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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4 盟會

  沒想到,醉道人竟然死了,死于云鯨商會各大家族對言家的討伐。

  前些日子才剛剛大婚……

  對方眉飛色舞的表情還歷歷在目。

  只能說‘命運’二字,最是能捉弄人。

  醉道人作為言家嫡系、道基修士,竟然被人所殺,也說明言家的情況極為不妙。

  甚至就連祖宅能否保住都是未知數。

  若言家徹底垮臺,朱居怕是也會受到牽連,需想辦法離開云鯨島才行。

  翌日。

  陳同來訪。

  “朱道友,云鯨商會現今已是大亂,為保證安全,附近的道友準備組建一個攻守同盟。”

  他發出邀請:

  “道友不妨也加入進來。”

  這片區域住著的人,大都是言家客卿。

  朱居是、魚婁是,陳同也是,扈麗姝作為醉道人道侶,更是如此。

  不過他們顯然沒有為言家賣命的意思,但也要確保不會受到波及。

  同盟小會在陳同的莊園舉辦。

  一共有十幾位道基修士,除了陳同、魚婁,還有一位名叫元墨的道基中期修士。

  另有各自的晚輩后人、先天煉氣士附庸,加在一起可站滿整個庭院。

  “諸位!”

  陳同作為盟會發起人,也是修為最深的一位,理所當然立于主位。

  他抱拳拱手開口:

  “時局動蕩,人心不穩。”

  “云鯨商會的情況各位也都清楚,我們不想找麻煩,卻也不能怕麻煩。”

  “今日!”

  “我等在此結成盟會,會中道友皆為自家兄妹,一家有難、八方支援,齊心協力、渡過難關,諸位可有意見?”

  眾人聞言,連連搖頭。

  “沒有!”

  “陳兄安排就是!”

  “不錯!”

  “陳兄。”一人開口:

  “我等倒是無所謂。”

  “但扈道友乃言家醉道人的道侶,也算是言家人,其他家族若是依此要人怎么辦?”

  扈麗姝面色一白。

  眾人聞言,下意識側首朝她看去。

  “屁的言家人!”魚婁怒罵:

  “剛成道侶醉道人就死了,同沒同房都不知道,這怎么能算一家人?”

  “咳咳!”陳同輕咳兩聲,慢聲道:

  “魚道友話糙理不糙,扈道友初登云鯨島,與言家幾乎沒有接觸,更是與其他家族從未有過交集,若是如此也受牽連怕是說不過去。”

  “我等既然結成盟會,就該共同進退,豈能他人說一句就把人交出去?”

  “不錯。”元墨點頭:

  “盟會剛剛成立,我們一定要擰成一股繩。”

  “如果這時候拋棄扈道友,遇到別的事是不是又該拋棄其他道友?”

  “如此,成立盟會還有什么意義?”

  聞言。

  扈麗姝不由面泛感激,連連道謝。

  “不錯。”魚婁一拍巴掌:

  “就是如此!”

  “咱們這里有十幾位道基修士,在這云鯨島上除了寥寥幾家還能怕誰?”

  “說不定……”

  他眼神閃爍,道:

  “趁這個機會,咱們這個盟會還能做大做強,在這島上立一份基業!”

  此言落下,不少人心中一動。

  確實。

  亂世造英雄。

  放在和平時期,他們無論如何也難顯光彩,現在卻有出頭的機會。

  元墨下意識看向陳同,對方同樣面含笑意看來,顯然都是同樣的心思。

  如果能把在場十幾位道基修士收服,他日在島上也有一定的話語權。

  云鯨島……

  這可比他們曾經所在的窮鄉僻壤繁華、富裕多了。

  若是能站穩腳跟,莫說成就道基后期,他日結丹都未必沒有機會。

  就是,

  誰來當會主?

  “那個……”

  一人緩緩抬手:

  “有誰知道現今島上局勢如何?”

  “方家、孫家正聯合其他家族對言家發起圍攻。”陳同回神開口:

  “言家祖宅所在廝殺慘烈,其他地方也已大亂,目前言家的局勢有些不妙,但要說一定敗亡也未必。”

  “陳兄。”一位紅衣女修道:

  “言家會不會對其他家族做出一部分退讓,以求和談?”

  “有可能。”陳同點頭:

  “但肯定不是現在,而且雙方只要有一方占據絕對的上風,都不會坐下和談。”

  “我昨日去邊緣看了一下,云鯨島已經不再往前走,三階陣法徹底展開。”有人嘆道:

  “現在也已經無法離島。”

  “倒也不是所有地方都亂。”元墨接口:

  “后山方家主管的坊市規矩還在,就是各種東西都漲價,而且坊市里面安全,離開坊市就不一定,如果有人要去的話,最好邀幾位道友同行以備不測。”

  “是極!”

  眾人議論紛紛,談起目前島上的局勢。

  “諸位。”

  朱居開口:

  “殺死幾位道基修士的兇手可曾抓住?”

  場中一靜。

  “是啊!”

  陳同摸了摸下巴,眼泛恍然:

  “朱道友提醒的對,都說此事是言家家主所為,但這么久一直沒有確鑿證據,言家家主也不知身在何處。”

  “而且……”

  “昨日好像又有一位道友遇害,若是同一人所為,說明兇手依舊逍遙法外。”

  “這叫什么事?”有人苦笑:

  “兇手還未授首,島上卻先亂了起來,難不成就任由兇手繼續行兇?”

