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洛克,你對那個女人說了什么?”
等夏洛克趕上哈利和塞德里克,哈利忍不住問道。
塞德里克也好奇地看著夏洛克。
畢竟他在某種程度上也算是受辱者。
上次麗塔·斯基特那篇文章,說是三強爭霸賽,實則是哈利·波特個人專訪。
塞德里克·迪戈里這個名字更是在整篇文章中提都沒有提。
如果不是他對哈利的為人有所了解,再加上一直就在旁邊看著,恐怕也要認為這是哈利有意為之了。
“給予了她一些友善的忠告。”
夏洛克微笑著說道。
“友善”的忠告?
哈利和塞德里克對望一眼,兩人怎么就不相信呢?
說不定夏洛克理解的“友善”和他們所理解的“友善”,根本不是同一個意思吧?
接下來就是歡慶環節了,塞德里克原本是應該回赫奇帕奇的公共休息室。
可是卻被早有準備等待著夏洛克和哈利的韋斯萊孿生兄弟給拉住了。
“回什么赫奇帕奇!”弗雷德·韋斯萊說道。
“今晚我們都是格蘭芬多!”喬治·韋斯萊說道。
“你哪兒也不準去。”
“跟著我們一起慶祝。”
說完一人架起塞德里克的一只胳膊,強行把他給架進了格蘭芬多塔樓。
“喂——喂——!”
塞德里克拼命掙扎,可是無濟于事。
站在后方的哈利和夏洛克相視一笑。
顯然,塞德里克在第一個項目中的表現,讓原本對他有意見的韋斯萊孿生兄弟看法也產生了改變。
當眾人走進格蘭芬多公共休息室時,韋斯萊孿生兄弟高聲叫道:
“勇士們來啦!”
公共休息室頓時爆發出一片又一片的歡呼和喧嘩。
此時的桌子上椅子上都堆著小山一般的蛋糕,還有一壺壺南瓜汁和黃油啤酒。
李·喬丹燃放了一些費力拔焰火,空氣里閃動著許多星星和火花。
擅長繪畫的迪安·托馬斯掛起了好幾條醒目的新橫幅,大多數橫幅上都畫著三人騎著飛天掃帚繞著樹蜂穿梭飛翔的場面,不過也有一兩幅表現了塞德里克受傷時的情景。
哈利二話不說坐了下來,就開始大快朵頤。
這些日子,他幾乎忘記什么是正常的饑餓感了。
此時的他覺得自己實在是太開心了。
自己不但和最好的朋友一起通過了第一個項目,而第二個項目要三個月以后才去面對。
他們熱鬧了好一陣子,赫奇帕奇的人才察覺到不對勁,跑過來把他們的英雄和級長給叫了回去。
為此還被韋斯萊孿生兄弟和李·喬丹拉著灌了好幾杯酒。
“我現在有點喜歡那個傻大個兒了。”等到赫奇帕奇的人離開以后,弗雷德·韋斯萊看著魁地奇隊的三個女性追球手說道。
“我也是,這個家伙其實挺不錯的。”喬治·韋斯萊也附和著說道。
“呃……他的確是沒有想象中那樣討厭……”
原本對塞德里克意見頗大的西莫·斐尼甘也說道。
“天哪,怎么這么沉!”
這時李·喬丹湊了過來,拿起哈利放在桌上的金蛋,用雙手掂量著說:
“快把它打開,哈利!”
他的話一下子就把所有人的目光吸引了過來。
“就是就是!”
“把它打開!”
“他應該自己解開線索”,赫敏見狀連忙說道,“三強爭霸賽的章程規定……”
“我也應該自己解決怎樣穿越火龍的問題呀。”
哈利嘀咕了一句。
他的聲音很低,只有赫敏能夠聽見。
赫敏聞言,不由有些心虛地咧開嘴笑了。
“好啦,別說那沒用的,快讓我們看看!”
“聽話,讓我看看!”
“好了,來吧,哈利,把它打開!”
