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前就對我說過，牙齒矯正不必依賴麻瓜器械。”
赫敏看著夏洛克，手指輕輕撫過自己經由杰瑪調整過的牙齒，語氣里帶著幾分雀躍：
“只是我沒想到，她做得會比我想象中還要好，手法簡直跟龐弗雷女士一樣厲害！”
“那你為什么又要擔心呢？”
夏洛克注意到她剛才提到此事時，指尖有細微的蜷縮，這正是赫敏一貫以來緊張時才會有的小動作。
“呃……其實我想你也應該明白，我的爸爸媽媽不會高興的。”
赫敏一點兒也不意外夏洛克能夠看出這一點，隨即解釋道：
“好多年來，我一直勸說他們讓我把牙齒縮小。
但是他們一直希望我堅持戴那套矯正畸齒的鋼絲架。
你們知道，他們都是牙醫呀——他們認為牙齒和魔法不應該放到一起。”
夏洛克懂了，無非就是赫敏的父母還沒有辦法徹底接受魔法。
這其實也很正常。
正如赫敏所說的那樣，這兩位可是牙醫，還都是那種很有實力的牙醫。
在其他方面倒也罷了，但是在自己的專業領域，自然是有著滿滿的自信。
所以這次赫敏也算是豁出去了，甭管他們接不接受，直接就來了一招先斬后奏。
不過單從結果來看，還是很不錯的。
“現在的模樣很適合你。”
“謝謝，夏洛克！”
得到了夏洛克的鼓勵，赫敏的眼睛變成了彎彎的月亮。
不過想到昨天晚上杰瑪的提醒，又鼓起勇氣說道：
“對了，我有件事情要告訴你——德姆斯特朗的克魯姆，前幾天也邀請我做他的舞伴了。”
她說著，偷偷抬眼觀察夏洛克的表情，想從那雙灰色的眼眸里捕捉到一絲波瀾。
可夏洛克的神色依舊平靜，她什么都沒看出來。
無奈之下，她也只能繼續補充：
“他告訴我，他每天去圖書館，都是為了能跟我搭上話，只是一直鼓不起勇氣。”
“他沒有撒謊。”
赫敏驚訝地看著夏洛克：“啊？”
“我們上次在圖書館碰到他的那次，他的確一直在觀察你。”
夏洛克微微嘆了口氣，“當時你和我在一起，我以為他是在留意我的行蹤。
那個時候我們剛剛知道了第一個項目是火龍。
可惜了，如果我那天再多待一會兒，或者之后再去一次圖書館，就能發現他的目標是你了。”
“才、才沒什么可惜的啊！”
赫敏的面頰瞬間燒了起來，連耳根都紅透了，她急忙擺手，聲音都有些結巴：
“你知道的，我是不可能答應他的！”
“對啊，那個時候你的目標就已經是我了。”
夏洛克說得理所當然，語氣里又是那種“這是顯而易見”的邏輯。
盡管明知道夏洛克只是在陳述事實，沒有別的意思。
可聽到這句話，赫敏面頰上的紅暈還是像潮水般蔓延開來。
她扭過頭去，假裝在看小伙伴們打雪仗，嘴角卻忍不住微微上揚。
正好這個時候，打雪仗的中場休息時間到了。
小伙伴們個個鼻尖通紅，面頰被寒風和興奮烘得泛著熱意，連頭發上都沾著未化的雪沫子。
所以當他們來到夏洛克和赫敏身旁時，反倒讓赫敏臉上那點因害羞泛起的紅暈，顯得不那么突兀了。
“你們聊得很開心嘛！”
金妮蹦蹦跳跳地跑過來，手里還攥著一個沒扔出去的雪球。
她那雙大眼睛亮晶晶的，滿是雀躍。
剛才她和哈利、羅恩一隊，聯手對抗韋斯萊孿生兄弟。
雖然最后被雪球砸得滿頭是雪，潰不成軍，可她依舊笑得眉眼彎彎。
至于原因，自是固不待言。
不過，當金妮看到身旁哈利的圍巾時，卻是臉色一黯。
哈利卻一點兒也沒有察覺，此時的他也湊了過來，拍了拍身上的雪，好奇地問道：
“對啊，你們在聊什么？是關于圣誕舞會的事情嗎？”
秋·張送給他的那條圍巾歪在脖子上，在這寒冷的冬日里為他帶來了溫暖，讓他覺得自己心里甜絲絲的。
