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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九十章黑市黑局(6000)
大寶劍是不可能大寶劍的,這輩子都不可能大寶劍的。
陳言表示自己一身正氣!
不過很快陳言就明白了自己應該是誤會了云兆的意思。
云兆拉著陳言一路行走,繞過兩條街,又穿過了一條小路。
這路口僻靜,行人比外面幾條街少了許多。
走進小路的時候,陳言明顯看見了路口徘徊著幾個身穿勁裝的修士,只是三三五五的立在周圍,看似懶散,實則警戒,那目光看似松散,其實到處巡視。
這條路上行人本就不多,但只要有人靠近這條小路的入口,幾道目光頓時就會投來,帶著審視的意味。
若是凡人靠近,立刻就會被狠厲的眼神驅走。
若是修士走進來,就有人立刻迎上來問話。
陳言跟著云兆走過來,這幾人目光卻只是過來一掃,就飛快挪開。
“我前會兒來過,他們已經認得我了。”
云兆昂首挺胸,臉上帶著幾分傲氣,拉著陳言就進入小路。
兩邊建筑高墻聳立,顯得小路就越發的狹窄。往里走了大約百多米的樣子,面前豁然開朗,是一片如大棚般的房子。
這建筑,看著面積就不小,只一層,卻占地廣大。
房屋頂上,四周居然還設了角樓,里面明顯有人在巡視警惕。
門前入口,大門敞開,寬闊的很。兩人才走到跟前,就有人上前,看似是打招呼,其實則是攔住了去路。
攔路的兩人都是身穿鬼族服飾,身材都不高。
鬼族人大多如此形貌:皮膚黝黑,骨節粗大,身材較北方人則偏瘦小,但其實精壯。
其中一人居然認得云兆,點頭笑了笑,操著有些生硬的域界通用語笑道:“貴客又來了。”
云兆擺擺手:“我帶朋友來看看。”
說著,他挑了挑眉毛:“怎么,還要再付一次進門錢么?”
“您是回頭客,今日內是不必再付進門錢了,不過帶來的這位朋友么……”說話的鬼族之人看向陳言。
云兆隨手掏出一枚玉錢丟了過去,那人雙手接過后,臉上的笑容舒展開來,笑道:“兩位請……對了,還有半個時辰后,地下一層就開放了,到時候還有好東西,有興趣的話不妨去看看,只是……那場,還要再交十錢的保證金。”
陳言聽了這些話,心中就大概猜到了幾分。
他隨著云兆入內,老梁倒是沒跟著,只是站在外面,尋了個墻根的蔭涼地方一頓,抱著膀子閉目休息了。
走近大門后,頓時迎面而來的是人聲鼎沸——倒也不是里面人喜歡大吵大嚷,而是這種建筑的構造,空間就會聚集聲音。
讓陳言倍感親切的是,這里面的場景,倒是有幾分讓他想起在現實世界里逛菜市場了。
如今城市里的菜市場,大體就是如此——城市里罕見露天的菜市場,都是休修建的一片大房子或者大棚。
入內后,四周一圈則是一些有鋪位的,而中間,一條條,一縱縱,則是切出來的一個個攤位。
人不少,但入眼看卻,則沒有一個凡人,都是修士的裝束——比外面大街上那些擺攤的市集,則要高檔多了。
顯然,這里是專門買賣只供修士使用的貨物的。
還好,果然不是帶自己來大寶劍。
陳言很慶幸的嘆了口氣。
這種市集逛起來,陳言主要是以看為主——他兜里其實沒多少錢的。
不過顯然云兆是個大財主,畢竟是黑羽云雀一族的族寵。
云兆一路走來,這個攤位看看,那個攤位撿撿。
這里的東西比外面街道上的上了不止一個檔次。
藥材類的東西,也都是以靈藥為主,基本見不到凡人用的東西。
甚至還有成品的丹藥——不過陳言看了兩家后,心中就有了數,高級丹藥是沒有的,都是大路貨。
而且,有些丹藥也和市面上的丹藥不同。
比如陳言自己用的比較多的白骨丹,專門治療各種傷勢的。
在南疆這個地方售賣的,卻不叫白骨丹——效果類似,大約能達到白骨丹的七成功效,但價格卻只有白骨丹的一半。
用的是南疆鬼族地盤內特產的幾種靈藥煉制出來的。
尤其是一種叫做“鬼面草”的東西,葉子舒展開來,綠色的草葉底上,有一團黑色如鬼臉一般的紋路。
說是黑色的鬼臉輪廓越清晰,顏色越深,年份就越足,藥的效力就越好。
煉制出來的治傷的藥物,名字叫做鬼血丹,效果類似白骨丹。
陳言沒買成品的鬼血丹,而是按照配方,買了幾份鬼血丹的原材料靈藥。
云兆看在眼里,笑道:“山河老弟,這是準備帶回去煉丹?”
