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她發現自己身前不遠的地上丟著什么東西,走近后發現是一塊布,布里面包裹著幾根折斷的香。
見到這一幕后,蔣青鸞瞳孔瞬間縮緊,她警惕望向附近,確認沒問題后,這才將布包撿起,快速后撤,直到離開祠堂的范圍。
經過查看,她驚訝的發現布包里面的香并沒有少,雖然斷裂,但拼湊起來差不多就是4根的數量,也就是說此人并沒使用。
還沒使用人就被襲擊了,那一定是遭遇了非常可怕的事情,同時她將自己懷中包裹著燃命香的布包取出,經過比對,手中的兩塊布紋理完全吻合,這塊布和燃命香的主人是與她住在同房間的常楚楚,自己手中這塊布,還是她分給自己的。
霎時間蔣青鸞腦海中閃過許多雜亂的念頭,她不明白,常楚楚雖然賊了些,但并不蠢,她究竟遭遇了什么險境,甚至來不及打開包裹燃命香的布包,就遇害了。
這也算是個經驗豐富的老玩家,就這么不聲不響的栽了,活不見人死不見尸,她難以理解。
與此同時,蔣青鸞的警惕性大大提升,對此間祠堂的危險程度有了全新的認識。
更麻煩的是,她現在不清楚是只有第二區域的異常沒有處理掉,還是三四區域同樣留下了隱患。
足足站在祠堂外幾分鐘,才讓蔣青鸞徹底冷靜下來,可根據她的觀察,并沒有直接發現異樣。
或者說,現在的她看哪里都不大對勁。
終于,她下定決心,重新進入了這間祠堂,裝作無意間在這里簡單走了兩圈,好似芒刺在背,她清晰的感知到有東西在盯著她,用一種不懷好意的目光。
可即便是仔細感應,她也無法判斷這股視線的來源與方向,但她確認,問題一定就出現在這里。
她提著燈籠,仔細打量每一尊塑像,突然,手中的燈籠抖了抖,蔣青鸞的目光也被吸引住了,她盯著掉落在地上的一小撮枯黃落葉,在上面見到了斑斑血跡。
血跡還很新鮮,是不久前留下的,不會超過1小時,看來是常楚楚留下的沒錯了。
有血,說明她受了傷,情況比蔣青鸞想的還要糟糕,在燃命香沒來得及使用的前提下,她幾乎可以斷定,常楚楚已經死了。
有了前車之鑒,她也不敢托大,終究是取出一根燃命香,將香點燃,一手提著燈籠,一手擎香。
說來也怪,在燃命香燃起后,嗅著那股子淡淡的血腥氣,蔣青鸞覺得心里非常踏實。
落葉上的血跡不少,都集中在右側這一列塑像附近,但詭異的是,塑像身上卻干干凈凈。
想來這也是鬼替身的障眼法,不過蔣青鸞仔細查看后,確認了兩尊最大的懷疑對象。
就是排列在最中間的兩尊塑像。
因為這兩尊附近的落葉非常干凈,可兩側另外幾尊的地上都留下了飛濺的血跡,這不符合常理。
如果確認只剩下一只鬼替身,那么蔣青鸞會毫不猶豫的將兩把骨灰灑在這兩尊塑像上,但現在不行,情況比她與項風塵預計的要差得多,這也就意味著她要承擔起更大的責任。
項風塵是有名的邪修大術士,她知道此人的厲害之處,但她信不過楊逍,如果下個人是納蘭朔,那就好了。
不再糾結這些雜亂的信息,蔣青鸞放棄了二選一的機會,她思考片刻,做出了一個大膽的計劃,她將手中的燈籠輕輕放下,放在了兩尊可疑塑像左側那尊的身前,接著一步步慢慢向后退,手中抓著骨灰,盯緊這尊塑像,直到退出祠堂。
她選擇換個角度重新觀察,站在祠堂外看,里面一切如舊,她留意到祠堂沒有封頂,于是簡單辨別方位,兜了個圈子,從一堵斷墻后擠進去,繞到祠堂所在的另一側院墻后。
這一過程中她可是吃了不少的苦頭,畢竟花園深處昏暗無光,在沒了燈籠照明后,走來的路變為一片模糊,她需要艱難前行,一個個藏在斷墻后依稀暴露出的陰影讓她壓力山大,即便那應該只是些胡亂生長的樹木或坍塌的圍墻。
終于,她踩著一棵樹攀爬到祠堂一側的院墻上,奮力將頭從院墻探出,朝祠堂里看。
而這次她有了意外發現,祠堂里面一片昏暗,她放下的那盞燈籠不見了。
燈籠是不會自己熄滅的,畢竟這里一點風都沒有,而且燈籠里面的蠟燭也不是一般材質制成。
與此同時,對面的6尊塑像也只剩下了5尊。
可等到蔣青鸞又重新走回祠堂后,一盞燈籠正在地上徐徐亮著,依稀能瞧見里面燭火的跳動。
右側的6尊塑像,一尊也不少。
蔣青鸞左手擎香,右手抓緊一把骨灰,在靠近燈籠的同時,一把骨灰灑在了燈籠后的塑像上。
在骨灰觸碰到塑像的瞬間,一切都變了,像是打開了異世界的大門,周遭忽然變得昏暗無比,緊接著一道枯槁陰森好似死人的身影在原地現身,是個穿著綠色衣服的丫鬟。
丫鬟面部扭曲,皮膚像是脫水的樹皮一般,歪斜著脖子,四肢枯瘦,十根指頭扭曲在一起,舉在身前,明顯已經死的不能再死了。
果然,這又是老祖宗的一具鬼替身,現在她已經無暇考慮常楚楚的下落,拿起燈籠,迅速轉身離開。
朝外走的時候,來時那股子陰森的寒意不見了,此處的威脅已經被處理掉了。
盯著手中這根已經燒了三分之一的香,蔣青鸞忽然有些心疼。
不完全是為自己,也為失蹤的常楚楚,要不是她為自己留下一些線索,恐怕還要費上一番周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