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
經由秘法加持的房門,也經受不住道基修士的巨力摧殘,轟然碎裂。
“哈哈……”
魚婁咧嘴大笑踏步行入房間,看向面色慘白、蜷縮到屋角的扈麗姝。
“扈妹子,何必拒人于千里之外?”
“咱們倆一同登島,登島之前也算近鄰,本就應該多多親近才是。”
“魚婁!”扈麗姝怒吼:
“你強闖我的住處,難道就不怕會主問罪嗎?”
“會主?”魚婁面泛不屑:
“陳同是吧?”
“他現在自身難保,怕是沒有時間理會你,我勸你也不要白費功夫。”
說話間。
他繼續舉步逼近。
“咔嚓!”
兩側墻壁突然傳來異響,十余根貼著符紙的弩箭朝魚婁所在射去。
凡人常用的手段,竟隱隱顯露出能夠毀滅道基修士的威能。
“定!”
魚婁面色微變,隨即手捏法訣,朝前方輕輕一點,虛空陡然一滯。
來襲的弩箭竟也頓在原地,就像是一股無形的力量把它們拘束一般。
他身形一晃朝著扈麗姝靠近,身后弩箭恢復正常卻只能擊在空出。
“轟!”
靈光爆開。
房間正中突兀出現一個毀滅一切的光圈。
“好家伙!”
魚婁眼眶狂跳:
“小五行滅絕靈符,若非魚某反應夠快、有些手段,怕是會栽在這里。”
“扈妹子……”
“你可真是好狠的心啊!”
一想到落入陷阱的后果,魚婁的面上不由露出猙獰之色,惡狠狠瞪來:
“不要逼我下狠手,把千日醉的酒方交出來,我還可以饒你一命!”
“酒方?”扈麗姝踉蹌后退:
“原來你想要的一直都是賴大哥的酒方。”
“當然不止酒方。”魚婁咧嘴,視線在扈麗姝身上仔仔細細打量:
“還有扈妹子你啊!”
“哈哈……”
他大笑一聲撲來,引得扈麗姝失聲尖叫,撞破窗扇狼狽逃向后院。
“你逃啊!”
魚婁倒也不急,像是貓捉耗子一般伸開雙手追上,面上滿是戲謔表情:
“我看你能逃到哪里去。”
扈麗姝的表情越慌亂,他就越興奮。
一想到把對方拿下后任意褻玩的場景,魚婁就呼吸急促、心跳加快。
“逃!”
“繼續逃啊!”
本命法器被毀,實力削弱到先天境界的扈麗姝自不是魚婁的對手。
短短片刻,就被困在庭院一角。
“救命!”
面對步步緊逼的魚婁,她也只能扯著嗓子絕望大叫:
“救命啊!”
“沒有用的。”魚婁低笑:
“你以為我為什么敢強闖你的庭院,就是因為這時候沒有人能救你。”
“扈妹子,你看人的眼光向來都不行。”
“何家的那位、醉道人言賴、還有隔壁的朱居,一個個全都沒有好下場。”
“咦?”
他聲音一頓,面露詫異朝著隔壁看去,感知中一個熟悉的氣息突然消失不見。
童嬌?
“我好像聽到有人提到了我。”就在這時,一個聲音從他身后傳來:
“是嗎?”
魚婁猛然轉身,看向不知何時立于身后的朱居,雙眼下意識收縮。
不過他轉瞬就回過神來。
“血腥味?”
“看來童嬌那女人沒能得手,真是個廢物,虧她用盡手段從我這里搶了你的莊園。”
魚婁面泛不屑:
“姓朱的,你真以為自己了不起?”
“沒了符寶,你就是一個剛剛進階道基的修士,竟還敢出現在我面前。”
“唰!”
未見他作何動作,場中陡然冒出三道毫芒,朝著朱居眉心、咽喉、心口刺去。
魚鉤!
魚婁的法器竟是三枚魚鉤。
不起眼的魚鉤,以海底千年玄鐵煉制而成,有著無堅不摧的鋒利。
劍光分化!
魚鉤猛然一顫,瞬間化作數十道流光,瞬息間把朱居給盡數籠罩。
魚婁的語氣滿是輕蔑,動起手來卻毫不留手,一出手就是全力以赴。
兩人近在咫尺,又是突然偷襲。
莫說兩人的修為相差一個小境界,就算是實力相當也有可能中招。
“小心!”
扈麗姝急喝:
“朱道友小心!”
“錚!”
她話音未落,耳邊就響起一聲錚錚劍吟。
清冷、悠揚的劍吟帶著股莫名韻味,在來襲魚鉤圍攻下冉冉升起。
“唰!”
十方劍電閃而出,猛然一顫化作數十劍光,朝著來襲魚鉤迎了上去。
極致的快!
朱居御使的飛劍,速度快的驚人。
霎時間場中之間劍光、不見人影,攻來的魚鉤竟是被生生攔了下來。
“好小子!”
魚婁面頰肌肉抽搐,面泛驚懼、憤怒:
“果然有些本事。”
他一個道基中期修士,全力御使飛劍搞偷襲,竟然沒能占據上方。
這說明……
朱居的御劍之法強他不止一籌!
這才進階道基二十年,就有這等能耐,假以時日煉成劍道神通豈非尋常?
劍氣雷音、煉劍成絲……
若是朱居有了這等手段,以弱勝強也是常態。
此時的朱居則已沉浸于御使飛劍對敵的狀態之中,神魂與飛劍相融。
精魄!
給他提供源源不斷的精血。
力魄!
讓飛劍力道兇猛。
英魄!