“見獵心喜罷了,剛好磨礪一下煉丹的手法。”
兩人走了一會兒,陳言看見旁邊一個攤位,忽然腳下就放慢了。
云兆也不約而同的停了下來,定睛看了看,邁步就走了過去。
這個攤位占地不大,攤主是個黑瘦黑瘦的家伙,鬼族裝束,面上的肌膚瑞通風干的桔皮一樣,滿是褶皺。
不過那雙眸子,看似一片渾濁,可顧盼之中,讓陳言心中一跳——那是煞氣!
這人,可絕不是看著如老農般憨厚的模樣,是個狠角色!
“有什么好玩意兒?”云兆大大咧咧問道。
攤主看了一眼云兆,往自己面前的臺子上一指:“都在這里。”
嗓音粗糲,就如同嗓子里含了一把沙子一樣。
云兆低頭挑挑漸漸,是一個盆盆罐罐之類的東西。
陳言也在一旁假意挑選,拿起一根兩寸長的銅搗子,在手里比劃了一下。
攤主立刻低聲道:“這是搗藥的杵子,材料是綠紋銅,外面還鍍了一層玉墨粉。親和元氣,同時用它來搗藥,不走藥氣。”
陳言笑道:“光有搗藥杵可不夠,還得配上盛藥的容器才行吧。”
攤主搖頭:“都是殘缺東西,不成套的,所以價錢也便宜些。你買回去,自家配個藥盆來搗藥就是。”
陳言手里掂量了兩下后,不動聲色隨意放下。卻又看似更隨意的樣子,拿起了桌上的一面銅鏡。
這鏡子巴掌大,背面滿是銅銹跡,有些地方看著幾乎都要爛穿了。
不過鏡面倒是磨的還很光滑。
陳言拿在手里照了照——畢竟是銅鏡,磨的再光滑,清晰度也是有限,只是大體照的還算清楚,勉強能看而已。
陳言一挑眉毛,壓低聲音:“老板,這是明器吧?”
明器,其實就是冥器的意思,乃是特制陪葬的東西。
攤主聽了,語氣很冷漠:“我賣的東西,你要買就買,別問來處。”
旁邊云兆忽然湊過來問道:“這鏡子是做什么?法器么?”
陳言搖頭,語氣很輕松:“不是法器,是用來正風水的擺件,可以調節屋子內的元氣流動。不過這個玩意兒老了,破損的厲害,誰要買了,回去還得打磨一下。就算是新的,也不值幾個玉錢。”
云兆聽了,就失了興趣,看別的東西去了。
陳言笑了笑,卻放下了鏡子,重新拿起了那個搗藥的杵,在手里又比劃了兩下,似乎露出一絲喜歡的樣子:“這個,什么價?”
“一百玉錢。”
陳言翻了個白眼,直接把杵子放下:“老板,你不誠心做生意啊。”
攤主皺眉:“我開我的價,你可以還價。”
陳言淡淡道:“綠紋銅雖然只出產南疆的幾個地方,但本身也不是什么很貴重的材料,大城的鋪子里,也不過就是百錢就能買十斤,還是中品。
用來做藥杵的,肯定不會用中品銅,必定是用的下品,那就是幾個玉錢就能買上一斤了。
你這根杵子,不過兩斤的分量而已,而且還是老銅,比新銅更要折價。
玉墨粉的話,這上面也只是薄薄的鍍了一層,看手法是刷漿上去然后烤干的。
用粉,最多不超過四錢。玉墨粉那東西,上品的也不過是三五錢一兩。普通的三五錢一斤!
你這個東西,只看料子的成本,最多不超過十錢。就算加上制作的手藝錢,一共最多二十錢吧。
二十錢的東西,你跟我要一百?”
攤主臉上擠出一絲干笑來,對陳言豎了豎大拇指:“客人,您是制器的行家啊,是我剛才走眼了。這樣,三十錢,你拿走。”
陳言面色猶豫著,只是手里捏著藥杵子,拇指在上面輕輕的摩擦著。
旁邊云兆看了兩人對話,似乎就要開口說什么——以他堂堂黑羽云雀族富二代的身份,幾十錢,那就是幾個鋼镚而已嘛。
不行,我買了送朋友也行啊。
不過云兆剛要開口,卻不防備腳下一緊,被陳言暗中輕輕踩了一下。
云兆不是傻子,頓時醒悟過來,話到嘴邊,就改成了:“老板,開個實誠價格吧!”
老板搖頭道:“賣東西哪有按照料子錢賣的,制器的手藝,也是要煉器師才行,三十錢不高了,我也得賺錢的。”
陳言笑道:“就這一套制藥的材料,在四方樓的鋪子里,連搗藥杵加上器皿藥盆子,還得是大工坊出產的,手藝更精良,也不過八十錢——人家還得出新的,成套的。
你這單獨一個杵子,還是個舊物,哪里值三十……這樣,二十二,如何?”
