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說,在一個沒有元氣的地方,怎么才能使用元氣催動法器或者施展法術?”
說話的是小女孩——這位半步尊者云雀妖秀,此刻就蹲在陽臺的地上,手里捏著一把小鏟,正在往一個花盆里鏟土。
在她的身邊,陽臺上擺放了不少花盆,盆里栽種的各色花草植物,蝴蝶蘭,發財樹,吊蘭,還有什么盆栽小金桔之類的……
不過,一眼就可以看出……
全死掉了!
這位大妖,顯然沒有什么種植方面的天賦。
她一邊說著,一邊把一棵生機盎然的小幼苗的根部埋進土里。
揮舞著小鏟子,把土壓緊……
步驟么,倒是沒錯,但陳言看著眼皮直跳。
這土壓得太緊了,都快把土壤拍成混凝土了吧?
就這,什么苗能長活?蟠桃靈根來了也不行吧。
“好辦啊。”小女孩仰頭笑道:“在這鏡像世界里不就是么,用自己的元氣啊。不過用光了就很麻煩。”
“如果自己的元氣也無法調動呢?”陳言想了想,道:“你就當是一個沒有任何修為法術的普通人。”
小女孩盯著陳言看了兩秒鐘:“你在耍我?”
“我很認真的請教的。”陳言搖頭道:“先不說使用法術,如果是一些法器呢?比如先把元氣儲存在法器里,就像電池那樣,只要激活就可以讓法器自動運轉。
又或者是,把一個厲害的法術,連同足夠的元氣,一起封在一張符紙里,然后在我說的那種沒有元氣的地方,激活它……”
小女孩認真的思索了一下,緩緩道:“制作法器很難的,沒入門的人,想學這門手藝,總要好幾年才行。
不過你說的第二種法器倒是可以試試。我記得符術里是有一種封靈的手法,可以做到你說的那種,把一個厲害的法術,連同足夠的元氣一起封印。
但有連個問題需要克服,第一是材質————普通的符紙就很難,材質越好,難度就會越低。
第二么,就是符術的手法。”
陳言想了想,居然就把顧青衣離開前留下的最后一張無相破劫斬符拿了出來,遞給了小女孩。
“這種,對吧。”
小女孩接過仔細看了看,點了點頭:“符紙的材質很一般,不過封靈的手法很高明。”
她仿佛若無其事的樣子,隨手把符紙還給了陳言。
陳言收好母愛如山符,笑道:“這種,你可以教我么?”
小女孩看了陳言一眼:“你是修士,符術你應該很擅長吧,需要我教你?”
“我不是想學符術。”陳言搖頭道:“這種封靈的手法,我可以自己學,但……厲害的法術,尤其是攻伐類的法術,我就不擅長了。”
小女孩笑了,她臉上帶著古怪的笑容:“所以,你不是來向我請教封靈手法的,而是來想騙我真傳!”
陳言雙手一攤:“你就說教不教吧。”
“你先告訴我,你從我這里學去厲害的攻伐法術,是想去對付什么人?”小女孩嘆了口氣:“不是我小氣,而是……你如果從我這里學了法術,去殺了什么人,惹下什么殺孽,我是要沾染因果的。”
陳言笑了:“重要么?你在這里反正遇不到天道,你還擔心天道找你清算?”
小女孩瞪眼道:“你說呢?我難道永遠被關在這個鏡像世界?將來總有一天,我要想法子出去的吧。”
陳言眼睛一瞇:“如果,我有法子能讓你屏蔽天道呢?”
小女孩忽然手里動作一僵,她緩緩把手里的小鏟子放下,從地上站了起來。
“陳言,你別跟我開這種玩笑。”小女孩深吸了口氣:“你知道,對于一個在牢籠里關了太久的人,說這種話,意味著什么嘛?”
“我不敢打保票,但我有一些思路,可以試試。”
小女孩低頭認真想了會兒,然后緩緩道:“三個法術!”
