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在他提出后,遭到了項風塵與蔣青鸞的反對,楊逍知道原因,這兩個也是老油條了,是擔心自己與納蘭朔齊心,真要是找到什么關鍵線索不愿分享出來。
楊逍面臨項風塵蔣青鸞二選一的局面,沒什么可想的,他選項風塵。
在問清伙計春和樓的確切位置后,納蘭朔和蔣青鸞先行一步,楊逍項風塵在身后不遠慢慢跟隨,趁著這個機會,楊逍也追問起之前的事,讓項風塵給他個解釋。
“道理很簡單,你們成不成不重要,但要讓她承你個人情,她是夷教的人,還是少祭司,在教內身份不低,你需要她的幫助,我是說在你離開后。”項風塵平靜說道。
“我需要她幫什么?”楊逍只覺得尷尬和不舒服,“你看現在搞成這樣,她出去后不找我麻煩就謝天謝地了。”
“放心好了,她是個明白人,得人恩情要還的道理她清楚,夷教與東瀛鬼教算是同出一脈,懸在你雙眉之間的眉間煞我不知如何破解,但她們應該有辦法。”對于夷教,項風塵話里話外非常推崇,說單論手段之古怪,天下難出其右。
“比黑佛母還古怪?”楊逍反問。
不料下一秒,項風塵那張原本云淡風輕的臉頓時暗了下來,話語間也帶出了些許怒意:“不要亂說話,更不要用黑佛母開玩笑,記住,它們不是人,是比你能想象的極限還要恐怖百倍千倍的存在,沒人愿意招惹它們,你們巡防署也不行。”
約莫半小時的時間,他們終于在一條街的街尾找到了這家名為春和樓的地方,看起來像是座酒樓,酒樓位置不錯,面積也不小,但肉眼可見的破敗,門前懸掛的那口黑底白字的老匾也已經開裂蒙塵了,距離酒樓大門不遠的胡同口,還躺著幾個叫花子在曬太陽,帶有豁口的破瓷碗就擺在地上,里面也沒幾個銅板。
沒有靠得太近,畢竟這里是對方告知的地點,兩組人在附近轉了轉,尤其是靠近那些叫花子仔細瞧了瞧,這件事由從未露過面的項風塵來做,他走近胡同口丟了幾個銅板,回來后很肯定的說,那些叫花子里面沒有風水一脈的人。
最后經過商議,由楊逍項風塵兩人進去酒樓找人,納蘭朔守在酒樓正門,蔣青鸞則被安排去酒樓后的巷子里蹲守。
沒人有異議,就此開始行動,楊逍項風塵一前一后走進酒樓,進門就是寬敞的大廳,中間還搭了個戲臺子,圍繞著戲臺子分布著一些桌椅,容客人坐下吃喝。
戲臺子后面掛著白色的布,可經歷了許多歲月,如今布都已經泛黃了,在兩側還插著許多旗子,黑白紅綠都有,但看樣子已經許久都沒人動過了。
這些應該是酒樓生意好時留下的,除了唱曲,每逢節日慶典,或是些重要日子,還會請戲班子來唱大戲,但如今,偌大的戲臺子上只剩下一張長條破桌,和一把木頭條凳,桌上筆墨紙硯俱全,一把白紙折扇橫在當中,除此之外靠近桌角的位置還豎著一根純黑色的長條木塊。
臺下稀稀拉拉坐著7,8位客人,桌上沒什么像樣的酒菜,不見魚肉,大都是些素炒,條件好些的還配著碗溫酒,條件差些的,就只剩下免費的苦茶水,看得出來,來這里的客人都是些不那么講究的,而且應該都是一些熟客。
“二位爺,里面找位置坐吧。”等楊逍將大廳內的狀況看的七七八八,一位瘦伙計才慢吞吞走過來,一副還沒睡醒的模樣。
酒樓規模倒是不小,一共三層,從室內的裝潢也能看出往日的繁華,楊逍項風塵打發走了伙計后,樓上樓下轉了一圈,腳踩在布滿裂紋的老舊木樓梯上,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響。
二樓是雅間,只有一間有人,項風塵走進后只是簡單看了眼,就說走錯屋了,道了聲歉又快速退出來,對楊逍輕輕搖了下頭,看來里面并沒有他們要找的人。
三樓是客房,環境不敢恭維,走廊里面有個胖伙計正倚著門框打盹,楊逍他們不好檢查,就先退了出來。
沿著樓梯向下走,楊逍在心中猜測那名術士可能的出場方式,又或者他用以隱藏自己的身份。
此人將這里的地址告知,一定是有原因的,最大的可能就是要在這里與他們相見。
可現在的問題是他們非但不清楚對方的目的,就連長相都不知曉,在這場博弈中他們完全處于被動。
他已經和項風塵看了一圈,酒樓內全部顧客加上伙計也不超過30人,暫時這些人里并沒發現問題。
從二樓走樓梯下到一樓的時候,一陣吆喝聲陡然炸響,帶著說書人特有的腔調,來自戲臺之上:
“道德三皇五帝,功名夏后商周。七雄五霸斗春秋,頃刻興亡過手。”
“青史幾行名姓,北邙無數荒丘。前人田地后人收,說甚龍爭虎斗!”
“砰”的一聲摔在桌上,正是那驚堂木響!
“今日不才妄議古今,與眾位看官講一出曠古新戲。”一身素袍,瞎了一雙招子的老人摔響驚堂木,厲聲喝到:
“忠門十二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