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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五十章 【劫?】

  第兩百五十章劫?

  楊家明不要陸秀婷了。

  這個結果來的即是意料之外,又可以算是情理之中。

  楊家明本來就不是什么忠誠專一的好男人。一個出身港城有錢家族的子弟,又不是大房所出的嫡系。

  說實話,這種家族里,常見的慣用做法是:嫡子嫡孫繼承人,用精英模式培養。

  而那些什么二房三房之類的庶子之流,就當豬養。

  錢是不缺的,但家族的核心產業的大權碰都別想碰。

  而且從小的教育上也不會很盡心——為了讓這些旁支子弟即便長大了也沒有實力和正牌繼承人去競爭,成不了威脅。

  所以楊家明從小到大,其實過的是那種紈绔富二代的生活——他已經算是有點聰明和能力了,至少家族愿意分給他一個分公司,在金陵府的公司,他打理的也算不錯。

  但私生活,人家婚前就是浪子來的。

  只不過,陸秀婷靠著“非常規”的手段,改掉了自己的命格,用一種不講理的法子迷住了楊家明,然后強行懷孕,懷了陸思思。

  靠著非常規的命格的迷惑,讓楊家明失去了正常的理智,被陸秀婷迷得上頭。再加上陸秀婷帶球撞門。

  兩個條件下,陸秀婷強行沖進了這個所謂的“豪門”——對她這么一個出身底層的女人來說,楊家就已經算是豪門了。

  強行坐了二十年的少奶奶,隨著命格的力量散去,當年和那個玉石里的聲音坐的交易,徹底失效后……

  這幾乎等于是“偷來”的二十年的富貴命,也就到頭了。

  楊家明,現在出軌出得正大光明,甚至出得肆無忌憚!

  楊家明出差一趟回來后,做了一件讓陸秀婷直接崩潰的事情。

  他帶著他那位公司里的女助理直接回到家里找陸秀婷攤牌了。

  “本來我也不想的,但是她懷孕了。”楊家明告訴陸秀婷。

  然后甩過來一份離婚協議。

  陸秀婷看著甩過來的離婚協議,天都塌了。

  她當年為了強行嫁給楊家明,是簽署過婚前協議和婚前財產公證的。

  楊家明現在經營的金陵分公司,是楊家家族的產業,不是楊家明個人人所有。

  他在公司當總經理,名義上就是個高級打工的——雖然是為自己家族打工。

  年薪不低,百萬,加上分紅什么的,每年一共也有個兩百多萬的收入。

  但……平日里花費也多啊。

  甚至是兩人現在的那座濱江大平層的房子,也是公司名下!