她抬起頭來,盯著陳言:“我可以教你三個法術!都是很厲害的攻伐類的法術,威力都不低,殺傷很強————當然了,到底多強,還要取決于你自己的元氣修為。”
陳言點了點頭,表情很認真的舉起了一只手來。
小女孩看著陳言的眼睛,走過去,在他手掌上輕輕一擊,算是擊掌為盟誓。
“陳言,你可別騙我。雖然我不記得和人打交道的過往,但我有一種感覺,我很討厭被欺騙!如果你騙我的話,那么我們倆的交情,就到此結束了。”
“好!”陳言鄭重點頭。
接下來的這些天,陳言就安安穩穩的留在了家中。他捅過楚可卿的渠道,先采購了一批品質最上等的符紙。
這些都是楚可卿的云宗的庫存。
兩箱子上品符紙被搬到了陳言家中,還有一批上品朱砂。
楚可卿更告訴陳言,所問的想采購一批大威力火器的事情,她已經請海外的朋友在運作。
不過這個女人還是小心翼翼的提醒了陳言一些話,陳言最后告訴這個女人,自己絕不會在龍國境內使用這些東西。
封靈的手法,其實老太太留下的秘籍冊子里,在符術篇中就有記載。
只是這種手法對于元氣的掌控要求很高,說穿就是講究一個天賦。
力提千鈞的大力士,未必能捏得好繡花針去繡花,大概就這么一個意思。
陳言在家里苦練封靈的手法,一個星期的時間,就耗費掉了大半箱的符紙。
他自己倒也不急躁,反正報仇這種事情,貴在一個心中執著,自己心念堅定就好,倒也不著急一天兩天的。
第八天的時候,陳言的封靈手法,終于練到有所成就。
他已經成功的將一記“指劍”封印在了一張符紙里。
雖然只是一記用無名指發出的威力不大的指劍,威力也僅僅能穿透一道木板。
但無論如何,陳言知道自己算是成功邁步了堅實的一步。
完成了從零到有的轉變。
這幾天,陸思思偶爾也會過來陪陪陳言,陳言倒也不會冷落了自己的女朋友,陸思思來的時候,他也就走出練功房,把地下室的房門一鎖,陪著女朋友該吃飯吃飯,該約會約會。
陸思思眼看陳言安安分分的在家待著,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副躺平咸魚的樣子,卻反而心中放心了。
不過陳言卻向書院請了假,這些天不去書院教課,除了陪陸思思之外,其他所有時間都放在了練習符術上。
不知不覺,時間就到了四月中旬。
金陵府的天氣越來越暖,白天的時候最高氣溫已經回升到了二十多度。
這個季節正是櫻花盛開的時候,金陵府有幾處賞櫻花的景點更是每日都人滿為患,人流不息,還上了本地新聞。
陳言抽出時間來,找了一個周末陸思思放假的時候,也陪女朋友去走了一趟,兩人在人流之中走過櫻花大道,回來之后都是苦著臉互相吐槽。
早知道就不去了啊!
這那是賞櫻花,滿眼看的都是人!
還擠了一身的汗!這哪是賞花,這不純粹遭罪么。
陳言親自下廚,做了幾道菜,算是安撫了一下自己的小女朋友,兩人膩膩歪歪的過了一個周末,周日晚上又開車送陸思思回了學校。
“我周一要出一趟門。”
站在陸思思學校的女生宿舍樓下,陳言對陸思思笑道。
陸思思一愣,下意識問道:“去哪里?”
“去一趟山里,我修煉到了瓶頸,要找一個靈氣豐厚的福地洞天,去修煉突破瓶頸。”
陸思思的眼神有些不舍:“去……幾天啊?”
“快的話三五天,慢的話,最多也就十天半個月吧。”
女孩不說話了,只是靜靜的看著陳言。
陳言溫和的笑了笑,輕輕摸了摸陸思思的臉,柔聲道:“放心,只是修煉的關卡,不會有什么危險的。”
陸思思輕輕嘆了口氣:“好吧,那你早去早回,回來的第一時間就要告訴我。”
離開女生宿舍樓,陳言開車回家,一路上他神色沉穩,不急不躁。
到了家中后,陳言先是洗了個澡,換了一身干凈的衣服。
這一次,他穿上了一套新的極地防寒服,防寒手套,防寒靴。還拿出了自己已經準備好,塞入了不少裝備的登山背包。
做好了準備后,陳言又叮囑歸庚,守好家中門戶。
他才走進了地下室練功房,關上房門后,陳言摸了摸自己脖子上掛著的煉丹爐,拿出了扳指套在手指上。
吸收元氣!
拉扯的感覺果然出現了!
隨著陳言加大吸取的力度,拉扯的力量越來越強烈。
終于,陳言就感覺到了那一股熟悉的龐大的拉扯的感覺,他全身一沉,隨后一種強烈的墜落感出現,眼睛一黑!
