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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魔修

  “呼!”

  廉君和大手一抬,一桿長達丈許的長幡浮現在身前,隨著幡面飛揚,場中狂風驟起。

  眨眼功夫。

  畝許之地風雷激蕩,道道熾白雷光躍動,瞬間壓下來襲的音波。

  雷霆之威浩瀚,也讓其他人的動作為之一緩。

  “法寶!”

  感受到那長幡上恐怖且熟悉的威能,柳凰兒美眸圓睜,口中怒喝:

  “田家的戍風雷旗落在你的手里,看來田家被滅滿門果真與你有關!”

  “哈哈……”祭出法寶,廉君和面上謙和的姿態也收了起來,張狂大笑道:

  “道消魔漲已是定局,田家就是看不清局勢,這才落得如此下場!”

  “柳姑娘不也是如此?”

  “不止爾等,明虛宗若是不做改變,將來也會步田家的后塵!”

  “卑鄙!”柳凰兒怒道:

  “田家家主與你結識超過百年,你為了投靠魔道害了田氏一族,竟然還大言不慚?”

  “廢話真多!”廉君和面色一沉,雙手快速掐訣,屈指朝前一點:

  “去!”

  “噼啪……”

  “嘩!”

  數十道雷光當空扯出道道匹練,裹挾著疾風,好似一柄柄鋒利的雷刀朝柳凰兒斬去。

  周圍埋伏的魔道煉氣士也紛紛施展手段發起攻擊。

  “轟!”

  雷聲轟鳴、電光爆閃。

  柳凰兒的琥珀鈴霞乃是攻守兼備的極品法器,第一時間做出反應,七彩霞光籠罩全場,但在雷光劈砍下,僅僅只是幾個呼吸的功夫,這件法器就已靈光暗淡,似乎下一瞬就有可能不支。

  法寶之威可見一斑!

  廉君和的修為本就比柳凰兒更高,還身懷法寶,再加上一眾魔道煉氣士相助,也難怪他有把握快速解決此戰,再去幫丁翔對付朱居。

  “師叔!”

  徐含之面色發白,祭出一面盾牌法器幫忙抵抗,眼中滿是驚恐:

  “不行了。”

  道基修士的斗法,他根本插不上手,稍微受到波及都可能會死。

  那恐怖的雷光在身前數尺之地炸開,沒有當場暈厥已是他心性夠好。

  “哼!”柳凰兒口發冷哼,俏面含煞:

  “法寶而已……”

  “我也有!”

  “唰!”

  她素手輕抬,體內真元瘋狂消耗,一根明霞玉柱悄然浮現當場。

  隨著真元的渡入,玉柱上亮起靈光,一頭栩栩如生的蛟龍盤旋飛出。

  “吼!”

  長達十余米的蛟龍揚天怒吼,龍軀一轉直奔廉君和所在撲去。

  迎接它的,是數十道風刃、雷光。

  “轟!”

  “轟隆隆……”

  蛟龍盤旋,被風刃、雷光逼退。

  但只要廉君和想要收起心思對付柳凰兒,蛟龍就會再次撲上前去糾纏。

  一時間。

  場中狂風大作、電閃雷鳴,法寶之威相互碰撞,誰也奈何不了誰。

  只看得大地開裂、山石翻滾,畝許之地天地元氣好似重歸混沌。

  兩人的修為僅僅是道基初期,廉君和強些也未進階道基中期,卻各自身懷法寶,斗法的動靜可謂驚天動地,就算是道基中期廝殺怕也難以與之相比。

  “法寶!”

  見柳凰兒祭出法寶‘囚龍柱’,一時間難以拿下對手,廉君和不驚反喜,甚至仰天大笑:

  “好,好得很!”

  “不愧是明虛宗,曾經在大周也能夠排上號的仙門,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區區一個道基初期修士的身上竟也能有一件法寶。”

  “不過有法寶又能如何,以你的修為,驅使法寶能堅持多長時間?”