  對,港城的有錢家族,就是這么謹慎。

  這種家族一貫的做法是,除非老的死了,分遺產的時候,才會把財產分到子孫身上。

  老的還在,那么子孫可以花家里的錢,但是產業,都不在子孫的個人名下——何況楊家明都不是大房繼承人,而是一個所謂的庶子。

  而楊家明身上最值錢的,是楊家家族給子孫弄的一個信托。

  按照家族信托,楊家明雖然是庶子,但也有自己的一點份額,以后每年也能拿到一筆錢。

  但……這個家族信托,是人家家族用律師團精心打造出來的,為了就是防止子孫敗家,并且也順帶會防著那種撈女進門。

  家族信托是在層層精心設計的法律條款的保護下,做成了婚前財產的,且經過了公正。

  也就是說,從法律層面,楊家明,這個在金陵府,坐擁一家公司,住著江景大平層的有錢人。

  其實自己名下,沒有公司,也沒有房產。

  他的所謂的婚內財產,就是他每年公司的工資加分紅的所得……

  公司賬戶上的上千萬的流動資金和幾個下屬工廠,地皮,廠房,設備,品牌……全部屬于家族,不是他個人的。

  楊家明從法律上可以拿出來分配的夫妻共有財產,就是家里賬戶上的四百多萬存款和理財。

  畢竟他雖然每年年入二百萬,但維持富裕生活,花銷也不小。

  楊家明給陸秀婷的離婚協議上寫明,可以將這四百萬,全部留給陸秀婷。并且陸秀婷名下的一輛汽車,可以保留。

  以及幾年前,夫妻名義私人購買的一棟用于投資的,金陵府的兩居室的公寓房,也可以給陸秀婷。

  這些年婚姻期間給陸秀婷買的所有的首飾珠寶奢侈品等等,可以全部保留。

  其他的,沒了。

  而且,這幾乎已經算是楊家明在法律上的“凈身出戶”了。

  但是楊家明要求,兒子的撫養權,是不會給陸秀婷的。

  有一套房子自住。四百萬存款,就算一分錢不花全部存在銀行里,買那種風險低保守的理財,年化利大概百分之二點幾的樣子,這么算,四百萬每年都有十萬以上的收入。

  等于把錢存在銀行,每個月吃利息都有月入一萬。

  有房,月入上萬。

  對普通人來說,這筆足夠好好生活了——這特么對普通人來說等于財務自由了。

  但對陸秀婷不夠!!

  她過了近二十年的富太太的生活!!

  四百萬對她之前的生活標準來說,恐怕三五年就沒了!

  而她才四十來歲!

  她不甘心!

  但更多的是恐慌。

  她開始和楊家明爭——財產沒得爭,因為楊家明幾乎已經凈身出乎了。

  那就爭孩子的撫養權。

  她的想法是,孩子搶在手里,那么楊家明還得持續給自己孩子的撫養費——畢竟是楊家家族的血脈,撫養費總不會給得很低。

  想到以后,自己要從濱江裝修豪華的大平層搬出去,去住那種兩居室的普通公寓房。

  陸秀婷就恐懼得全身發抖。

  她當年拼盡一切換取來的富貴人生要就此崩塌,她不能接受!

  但,她沒有任何辦法!

  通過爭奪兒子的撫養權來試圖從楊家明這里再弄到錢的意圖,很快就被楊家明掐死了。

  人家請了律師顯然比陸秀婷請的律師要更貴。

  面對律師羅列出的陸秀婷的重重劣勢:婚后多年不曾工作,沒有工作和穩定收入。

  以及陸秀婷的身體健康狀況堪憂。

  最重要的是,兒子本人的意志,愿意跟隨父親生活。

  若是不懂事的小孩子或許更依戀母親。

  但兒子已經十歲出頭了。

  從小在楊家明的教育下,兒子耳濡目染,小小年紀已經知道什么叫現實。

  兒子在被楊家明一番說服后,知道了自己如果選擇跟隨母親,生活質量就會大幅降低,并且很可能失去“楊家子孫”這個身份,將來也分不到楊家的家產。

  兒子簽署了一番意向書,愿意跟隨父親生活。

  陸秀婷,一敗涂地,兵敗如山倒!

  她不想過那種,買不起新上市的新款奢侈品,不能隨時隨地想吃大餐就吃大餐,不能想去哪里旅游就去哪里旅游。

  更受不了,自己離開了富太太的光環后,從前接觸的那個社交圈子可能就此對自己關上大門。

  以后……住兩居室的公寓?開二十多萬的車?每個月就拿著一萬塊的錢來生活?

  開什么玩笑,自己買個包,都要三五萬!

  兩居室的房子,怎么住?那是配得上自己住的地方么?!

  陸秀婷在瘋魔了一陣子后,幾次交鋒商談無果,在楊家明這里得不到任何的好處后,憤怒的簽下了那份離婚協議。

  冷靜期三十天時間,楊家明搬離了大平層,把這三十天的冷靜期,留給了陸秀婷。

  但是,冷靜期一旦結束,去拿離婚證之前,陸秀婷就必須搬走。

  于是……

  陸秀婷再次去找了自己的那個女兒。

  自己當年,能沖開自己夢想中的豪門的工具人,自己的大女兒,陸思思。

  她很清楚,陸思思如今,可以養得起自己了!

  養得起自己這個親媽!

  陸思思住著比楊家明的大平層更好更貴的獨棟大別墅。

  開著比楊家明更高的奔馳大G。

  甚至那個叫陳言的神秘年輕人,還把上億的產業直接交給了陸思思管理,收益房租什么的,賬戶都丟給了陸思思——隨便花!

  自己,只有靠上這個女兒,才能維持自己的富裕生活水準!

  繼續住豪宅,開豪車,讓女兒孝順自己,繼續享受富貴生活……

  然而……

  陸思思的一句“媽,是因為爸爸不要你了吧?”,把陸秀婷所有的驕傲,所有的算計,全部敲得粉碎!

