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署長,抓了四十七個,死了四個,我們這邊傷了九個,除了最開始遭受襲擊的三名巡邏隊員傷的較重外,其余都是輕傷。”收起長槍的屈牧之來到觀戰的黃國朝面前匯報。
“把這些人都帶走,押回城心公署,核實這些人身份后給所屬各門派發公函,讓他們門派師長親自前來我城心公署領罪,三日內不到者,所羈押惡徒一概扭送省公署,后果自負。”
黃國朝冷冷望著這些人一個個被反綁雙手,被迫面朝墻跪在地上,還有人在清理尸體。
眼見場面已經被徹底控制,松了一口氣的楊逍走來黃國朝面前,“黃署長,多謝施以援手。”
幾秒鐘后,黃國朝才移開視線,看向楊逍,神情肅穆:“我不是幫你,但我巡防署不可受辱。”
或許是感受到楊逍有些尷尬,黃國朝冰冷的臉色稍稍緩和一些,“楊隊長,你這次做的不錯,情況不明先行上報,同時拉響警報,提示警戒級別,向附近各兄弟公署求援,你做了你權限范圍內的所有,等你們納蘭署長回來后,我會和他說的,你加入巡防署的日子很短,但未來的路還很長,年輕人,前途無量。”
“黃署長過獎了。”楊逍抱拳答謝,對這位雷厲風行的城心公署署長施以江湖人士的禮節,他覺得剛剛合適。
“樸長老為什么要殺你?”黃國朝忽然問。
“不知道。”
“真的嗎?”
“不敢瞞黃署長。”楊逍果斷答道。
見那些人已經被押上車,黃國朝沒有久留,就跟隨大部隊一同離開了,望著一長串的車隊,楊逍緩緩舒了口氣,他能感覺到,黃國朝并不完全相信他的話,他回去一定會提審樸長老。
但楊逍不怕,因為他已經用人骨棍狠狠敲了樸長老幾下,不說打成個傻子,但他這段時間的記憶肯定是被清空了,所以問是問不出來什么的,只不過經此一事,他也算與夷陵書院徹底結下梁子了,不知道后續的事情會怎么處理。
這時候楊逍不禁懷念起納蘭署長,要是署長他老人家在,這次的事情一定處理的有里有面,這些老江湖的閱歷可不是他現在能學得來的,江湖不單單是打打殺殺,還有人情世故。
楊逍甚至懷疑要是納蘭署長在,今天這些家伙都未必敢來,他們就是欺負自己歲數小,也沒想著真正沖進巡防署大殺四方,而是想聚眾對自己施壓,逼迫自己放人。
畢竟人一旦落到他們巡防署的手上,這份襲擊暗殺巡防署隊長的罪責就坐實了,而這份罪責夷陵書院可擔不起,也不敢承擔。
其實在與這些人交手的時候楊逍就能感受的到,這些家伙出手時猶猶豫豫,不敢下死手,更多精力不是放在戰斗上,而是在尋找機會突圍逃走。
可惜巡防署早已將這里包圍的好似鐵桶一般,包括屈牧之在內,榕城巡防署的正副隊長來了一多半,眾人合力下切瓜砍菜就將這群家伙全都收拾了。
現在該輪到夷陵書院頭疼了,畢竟這件事一個處理不好,就是天大的事。
“楊隊長,你沒受傷吧。”鄔正武大大咧咧走過來,手上的長刀還在滴血。
“楊隊長,你可真給咱榕城巡防署長臉,聽說你一人便拿下了夷陵書院的樸老怪,真是了不起!”同樣走來的吳哲對楊逍豎起大拇指,欽佩之情溢于言表。
“哪里,都是屈隊長幫忙,今日之事有勞二位施以援手,此情銘記于心。”楊逍抱拳答謝,他與鄔正武吳哲都是老相識了,此二人還有要事在身,也沒多客套,相約日后喝酒后也就各自帶人離開了,只剩下臨安巡防署的人還在打掃戰場。
剩下統計傷員,核算損失,清理現場這些雜事都無需楊逍操心,貝貝他們就足以勝任,此刻天也已經蒙蒙亮了,楊逍返回署長辦公室,起草報告,準備發給省公署。
將收尾工作徹底結束后,已經快到中午了,楊逍忙了這么久,屬實是累了,也沒吃飯,就那么躺在沙發上睡著了,這一覺直接睡到了傍晚,醒來后楊逍發現手機上有幾條信息,第一條就是傅青竹發來的,詢問昨夜究竟發生了什么事,昨夜動靜不小,想來是他們聯合會也收到了消息,但不具體。
傅青竹是自家兄弟,楊逍也沒瞞他,將事情一五一十的說了一遍,對面的傅青竹不禁感嘆,這夷陵書院的人怕是瘋了,敢聚集人手沖擊巡防署要人,這在榕城還是第一次。
不過他也幫楊逍分析,對方敢這樣做一定有理由,畢竟若是任由樸長老落在他們手中,坐實了此人暗殺巡防署現任隊長的罪責,那后果只會更加嚴重。
同時傅青竹也給楊逍帶來一個不好的消息,上次放走隋成國時他就與這位樸長老打過交道,后來還專門查過此人的背景,這樸長老在夷陵書院地位不低,不是靠實力,而是靠關系。
此人與夷陵書院現任院長的親孫子關系非比尋常,據說經常背地里幫此人料理一些難以啟齒之事,他也是仗著這層關系才大肆作威作福,連院內一些老牌長老都不放在眼里。
在得知楊逍沒有殺掉樸長老時,傅青竹也是松了口氣,畢竟他也不希望楊逍與夷陵書院的關系鬧得太僵,傅青竹是個識大體的人,很會權衡利弊,殺一個人算不得什么,該狠則狠,該忍則忍,拿得起放得下,有大局觀,方是英雄所為。
囑咐了楊逍幾句后,傅青竹就掛了電話,楊逍繼續查看信息,很快,一條信息讓他皺起了眉頭。
“楊逍哥哥,大伯說昨晚你那里有人打架,還打的好兇,人家擔心你一整晚都沒睡,你還好嗎?”
備注名為商會池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