老板卻搖頭:“客人懂行是懂行,但要價太狠了,這樣我不賺錢的。”
陳言又糾結醞釀了會兒,然后低頭,在攤位臺子上踅摸起來,隨手抓起一樣東西,掂量一下又放下,又抓起一個,看看再放下。
最后,他拿起兩件零碎玩意兒,一個是一枚不知道什么來歷的銅牌,另外則是剛才拿起過的那面銅鏡,笑道:“這樣,三十就三十,我出三十,你把這兩個東西搭給我。”
“不行不行!”老板搖頭:“你拿的這兩個東西,單賣一樣也要……嗯……十錢!”
陳言這才面色露出的不快,皺眉道:“老板,生意這么做,那就沒法子了。”
說完,他把藥杵和兩個零碎東西都放下,搖頭道:“算了算,那就不要了。”
他一拉云兆,舉步就要走。
剛走兩步,攤主無奈嘆了口氣:“客人且慢。”
他看著臺子上的東西,略一遲疑,道:“這樣,給你搭一樣。”
陳言這才轉過身來,面色猶豫一下:“只搭一樣?”
“對,一樣,我一會兒要收攤回去喝酒了,你這算是我今天最后一單了。”
陳言點頭:“好吧,那,我要這枚銅牌。”
拿起那枚銅牌來。
攤主搖頭:“不行不行,這銅牌真的單賣都要十錢。”
他一指那面破銅鏡:“這個,這個搭給你。”
陳言面上露出幾分不情愿來,只好拿起銅鏡來,看了又看,遲疑了幾下后,才嘆了口氣:“好吧,這東西……我拿回去再花些功夫打磨一番,也勉強算個擺件。”
說完,他隨手把銅鏡往臺子上一扔,就掏錢來,仔細數了兩遍后,數出三十錢來,交給了攤主。
那藥杵被他拿起后,還弄了一塊布來,小心包好了,收進了儲物玉佩里。
而那面爛銅鏡,陳言只是隨手拿起來,也不當回事的樣子,就往兜里一塞。
做完這一切,陳言對攤主拱手:“老板,生意興隆啊!”
攤主也拱手還禮:“客人慢走。”
兩人互相看了一眼后,陳言轉身。
同時,兩人其實心中都默念了一句:
傻缺!
走出了百多步后,云兆才湊近了幾分,低聲道:“山河老弟,掏到寶貝了?”
陳言看了云兆一眼,心中嘆了口氣。
這位才是真傻缺,標準的人傻錢多。
剛才若不是自己提醒及時,差點就被他壞了好事。
他心中這么想,嘴里卻笑道:“不過是討了個小便宜而已。”
“那鏡子,有門道?”
“嗯,估計值個二三十錢吧。”
云兆聞言,就失去了興趣——二三十錢而已,對他云大少來講,一根毛都算不上。
陳言和他走了幾步后,卻忽然搖頭道:“不行不行,咱倆還是分開走吧。”
“啊?這是為何?”
陳言瞇著眼睛笑看云兆:“你穿著打扮,一看就是有錢人啊。”
說著,指著云兆的一身穿戴。
這位云大少,一身的寬袖長袍,袍子上甚至掐了金絲銀線,繡有暗紋。
更腰間佩戴的一條墨綠色的玉帶,明顯是帶著避塵的法陣。
就這一身裝扮,起步就是百錢往上!之所以說是起步,主要是那根帶著避塵法術的腰帶,陳言都估算不出價格來。
這位往市場里一戳,那就是行走的錢!
跟他走在一起,想買什么東西,這些擺攤的攤主,看見這位云大少的穿戴,那不把原有的價格,都翻個跟頭再往外報?
剛才這番討價還價,其實那個藥杵子,若是沒云大少跟著,二十錢肯定就拿下了。
不過是老板見云兆大少爺穿的華麗富貴,想多坑幾個,才會咬死了三十錢。
就這,人家攤主老板,還含淚對半賺!
云兆無奈,被陳言這么一說,也是一拍額頭:“是是,山河老弟提醒的對,只是我出來閑逛,發現了這么個好地方,也實在懶得回去換衣裳了。”
陳言嘆了口氣,這位大少爺果然是富家子弟,換個衣裳還得回去?
若是自己,找個無人的地方,直接脫了外衣,套上新的就是了。
不過陳言既然提出,云大少也不惱火,笑瞇瞇就答應了分開行走。
陳言撇了云兆,自己一人往另外一個方向走,走了幾步后,忽然身邊一個攤主,壓低了聲音對陳言喊了一嗓子。
“這位客人,過來看,有好貨。”
陳言心中一動,看了一眼這個攤位。
臺子上擺放了幾口木箱子,那木箱子有大有小,卻擺放的整整齊齊,而臺子上,還擺放了一根焚香!
