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為了找我，你會直接用貓頭鷹給我寫信，或者剛才在禮堂就直接說了，而不是來到這里。”
聽到杰瑪問為什么，夏洛克毫不猶豫地回答。
“好吧，果然被你看出來了。”
杰瑪嘆了口氣，隨即幽幽看了夏洛克一眼：“我找你是為了德拉科·馬爾福……”
說完這句話，她在內心又悄悄加了一句，但不僅僅是為了那個家伙。
“杰瑪小姐，我想你應該很清楚，相比于馬庫斯·弗林特，他跟哈利的關系更為惡劣。”
“我當然知道。”
杰瑪微微一笑，手指沿著玻璃杯口輕輕滑動：“不過和弗林特相比，至少他并沒有真正對波特先生造成傷害。
甚至正好相反——每次受傷的人都是他哩！”
去年開學之前在火車車廂上，克拉布和高爾就被夏洛克揍了一頓，當時馬爾福雖然逃過一劫，但也受了不少驚嚇。
隨后使出計策想騙哈利和羅恩去午夜決斗，結果被夏洛克識破計策，又被全校狠狠嘲諷一波，一個多月沒能抬起頭。
再后來的魁地奇比賽，馬爾福原本以為夏洛克不在場，對著格蘭芬多大肆嘲諷，誰知夏洛克突然殺了出來，還帶領小獅子們狠狠揍了小蛇。
首當其沖的就是馬爾福，被撂倒以后在校醫院休息了兩三天。
自那之后馬爾福就學乖了，每次只敢用語言挑釁。
所以杰瑪這么一說，夏洛克也笑了出來：
“好吧，我承認你說得沒錯。”
眼看夏洛克已經不再拒絕跟馬爾福有關的話題，杰瑪抓緊時間說道：
“德拉科·馬爾福的父親給斯萊特林魁地奇球隊每人購買了一把光輪2001。”
“光輪2001？”
夏洛克立刻想起自己和赫敏在對角巷時給他們推銷飛天掃帚的那個店員。
杰瑪還以為他不知道，于是耐心地解釋：
“對，跟你的朋友波特先生的光輪2000是同一個系列。
那是今年8月才推出的最新型號，速度比先前的光輪2000還要更快一些。”
夏洛克不假思索地回道，“所以老馬爾福是想讓他的兒子加入魁地奇院隊？”
“正是如此。”
“就我觀察，馬爾福在飛行課的上的表現并不差——即便以他的真實水準也足以加入院隊。”
和去年一樣，今年的魁地奇院隊又開始招新。
由于二年級學生是可以作為正式隊員直接入選院隊的，所以馬爾福完全可以走正常途徑入隊。
“問題就出在這里。”
杰瑪眉頭擰了起來，“如果德拉科能夠像波特那樣通過正式選拔進入院隊，那就沒有任何問題。
可通過現在這種方式加入院隊，即便他的確是有實力，難免也會被其他人說閑話，認為他是了錢才加入了院隊。”
夏洛克嗤笑一聲，反問道：“難道不是嗎？”
“啊？”
“德拉科·馬爾福，他的確是了錢才進入了院隊。”
“可你剛剛也說他的飛行水平足以進入院隊。”
“這兩件事情并不矛盾，杰瑪小姐。”
夏洛克看著面前這個為了斯萊特林學院操碎了心的級長。
在暑假的時候，她給自己提供了大量魔法世界的犯罪案例。
更重要的是，她跟其他斯萊特林不同，自始至終都在向自己釋放善意。
夏洛克遂決定好好開導她一番。
“杰瑪小姐，無論馬爾福真實水平如何，當他的父親為斯萊特林球隊成員購買了飛天掃帚的那一刻開始，這件事情就已經不重要了。”
聽到這句話的杰瑪目光驟然一縮：
“夏洛克，你不妨把話說得更明白一些。”
夏洛克輕笑一聲，用指節輕輕叩擊著桌面：
“杰瑪小姐，既然你來找我咨詢，那就讓我們用三個邏輯錨點解開你的思維亂麻：
其一，馬爾福的飛行天賦如同曼德拉草根莖般真實存在，這點你我都心知肚明。
其二，老馬爾福的金加隆如同毒觸手藤蔓纏繞在掃帚柄上，這是連洛麗絲夫人都能嗅到的銅臭味。
其三，當金錢與才能同時閃耀時，公眾永遠只會盯著更刺眼的那道光。”
說到這里，夏洛克抓起桌上的橙汁，指著正沿著杯壁滑落的水珠說道：
“看見這些冷凝液了么？無論你如何擦拭，人們都會認定是馬爾福家的金庫在結霜。
所以我的建議是，與其糾結掃帚上的道德冰碴，不如把精力用在訓練場上。
這個世界的人們大都是只看重結果的，巫師也不例外。
當斯萊特林真正捧起魁地奇杯的時候，所有人都會閉嘴。“
看著杰瑪露出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夏洛克又多說了一句：