  眾人紛紛抱怨。

  無外乎各家只在乎自己的利益,以此對言家發難,根本沒想過抓到兇手。

  “扈妹子。”

  時間流逝,眼見天色已經變暗,魚婁側首開口:

  “時間也不早了,咱們回去歇息吧。”

  “道友慎言。”扈麗姝面色生變:

  “靈酒昨日已經給了你,賴大哥剛走不久,道友何必欺負我一苦命人?”

  “唉!”魚婁擺手:

  “扈妹子說的哪里話?”

  “我是怕你危險,而且那靈酒還剩一壇,不如今日回去我們繼續喝完。”

  “魚道友。”扈麗姝眼泛慌亂,下意識后退一步:

  “這跟我們昨日說的可不一樣。”

  “妹子。”魚婁嬉笑,湊到近前道:

  “你怕什么?”

  “難道我還能吃了你不成,咱們以前就認識,在這島上無親無故,更應該親近才是。”

  “魚道友。”朱居皺眉:

  “既然旁人不愿,何必強人所難。”

  魚婁雙目一睜。

  以前云鯨島有規矩在,他不敢太過放肆,現今亂了起來,豈會再看旁人臉色。

  他雖然沒臉沒皮,卻是實打實的道基中期修士。

  “不錯。”

  元墨開口:

  “扈道友最近的心情怕是不好,不應太過叨擾,魚道友你克制一下。”

  “……”魚婁面色變換,隨即咧嘴撓頭:

  “魚某只是開個玩笑,各位何必那么認真。”

  “哈哈……”

  “開個玩笑!”

  “咚咚……”

  敲門聲響起。

  “扈道友。”

  打開院門,一身白色喪服的扈麗姝提著壇酒站在門前。

  “道友,今日多謝出言相助。”

  扈麗姝嘆了口氣,把手中的酒壇遞來:

  “這是賴大哥最新釀造的酒,名叫千日醉,服用后有增強修為的好處,還望收下。”

  “道友客氣了。”朱居想了想,伸手接過:

  “朱某確實修為太低,急需增進修為,這酒多少靈石,就當我買下了。”

  “不!”扈麗姝連連擺手:

  “豈能要靈石。”

  “釀酒是賴大哥的愛好,有了新酒都會請朋友品嘗,他現在不在了,我代他也是一樣。”

  “那魚婁,想要的就是這種酒。”

  “酒?”朱居開口:

  “只是酒?”

  “當然不是。”扈麗姝臉一紅:

  “酒總有喝光的時候,酒方卻可成為立身之本,而且……賴大哥留給我的莊園也不錯。”

  言下之意。

  魚婁貪的不止是一壇酒,而是醉道人留下來的遺產。

  酒方、庭院,和……

  女人!

  “呦!”

  就在這時,魚婁那尖銳的聲音響起:

  “我說今日怎么不讓我進院吃酒,原來是看上了小白臉,扈妹子……”

  “你這是沒吃夠啊!”

  “你!”扈麗姝面色一白,回頭瞪了他一樣,拂袖回了自家院子。

  “扈道友害羞了。”魚婁咧嘴,深深看了眼朱居,轉身回了自己的院子。

  朱居摸了摸酒壇,若有所思。

  醍醐酒下肚,神清氣爽、意識清明。

  千日醉服下,昏昏欲睡、醉意上頭。

  幾日后。

  “咕嚕……”

  朱居放下千日醉,又喝了幾口醍醐酒,完成每日修行,方停下動作。

  “朱道友。”

  呼喚聲從院外傳來。

  “元道友。”

  朱居起身,打開院門:

  “稀客,請進!”

  “酒香撲鼻。”元墨挑眉:

  “道友真是逍遙。”

  “說笑了,閑來無事,喝酒解悶。”朱居取來酒碗,為對方倒上:

  “道友嘗嘗,這是醉道人釀造的千日醉,堪稱酒中圣品。”

  “醉道人的酒可是島上一絕,看來元某今日來對了。”元墨雙眼一亮,端起酒杯品了一口:

  “好酒!”

  放下酒杯,他正色開口:

  “朱道友。”

  “依你看盟會如何?”

  “甚好。”朱居點頭:

  “現今島上局勢敗壞,唯有團結一眾道友,才能保證自己的安全,于己于彼都是好事。”

  “是。”元墨點頭:

  “那以道友之見,這個盟會會主的位置,應該選誰?”

  朱居挑眉。

  盟會由陳同組建,他的修為、實力在眾人中也最高,理論上應該由他做會主。

  但元墨顯然有些不甘心。

  “魚婁這人修為雖然不差,但人品低劣、貪財好色,元某一直不喜。”

  元墨開口:

  “道友應該也是如此。”

  “陳同陳道友因為與魚婁走得很近,對他太過放縱,我覺的這樣不好。”

  “嗯。”朱居緩緩點頭。

  “來這里之前,元某先拜訪了扈道友,她答應若選會主的話會投我一票。”元墨道:

  “我希望朱道友也支持我!”

  會主的位置,目前來看自是陳同占優,但元墨也不是沒有一點機會。

  魚婁,

  就是他的機會所在。

  很多人不喜魚婁,朱居、扈麗姝就是如此,抓住這點就可得到不少人的支持。

  “嗯?”

  就在朱居張口欲言之際,兩人同時抬頭,面露詫異:

  “出事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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