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尉府。
高衙內不是高俅的親兒子,叔伯兄弟,倆人共用一個爺爺,高俅膝下無子,將這個堂兄弟過繼給自己當了兒子。
飛黃騰達的機會近在眼前,高衙內找不到拒絕的理由,當場跪下飄零半生,滿心歡喜給自己換了個爹。
就這樣,高俅少了個兄弟,多了個兒子,還對其頗為……愛惜。
乍一看很難理解,換個角度就能解釋通了。
男人嘛,特別喜歡長輩兒,尤其是兄弟之間,想方設法要給對方當爹。
叫爸爸.JPG
可能是頭一回當爹,高俅對高衙內視如己出,后者在太尉府有一間非常寬敞的院子,還差了幾個身手不俗的護衛當保鏢。
親兒子也就這個待遇了。
向遠散了五個護衛,在院中坐下,閉目沉吟,思索著今晚去皇宮瞅瞅,看看他化自在天是否扮成了皇帝。
白天就算了,潛入皇宮這種事,黑燈瞎火更有儀式感。
除了尋找他化自在天,向遠還在思考另一件事,他追逐他化自在天進入玄虛界,是為了完成任務,撿走一百零八顆輪回舍利。
一百零八顆輪回舍利變成一百零八將,如何取回,需要大膽假設,小心求證。
大膽假設:把他們都殺了,輪回舍利就到手了小心求證:不可濫殺無辜,先弄幾個不做人的宰了試試 一百零八將魚龍混雜,有些是真英雄,比如魯智深、武松、林沖;有些是職場精英,比如宋江、吳用;還有一些純粹就是人渣,比如王英、孫二娘、張青。
魯智深和武松沒什么好說的,林沖雖然看起來是個縮頭王八,又慫又軟,但道德底線有保障,逆來順受、安分守己,是最為大眾化的老實人,主打一個吃苦耐勞,總想著再忍忍就過去了。
職場精英擅長玩弄權勢,有時會從大局角度出發,有時只顧眼前利益,好壞參半,很難評。
人渣們就真的很純粹了,純純的帶惡人。
好色殘忍的‘矮腳虎’王英、殺人不眨眼的‘黑旋風’李逵,開黑店賣人肉包子的孫二娘、張青夫婦。
其中,李逵屬于頭腦簡單四肢發達的典型,不僅沒頭腦,還有不高興。他自帶常人無法理解的邏輯,道德底線上躥下跳,前一秒疾惡如仇,后一秒濫殺無辜,壓不住這種人就遠遠躲開,不然會有分頭行動。
王英、孫二娘、張青有腦子懂得道德觀念,知道自己在做壞事,還樂此不疲,他們的道德底線不會上躥,沉底了,實在跳不動。
尤其是孫二娘、張青,王英是自己把人宰了炫兩口,他倆拿出去做生意……
不好說臟話的情況下,無法做出客觀評價。
只能說,這倆貨能洗白,純粹是抱上了武松的大腿,很多人愛屋及烏,感覺這對夫妻很講義氣。
拋開武松,歇后語都說了,孫二娘開店——謀財害命。
和這對夫妻一比,強搶民女的‘小霸王’周通只能算街頭混混。
“我想想,拿誰來小心驗證好呢?”
向遠抬手掐算,想不起來王英在哪打家劫舍,只記得孫二娘、張青在十字坡開黑店。他輸入關鍵字,搜索期間一直在翻白眼,很快便查到了十字坡位于孟州。
巧了,距離開封府很近。
“嘖嘖,其他人渣我都沒印象,唯獨你們夫妻二人,店開在哪都記得一清二楚,可見你倆在人渣排行榜上也有舉足輕重的地位。”
向遠冷笑嘲諷,人怕出名豬怕壯,當人渣都當得這么有名,就決定是你們夫婦了。
“十字坡酒店……”
“沒有。”
“十字坡大賓館……”
鏡頭一轉,向遠院中多出兩具尸體。
男子沒什么好說的,兩個眼睛一個鼻子,額頭有只小角,標準的魔族外貌。
女子長得確實不賴,色若桃花,鬢賽烏云,衣著品味方面也值得稱道,領口開得很低,將魔女的優勢展現得淋漓盡致。
就是太水了。
夫妻二人實力相當一般,向遠一眼掃過,賞了他們一發‘殺意如刀’,讓二人墜落尸山血海,被冤魂千刀萬剮,最后活活疼死。
“材料入手,接下來就該研究如何取出輪回舍利……”
或者說,讓他們變回輪回舍利!