陳言睜開眼睛的時候,四周一片昏暗。
他聞到了熟悉的潮濕寒冷的氣息。
這一次陳言做好了準備,他出現那種強烈墜落感的時候,就立刻全身縮進,做好了防護的姿態。
所以此刻,陳言從地上從容的爬起來,安靜的打量著周圍的環境。
確定了!
這是那個洞穴!自己上次來到域界,最后昏迷前藏身的那個洞穴!
陳言彎腰爬出洞穴站到了外面。
天依然是黑漆漆一片,繚繞著濃濃的霧氣,潮濕陰冷的氣息讓陳言感覺到精神一振,那種深呼吸后,肺部隱隱的有些麻木和刺痛的感覺,讓陳言反而斗志旺盛了起來。
仔細檢查了一下自己的身體和裝備。
在防寒服裝備的保護下,身體是暖的,雖然這里依然冷得嚇人,不過看來防寒服完全可以扛得住。
陳言放心了。
他先從背包里取出了一罐除味劑,對著自己從頭到腳噴了一遍,然后,陳言從背包里取出一張輕身符,這都是他用封靈手法封在符紙里的,儲備了足夠的元氣,撕開就能發揮效力。
在自己身上和背包上各拍了一張輕身符后,陳言大步出發,走進了深林之中,。他的目標非常明確兇畜族村落的方向。
上次逃離的時候,從村落出來,逃到洞穴的位置,陳言用了足足一天的時間。
這次做好了準備,有足夠的防寒裝備,還有輕身符減輕負擔,加快的他的移動速度。
陳言只用了不到四個小時,就走到了兇畜族村落的外圍。
路過一個樹林中泥潭的時候,陳言還給自己的衣服上又抹上了一層泥漿,用來掩蓋氣味。
抵達兇畜族村落外圍的時候,陳言趴在一個樹上,拿出望遠鏡來觀測了一會兒后,大概掌握了一些信息。
他的望遠鏡是帶測距功能的,此刻他距離村落大概還有三百米的樣子。
村外的樹林里已經開始熱鬧了起來,從這一點可以判斷出,現在應該算是這里的“白天”。
林子靠近村落的邊緣,已經有不少人類奴隸在勞作砍樹了,中間有幾個應該是監工模樣的怪物,正在林中四處巡視游走。
陳言很耐心的趴在樹上觀察著,過了會兒后,他看到了一個“熟人”。
一個身材粗壯的怪物,陳言認出是監工,是接替黑石監工之后,幾次想找自己麻煩弄死自己的那個家伙。
這個家伙依然還在它負責的區域巡視。
不過陳言有些意外的是,屬于木碗私產的那片林子區域,卻沒有人干活。
沒有奴隸,也沒看到木碗的身影。
按照陳言在這個地方待過幾天的了解,村子里如果是富裕的怪物,也就是家中養著奴隸的,會讓奴隸砍樹干活。
而那些比較窮的怪物,則是需要自己親自砍樹干活的———木碗在沒有抓到自己之前,她都是自己砍樹的。
而陳言趴在樹上,足足等了幾個小時,確定了一件事情:木碗的私產區域,是沒人砍樹的。
他想了想,悄悄從樹上爬了下去,然后退入樹林深處,找了一個背風的山坡后,把自己往一塊硬邦邦的土堆后一窩,貓著休息養神了。
復仇的心很堅定,但陳言對復仇的過程,是有著足夠的耐心的!
