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章先補一點,后續會抽空再補一些。
今天的更新還有。
第兩百七十一章斬殺(補)
鎮魂燈豁然亮了起來!...
我站在戲臺前,望著師父遠去的背影,心中百感交集。銅錢劍在手中微微震動,仿佛也在回應我的情緒。李奶奶和小雨在茶館里忙碌著,準備今晚的演出。年輕人三三兩兩地進進出出,有的拿著劇本,有的調試樂器。
“小林哥!”小雨朝我招手,“來得正好,幫我們看看這段唱詞對不對。”
我走過去,接過劇本。這是一段新編的《牡丹亭》,但小雨在其中加入了許多現代元素。杜麗娘不再是單純的大家閨秀,而是一個在現實與夢境之間掙扎的現代女孩。
“挺好的。”我點頭,“但要注意節奏,不能丟了戲的魂。”
“我知道。”小雨笑得燦爛,“我們正在努力平衡。”
李奶奶坐在一旁,看著我們,眼里滿是欣慰:“小林,你真的變了。”
“怎么變了?”我問。
“從前你只想著怎么除妖驅邪,現在卻懂得了戲的真諦。”她輕輕嘆了口氣,“戲,不只是唱給人聽的,更是唱給自己的。”
我笑了笑,沒有說話。銅錢劍在手中微微發熱,仿佛在回應她的話。
夜幕降臨,戲緣茶館里漸漸坐滿了人。有老觀眾,也有年輕人。小雨換上戲服,化好妝,站在幕后準備登場。
“小林,”師父的聲音突然在我耳邊響起,“記住,真正的道,不是讓你去改變世界,而是讓你理解世界。”
我猛地回頭,卻只見月光如水,灑在空蕩蕩的戲臺上。
演出開始了。小雨的嗓音清亮婉轉,將杜麗娘的哀怨與掙扎演繹得淋漓盡致。觀眾們安靜地聽著,仿佛也被帶入了那個夢境與現實交織的世界。
忽然,我感覺到一股熟悉的氣息。那不是普通的觀眾,也不是茶館里的常客。我悄悄握緊銅錢劍,環顧四周。
在角落里,坐著一個穿旗袍的女人。她的面容模糊不清,但我能感覺到她的存在。她靜靜地聽著戲,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
“是她。”我低聲說。
“誰?”李奶奶湊過來。
“那個……穿旗袍的女人。”我指著她,“就是當年在戲臺上的那個。”
李奶奶順著我的目光看去,卻只看到空位:“小林,那里沒人啊。”
我愣住了。難道……她真的已經走了?
不,不對。我清楚地感覺到她的存在。她就在這里,聽戲,看戲,享受著這場屬于她們的演出。
小雨的戲還在繼續。她的動作越來越流暢,眼神也越來越堅定。她不再是那個被夢魘困擾的女孩,而是一個真正找到了自己方向的演員。
“收了神通吧。”我輕聲念道。
銅錢劍微微一震,仿佛在回應我的話。
“不是要你放棄,而是要你明白。”我繼續念著師父的話,“真正的神通,不在法術,而在理解。”
戲臺上,小雨的表演達到了高潮。她唱到“良辰美景奈何天,賞心樂事誰家院”時,整個茶館仿佛都沉浸在這份哀而不傷的氛圍中。
我忽然明白,那些亡魂并不是要我們驅散她們,而是希望有人能聽見她們的聲音,理解她們的痛苦,延續她們的意志。
銅錢劍緩緩收起,我坐在角落里,靜靜地看著這一切。穿旗袍的女人已經不見了,但我知道,她會一直在這里,在每一個愿意傾聽的人心中。
“小林。”李奶奶走過來,坐在我身邊,“你師父……走了?”
我點點頭:“是的,走了。”
“他是個好人。”李奶奶輕聲說,“他教會了你很多。”
“是啊。”我望著戲臺上的小雨,“也教會了我,什么是真正的道。”
“那接下來,你打算做什么?”她問。
我笑了笑:“繼續守護這里,守護這些愿意唱戲的人。”
“那就好。”李奶奶欣慰地笑了,“茶館有你們在,我就放心了。”
夜深了,演出結束,觀眾們陸續離開。小雨卸了妝,走過來和我們聊天。
“小林哥,”她笑著說,“我明天想試著改編一段《長坂坡》,你覺得怎么樣?”
“當然好。”我說,“但要記住,戲的魂不能丟。”
“我知道。”她眨眨眼睛,“我會找到平衡的。”
我看著她,忽然覺得,這個世界并沒有我想象的那么糟糕。只要有人愿意傾聽,愿意理解,愿意繼續唱下去,那些亡魂就不會真正消失。
銅錢劍在腰間輕輕晃動,仿佛也在回應我的想法。
“收了神通吧。”我輕聲說。
不是放棄,而是理解。
不是驅散,而是接納。
不是結束,而是開始。
窗外,月光灑在戲臺上,映出一片銀輝。新的故事,正在開始。
夜色漸深,茶館里最后一盞燈也熄滅了。我獨自一人坐在戲臺邊,望著月光下斑駁的木板。銅錢劍在手中微微發熱,仿佛也在思考著什么。
“小林。”李奶奶不知何時出現在我身后,手里端著一杯熱茶,“喝點東西吧,夜深了。”
我接過茶杯,暖意從掌心傳來:“謝謝您。”
“你師父走得很安詳。”李奶奶坐在我身邊,輕聲說,“他一直在等你明白。”
“等我明白什么?”
