚走了大冤種,上哪再找第二個,丈夫的仕途還要不要了?
林娘子懊惱丫鬟壞事,更懊惱‘高衙內’光說不練,什么花花太歲,凈擱那吧啦吧啦,廢話說了一大堆,連小手都沒摸一下。
這貨該不會已被酒色整廢了吧?
呸,沒用,害我丈夫沒法升官。
林娘子的心里話,向遠全聽到了,保持沉默不予置評,勉強將其視為純愛,定睛看向怒火中燒,眼珠子快要噴出火來的林沖,想看看這位林教頭有什么意見發表。
以防林沖不敢發表,向遠頭一揚,腰一挺,鼻孔示人,臉上擠出一張欠收拾的表情。
如何呢,又能怎.JPG
林沖眸中兇光一閃,藏于袖中的五指猛地捏成拳頭,光天化日之下,東岳廟人來人往,這么多雙眼睛看著,他若不表示一下,夫人以后還怎么見人。
可高衙內……
眼下人多,不宜和他生事,過段時間風聲過去了,挑個月黑風高夜,趁其落單挖坑埋了。
高衙內每日惹是生非,得罪了不少人,手腳干凈點,不會有人查出來。
林沖的一番心思,向遠全看在了眼里,比原著中的豹子頭強一些,但也有限,什么叫過段時間挑個月黑風高夜,都過段時間了,你還能想起這一茬嗎?
就在向遠頗感失望的時候,林娘子拽住林沖的胳膊,說著莫要惹了禍事,拖著林沖急匆匆離去。
路上,夫妻二人低聲交談。
“娘子,你怎會惹上這個潑才?”
“今日上香,未曾想會撞見,也幸虧你來得及時……”
“娘子你,你……下次莫要再和這種人一般見識了。”
“莫要胡說八道,分明是避不開他,才被他擋住了去路。”
向遠:(ノへ ̄、)
顯然,林教頭只是長得粗獷,心細如發,對自家夫人的心思門清得很,而且還有些懼內。
妙啊,一個上門女婿的鮮活形象就這么立起來了!
“呸,哪里妙了,這個世界跑偏得也太夸張了。”
向遠直搖頭,對魔化的水滸傳表示了抗拒,尤其是在他入場的情況下,幸得林教頭相助,高衙內才沒被林娘子得逞,這種劇情聽起來很毀童年啊!
端莊如林娘子都面目全非了,宋江的婆娘呢,楊雄的老婆呢,這倆位原著里就不是正經娘們,魔化之后,豈不是要朝著極樂道的方向發展了?
來個知名度更高的,潘金蓮變成了什么模樣?
是不是和武大郎做局,讓武松埋伏在側,整了個仙人跳把西門大官人的家底掏空了?
呃,這個可以有。
向遠這邊直搖頭,幾個護衛臉上無光,以為高衙內在對他們表示不滿,急忙解釋起來。
什么八十萬禁軍教頭勇武無雙、什么怕傷著衙內才沒敢出手,一個個漲紅了臉,唯恐丟掉自己的飯碗,聽得向遠呵呵冷笑,抬手一揮,大方表示算了。
“衙內,什么叫算了,這開封城中,還沒有過你想調戲但沒調戲上的良家女子!”
“就是,咱們幾個或許不是林沖的對手,但衙內一聲令下,還怕找不著高手嗎?”
“算了就是算了,這件事到此為止,以后不要再提了。”
向遠擺擺手,對林沖興趣缺缺,開始惦記起了林沖的好基友魯大師,豹子頭的體格都這么夸張了,原本就能倒拔垂楊柳的魯智深呢?
他記得魯智深就在隔壁,剛好可以過去看看。
路上,五個丟了顏面的護衛急于表現自己,忠心耿耿將向遠護在中間,前方凡有擋路者,躲開稍慢了一步,都會被直接推開。
就算是條狗,也得挨一巴……
狗就算了,認不得衙內,真敢咬人。
酸棗門邊上,有京師大相國寺的菜園,魯智深就在此地任職。
向遠還沒趕到的時候,林沖已經先來一步,返回酒桌和魯智深吃吃喝喝聊了起來,眉宇之間帶著幾分苦悶。
向遠沒有靠近,元神感應,見好大一坨,暗道深諳高深佛法之妙,智深的法號沒起錯。
酒桌上,魯智深見林沖一面郁悶,好奇詢問,可是在高衙內那邊受了晦氣。
是有些晦氣,但和高衙內關系不大,是夫人她忙著為我張羅前程。
為了讓他早日高升,夫人挑了個大冤種下套……
這種話,林沖無論如何也說不出口,支支吾吾表示自己會處理,讓魯智深不用擔心。
“你怕他當爹的太尉,灑家怕他個鳥,你且看好,今夜烏云遮頂,灑家走一趟太尉府,取了他的鳥頭,看他以后還怎么為非作歹。”
“師兄莫要亂來。”
“是極,今夜亂來,肯定會懷疑到你頭上,過段時間灑家再亂來。”魯智深連連點頭。
向遠:( ̄_, ̄)
還行吧,魯大師平生不修善果,只愛殺人放火,本身就是這種性格,沒什么好吐槽的。
除了很熟練的樣子,過于專業了些。
“衙內,怎么不走了?”
“乏了,回府。”
一萬二,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