向遠繼續大膽假設,小心求證。
大膽假設:輪回舍利也是舍利,舍利子都是燒出來的小心求證:萬一沒燒出來,這二人不就白死了,先燒一個試試,可不敢全燒了 向遠感覺有道理,先將孫二娘燒了。
果然如他所料,輪回舍利也是舍利,伴隨骨灰揚起,確實有一枚舍利子被他燒了出來。
一枚充斥魔氣的舍利子!
他化自在天不知用了什么方法,污染了這枚輪回舍利,并非簡單的魔念污染,魔念中另有天相星辰之數,上三十六天罡,下七十二地煞。
對應孫二娘的這枚輪回舍利,剛好是地壯星。
任務進程:0/108
因為魔氣的雜質,閻浮門并不認可這枚輪回舍利,需要手動提純才算真正獲取目標。
向遠將這枚輪回舍利握在掌心,試圖祛除魔念,試了好幾種方法都未曾成功,不解之下又把張青揚了,再得一枚輪回舍利。
兩枚輪回舍利入手,向遠靜下心來開始研究,始終不得其法,推測想要抹去輪回舍利中的魔氣,必須集齊一百零八張將星卡。
呸,是一百零八顆魔化舍利。
先集齊輪回舍利,再逆行天罡地煞之數,抹去天相星命,如此才能完成提純。
收集全部的輪回舍利對向遠而言不算難事,勤快點,一天之內就能搞定。
關鍵在于他化自在天搗鼓水滸傳攝影棚的目的,這貨大費周章,整個一個古老又邪惡的儀式,現在又玩失蹤,不可能只為了觀看一百零八顆魔星亂世。
提純輪回舍利,必然會引出他化自在天,而向遠的兩個好隊友現在正蹲小黑屋。
無獻祭隊友當底牌的情況下,向遠不想現在就和他化自在天打照面,后者被砍掉一半,他被削了三分之二,從數學的角度出發,現在對上他化自在天沒有絕對優勢。
總不能故技重施,再來一次‘道德天尊你怎么在這里’吧,他化自在天又不是蠢貨,上過一次當,不可能在同一個坑里……
“呃,也不一定,這只天魔看起來不是很聰明的樣子,還是個反駁型杠精,沒準真敢再上一次當。”
向遠吐槽一聲,將提純輪回舍利的事兒先往邊上放了放。
剛剛火燒舍利子的時候,他有一個重大發現,輪回舍利是輪回舍利,亂世魔星是亂世魔星,魔星的存在并不依托于輪回舍利。
簡單來說,亂世魔星只是載體,用于承載星命契合的輪回舍利。
再簡單一點,孫二娘和張青是死是活,并不影響取出輪回舍利,他倆確實白死了。
“不能這么說,如果他二人未死,向某豈能發現其中的規律,死得很有價值……而且確實該死。”向遠嚴肅臉予以肯定,并表示姐受得了,不接受任何反駁。
亂世魔星和輪回舍利并非一體,因星命契合被他化自在天聯系在一起,這對向遠而言是件好事,一百零八顆魔星不缺人渣,同樣不缺真好漢,不能只為了任務就一棍子打死。
“為了保護這些好漢,只能犧牲人渣,勞駕他們來當小白鼠了……”
向遠搓搓手,眼下只有一個難題了:“活著取出輪回舍利難度不小,一只小白鼠肯定扛不住,試驗嘛,難免會有成功的母親和我對著干,不知道人渣們的數量夠不夠。”
夠不夠是明天向遠該考慮的問題,今天的向遠人渣管夠,抬手一番掐算。
因為關鍵字太少,一陣搖頭晃腦狠翻白眼,這才找到王英所在的山頭。
巧了,也挺近的。
青州,清風山,王英的職業是山賊,是個很有前途的二寨主。
來都來了,向遠將清風山三位寨主打包帶回開封府,順便以‘及時雨、呼保義’的名號,給對面的清風寨寄了一封信,讓花榮過來剿匪。
的確是及時雨和呼保義,向遠早年在西楚德州的外號,不算冒名頂替。
至于此舉是否會坑了宋江,只能說是巧合,宋押司這般大度的人,肯定不會在意。
而且相助本地駐軍剿匪,妥妥地替天行道之舉,怎么能叫坑人呢,這是給宋押司送政績啊!
