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父。
這個詞匯跟萬圣節、圣誕節、復活節一樣,最早都來源于宗教,指的是制定或闡述教義方面有權威的神學家。
后來漸漸轉變為在嬰兒或幼兒受洗禮時,賜以教名,并保證承擔其宗教教育的人。
然而隨著時間不斷推移,就連這方面的職能也開始漸漸弱化。
可以說,時至今日,教父這個概念早已經超越了宗教框架,成為超越血緣的深厚羈絆,甚至帶有命運共同體的色彩。
但凡能夠被選定為自己孩子教父的人,毫無疑問都是真正的摯友。
簡單說來,如果不是因為小天狼星·布萊克的背叛導致他鋃鐺入獄,那么他就是哈利毫無爭議的法定監護人。
在某種程度上講,他的序列甚至還要在佩妮姨媽和弗農姨夫之前。
正如海格所說的那樣,在這樣的前提下,十二年前的那個夜晚,他把還是嬰兒的哈利·波特交給布萊克簡直是再理所當然不過的事情。
絕對沒有人會因此指責他。
可偏偏就是這樣一個人,卻背叛了最信任他的朋友。
不但害得他們被伏地魔所殺,甚至于在十二年后的今天越獄以后,依舊不打算放過他們的孩子。
簡直是喪心病狂!
哈利看著夏洛克,目光中的感激溢于言表。
正是因為有夏洛克在,才讓他能夠在開學之前就知道這件事情,繼而有了一定程度的心理準備。
如果是第一次聽到這個消息……
哈利下意識打了個寒戰。
光是想想,他就覺得無法接受。
“夏洛克,我……”
“感謝的話就不必說了,我親愛的哈利。”
看著眼眶發紅的哈利,夏洛克直接道出了好友的心事。
這讓哈利更加不好意思了。
夏洛克卻在這時微微一笑,“我的建議是,你不妨拿出一年級時海格送給你的生日禮物。”
聽到夏洛克的話,哈利頓時眼前一亮。
他立刻走到自己的床頭柜前,推開書本找到了那本相冊。
這本相冊他已經看過很多遍了,但是卻一直沒有注意除了父母之外的其他人。
這一次,他專門找到那張父母結婚時的照片。
父親滿臉春風向他揮著手,那一頭蓬亂的黑發支棱起來。
一頭紅發的母親容光煥發,幸福地與父親手挽著手。
以及……
站在父親身旁,充當伴郎的小天狼星·布萊克。
哈利驚訝地睜大了眼睛。
他已經不止一次見過小天狼星·布萊克的照片。
先前在報紙上看到通緝令的時候,他就已經敏銳地從那蠟黃凹陷的表面下看出了對方相貌英俊的本質。
但此時他根本沒有辦法把這張照片上的人跟那個通緝令上的逃犯聯系在一起。
哈利的父親詹姆·波特個子就有六英尺高。
布萊克竟然比詹姆還要略高一些。
一頭優雅漂亮的黑發垂在眼前,不管是詹姆的頭發還是哈利的頭發,可從來都沒有這份典雅。
和夏洛克一樣的灰色雙眼看上去格外醒目,有著和夏洛克同樣的銳利,卻多出了幾分高傲。
僅僅從這張照片來看,整個人身上散發著一種灑脫不羈的氣質,這使他看上去格外英俊帥氣。
如果他不知道那就是同一個人的話,他永遠也不會猜到這張老照片上的人就是布萊克。
不夸張地說,他現在這副模樣比起吉德羅·洛哈特和年輕時的湯姆·里德爾都要有過之而無不及。
這一刻,哈利得以確定,小天狼星·布萊克就是自己見過所有人中的顏值天花板,甚至連身為女性的莉莉都給比了下去。
這張照片上的三個人眼里都有光。
哈利看著相貌英俊、笑容可掬的小天狼星·布萊克,思緒不由發散開來。
在拍攝這張照片的時候,這個人是否已經在為伏地魔效命?
是否已經在謀劃自己最好的朋友和他妻子之間的死期?
又是否意識到自己這種做法會面臨整整十二年的牢獄之災,以及這場災難會讓他面目全非呢?
就在哈利胡思亂想的時候,夏洛克的手按在了他的肩膀上。
“親愛的哈利,我建議你不必考慮這么多。”
哈利回過頭來,看著夏洛克。
綠色雙眸和灰色雙眸相互對視,也讓哈利明白了夏洛克的意思。
在去校長辦公室找鄧布利多之前,哈利還在為老師們找借口陪著他穿過走廊和珀西無時無刻跟著他的行為頭痛。
但在知道了事情的來龍去脈以后,他卻理解了這些人的做法。
跟著夏洛克三年,哈利已經徹底長出了腦子。
小天狼星·布萊克。
他是父親最好的朋友,自己名義上的教父。
他的背叛,導致父母慘遭伏地魔殺害,使自己成為了一個孤兒。
十二年后的今天,他依舊不肯放過自己,從阿茲卡班越獄,千里迢迢來追殺自己。
攝魂怪的厲害哈利親身體驗過,那種恐懼和絕望,幾乎讓他提不起一點兒反抗的心思。
可偏偏布萊克卻從它們眼皮子底下逃了出來。
面對這樣的人,無論怎么小心也不為過。
更不必說布萊克都已經來過一次霍格沃茨城堡。
不過讓哈利自己都感到驚訝的是,即便面對這種有史以來都能在魔法界稱得上是兇殘變態的罪犯,自己的內心竟然沒有多少恐懼。
他思來想去,覺得還是夏洛克給了自己力量。
大概是路徑依賴、習慣成自然,哈利總是感覺夏洛克用不了多久,肯定能夠找到線索,把布萊克給抓出來!