  “雖然沒有什么很深的感情,但畢竟是親生的母女。所以如果我有能力,我其實還是愿意管你的——畢竟這是法定的義務,子女有贍養父母的義務。”,陸思思當時對陸秀婷緩緩道:“但是媽,你忘記了,我大學都沒畢業,現在算是休學,目前我只有高中學歷——說起來我之所以會休學,也是因為你之前對我遭遇的陷害不聞不問。

  我沒有工作,我的生活都是靠男朋友養著我的。

  房子是陳言的,車是陳言的,所有的錢也都是陳言的。陳言愿意讓我分享他的房子和車,分享他的錢。但我跟他只是男女朋友,不是夫妻。

  天底下沒有男朋友要養活女朋友媽媽的道理。

  媽,我甚至還沒到法定結婚年紀。”

  當時陸思思看著陸秀婷,輕輕道:“媽,我沒有能力幫你——陳言有能力,但他沒義務,而且……陳言很不喜歡你這個人,我更不可能強求他,不可能用我跟他的感情去綁架他,讓他用他的錢,去供養一個他討厭的人,我沒這個權力。”

  那天說完這些話,陸秀婷眼睛里的神采迅速的黯淡了下去,然后差點從椅子上滑落在地。

  陸思思看著不忍心,加上那天時間已經很晚了,沒有讓陸秀婷離開,而是讓她住在了家里的客房。

  當晚,陸秀婷做了一個“夢”。

  夢中,陸秀婷又聽見了自己這些年來,午夜夢回,常常夢到的那個聲音!

  那個玉石里的聲音!

  “陸秀婷,你要的交易已經完成,你得到了二十年的富貴人生——如今,你后悔么?”

  陸秀婷瘋狂的尖叫著:“我不后悔!不后悔!!我還想交易更多!!我要繼續!繼續!!!你要什么,我換給你!!我都換給你!!!”

  可是,那個聲音冰冷的告訴陸秀婷。

  “你沒有可以拿來交易的東西了——你已經沒有價值了。”

  “……我,我有!!”

  陸秀婷在夢中,五官猙獰:“我……”

  她仿佛忽然心中閃過一道光:“你是什么靈怪還是神仙么?!我,我還有一個女兒!我女兒的男朋友是修行者!他肯定有很多價值!沒準有你想要的東西!我可以幫你,幫你弄你想要的東西!還有,我……”

  那個聲音冷笑了一聲。

  卻就此,不再做任何回應!

  當晚,幾乎是同時間,陸秀婷不知道的是,陸思思也在做一個夢!

  陸思思的夢境是,她在夢中,親眼看見了自己的母親陸秀婷。

  她看著陸秀婷尖叫,對著虛空瘋狂的尖叫。

  不甘,貪婪,憤怒,五官猙獰。

  “我要繼續交易!!”

  “我有價值!!”

  “我女兒,我女兒的男朋友……我可以幫你……”

  一字一字,陸思思即便在夢境之中,心思也扭曲隱痛。

  隨后,畫面消失,陸思思孤零零的站在一片夢境虛空之中。

  沉默了會兒后,陸思思忽然抬起頭來,面色復雜而古怪。

  “剛才……不是夢,對么?”

  虛空之中,一個冰冷的聲音做出回答。

  “不是夢,是你要經歷的‘劫’。”

  “劫么……”陸思思滿臉淚水,低聲喃喃道:“是什么劫?”

  “斬斷情緒,要明白,所有的情,不論是親人,愛人,都是虛幻。經歷這一切,你才能見性明心,透徹心肺的痛,才會大悟。”

  陸思思忽然抬起頭來!

  “我不知道你是什么……但你說的,我斬不斷!也不會斬!!我永遠都不會斬斷我對陳言的情!”

  說完,陸思思的夢醒了,臉上滿是淚痕。

  耳畔仿佛有一個若有若無的聲音。

  “你會醒的,醒來的時候,自然就懂。”

  這個聲音仿佛聽見了,又仿佛不曾出現過。

  天亮后,陸思思去敲陸秀婷的房門。

  然而久敲不開,她拿出備用鑰匙打開客房的房門,陸秀婷已經昏迷不醒。

  陸思思叫不醒陸秀婷,而請來了歸庚,歸庚對陸秀婷的昏迷也是束手無策。

  歸庚看出,陸秀婷不是病了,而是……生命枯萎了。

  用句醫學上的話來說,器官衰竭。

  于是,送醫院。

  是自己的親媽,又是在自己家里病倒昏迷的,于情于理,陸思思不可能把人送到醫院就不管不問。

  她安排了住院治療,打了電話給父親楊家明。

  楊家明倒是沒做的很絕,親自來了一趟。

  不過和醫生談完后,楊家明神色卻反而輕松了許多。

  “冷靜期還沒到,離婚證還沒拿到,法律上我們還是夫妻,所以治療費用我會出。”