當然了,最樂的要數花榮,白撿了一場富貴,好好操作一下,興許能升官。
言歸正傳,清風山的三位寨主,分別是‘錦毛虎’燕順、‘矮腳虎’王英、‘白面郎君’鄭天壽。
“等會兒,為什么大哥是錦毛虎,二哥是矮腳虎,三弟就成了白面郎君,強迫癥很難受啊!”
向遠嘀嘀咕咕,說著如果這樣都行,李狗蛋應該也可以。
燕順赤發黃須,有錦毛虎之稱;王英生得五短身材,比武大郎高點有限,故有矮腳虎的匪號;鄭天壽白凈俊俏,清秀模樣,是標準的小白臉,匪號中才有‘白面’二字。
在玄虛界的水滸傳攝影棚中,三人同為魔族,外貌特征放大。
燕順體格雄壯,形如鐵塔,須發金黃,與其說錦毛虎,更像是金毛獅王。
王英依舊五短身材,形容猙獰,矮壯體寬,是個專攻下三路的好手。
鄭天壽更加小白臉了,英俊的面容五官,配上魔族的邪異魅力,體格勻稱,沒有前兩位那么夸張的肌肉。要模樣有小白臉,要身板有體育生,大姑娘見了合不攏嘴,小媳婦見了合不攏腿。
三位寨主中,燕順、王英惡人無疑,在清風山當土匪頭子,草菅人命,為禍一方,綁定了魯智深和武松也洗不干凈。
鄭天壽的話,沒什么存在感的樣子,向遠了解不多,看在同為小白臉的份上,不想錯殺了無辜之輩,便朝其記憶深處看了一眼。
結果是他想多了,不是所有的小白臉都像他一樣遵紀守法,老老實實吃軟飯。
和燕順、王英稱兄道弟的,能有什么好東西,本就是個恃強凌弱的土匪頭子,在魔族兇戾之心的加持下,基本把大宋刑法犯了個遍。
三只小白鼠入手,向遠埋頭開始研究。
以防小白鼠嘰嘰喳喳鬧出大動靜,影響街坊鄰居上班,他動手之前,連續立下了幾道空間禁制。
是夜。
月黑風高,烏云遮頂。
兩道身影埋伏在太尉府外,一個身材高大遠超常人,另一個更不得了,那大體格子,跟一輛半掛卡車似的。
林沖和魯智深。
準確點,蒙了面的林沖和魯智深。
有一說一,就他倆這辨識度極高的體貌特征,魯智深只看背影就能認出來,林沖的豹頭環眼也沒遮住,標準的蒙了和沒蒙一樣。
只能說藝高人膽大,他倆這條件還愿意蒙面,已經很給太尉府面子了。
“師兄,要不算了吧,現在回頭還來得及。”
林沖蹲在草叢中,對一旁蹲著也比草叢高出大半截的魯智深說道:“就算夜闖太尉府,那也是我的私事,師兄不該以身犯險。”
下午喝酒的時候,魯智深就說要收拾高衙內,摘了鳥頭下酒,被林沖攔住了。
一來時機不合適,再等等,二來和魯智深關系不大,林沖不想連累對方犯事。
奈何魯智深執意要來,還說什么佛法有緣,應當至此。
林沖無奈,擔心魯智深一個沖動,宰了高衙內,還順手把高俅掐死,便蒙面偽裝一同跟了過來,并和魯智深約法三章,今晚只為踩點,萬不可大動干戈。
因為魔化的玄虛界,個人單體武力值得到無限放大,真有萬人敵這等恐怖的大殺器,故而皇宮大內、高官豪門都有高手護衛日夜巡邏。
且玄虛界尚未升維之前就有佛道修行體系,雖不高,但陣法之道頗為亮眼,升維之后隨世界觀一并放大。
莫說機關重重,陣道無數的皇宮,單是太尉府,就有一套完整的、可自行運轉的防御大陣。
在同為萬人敵的魯智深和林沖面前,這套防御體系也就一般,兩人輕松就能殺穿,難點在于不觸發大陣警報,無聲無息潛入,然后揮一揮衣袖離去,沒有驚擾太尉高俅明天中朝的下午茶。
等待了片刻,二人找準機會,避開左右巡邏的士卒護衛,身形一躍而起,在陰云掩護之下融入黑夜,在無半點聲息之下,成功潛入了太尉府。
明明體格驚人,都是天生神力之輩,尤其是魯智深,半掛級別的體型令人望風而逃,卻都輕易做到了舉重若輕。
身如鴻毛,氣如草芥,兩抹巨大陰影避開大陣陷阱機關,摸黑來到了高衙內的小院。
“就是此地,師兄,點已經踩過,該走了。”
林沖建議見好就收,魯智深也覺得應該見好就收,機會難得,不如今天就把高衙內做了。
佛法有慈悲,亦有降魔之術,魯智深自有一套法門,能讓高衙內外在無恙,十日之后死于馬上風。
師兄,你好熟練啊!