陳言一嗅這香氣,心中就是一跳!
這是清平香!
專門用來……
化解和遮蓋血煞氣味的!
陳言想了想,走近幾步到跟前,先打量這攤主。
這位身材高大,看著不似鬼族,卻著了鬼族的裝束——但明顯就是外來人。
陳言沒先問貨,卻冷冷道:“怎么不叫旁人,卻只叫我?”
攤主淡淡一笑:“貨物只賣有緣人。不識貨,無器量的,叫來看也是白費力氣。”
說著,他對陳言低聲道:“客人身帶煞氣,一看就是見慣了事情的,不似您剛才身邊那個同伴,是個雛兒。所以,我只叫你,不叫他。”
陳言心中暗暗警惕,抬頭看了看左右,才緩緩道:“有什么好東西?”
攤主卻拍了拍自己面前堆的那幾個箱子,拍在最上面的一口,淡淡道:“話不多說,客人您自己掌眼瞧吧。”
陳言點頭,湊近了過來。
那攤主更是將臺子上的清平香拿了起來,一手舉著,湊到箱子口旁,這才緩緩打開……
箱子剛打開,陳言頓時眼神一凝!
縱然有清平香的氣味化解和遮蔽,但這箱子里,頓時還是有一股淡淡的無法遮蔽干凈的血煞之氣沖面而來。
低頭看去,箱子里,擺放著一把短刀。
不過三寸多長,如匕首一般長短。
刀柄和吞口的位置,原本看材料應該是某種木質,但上面的木紋已經磨平了。
刀鋒很利,只是明顯上面帶著幾個如米粒般大小的缺口,似乎是在戰斗之中崩壞了一些。
缺口的位置,若是細細看去的話,刀身上都已經出現了極其細微的裂紋——顯然,這把刀經過激戰,并且和強敵碰撞過,已經有了損傷。
最重要的是,刀鋒旁的血槽上,隱隱的帶著幾分似紅似黑的血銹!
這血銹應該是擦洗過的,但已經沁到了刀身之中,擦也擦不干凈了。
讓陳言目光凝聚的是……
這刀,是一把法器!
一把戰損過的法器!
幾乎是第一時間,陳言心中就冒出了幾個詞來。
贓物!
殺人越貨!
殺人奪寶……
總之,這東西絕對來歷不干凈!
正經的法器主人,對自己的法器一定是愛護有加。
而且,就算法器損毀的,主人也會修補。
而這刀,刀鋒已經有了缺口,甚至還有暗裂紋,卻不曾修不過。
顯然這個攤主,不是法器的主人!
陳言心中念頭轉動,這攤主已經壓低聲音道:“上面原本有禁止,不過已經抹去了。買回去使用,干凈的很,不會擔心原本的法力禁止,會帶來麻煩的。”
陳言點了點頭,然后故意淡淡道:“我不擅用刀,還有別的么?”
“……”攤主看了陳言一眼,合上了箱子,把它挪到一邊,又打開一個更大的箱子來。
這次箱子里的血煞氣更濃了一些。
打開后,里面的東西也多了幾樣。
有一方銅印,不過缺了個角,似乎是被砸壞了。
有一個玉環,但上面至少有三處明顯的裂紋。
還有一方折迭起來的皮幡!
統統都是法器!殘缺戰損的法器!
陳言用望氣術看去,這皮幡上隱隱的有黑氣流動,更讓他皺眉的是,皮幡明顯上面有血跡!
應該是清洗過,但是清洗不干凈。
陳言暗中吐了口氣。
這攤主,絕非善類!
他心中念頭飛速轉動,淡淡道:“剛才那口短刀,多少錢?”
攤主一愣,沒想到陳言看了更多東西,卻問回了第一樣。
攤主嘿嘿一笑,語氣很自信的樣子,報出了一個價格。
“不二價,一千錢!”
陳言心中猛然一凜!
不是這個價太高,而是……太便宜了!
那口短刀,縱然是下品法器,若是新的無損的,那也值個起碼萬錢!
應該是鐵精打造的刀身,陰水木做的刀柄,這兩樣都是上品的法器材料。
加上應該是暗藏了至少兩個法術在其中,一個增加鋒銳的,一個增加靈性的,可以讓主人以神識才輔助操控。
就這一個東西,若是新的,標價一萬錢毫無問題!若是便宜點,八九千,別人搶著就能買走!
縱然是舊的,損傷的,修起來,花費也不過一兩千錢罷了。
出價一千?
這特么做慈善呢?
不對,不是好事兒啊!
陳言心中一動,念頭飛快閃過,就知道……自己被人瞄上了!
這是有人盯上了自己,把自己當作外地來的肥羊,在做局,要宰自己這頭肥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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