  楊家明告訴女兒陸思思:“但也就止步于此了。醫生說了,你媽媽……時間不會很多了,算是我為她盡的最后一點義務。”

  楊家明在醫院的賬戶存了三十萬,掉頭離開。

  這筆錢,足夠給陸秀婷臨終治療,以及雇一個院方的護工了。

  人躺在醫院昏迷快死了,婚肯定是離不了的了。

  但……離婚不成,喪偶,楊家明也不是不能接受。

  而且,人死了,四百萬的存款和房子,倒是都可以省下不用分出去了。

  楊家明來的快,走的也干脆。

  陸思思安排陸秀婷做了幾次檢查,又和醫生談了兩次,結果沒什么改變。

  從醫院的檢查結果看來,陸秀婷是身體各個器官都在衰竭——衰竭的速度并不算很快,但,卻沒有辦法可以阻止。

  “快的話,一個月。如果用手段干涉的話,會使用一些損傷性的治療辦法,比如插管之類的……或許可以延長一段時間。

  不過……那樣的話,病人臨終前,也會遭受更多痛苦,所以……具體的還要你們家屬來決定。”

  這是醫生給出的建議——算是很良心的醫生了,沒有建議過度治療。

  “所以,你這些天一直在醫院里照顧她?”

  陳言抱著陸思思,嘆了口氣。

  陸思思的眼神有些惶恐,似乎生怕陳言會生氣一樣。

  但她還是抬起頭來看著陳言的眼睛:“你……在生氣么?”

  陳言一愣,搖頭道:“我為什么要生氣?我雖然不喜歡你媽媽,但……她是你媽媽。我總不能要求你,看著自己的親媽重病垂死,卻不許你管她吧。”

  陸思思松了口氣。

  “我對她沒什么感情,但……”陸思思低聲道:“她畢竟生了我,我能來到這個世界上,命是她給的。

  雖然她不愛我,甚至……可能還利用了我。

  但,遇見你之前,我活到十八歲。畢竟吃了十八年的飯,穿了十八年的衣,我上學的學費,生病的醫藥費,這些……我想在她死之前,盡心做點事情,就當還了這些生養之恩了。”

  陳言點頭:“應該的!”

  說著,他抬起頭來看了看病房:“歸庚呢?”

  “歸庚先生,看我今天沒吃飯,出去幫我買些吃的了。”

  正說著,病房門被推開,歸庚穿著一身中式的對襟褂子走了進來,臉上笑容可掬,帶著幾分討好的味道:“少爺您回來了!”

  “你越來越像個管家了。”陳言嘆了口氣,想了想,從儲物玉佩里摸出幾枚養神丹來丟了過去。

  歸庚接過,嗅了嗅氣味,面色大喜:“是修復滋養元神的丹藥?少爺,您居然有了煉丹的本事?”

  “別問那么多。給你的,你留著用就好。”

  陳言說著,一指陸思思:“你帶她回家去,讓她好好睡一覺,明天早上再送她過來。”

  “好!”歸庚立刻回答。

  陸思思驚訝的看著陳言:“你……你不回家么?”

  “你回家休息——你整個人看起來糟糕透了,黑眼圈有多重你自己不知道么?回家去洗個澡,睡一覺,起來換身衣服,明天再過來。

  這里,今晚我留著,都跟你說了,萬事有我!”

  陸思思眼睛泛紅,陳言卻嘆了口氣,把陸思思從自己懷里推出去,然后拉著她,讓歸庚帶她回家去。

  陸思思滿腹疑惑,又依依不舍,但畢竟她從來不肯違逆陳言的任何意思,還是走了。

  房間內留下了陳言一個人,他先去把病房的門關了,然后走到了陸秀婷的床邊。

  “劫……”

  陳言冷笑一聲,嘴角一勾,扯出三分古怪的冷笑來。

  “這個劫,老子就不讓它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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