  “到最后,還不是便宜廉某?”

  一想到此戰不僅能除掉明虛宗兩大道基修士,還能入手一件法寶,廉君和的表情就變的極其亢奮,體內真元催動的越發急速。

  相較而言。

  柳凰兒催動法寶就要吃力很多,甚至沒有精力開口,額頭也冒出汗珠。

  就像對方所言。

  她的修為終究太低,驅動法寶本就勉強,根本難以長時間維持。

  落敗,

  不過是時間問題。

  上空。

  血色神光急速震蕩,于剎那間生出千百種變化,蠻橫霸道的劍意更是如有實質落下。

  下一刻。

  熾白劍芒當空閃耀,與血神生滅劍劍氣相撞,血色神光當即崩散成點點血光。

  朱居眼眉低垂,場中劍光卻是大盛。

  劍光分化!

  道道劍光當空交織,憑空乍然一閃,漫天血芒竟是陡然暗淡。

  那落在身上、吞噬精氣神的霸道劍意也隨之消散。

  就像他說的,血神生滅劍玄妙莫測,但御使劍訣的人卻不行。

  何況朱居還修行血肉人仙武道秘法,勾連了精魄、力魄和英魄。

  精魄提供源源不斷的精元。

  力魄指力量。

  英魄代表著速度。

  落在飛劍上,十方劍力道剛猛、速度迅疾,且能夠持續發動攻擊。

  同為道基初期修士,朱居的修為更深、底蘊更厚,實力自也更強。

  “唰!”

  眼前一紅。

  一抹刀芒猛然升起。

  詭異的血光竟是呈現堂皇正大之勢,好似橫掃千軍的絕世殺神。

  化血神刀!

  這是血魔宗道基修士人手必備的法器,更有與之相襯的刀法。

  血神斬!

  “叮……”

  十方劍電閃回防,攔在化血神刀之前,刀劍相撞后各自倒飛回去。

  與下方兩人以法寶對轟不同,上方斗法的兩人主要依仗各自的御劍之法和廝殺經驗,雖沒有法寶的浩瀚之威,但刀光劍影擦肩而過,分毫之差就可能致命。

  “了不起!”

  丁翔舔了舔嘴角,猩紅雙眼露出殘忍笑意:

  “正道修士中很少有人依靠御劍之法,能夠在同等境界與我等相抗。”

  “有也是玄清宗、天虞仙派那等頂尖仙門的弟子,想不到明虛宗也有你這種特例。”

  “廢話真多。”朱居瞇眼,雙目靈光閃爍:

  “據聞血魔宗弟子的肉身極難斬殺,今日朱某算是見識到了。”

  對方身化血光,散于無形,根本尋不到真身所在,就算他手段再多也難以殺死。

  殺不死。

  自己的手段則會被對手一點點看破,到時候自然是敗亡之局。

  “嘿……”

  丁翔低笑,身形一晃再次消失不見。

  血神經能夠讓修煉者化作一團血光,融入神光之中,難以辨別。

  但這等法門不是沒有代價,先不說同化的風險,真元消耗也大。

  以他的修為,難以長時間維持。

  所以……

  速戰速決!

  丁翔心中轉念,漫天血光再次狂卷,化作千百道血色劍光朝朱居撲去。

  好似漫天血雨落下。

  血海滔滔!

  無窮無盡的血光撲來,遮蔽一方天日,吞噬萬物的霸道氣機尋覓著可乘之機。

  這無疑是血神生滅劍的一大殺招!

  “叮……”

  “叮叮當當……”

  十方劍瘋狂閃爍,熾白劍芒所過,在漫天血光中支撐起數丈大小的空間。

  朱居眼眉低垂,神情如老僧坐定,神念則盡數融于飛劍之中。

  血光前仆后繼而來,劍光雖被一點點壓制、縮小,卻依舊不潰。

  陡然!

  “轟!”

  一團血光爆開。

  血爆!