閉著眼睛進入了冥想狀態后,陳言就這么休息了四五個小時,
藏在防寒手套下的計時腕表發出微微震動的時候,陳言才睜開眼睛。
他先是豎著耳朵傾聽了一會兒,確定周圍沒有危險后,陳言才從背包里拿出了干凈的飲用水和高熱量的食物,就這冷水,自己先吃飽了肚子。
他還活動了活動手腳,讓自己長時間休息后有些麻木的腿腳活絡了一下血脈,讓自己全身的靈巧程度都恢復到了最佳狀態。
陳言重新爬上一棵怪樹,伏在樹上用望遠鏡觀測。
林子里勞作的奴隸們都已經回去了,已經到了“下工”的時間。
但村落中,不少屋子都還亮著馬燈。
陳言很耐心的趴在樹上等著,等到村中的馬燈,一盞一盞的都熄滅后,他還又等了一個小時的時間。
當村中已經再無聲息,就連望遠鏡里看去,原本村中還有幾個怪物,牽著那種長得很像豪豬的獵獸,四處巡視,最后也都回去,村落仿佛陷入了一片寂靜……
陳言這才跳下了樹來。
這一晚,陳言沒有進入村落。
他只是在樹林里,繞著村子的邊緣走了兩圈,徹底摸清了村子周圍樹林的地形,分布…
陳言還拿出了攜帶的紙筆來,把自己會測出來的地形都畫了出來,再收好。
村落附近的地形總體來說是西高東低,東邊的樹林更茂盛一些,而西邊的樹林則稀疏一些。
村頭的那條溪水,是從西邊的上游流淌下來的,而西邊的樹林盡頭應該是有什么山脈,而溪水應該是山上流淌下來的。
村中還有一條道路,是一直延伸到林中的———就是一條土路,沒有任何基建的痕跡。就是走得多了,就變成了一條路。
這條路延伸到林子西邊深處,通往哪里陳言并不知道。
不過他繞到了村子的西頭,找了一個山坡上,爬上了一棵怪樹,這個地方地勢最高,倒是可以把整個村落俯瞰。
陳言一點一點的辨認村落里的建筑布局。
在村子東南邊,陳言找到了自己最熟悉的地方————應該是木碗的家。
但從今晚的觀測看來,木碗的家里,沒有亮燈。
村子的中心地帶往北一點,有一片兩層的木屋,算是村中最大的建筑了。造型看起來也更規整一些。
陳言猜測,應該是屬于首領怪物的住處。
這個猜測,陳言在第二天早上,就得到了印證。
他趴在樹上等了一夜,第二天早上的時候,就用望遠鏡看到了那個兩層的木屋建筑里亮起了燈。
隨后,一樓的房門打開,身材足足有近三米的首領怪物從里面走了出來。
他高大而并不臃腫的身材,顯得特別健美。
而且,他走出來的時候并沒有穿皮甲,而是赤裸著上身,露出一身精裝的肌肉,雖然體態依然是灰黑色的皮膚,但整個人看起來,就充滿了健美的感覺。
首領怪物的頭發是披散著的———大部分怪物的毛發都很稀疏,就連木碗那樣的女性怪物,腦袋上都沒多少毛發。
而這個首領怪物的頭發顯然就比較多。
陳言用望遠鏡看著,他走出屋門來后,站在自家的院子里,用力伸了個懶腰,寒冷的氣息之下,他卻仿佛渾然不畏懼嚴寒。
他走到了一旁,拿起一把長刀來,用力劈砍,仿佛在鍛煉自己。
他練刀,做了各種劈砍動作,足足做了有半個小時后,首領怪物才長出了口氣,他的口中噴出熱騰騰的白氣,反手把刀插在了地上。
屋子里走出兩個女性的怪物來,一左一右迎了上來,把他那件皮毛大氅拿過來,為他披在肩膀上。
怪物首領大聲笑了一下后,走進了屋子里。
陳言默默的注視著這一切,然后仔細觀察著首領怪物住處的周圍。
“四六九”
陳言默默的數著。
首領怪物住處的周圍,居住的似乎都是村落里比較強壯的怪物,應該都是這跟兇畜族村落里最精銳的戰士了。
它們的屋子比其他怪物的屋子都要大,而且,也都擁有自己的伴侶,都有女性怪物服侍伺候起居。
在首領怪物住處的周圍,一共有十二個看起來很精銳強健的怪物。
陳言判定的標準,是以這些怪物的穿戴和裝備來衡量的。
十二個怪物,穿的都不是皮襖,而是皮甲——只是造型上比首領怪物身上的那套看起來粗糙一些。
而且,它們都有武器。
四個拿長矛的,四個拿長錘的,還有三個拿刀的,一個拿弓箭的————拿弓箭的,腰間還插了一把短劍。
全村里,擁有弓箭的就只有兩個怪物:除了首領怪物之外,就只有這個弓箭手了。
這對陳言來說是一個有價值的情報,畢竟敵人掌握遠程攻擊的力量,就只有兩個,對陳言來說可以提前做好很多預案。
這一個白天,陳言默默的計算清楚了村落里的人口。