指速度。
三魄入體,似乎帶來某種特殊變化。
朱居感覺自己操控飛劍前所未有的輕松,已經達到念動即至的地步。
十方劍分化數十劍光,依舊能如臂所指的操縱。
甚至就連初窺門徑的御劍之法《十方殺道》,在這一刻也邁入更高境界。
登堂入室!
伴隨著劍訣的完善,劍光威能也隨之一增。
“唰!”
劍光連閃。
來襲的攻勢在一瞬間盡數磕飛,朱居手捏劍訣人劍合一,直沖魚婁。
好強!
扈麗姝雙目圓睜。
她知道朱居實力了得,但未曾想到竟然如此厲害,竟然單靠御劍之法也能以弱勝強。
要知道。
魚婁就算再怎么不起眼,也是一位道基中期修士。
“定!”
突兀。
時間好似在此定格。
手捏劍訣、操控飛劍的朱居身形定在半空,十方劍劍光似放未放。
魚婁雙目圓睜,眼眶外溢鮮血,單手捏法訣,遙遙指著前方虛空。
真言咒!
一言而天地動。
“呼哧……呼哧……”
魚婁拼命喘氣,顯然施展這等法術對他來說同樣壓力極大,不過效果明顯,當即裂開大嘴獰笑:
“真以為魚某沒有手段?”
“我這真言咒乃上古時期某個宗門的傳承,能定神魂、元氣、靈光,傳說修至巔峰就連時空都能定住。”
“老子之所以能走到今天,靠的就是因為這門秘術!”
他喘著粗氣,從懷里摸出一把匕首,在扈麗姝絕望的眼神中來到朱居面前。
“很多人都小瞧我。”
魚婁低語:
“我也任由他們小瞧,因為我知道只有這樣他們才不會真正注意我。”
“而我……”
“也能趁機撈到足夠的好處。”
“這種事我經歷了很多次,你不是第一個,也絕不會是最后一個。”
“去死吧!”
他手握匕首,大吼一聲朝著朱居的脖頸刺落。
“叮……”
金鐵碰撞聲響起。
魚婁手腕一顫,手中匕首幾乎脫手飛出,目露驚愕看著面前的朱居。
“煉體硬功!”
而且至少是煉體二層的硬功。
“呼……”
說話間。
真言咒的效果已經開始消退,朱居身形晃動,一個肘擊朝著魚婁擊去。
看似尋常的肘擊,卻幾乎頂出他的腸胃。
“噗!”
魚婁口吐鮮血,大聲怒吼:
“定!”
又來!
朱居能夠清晰的感知到,在對方聲音出口的一剎那,天地元氣陡然一滯。
世間萬物齊齊定滯。
自己的身體像是被無數繩索、絲線由內而外緊緊捆縛,一動也不能動。
不止身體!
體內的真元也停止運轉。
甚至就連識海的念頭,也變的轉動緩慢,這種法術簡直毫無道理可講。
“去死!”
這一次魚婁學了聰明,沒有手握匕首靠近,而是御使魚鉤殺了過來。
就算是煉體有成,在不能動彈的情況下,也難敵極品法器的斬殺。
“唰!”
五色霞光一閃而逝。
襲來的魚鉤突兀消失不見。
魚婁一愣,隨即就發現一只手臂貫入他的心口,直接掏出一個血洞。
“怎……怎么會?”
他一臉驚愕,眼中滿是不解。
這么多年自己的真言咒從未失效過,就算面對道基后期修士也能短暫定住,除非……
法寶!
他的視線落在朱居的手臂上,眼中閃過一絲恍然,隨即意識沉入無盡黑暗。
朱居輕輕搖頭。
對方的真言咒雖強,卻也不是無解,至少他的左手就有一定的活動空間。
在勾連第三魄‘英魄’后,異變的左臂再次變強,已是隱約有中品法寶的特質。
待勾連第四魄,定然能夠成為中品法寶!
魚婁的真言咒雖強,卻也定不住他的左手。
“朱……朱兄?”扈麗姝依舊是一臉茫然,還未從突如其來的的變故中回神。
“扈道友。”
朱居回神,快速搜刮魚婁身上的東西,口中道:
“快走。”
“有高手過來了!”
高手?
扈麗姝一愣。
“轟!”
伴隨著巨大的轟鳴聲,兩道人影各自后退。
“元墨!”
陳同頭頂巨鐘,大聲怒吼:
“你竟然敢朝我動手!”
“有什么不敢?”元墨冷哼:
“姓陳的,看看你身邊,你現在已經是孤家寡人了,拿什么跟我比?”
“元副會長。”一人提醒:
“小心。”
“陳同的無極鐘能反彈各種攻擊,最善對付多人,好在他身受重傷,只要拖下去勝利就屬于我們。”
“孫逅!”陳同怒道:
“虧我待你親如兄弟,你就是這么報答我的?”
“陳會主。”孫逅低笑:
“識時務者為俊杰,現在云鯨島亂成這樣,正是我等散修渾水摸魚的好時候,你卻要屈居一隅之地茍活,那就莫要怪我等拿你開刀了。”
“哈哈……”元墨大笑:
“說得好!”
“上!”
大戰一觸即發。
就在這時。
一股浩瀚氣息從濃霧中席卷而來,帶著股憤然殺機,同時傳來怒吼。
“殺死我兄長的兇手在哪?”
“給我滾出來!”
眾人動作一頓。
道基后期!
元墨面色大變,陳同的表情也變的疑惑不解。
島上的道基后期修士不多,這位的聲音從未聽過,不知是何來歷。
“殺!”
聲音再起:
“把所有人全都殺了,找到那朱居,為我兄長寇文報仇!”
“是!”
一眾喝聲緊隨其后響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