  經由無數次的血神生滅劍劍氣催伐,在突如其來的血爆轟擊下,朱居的劍法終于露出一絲破綻。

  機會!

  身化血光、藏于劍氣之中的丁翔心頭一動,數十道血光尋隙而入。

  “哼!”

  朱居口發低哼,身形暴退,同時屈指一點激發靈光斬向血光。

  就在這時。

  其中一團血光陡然加速,更是從中探出一柄血色彎刀飛速斬來。

  血神斬!

  朱居一時間似乎沒了抵抗之法,竟是下意識抬起左手迎向來襲刀刃。

  無知!

  化血神刀雖非法寶,卻極其鋒利,尤其是一切血肉之物的克星。

  拿手抵擋?

  找死!

  丁翔心中冷笑,彎刀加速斬去。

  他已經可以預見化血神刀斬斷前方手指、余勢不減掠過頭顱,奪走對方精血的場景。

  “叮……”

  金鐵相撞的聲音響起。

  極品法器化血神刀以血神斬斬在朱居左手上,竟是未傷一根毛發。

  反倒是隨著那大手合攏,無窮偉力襲來,化血神刀被生生奪走。

  怎么會?

  他自是不清楚朱居的左手發生過變異,單論硬度堪比中品法寶。

  可以說。

  變異左手才是他身上最硬的地方,只是輕輕一扯就奪走化血神刀。

  丁翔目露驚恐,緊接著就看到朱居的右手同樣冒出來一柄長刀。

  長刀長約四尺過半,寬約三指有余,帶有微微弧度,刀刃鋒芒不顯。

  縱橫刀!

  異寶!

  “唰!”

  刀光一閃。

  場中再無一物。

  十方殺道!

  以堪比法寶的縱橫刀施展,借助煉體三重的肉身爆發,這才是真正的十方殺道!

  刀光起初僅僅只是一個不起眼的白點,下一刻瞬間遍鋪方圓數十丈,如同一團憑空浮現的烈日,照耀四方八極,無有不至。

  在此范圍內的一切,盡皆煙消云散,包括血魔宗修士的肉身。

  朱居收刀,面泛冷笑:

  “倒是狡猾,包裹化血神刀的血光竟然也不是真身,若非朱某把刀光范圍擴大,怕是還真有可能讓你逃過一劫。”

  話音未落。

  漫天血光已是化作血雨從天而降,也把下方的廉君和澆了個透心涼,手上的動作不由一頓。

  丁翔的修為雖然不算高,但血魔宗的傳承極其了得,就算是身懷法寶的他也沒有把握一定能夠殺死,現今卻命喪朱居的手中。

  若是朱居下來與柳凰兒聯手……

  自己定然不敵!

  “走!”

  念頭轉動,他瞬間有了決定,口中低喝一聲,懸浮身側的戍風雷旗陡然一卷,把他裹在其中朝后飛去。

  風雷激蕩。

  雷光一閃就是百丈之遠,幾個閃爍就消失不見,讓人追之不及。

  至于剩下的魔道煉氣士……

  他自是無心理會。

  “朱師兄!”

  柳凰兒抬頭,面露狂喜:

  “好本事!”

  在廉君和絲毫不留喘息之機的攻擊下,她體內真元已經消耗七七八八,繼續下去已是難以操控法寶‘囚龍柱’,心中更是升起一股絕望。

  不曾想。

  上方的戰斗竟然結束的這么快,而且勝利的一方還是自己人。

  自然是大喜過望!

  “嗯。”朱居淡笑,翻手收起化血神刀,同時攝起從丁翔尸體落下的儲物袋:

  “師妹,我們先把眼前的麻煩解決了再說。”

  “對!”

  柳凰兒點頭,面泛狠色:

  “一群小輩煉氣士,差點破了我的防御。”

  “找死!”

  一旁的徐含之面露尷尬,作為開了七竅的先天,此戰他幾乎沒能幫上什么忙。

  還差點成了累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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