因為剛才打雪仗的活動，額前的碎發被雪打濕，貼在皮膚上，顯得有些狼狽，卻格外有少年氣。
不知道為什么，赫敏不想把克魯姆邀請自己的事情告訴除了夏洛克以外的其他人。
哪怕哈利、羅恩、金妮都是她非常要好的朋友。
所以聽到哈利的問題，她立刻順著話頭點頭：
“是啊，時間不早了，我正要回塔樓做準備呢。”
“什么？準備？你需要準備三個小時？”
剛剛走過來的羅恩聽到她這句話，不由瞪大了眼睛。
他望著赫敏，臉上滿是不可思議的表情：“不就是去跳個舞嗎？用得著這么久？”
“男生跟女生可不一樣。”
金妮立刻挽住赫敏的胳膊，朝羅恩皺了皺鼻子，“你們不懂女孩子要準備多少事情——頭發、裙子、配飾，每一樣都要仔細打理。”
赫敏感激地看了金妮一眼，眼底閃過一絲慶幸。
“是嗎？”
羅恩還是有些不相信，轉頭看向哈利，語氣里帶著點求證的意思：
“老哈，你的舞伴也需要準備三個小時嗎？”
這句話一出，赫敏立刻感覺到金妮摟著自己的胳膊緊了緊。
她不禁面露無奈之色，心說自己這幾個朋友多少都有點兒直。
金妮可是你的妹妹，你就絲毫不顧忌她的感受嗎？
“我、我也不知道。”
哈利的耳朵微微泛紅，有些無奈地撓了撓頭。
他心說人家愿意答應自己的邀請，就已經是天大的驚喜了。
自己怎么好意思去追問她這種事情？
“反正我不指望我的舞伴能有多好的表現，只要其他人不笑話我就好。”
羅恩撇了撇嘴，小聲嘟囔著，“畢竟我找了個……”
“不許那樣說她！”
羅恩的話還沒說完，金妮就氣呼呼地打斷了他。
她原本就對羅恩不滿，這時眉頭更是擰成了一團，眼神里滿是不滿：
“盧娜很好，她只是跟別人不一樣而已，你不能這么說她！”
“好好好，我不說了，我還得感謝她呢，是不是？”
羅恩見金妮真的生氣了，連忙舉起雙手投降，聳了聳肩，語氣里帶著點無奈：
“如果不是她愿意當我的舞伴，我恐怕就得一個人去參加舞會，被所有人笑話了。”
“你還可以選擇不參加。”
一直沉默旁觀的夏洛克，突然淡淡地插了一句。
羅恩：(;Д`)
空氣瞬間安靜了幾秒，其他人都忍不住憋笑。
就是金妮都抿著嘴，肩膀微微顫抖。
羅恩張了張嘴，想要開口反駁，卻發現自己找不到任何話來回應，只能悻悻地閉了嘴。
眾人又隨意聊了幾句。
哈利說起他們剛剛打雪仗時自己用到了夏洛克教他的身法，羅恩抱怨著禮服的顏色，金妮則跟赫敏討論著舞會的裝飾。
很快時間就到了五點，赫敏和金妮便跟他們告別。
兩人挽著胳膊朝格蘭芬多塔樓的方向走去，背影很快消失在雪地盡頭。
“竟然真的走了？我還以為她們是說著玩的！”
羅恩望著兩人離開的方向，依舊一臉驚訝，他沒料到女孩子準備舞會會這么鄭重其事。
回過神來，他又轉向夏洛克，湊過去好奇地問道：
“我說老夏，你到底是怎么想到讓洛夫古德來當我舞伴的？你怎么知道她愿意答應？”
夏洛克用理所當然的口吻說道：
“因為那天她專門找到我，說想要參加圣誕舞會，卻沒有高年級學生邀請她。”
聽到夏洛克的話，哈利和羅恩對望一眼，默然不語。
兩人心說就憑“瘋姑娘洛夫古德”這個綽號，別說她是四年級以下的學生，就算她是四年級以上的學生，恐怕也不會有人愿意邀請她。
“如果我沒有舞伴的話，倒是可以帶她去。”
他這句話不由讓哈利和羅恩對望一眼。
兩人同時意識到，在夏洛克心目中，這位瘋姑娘的地位果然也不一般。
只聽夏洛克繼續用那種理所當然的口吻說道：
“但我已經答應了赫敏，哈利也答應了秋張。
正好你又因為邀請那位德拉庫爾小姐卻被拒絕的事情，我自然就想到了你。”
“難怪她對我說只需要把她帶到舞會上就好……”
羅恩仿佛恍然大悟般說道。
自己這是又一次被夏洛克給安排得明明白白。
