詢問沒有發現問題,并不意味著就真的沒有問題,因而朱居接下來的行動依舊受到限制,巡游使若是發現問題,也會隨時請他過去配合。
好在朱居并不介意。
‘金刀烈焰離幻陣’所需材料已經收集的差不多,是時候煉入封神榜了。
這個過程幾個月總是有的。
此番擊殺寇文,封神榜功不可沒。
若非借助封神榜把寇文困住,莫說擊殺對方,朱居自己怕也難保。
術法世界的法壇在主世界受限太多,若是能換成金刀烈焰離幻陣……
怕是無需借助其他的手段,僅僅催動陣法之力,就有機會把寇文擊殺。
怕是未必。
朱居輕輕搖頭。
‘金刀烈焰離幻陣’雖然經過言南霜的改良,終究還是一階陣法,困殺道基初期不難,殺手段繁多、實力了得的寇文卻稍顯弱小。
若是二階陣法……
“想多了。”
淡然一笑,朱居收回心神。
半個月后。
言南霜前來拜訪。
“朱兄。”
“言姑娘。”
兩人見禮坐下,氣氛沉悶。
“二爺爺死了。”言南霜深吸一口氣,聲音緩慢:
“言溪的命火雖然沒有熄滅,卻極其微弱,生死未卜,家中猜測他可能被劫修擒住,若是如此還不知會遭受何等折磨。”
“節哀。”朱居只能勸道:
“事情已經發生,誰也沒有辦法。”
“唔……”言南霜面露沉吟,問道:
“我聽說朱兄依靠一門秘術躲過了劫修追殺,不知能否讓我開下眼界。”
“當然。”朱居點頭,四相星禁運轉,身上的氣息當即消失不見,就連神念波動也蕩然無存。
“好秘術!”
言南霜雙目微動,道:
“朱兄,你的這門秘術能否賣給我,我……言家愿意為此大價錢。”
“自出生以來,我的修行之路就一直順遂,從未親身經歷過兇險廝殺,此番遭遇劫修還是我首次與死亡擦肩而過,這等事我不希望言家還有人遭遇,若是言家有朱兄這門秘術,以后后人遇到危險也能增加一份保命的機會。”
“言姑娘的心情我能理解,不過很可惜……”朱居搖了搖頭,遺憾道:
“這門秘術名曰‘四相星禁’,只有某種特殊的體質才能夠修煉,其他人得之無用。”
“特殊體質?”言南霜一愣,隨即面泛苦笑:
“原來如此!”
“難怪朱兄在沒有宗門資源資助的情況下也能年紀輕輕進階道基,原來是擁有某種道體。”
“……”朱居無言以對。
這么說也不錯。
只不過這種道體并不完整,只是因為某個女人,他才有了某些特質。
“言姑娘。”
朱居好奇問道:
“你當時是怎么逃出來的?”
當時幾人就屬言南霜反應最慢,被一眾劫修包圍,其他人都四散而逃。
理論上。
最不可能逃出來的就是言南霜。
“我曾經偶然得到過一張遁空靈符,借助它我才逃脫。”言南霜輕嘆:
“靈符若是在二爺爺身上該有多好,一位道基后期修士比我更重要。”
“不能這么說,天意如此。”朱居道:
“況且言姑娘年紀尚輕,陣法天賦驚人,假以時日成就不可限量。”
現在看。
言南霜對于言家來說肯定不如言華藏重要,但再過一百年就未必。
“哼!”言南霜瞇眼:
“若我修為有成,定然會為二爺爺報仇!”
“對了。”
她話鋒一轉,開口道:
“今日此來,還有一件事想托朱兄幫忙。”
“哦!”朱居問道:
“何事?”
“坊市里的九品居是朱兄經營的吧?”言南霜從身上取出一物放在桌上:
“此物名曰空骨,乃是一種異獸的頭骨,是煉制某種材料的必須之物。”
“我希望朱兄能把它以九品居的名義掛在暗坊,屆時會有人出高價購買,那人無論出多少價朱兄都要把東西賣給他,作為報仇那人出的價就歸朱兄所有。”
奇怪的要求。
“那人既然需要此物,言姑娘為何不自己給他。”朱居眼神閃爍:
“不方便?”
“是有些不方便。”言南霜面色不變:
“我與那人的關系非比尋常,就算給他,他也不會要,此事就勞煩朱兄了。”
說著起身告辭,不容拒絕。
目送言南霜的背影遠離,直至消失不見,朱居方收回視線面露沉思。
‘看來經歷劫難后此女成長了許多,心思變的陰沉,對我也多了些提防。’
‘空骨?’
‘這可是好東西!’
術法世界的妖魔層出不窮,有著這么大一個寶庫,當然不能當擺設。
九品居。
除了經營朱居煉制的法器,就是售賣各種各樣妖獸的血肉、尸骨,甚至在坊市有了不小的名氣。
暗坊。
與明面上的坊市相對。
許多見不得光的東西都會經此地售賣,幾經轉手之后,才會流向坊市。
“空骨?”
一位頭戴猙獰面具之人停在九品居所在,視線在那晶瑩白骨上一頓,問道:
“怎么賣?”
“二百中品靈石,或者價值與之相當的東西來換。”朱居面無表情:
“道友,你要買?”
“……”對方音帶不忿:
“空骨雖然難得,但如果沒有特殊用處,此物甚至不如二階妖骨。”
“你這廝要價也太貴了吧?”