“明白什么是真正的道。”她看著我,“不是靠法術,不是靠符咒,而是靠理解,靠包容。”
我低頭看著茶杯里的倒影,忽然想起師父最后那句話:“收了神通吧,不是要你放棄,而是要你明白。”
“小雨今天演得很好。”李奶奶繼續說,“她找到了自己的路。”
“是啊。”我點點頭,“她唱出了自己的戲。”
“你知道嗎?”李奶奶忽然說,“當年我也經歷過和她一樣的事。”
我驚訝地看著她:“您?”
“是啊。”她笑了笑,眼神有些迷離,“那時我也像小雨一樣,被那些亡魂附身。她們教我唱戲,讓我明白戲的意義。后來我才明白,她們不是要我替她們唱,而是要我唱出自己的人生。”
我沉默了。原來她也經歷過這樣的掙扎。
“所以啊,”李奶奶輕輕拍了拍我的肩膀,“別太擔心。只要有人愿意聽,她們就不會離開。”
就在這時,銅錢劍突然發出一陣輕微的震動。我猛地站起身,環顧四周。
“怎么了?”李奶奶也察覺到了異樣。
“有東西來了。”我低聲說,握緊銅錢劍。
空氣突然變得凝重,茶館里仿佛多了一股看不見的氣息。不是亡魂,也不是普通的靈體,而是一種……更古老、更神秘的力量。
“小林,”李奶奶的聲音有些緊張,“你感覺到了嗎?”
“嗯。”我點頭,“它來了。”
月光透過窗戶灑在戲臺上,映出一片銀白。忽然,一道身影出現在戲臺中央。
那是一個穿著戲服的女子,面容模糊不清,但她的氣息卻異常熟悉。
“是她。”我低聲說,“那個穿旗袍的女人。”
“不。”李奶奶卻搖了搖頭,“不是她。”
我愣住了:“不是她?”
“她是……”李奶奶的聲音有些顫抖,“她是最初的那一個。”
“什么意思?”
“當年,戲臺上的第一場戲,就是她唱的。”李奶奶緩緩說道,“她是戲臺的魂。”
我怔怔地看著那道身影。她靜靜地站在那里,仿佛等待了千年,只為這一刻。
“她來做什么?”我問。
“來完成她的戲。”李奶奶說,“她一直在等,等有人能真正理解她。”
我深吸一口氣,走上戲臺。銅錢劍在我手中微微震動,仿佛也在回應她的存在。
“你想唱什么?”我輕聲問。
那女子沒有說話,只是輕輕抬起手,做了一個經典的戲姿。
我閉上眼睛,感受著她的氣息。忽然,一段古老的戲文在我腦海中浮現。
《長生殿》。
那是她想唱的戲。
“你想要我們幫你完成嗎?”我問。
她微微點頭。
“好。”我轉身對李奶奶說,“準備一下,今晚,我們唱《長生殿》。”
李奶奶愣了一下,隨即點頭:“好,我這就去。”
不一會兒,茶館里又熱鬧起來。小雨和其他年輕人紛紛趕來,聽說要唱《長生殿》,都興奮不已。
“這是老戲了。”小雨一邊化妝一邊說,“但我從來沒演過。”
“今天就讓你演一次。”李奶奶笑著說,“這是屬于她的戲。”
我站在戲臺邊,看著他們忙碌。銅錢劍在我手中微微發熱,仿佛也在期待這一刻。
“收了神通吧。”我輕聲念道,“不是要你放棄,而是要你明白。”
戲開始了。小雨扮演楊貴妃,李奶奶在一旁指導。我站在幕后,看著她們的表演,心中忽然有一種奇異的感覺。
那女子靜靜地站在戲臺角落,看著她們,臉上帶著淡淡的微笑。
戲唱到高潮時,我忽然感覺到一陣強烈的波動。銅錢劍劇烈震動,仿佛在回應什么。
“小林!”李奶奶驚呼。
我抬頭望去,只見那女子的身影開始變得透明,但她的笑容卻更加清晰。
“她……要走了?”小雨停下表演,驚訝地看著這一幕。
“不是走。”我輕聲說,“而是……完成了。”
那女子的身影漸漸消散,化作點點星光,融入了茶館的每一個角落。
“她留下了。”我低聲說,“她終于找到了歸宿。”
李奶奶看著我,眼中滿是欣慰:“你終于明白了。”
我點點頭,望著戲臺。銅錢劍緩緩收起,仿佛也完成了它的使命。
“收了神通吧。”我輕聲念道,“不是放棄,而是理解。”
茶館里,小雨繼續唱著,聲音清亮婉轉。新的故事,正在開始。
月光灑在戲臺上,映出一片銀輝。我站在那里,看著這一切,心中前所未有的平靜。
師父,您說得對。真正的道,不是降妖除魔,而是理解與包容。
我終于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