說好的出家人呢,你在五臺山和大相國寺都學了些什么?
林沖心下無語,他只想老婆孩子熱炕頭,端穩公家的鐵飯碗,但見魯智深說什么都要闖一闖,無奈之下,只能跟著一起沖了。
師兄這般義氣,不能負了他!
于是乎,兩人一腳踏進了迷宮,在空間禁制內迷失了方向。
魯智深和林沖兩眼一抹黑,從未見過如此高明的陣道,迷失在禁制中進退兩難。
向遠的腦門飄過一串問號,取下蒙在臉上的黑布,又換下夜行衣:“好大的膽子,竟敢夜闖太尉府,大宋的法例法規,你倆是一條也沒放在眼里啊!”
此時,向遠剛從皇宮回來。
為表對皇宮大內、天家威嚴的尊重,他特地蒙面換了身夜行衣,找回了當年少俠,呸,當年臥底時的青春回憶。
向遠進皇宮是為了近距離觀摩徽宗皇帝是否為他化自在天假扮,見其并非目標人物,直接離去。
臨走前,順走了幾幅字畫。
沒別的意思,就是覺得這貨當皇帝不咋地,但在書畫方面有著兩三層樓那么高的造詣。
又是一個被江山社稷耽誤了的藝術家。
還有這貨的后宮可真大,魔女可真多,一個個長得真好看,藝術家都是這么放蕩不羈的嗎?
突然想當藝術家了!
向遠懷揣著在藝術方面取得一定成就的夢想返回太尉府,剛進小院,就看到了因為開封城很大,迷路到了太尉府的魯智深和林沖。
很無語。
他去偷皇帝的家,魯智深和林沖偷了他的家。
元神感應,得知二人來找‘花花太歲’高衙內的晦氣,向遠愿稱此舉為除暴安良,是行俠仗義的善舉,也就沒打算為難二人。
考慮到他現在就是高衙內,不能輕易放過二人,沒準下次還敢呢!
略施小懲,關在禁制中餓上三天。
向遠饒有興趣看著團團亂轉的兩人,林沖慌得一批,欲出無路,怕自己被抓個現行,脾氣越發暴躁;魯智深跟著暴躁了一會兒,漸漸冷靜下來,并對太尉府有如此陣法表達了疑惑。
魯智深大喜,太尉府中或許真有他的緣法。
林沖大悲,嘀咕著完了,全完了。
今日過后即便不死,他也要背上案底,仕途徹底沒了指望,該怎么對娘子交代?
還有,比起背上案底,他覺得無罪釋放的可能更大。
原因簡單,娘子那么愛他,肯定會想辦法和大冤種見一面,一番激烈交換意見后,他從有罪變無罪……興許還會官運亨通,直接連升三級。
這么一想,林沖立馬暴躁了起來。
“嗯,你們夫妻倆……向某只能說有點東西。”
向遠直翻白眼,無聲吐槽,讓林教頭別暴躁了,反正到最后他也會原諒林娘子,而且他自己惹出的禍事,沒理由要責怪救夫心切的林娘子。
“都這個點了,熬夜傷身體,通個宵吧,通宵就不算熬夜了。”
向遠收回目標,繼續研究小白鼠。
次日,日上三竿時分。
一家丁扮相的中年男子走進高衙內小院,見向遠眉頭緊鎖,似是不悅,當即行禮道:“衙內面色清減,心中少樂,必然有件不悅之事。”
向遠瞄了來者一眼,一眼識破對方溜須拍馬的心思,并看清了身份姓名。
富安,附炎趨勢之輩,紈绔惡少身邊的狗腿,沒少幫高衙內出謀劃策,是其心腹愛將。
向遠收回目光,懶得搭理。
他是挺愁的,通宵一宿沒睡,把三只小白鼠整死了。
昨天的向遠簡直不是個東西,自己把三個人渣用了,害他要想辦法找新人渣。
但凡留一個也是好的呀!