全村現在一共觀測到了兩百多個怪物———其中男性的怪物占據了七成。
但成年的,大概只有五十多個。
村里還有六十多個奴隸,都是人類。
陳言發現,這些人類奴隸的境遇和都不同。
有的比較富裕的怪物家庭,奴隸可以住在一個可能是對方木柴的木屋子里。
有的比較窮的怪物家庭,奴隸晚上下工后,就會被用鏈子拴在屋子外面,在室外蹲著或者坐著。
還有的,家中富裕的怪物,不但擁有兩個木屋,還飼養了獵獸,就是那種長得很像豪豬的東西。奴隸就只能和獵獸住在一起。
甚至吃的還沒有獵獸好。
陳言對這種獵獸很警惕……這種動物的嗅覺很好,陳言當初逃跑的時候,就嘗到過厲害了。
自己最后藏身的那個洞穴,都被怪物們追上搜索到了附近,如果不是木碗放了自己一馬,自己可能就被抓住了。
這一天,陳言還觀察到了一個事情。
從樹林西邊的那條林中路里,有一個車隊抵達了村落。
車隊的前面,有幾個騎馬的兇畜族的怪物——它們騎的馬很奇怪,比陳言見過的馬匹要更雄壯高大,不知道是什么異種。
隊伍的前面,還有幾條沒有拴鏈子和繩子的獵獸,在隊伍前方和兩側游走,充當斥候。
一共六架馬車行駛到了村中。
這個車隊是來購買木材的。
首領怪物和車隊的人交涉了一番后,用兩車木材,從對方手里換了一車的生活物資,搬運下了一些食物和各種器具。
車隊在村中只停留了小半日就離去了。
陳言看著車隊離去的方向,其實心中也有些動心,很想跟上去窺探一下,看看這個域界的遠處到底是什么樣子。
但他很快就打消了念頭。
他是來復仇的。
而且,他有很詳細的計劃。
兩車從樹林里砍伐怪樹得來的木柴,換取了慢慢一車的各種物資后,怪物首領很快就召集了村落里的怪物集合。
這個舉動給了陳言一次精確觀測村中人口的機會,他再次復核了自己之前的觀測數據,做了一些細節的更正和補充。
村中的男性青壯怪物的數量,上升到了六十二個。
分屋子的時候,首領怪物先選,然后是十二個精銳戰士,然后是次一級的見狀的怪物。
越是瘦弱矮小的,序列排的越靠后。
不過遺憾的是,這種全村分物資的大會,陳言從頭觀測到結束,依然沒有發現木碗的身影。
第三天,陳言依然在村子西邊的山坡上觀測。
這一天,他把觀測的重點放在了獵獸上。
經過一整天的觀測,陳言掌握了這些獵獸的幾個特點。
這種動物兇猛,而且奔跑速度很快!
但缺點是,脾氣暴躁,甚至就還會對飼養自己的主人齜牙咧嘴————它們的食量很大,很喜歡爭搶食物。
甚至還會偷偷的去爭搶人類奴隸手里的食物。
陳言確定了:這個兇畜族,隊伍獵獸的馴養,手法并不高明,很粗糙,很粗放。
這一天結束后,接著夜晚的沉寂,陳言遠離了村子,從村外很遠的地方繞過村子,往東而去。
第四天的早上,陳言回到了自己之前逃亡路上藏身的那個洞穴。
路上的時候,他很想去杜離死的地方看一看,但是很可惜,他沒找到那個地方。
杜離的尸體,要么就是在樹林里被什么野獸叼走了,要么,可能是被當初追殺自己的怪物找到,然后……喂了獵獸。
這個怪樹林里有野獸,但陳言一只都沒遇到過。
他心中猜測,有可能是因為現在是“極夜”的時間段,加上天氣酷寒,野獸也藏了起來,甚至是進入了冬眠。
要等到每年的溫暖氣候時候,樹林里的野獸才會恢復活動的頻率。
陳言回到洞穴后,在附近搬來了一些枯樹枝之類的東西把洞穴口擋住。
他握在洞穴里,吃了一些食物和水后,開始休息。
第五天,陳言除了排泄之外,就沒有離開這個洞穴。
第六天,第七天……
第七天的某一個時間點,正在冥想狀態養神的陳言,忽然感覺到自己的身體有一股強烈的墜落的感覺。
他立刻睜開眼睛來,飛速的看了一眼自己手腕上的腕表,然后把背包抱在了懷里。
下一個瞬間,他眼前一黑。
再次睜眼后,他回到了自家的練功房里。
陳言坐在練功房的地板上,安靜的坐著,足足過了十秒鐘后,陳言才松開了懷里的背包。
他站了起來,臉上一點點的露出了笑容來。
嗯,七天。
原來……傳送的機制是,七天時間,就會自動把自己送回!
很好,傳送機制算是弄明白了。
而且,這一次自己的收獲,很豐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