幾個人開口響應道,李·喬丹更是直接抱起金蛋,把它遞給了哈利。
哈利看了赫敏一眼,眼見此時已成騎虎難下之勢,赫敏也不再說什么了。
在所有人的目光注視下,哈利用指甲摳進金蛋上的一圈凹槽,把蛋撬開了。
讓眾人感覺到驚訝的是,里面空空如也,什么也沒有。
就在大家大眼瞪小眼,甚至有人想著舉辦方是不是搞錯了的時候。
一種極為恐怖的、尖厲刺耳的慘叫聲充滿了整個房間。
哈利以前只聽過一次類似的聲音。
那還是二年級萬圣級的時候,他受差點沒頭的尼克邀請,參加幽靈的忌辰晚會。
當時幽靈樂隊用樂鋸演奏,那種噪音就跟現在聽到這種刺耳聲音差不多。
“快點把這玩意兒關上!”
一旁的羅恩用手捂著耳朵,忍不住吼道。
哈利把金蛋猛地合上。
“那是什么?”西莫·斐尼甘盯著金蛋問道,“像是女鬼的叫聲……哈利,你下次可能要從一個女鬼身邊通過!”
在對付博格特的時候,他最害怕的就是女鬼了。
“好像是什么人在受到折磨!”納威臉色慘白,把香腸肉撒了一地,“你要對付的是鉆心咒!”
赫敏抬起頭來,有些驚訝看了納威一眼。
納威竟然知道鉆心咒?
“別說傻話,納威,那是不合法的。”
喬治·韋斯萊說道:“他們不能在勇士身上念鉆心咒。
我倒覺得這聲音有點像珀西在唱歌……說不定你要在他沖澡的時候去襲擊他,哈利。”
聽到喬治的話,大家都笑了起來。
“為什么不問問夏洛克呢?”金妮說道,“他肯定知道。”
“對啊,問夏洛克!”
“夏洛克呢?”
眾人面面相覷,這才發現夏洛克不知道什么時候不見。
“剛剛赫奇帕奇的人走的時候,他跟他們一起出去了。”赫敏輕聲說道。
“哈,我知道了,他一定是被拉到赫奇帕奇的公共休息室去了!”喬治·韋斯萊說道。
“沒錯,我們拉來了迪戈里,他們拉走了夏洛克,正好——要來一塊果醬餡餅嗎,赫敏?”
赫敏一臉懷疑地望著弗雷德遞過來的盤子,她可是知道孿生兄弟最近在搞什么惡作劇的。
“你放心”,弗雷德咧嘴一笑,“我沒對它們做什么手腳,你真正需要留神的是蛋奶餅干——”
納威剛剛咬了一口蛋奶餅干,一聽這話就噎住了。
他連忙把餅干吐了出來,惹得大家哈哈大笑。
喬治笑道:“別這樣,納威,我們只是開個小玩笑……”
赫敏拿起一塊果醬餡餅,然后說道:“這些東西都是你們從廚房拿來的,弗雷德?”
“是啊。”
弗雷德說,笑嘻嘻地望著她。
他憋出一種尖細刺耳的聲音,模仿著家養小精靈:
“‘我們可以為你準備一切,先生,什么都行!’
他們真是熱心啊……只要我一說我有點兒餓了,他們就會給我烤一頭牛。”
“你們就是撓了撓那個梨子進去的嗎?”赫敏用一種若無其事的隨便口吻問道。
“沒錯,沒想到你也知道……”弗雷德警惕地打量著她,“你想干什么?”
“沒什么。”赫敏趕緊說道。
“又想領導家養小精靈出來罷工,是嗎?”喬治說道,“看來你準備放棄那些傳單之類的玩意兒,動員他們起來造反?”
有幾個人被逗得咯咯直笑。
赫敏沒有回答。
“你可不要把他們的思想攪亂,告訴他們必須穿衣服,拿工錢!”弗雷德警告她說,“你會弄得他們不想做飯的!”
就在這時,納威突然變成了一只大金絲雀,暫時分散了大家的注意力。
“喲——對不起,納威!”
弗雷德在大家的笑聲中喊道,“我忘記了——這就是被我們施了魔法的蛋奶餅干——”
還好,不到一分鐘,納威就脫去了羽毛。
當羽毛全部掉光后,他的樣子又完全正常了。
他甚至也和別人一起大笑起來,并沒有覺得自己被冒犯,甚至還覺得很好玩。
“金絲雀餅干!”
弗雷德對情緒高漲的人群喊道:
“我和喬治發明的——七個銀西可一塊,很便宜啦!”