“杰瑪小姐，我想你應該還記得自己是怎么給曼德拉草換盆的吧？
就算過程再難看又如何？最終埋進土里的終究是能成長的植株。
對于斯萊特林院隊而言，這幾把光輪2001就是他們的新盆。”
“夏洛克，你……”
杰瑪沒有想到，明明兩人立場不同，夏洛克竟然還能給出如此誠懇的建議。
她有些感動地看著夏洛克，正準備說一些肺腑之言。
不料夏洛克緊接著說道，“不過就我個人的建議來看，你們還是趁早放棄吧。”
“哈？”
杰瑪愣了愣。
她一臉驚愕地看著夏洛克，實在有些不明白他是怎么做到轉進如風的。
“只要哈利能夠正常發揮，你們不是對手。”
“噗”
杰瑪頓時就被夏洛克這句話給逗樂了。
“你對你的朋友就那么有信心？”
“一個世紀以來最年輕的找球手，杰瑪小姐，我不并覺得一把掃帚就能夠拉開他和馬爾福之間的差距。”
“可那是整整七把掃帚！”
“恕我直言，對于魁地奇這項運動而言，找球手的作用在一定程度上比其他六個人加起來更重要。”
“話雖如此——夏洛克，你一直都這么說話嗎？”
杰瑪有些無奈地看向夏洛克，“有沒有人告訴你，你這樣很容易得罪人？”
“那又如何？”
夏洛克眉梢一挑，“生活如此艱辛，如果還要在意他人的看法，那未免有些太累了。”
“算了……”
杰瑪長長嘆了口氣，動作輕柔地攏了攏自己的栗子色長發：
“事已至此，先喝一杯吧！”
說話時，她的目光直直地落在桌上的飲品上，眼神里透著幾分孤注一擲。
夏洛克點了點頭，端起桌上的橙汁一飲而盡，杯底在木桌上磕出一聲悶響。
“味道不錯。”
杰瑪用一只手支起下巴，饒有興趣地看著夏洛克：“你就不擔心我在其中加點兒什么嗎？”
“我上次就說過，你不是那種人。”
聽到這句話，杰瑪原本就明亮的眼睛瞬間更亮了幾分。
她嘴角的笑意也愈發明顯，整個人都好像被注入了一股新的活力，身子不自覺坐得更直了些。
看著杰瑪這副模樣，夏洛克也笑了：
“事實上，比起客邁拉獸，我倒是覺得佩內洛級長對你的形容更加貼切。”
“佩內洛？她是怎么說我的？”
一聽到夏洛克提起自己的這位老對頭，杰瑪一下子就來了興趣。
“她說自己很討厭那些用蛇形銀扣的家伙，但你卻像是一只混進毒蛇窩的月癡獸。”
月癡獸是一種廣泛分布世界各地的神奇生物，身體呈淡灰色，皮膚光滑，擁有四條細長的瘦腿，四只扁平的大腳板，頭頂還有兩只圓圓的大眼睛。
它們性格靦腆，只有在月圓之夜才會從洞穴出來。
當沐浴在月光下的時候，它們還會在偏僻無人的地方用兩條后腿站立起來表演復雜的舞蹈，十分迷人。
聽到這個比喻，杰瑪先是一怔，緊接著就笑了起來，聲音仿佛一只黃鸝鳥清脆動聽：
“佩內洛那個家伙……虧她想的出來！不過……”
她的目光突然閃過一抹寒光：“認為我的危險等級只有，倒是有些小瞧我了呢！”
夏洛克皺起眉頭，他不明白拿月癡獸來做比較怎么就是小瞧了對方，這不應該是夸人的話嗎？
“好吧，時間差不多了。”
杰瑪停止笑容，幽幽地說道，“如果再不走的話，你那位朋友恐怕真的會把我當成危險的客邁拉獸了，你覺得呢？”
“那種事情怎樣都好。”
當夏洛克和杰瑪·法利返回禮堂的時候，太陽已經升了起來。
羅恩不知所蹤，禮堂只剩下赫敏一人。
當看到夏洛克和杰瑪的時候，赫敏目光中的焦急之色消失，取而代之的則是一抹釋然。
杰瑪朝著赫敏微笑著點了點頭，隨即在后者那滿是戒備的目光中轉身離去。
夏洛克的目光從桌上掃過，“羅恩去了魁地奇球場？”
“他帶著面包和果醬去找哈利了。”
等到杰瑪的身影徹底消失，赫敏板著臉說道，“你去了這么久，都跟她聊了什么？”
“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罷了。”
夏洛克順勢坐下，拿起一塊烤面包：“麻煩你把蘋果醬遞給我，謝謝。”
赫敏依言把蘋果醬遞給夏洛克，隨即用目光緊緊盯著夏洛克，等待著他的下文。
“她來找我依舊是為了咨詢，不過這次是心理方面的。”
“心理咨詢？”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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