從一年級時形成的那個信念隨著時間推移不但沒有消息,反而變得更加堅定。
只要跟著夏洛克,我就什么也不怕!
接下來,哈利將這件事情拋到腦后,把所有心思都投入到魁地奇比賽的訓練當中。
和去年一樣,自從進入冬季以后,天氣越來越惡劣。
然而勇敢無畏的格蘭芬多球隊風雨無阻,訓練得更加刻苦。
每次格蘭芬多隊訓練的時候,霍琦女士都會在現場。
對外的說法是監督球隊訓練,真正的原因則是保護哈利。
除了霍琦女士,就連麥格教授這位格蘭芬多的院長也不時出現在魁地奇球場。
用她自己的話來說就是“看在老天的分兒上,我也愿意看到我們最終能贏得獎杯。”
不過她也禁止了哈利跟著夏洛克的晨練。
理由很簡單,清晨外邊的操場上哈利身邊只有夏洛克和納威,這是很暴露的——她也不可能時時陪著。
結果夏洛克身旁又雙叒叕只剩下了納威·隆巴頓一個人。
在夏洛克的指導下,納威的進步速度很快,他在劍術方面的天賦漸漸顯露出來。
“我感覺哈利每個學期都會遇到麻煩。”
在又一天的晨練結束以后,納威弱弱地說道,“去年的時候就是這樣,他總是練著練著就去忙其他事情了。”
“這是意料之中的事情,魔法世界的救世主、大難不死的男孩、黑魔王的克星……特殊的身份導致他時刻都處于旋渦之中。”
夏洛克輕笑一聲,把手中那根又長又直的棍子遞給納威,“親愛的納威,麻煩你幫我把它帶回去吧。”
“這當然沒問題”,納威順手接過棍子,有些好奇地問道,“可是夏洛克,你不回宿舍了嗎?”
“有人來找我。”
順著夏洛克的目光望去,納威驚訝地看到原斯萊特林級長,現女學生會主席,七年級的女巫杰瑪·法利朝著夏洛克這個方向走了過來。
她相貌俊美,身姿如同優雅的白天鵝,胸前的銀質徽章在光影中閃爍,吸引了附近不少小巫師的目光。
“法、法利主席!”
看到杰瑪的時候,納威連話都說不利索了。
“隆巴頓先生,你好。”
杰瑪在看到夏洛克的時候,海藍色的雙眸變成了月亮。
目光掃過雙持長棍的納威,不由覺得有趣:“夏洛克,你們又去晨練了?”
“顯而易見。”
杰瑪微微仰頭,透過走廊的高窗望向城堡之外。
鉛灰色的云層正翻涌著壓向尖塔,潮濕的風卷著落葉拍打著窗欞,發出沙沙的聲響。
“今天的天氣可不好,我看一會兒又要下暴雨了。”
“這里屬于溫帶海洋性氣候向山地氣候過渡的類型,現在這個季節,正是多陰雨和大風的時候。”
“你這是在向我炫耀嗎?如果不是還在深造麻瓜研究這門課程,我還真是不知道你在說什么呢!”
“這是常識,我的朋友。”
“我可不覺得這是常識,親愛的夏洛克。”
杰瑪俏皮地眨了眨眼,嘴角的笑容帶著調侃:
“我敢跟你打賭,能夠準確說出自己所處地域氣候特征的人不到三分之一。”
納威站在一旁,看著夏洛克和杰瑪你一言我一語聊起天氣,頓時只覺得自己不應該在這里。
他的眼神在兩人之間慌亂游移,“那、那個,夏洛克、法利主席,你們先聊,我有事先走了!”
“祝你好運,隆巴頓先生。”杰瑪溫聲說道。
話音剛落,就見納威腳下一個踉蹌。
他手忙腳亂地穩住身形,小圓臉漲得通紅,一溜煙兒地消失在拐角處。
這位女學生會主席長得漂亮不說,就連氣質也是那么獨特。
自己光是跟她站在一起就壓力山大,所以這種事情還是交給夏洛克吧!
杰瑪環視四周,那些偷偷觀望的小巫師們慌忙移開視線。
她微微皺眉,眼中閃過一絲不悅。
“走吧,我們換個地方談談。”
“還是四樓那間教室?”
杰瑪微微一怔,隨即笑了起來,“好吧,這次還是那兒,等到下次……我送你一份禮物。”
“什么禮物?”
“下次再說。”杰瑪狡黠地眨了眨眼,轉身邁開步子。
兩人沿著盤旋的樓梯向上走去,墻壁上的肖像畫好奇地注視著他們。
又雙叒叕一次來到四樓那間的教室,杰瑪利落地把門關上。
她的魔杖從長袍下如靈蛇般滑出,在空中劃出優雅的弧線:“反阿拉霍洞開!”
原本已經關上的門鎖發出一聲清脆的“咔嗒”。
“反開鎖咒?”
夏洛克倚在一張課桌旁,神色平靜,卻微微瞇起眼睛,透出幾分探究。
“正是如此。”
杰瑪收回魔杖,優雅地拂了拂裙擺,示意夏洛克坐下。
在夏洛克和她都落座以后,她的唇角勾起一抹無奈又帶著調侃的笑意:
“佩內洛告訴我,去年她在一間空教室里跟韋斯萊接吻的時候,很不巧被哈利看到了。”
說到這里,杰瑪頓了一頓,海藍色雙眼凝視著夏洛克的灰色雙眸:
“我可不想跟她一樣,被其他人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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