“呵……”朱居輕笑:
“道友也說了,此物有特殊用處,既然如此豈能用凡物來比?”
“九品居的規矩,不還價。”
“愛買就買,不買麻煩給后面的買家讓讓路。”
“你……”對方聲音一滯,似乎沒有遇到過這等不安常理出牌的賣家,頓了頓方從身上取出一物:
“你看看,此物可否能抵空骨?”
“這是……”朱居接過,表情微變:
“殘缺的陣盤?”
“不錯。”對方點頭:
“一階上品的‘離火玄光陣’陣盤,僅有少許殘缺,找個陣法師補足不難,雖然它只是比較普通的五行陣法,但在沒有道基坐鎮的修行家族里,已經可做傳承之基了。”
“好東西!”朱居音帶贊嘆:
“可以換。”
“道友是陣法師?我這里有幾個需要陣法師參與的買賣,不知道友感不感興趣?”
“沒興趣!”來人猛揮衣袖,收起空骨揚長而去。
“呵……”朱居輕呵。
隨手就能拿出一個一階上品陣盤,這等能耐放眼整個云鯨島也不多,而且對方雖然遮掩了氣息但并未完全瞞過他。
唐大師?
不過此人作為言家的客卿,要什么沒有?
言南霜為何要繞這么遠的一條路,把東西交到對方手上。
與自己無關。
反倒是入手的陣法算是意外之喜,如此短時間內,顛倒五行陣就能繪刻兩門,勉強也能算一門二階陣法了。
異世界。
神京。
自諸侯叛亂被鎮壓,現今還擁有重兵、權勢滔天的封侯僅剩三位。
靖海侯王家、鎮遠侯趙家、征西侯拓跋家。
三家皆有質子在京城。
其中趙家質子趙安年紀尚幼,且屢遭暗算傷了根基,僅有五品修為。
王家王玉堂,一品大宗師。
拓跋家拓跋稷,目前是二品宗師,但成為一品大宗師指日可待。
王玉堂避開一眾護衛,來到侯府園,尋了一個僻靜處揮刀演練。
靖海候征戰海域,與諸多水盜、魚妖廝殺,一手踏浪屠蛟刀堪稱當世一絕。
這門刀法在王玉堂手中施展,自不如其父刀出鬼神驚的威勢,卻也非同凡響。
但見刀光舞動,潑水不進,人影隱于刀光之中,不時怒斬一道長達十余米的刀氣。
堅硬崗石僅僅只是被刀風擦過,就化作簌簌石粉。
“啪!”
“啪!”
就在他演武正酣之際,一個清脆掌聲響起。
王玉堂面色不變,人刀合一朝著掌聲傳來的方向斬去,刀吟如龍吼。
“當……”
一只晶瑩如玉的手掌憑空出現,攔在長刀之前,無聲無息壓住來襲刀勢。
“前輩。”
王玉堂不驚反喜,收刀笑道:
“您回來了。”
“嗯。”
身披黑袍,扮做神秘人的朱居緩緩點頭:
“一段時間不見,刀法長進不少,不過刀意不暢,這是遇到了什么心事?”
早在幾年前,他就以人前顯圣的方式出現在對方面前,并指點其刀法。
在這位世子眼中,朱居就是一位脾氣古怪、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前輩,因為與王家有舊因而指點他刀法。
當然。
實際上朱居盯上的目標不止一位,神京數位有望進階武圣的年輕人他都有接觸,趁機收集打開神藏的秘法。
“是。”王玉堂點頭,神情復雜:
“前輩法眼無差,最近陛下欲為七公主齊琬琰征婚,我想要試試。”
“齊琬琰?”朱居低笑:
“美人如玉,年輕人心生愛慕理所當然,不過老夫聽聞這位七公主府中面首眾多,于其父一般荒淫無度,你不在意?”
“都是些愚昧之人的造謠、訛傳。”王玉堂面色陰沉:
“七公主自愛自重,乃我親眼所見,府中有男賓是因為她不拘小節乃江湖女俠風范,前輩不能因為謠言而心生偏見。”
“空穴來風,必有其因,也許是真,也許是有人故意給她潑臟水,但那又如何?”朱居笑了笑,繼續問道:
“不過皇帝如此喜愛七公主,豈會舍得讓她離京跟你回北海封地?”
“舍得。”王玉堂道:
“這次陛下親口所言,想讓七公主嫁入侯門,他日也好相夫教子。”
“嘿……”朱居搖頭:
“駙馬歷來不能從政,所以皇帝不會把公主嫁給封侯之子,封侯也不會讓世子娶公主為妻,這次卻是個例外,你可知道是什么原因?”
“嗯?”王玉堂皺眉:
“什么原因?”
“你還是不要知道了,你只需知道,七公主是絕不會離開神京的。”朱居道:
“除非你能不要世子的身份,不然絕娶不到她。”
“不要又怎樣?”王玉堂眼眉一挑:
“我這就給父親去信,侯爺的位置讓給兄長即可,我只要七公主。”
“嘖嘖……”朱居輕嘖:
“好一個不愛江山愛美人,雖然在老夫看來七公主齊琬琰非是良配。”
“但……”
“祝你好運。”
“最近京城情況如何?”
“情況?”王玉堂皺眉,想了想道:
“因為旱災數年未退,流民越來越多,叛亂之勢已經波及數州之地,就連京畿要地也受到很大影響,據說太子最近在請旨領兵鎮壓叛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