這次找誰好呢?
少不看水滸,他一個青蔥少年,對水滸傳了解不多,最熟的劇情人物是西門大官人,看過好幾個版本。
西門大官人又不是魔星,了解他有個屁用。
向遠嘆息一聲,感慨閱讀量還是少了,決定用笨一點的辦法,挨個上門見人,凡有符合小白鼠標準的人渣就直接擄走。
“衙內不說話,小的也是知道的,您在想一位姓林的小娘子。”富安諂媚笑道。
這時,禁制中的林沖探頭,怒目圓睜看向惦記他婆娘的主仆二人。
向遠立下的空間禁制是這樣子的,在禁制內,林沖能看到日月交替,能察覺冷暖變化,能嗅到飯菜酒香,能聽到主仆對話,但他無法影響外界,發不出半點聲響,也無法被外面的人看見或觸碰到。
向遠例外,他能看到魯智深和林沖,假裝看不見罷了。
向遠純愛戰神,不論林沖這個丈夫是否在場,他都不會談論林娘子,沒有搭理富安,繼續琢磨自己的計劃。
“衙內,林沖那小子不知好歹,在太尉帳下聽從使喚,卻不懂得討好衙內,此乃取死之道。”
富安嘿嘿一笑:“不是所有人都像林沖那般蠢笨,小的認識一位陸謙,在太尉帳下擔任虞候,他和林沖交好,知曉林沖不愿成人之美,特讓小的來相告……”
上面人是這樣子的,只要點破,或是隱晦表明心思,比如放個屁什么的,接下來只要躺著,自有下面人忙前忙后把事情解決了。
轟隆!
林沖耳邊天雷滾滾,萬萬沒想到,自家兄弟陸謙要拿他的夫人討高衙內歡心。
“陸虞候明日會去請林沖喝酒,當著林娘子的面,講明在陸虞候家中吃酒,行至半路,陸虞候改道把林沖帶至別處……”
“屆時,小的再去林沖家中,對林娘子說林沖吃酒時突然昏倒,她必然趕至陸虞候家中。”
“衙內只需藏在陸虞候家中,便有那林娘子主動來投,孤男寡女同處一室,她一個水性楊花的女子,見了衙內這般英明神武的風流人物,衙內說兩句甜言蜜語就能順水推舟了。”
富安眉飛色舞說明計劃,見高衙內興致不高的樣子,急忙手腳比劃起來,調動他的向上的積極性。
我去,你這個牽線搭橋的套路和王婆好像啊!
向遠嘴角一抽,把他這個高衙內和林娘子擺在同一間屋子,豈不成了高衙內誤入白虎堂?
不妥!
純愛戰神不答應!
向遠這邊不說話,禁制內的林沖已經開啟了暴走模式。
夫妻一體一心,林沖太懂自家婆娘了,一直惦記著幫他在仕途方向往上沖一沖,進了陸謙家中,再遇到大冤種高衙內,指定會當場將對方拿下。
林沖是有一顆進步的心,當上大官,好讓自己在家中揚眉吐氣,也讓夫人出門有面子,但不是通過這種方式,他也不想和高衙內做同道中人。
砰!砰!砰!
林沖雙目赤紅,一拳接著一拳轟擊空間屏障,大喊著放我出去。
察覺禁制內快要瘋了的林沖,向遠眉頭一挑,抬手摸著下巴道:“你這般說法倒也有些意思,但本衙內近來身子有些疲乏,這樣好了,你讓那個姓陸的緩兩天,待本衙內養足了精神,姓陸的再去林沖家里請他吃酒。”
過兩天,他就把知道劇本的林沖放了。
讓你們這群缺德玩意吃人飯不干人事,看你們怎么死!
“呵呵……”
向遠樂呵呵看著富安,肯定道:“你和姓陸的能想到這么損的招,將來活該下地獄。”
“只要衙內開心,莫說前方有刀山火海,就是下了十八層地獄,小的也樂意啊!”富安脖頸一縮,肩膀一抬,全身上下都寫滿了諂媚。
“這可是你說的,沒人逼你。”
“都是小的心甘情愿,還望衙內批準。”
“嗯,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