“沒錯，就是這樣。”夏洛克點了點頭。
羅恩：“……”
在沉默片刻以后，羅恩終究還是長長嘆了口氣，仿佛是認命一般地說道：
“算了，總比沒有舞伴，或者去跟艾洛伊絲·米德根去參加舞會要好。”
“我親愛的羅恩，你太過關注異性的外貌了，這并不是一個好兆頭。”
聽到羅恩又提起了這個名字，夏洛克看著羅恩說道：
“過度在意外表，會讓你在關鍵時刻喪失判斷力，從而忽略更重要的東西。”
“不是所有人都能像你那樣，對漂亮的女孩子熟視無睹，還有……”
羅恩憤憤不平地說道，“你怎么不說老哈？他還不是因為秋·張長得好看才……”
“我才沒有！”
哈利立刻漲紅了臉，急忙辯解：“我是因為覺得秋溫柔又善良——而且她也喜歡魁地奇。”
“我信你個鬼，你這個家伙壞得很！”
“都說了跟外貌沒關系！我們有很多共同話題，才想邀請她的！”
“不要解釋了，解釋就是掩飾！”
“我說沒有就是沒有！”
兩人很快又鬧作一團。
正在這時，喬治瞅準機會，從背后扔過來一個大雪球，精準地砸中了羅恩的后背。
于是他們索性停下手來，重新加入了打雪仗的隊伍。
今天沒有安排圣誕茶點，因為晚上的圣誕舞會上會有盛大的宴席。
到了七點，天色漸漸暗了下來。
雪地里的光線越來越差，連瞄準目標都變得困難。
眾人這才意猶未盡地停了手，拍掉身上的雪，一起朝格蘭芬多塔樓走去。
剛走到公共休息室門口，就看到胖夫人的肖像框前圍著一圈光暈。
胖夫人正和她的朋友維奧萊特一起坐在像框里。
她們臉頰通紅，眼神迷離，都是一副暈乎乎醉醺醺的模樣。
夏洛克目光掃過，發現肖像的底部扔著好幾個空了的酒心巧克力盒子。
他不禁搖了搖頭，已經什么都不想說了。
“鮮、鮮艷之光！
沒錯，就是這個口令！”
胖夫人聽到哈利說出的口令，咯咯地笑著。
她的聲音含糊不清，身體還晃了晃，但還是讓肖像畫轉開，露出了通往公共休息室的洞口。
對于男生來說，收拾打扮所需要的時間無疑要短得多。
回到宿舍后，夏洛克、哈利、羅恩、納威和迪安很快就換上了各自的禮服長袍。
除了夏洛克一如既往的鎮定之外，四個舍友一個個都顯得局促不安。
納威不停地拽著禮服的領口，迪安則對著鏡子整理頭發。
約好秋·張的哈利更是反復調整著領口，生怕哪里出了差錯。
但其中最沮喪的無疑是羅恩。
他站在墻角的長鏡子前，雙手叉腰，臉上是一副驚恐又絕望的表情，仿佛看到了什么可怕的東西。
在開學之前，他就已經見過韋斯萊夫人為他準備的這一套禮服了。
可他依舊沒有想到，一旦真的上身，竟然會是這副模樣。
其實單就禮服本身的式樣來說，還算中規中矩。
就跟校服長袍的款式差不多，說不上亮眼，但也不算難看。
可那醬紫色卻在燈光下顯得格外扎眼，不夸張地說，簡直就像一塊行走的紫薯。
等到他們下樓的時候，羅恩還在嘴里嘟嘟噥噥個不停，抱怨著韋斯萊夫人的審美，語氣里滿是怨念：
“為什么又是紫色？
她就不能給我挑件正常點的顏色嗎？
比如黑色，或者深藍色，哪怕是灰色也行啊！”
此時的公共休息室里的景象也跟平時大不一樣：
往常清一色的黑色巫師長袍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五顏六色的禮服。
紅的像火、粉的像霞、白的像雪，顯得格外熱鬧。
大家三三兩兩地聚在一起，低聲交談著，空氣中彌漫著期待的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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