大家立刻圍了過去,就連羅恩也擠了過去。
他是真的沒想到韋斯萊孿生兄弟竟然能搞出這么有意思的東西。
此時此刻,哈利這個原本的主角反而是被冷落了。
但他半點失落也沒有,正坐在角落的沙發里,低頭對著一碟果醬餡餅吃得津津有味。
今天是開學以來最讓他舒心的一天,沒有麗塔·斯基特胡說八道,沒有來自火龍的威脅,只有實打實的勝利和輕松。
趁著這個機會,赫敏坐到了哈利身旁。
她把一杯黃油啤酒放在哈利面前。
“哈利,關于上次聊金妮的事,我想跟你說聲對不起。”
她沒有鋪墊,語氣平靜卻帶著清晰的鄭重。
哈利咬著餡餅的動作猛地頓住,果醬蹭在了嘴角。
他有些驚訝地抬頭,綠色的雙眼滿是茫然:
“啊?沒關系的,我知道你是為了金妮……”
在他看來,那件事早就隨著首賽的勝利翻篇了。
“不,有關系。”
赫敏輕輕打斷他,聲音放得更柔,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自己的啤酒杯壁。
她迎上哈利的目光,眼神里沒有了湖邊那次的急切,只有坦誠的歉意:
“我太著急幫金妮說出心意,卻忘了問你想不想要聊這件事,還強硬地把我的想法塞給了你。”
“啊這……”
哈利愣住了,指尖下意識撓了撓沾著果醬的嘴角,眼神從茫然慢慢變成了然。
他終于反應過來赫敏在說什么。
他想起那天在湖邊,自己皺著眉說“你好像只在替金妮想”時,赫敏攥著袍角、耳尖泛紅的模樣,原來她一直記著。
“還有,我逼著你重新去看待金妮。”
赫敏頓了頓,目光掠過人群落在休息室空著的門口,像是想起了什么,語氣卻依舊平穩:
“感情從來不是應該怎樣的課題,是你的事。
就算我覺得你或許該看見金妮的變化,也該等你自己愿意去想、愿意去發現,而不是用我的判斷去綁架你。”
她收回目光,恰好撞見哈利疑惑的眼神,忽然笑了笑,順著話題輕輕帶了句:
“就像夏洛克,大家都以為他是拉到了赫奇帕奇的公共休息室。”
“啊?他沒去慶功?”
哈利眨了眨眼,剛要追問,就聽見赫敏接著說:
“我想他大概是去見杰瑪了。”
她語氣輕快地說道,指尖終于從杯壁移開,“你可能沒有注意到?
在比賽結束的時候他們就有眼神交流,況且現在第一個項目已經結束,正是他們敘舊的時候。”
這番話聽得哈利愈發驚訝。
換作以前,赫敏每每提到杰瑪的時候,語氣里總會藏著點不易察覺的緊繃。
可今天她不僅說得輕描淡寫,眼里還沒半點波瀾。
赫敏像是看穿了他的心思,又補了一句,指尖終于停下摩挲的動作:
“挺正常的,不是嗎?
每個人都有自己想單獨見面的朋友,有不想被打擾的小空間。
以前我總是覺得為你好,就應該把一切攤開,其實根本是越界了。”
哈利這才反應過來。
赫敏不僅僅是在為金妮的事道歉,更是在陳述一種分寸。
對他是這樣,對夏洛克也是這樣。
哈利看著赫敏認真的側臉,突然笑了。
他伸手拿起黃油啤酒喝了一大口,冰涼的液體驅散了殘留的甜膩:
“其實……我覺得你也應該跟夏洛克坦白了吧?”
赫敏沒想到哈利竟然會來這一手,她下意識地低下頭,指尖輕輕攪了攪杯中的黃油啤酒,泡沫在杯壁上留下細碎的痕跡。
“我……”
她頓了頓,用很輕的聲音說道,“等我想清楚怎么說。”
看到赫敏這一次竟然沒有逃避,哈利也笑了。
總算是開竅了。
畢竟年節將至,明年大家都要十五歲了。
杰瑪突如其來,的確是讓赫敏感覺到了壓力。
城堡深處的走廊早已安靜下來,只有廊燈投下昏黃的光暈,將石磚地面照得斑駁。
夏洛克的腳步聲在空蕩的走廊里格外清晰。
正如赫敏所推斷的那樣,他沒有走向赫奇帕奇公共休息室的方向,反而拐進了通往八樓的樓梯。
袍角掃過積灰的窗臺,帶起細微的塵埃。
他的目的地自然是有求必應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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