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跑!!”他對著被擾了清夢,睡眼惺忪的男人大吼,可還是晚了一步,鬼孩子撞向男人,一頭扎進房間,下一秒,房內傳出女人的尖叫聲,不過也僅僅是剎那。
屈牧之提槍就沖了過去,而樸長老眼見對方的注意力被牽制,從地上爬起轉身就要逃,可還沒跑出兩步,就被一股詭異的精神攻擊從背后擊倒在地。
樸長老頭眼昏花,抓住拐杖還要做最后掙扎,眼前一陣寒光閃過,拐杖,連帶著攥住拐杖的左手就全都不屬于他了,楊逍手握菜刀,一刀將他的左手斬下。
“啊啊啊”失去左手的樸長老發出慘烈的哭嚎聲,抱住斷臂,在地上打滾,楊逍上前一腳,直接將他踢昏過去。
“嗡”
身后傳來一股強大的力量波動,一桿長槍被人好似長矛一般投擲而出,目標正是昏倒在地的樸長老。
“屈隊長,手下留情!”楊逍擋在長槍前,祭出鬼拂塵,倉促間才堪堪擋下了這一擊。
擔心屈牧之沖動之下做出不可挽回之事,楊逍先將樸長老捆綁,丟入鏡中世界,這才提起長槍,走向屈牧之。
屈牧之就站在那間屋子門前,白皙的臉色已經因為憤怒而變得滾燙泛紅,剛走近一點,楊逍就嗅到了濃烈的腐臭味道,漆黑的房內鴉雀無聲。
抬起鬼燈籠,里面的慘狀映入眼中,里面躺著三具尸體,都已經腐爛發臭,地上尸水橫流。
男人仰面倒在地上,泛黃的眼珠兀自睜大,似乎死之前還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么。
一個用廢棄舊床板搭起來的木板床上還躺著一個孩子,已經爛的不成人形了。
女人面朝下,倒在床邊,頭沖著床,腳沖外,從姿勢能看出,在遇到危險時女人下意識要沖上去保護孩子,可惜在鬼的襲擊下他們這樣的普通人完全沒有存活的機會。
將長槍遞給屈牧之,楊逍緩緩吐出一口氣,“屈隊長,不要沖動,現在殺了他,我們有理也說不清了,我們先把人押回去,慢慢審,一定讓他付出代價!”
在屈牧之的護送下,二人趁著夜色,一同返回臨安公署,在安排人將樸長老關押后,屈牧之就要離開,據他說要將今日之事報給他們城心公署的黃國朝署長。
對此楊逍并無異議,畢竟今日之事屈牧之也是人證,另外,這種事情瞞不住的,遲早要大白于天下。
此刻已經是凌晨時分了,這個樸長老不是一般人,現在納蘭署長不在,楊逍擔心出岔子,就親自去關押室守著他,同時草擬報告,準備向省公署匯報。
這次事情非同小可,夷陵書院的長老敢對巡防署現任隊長下手,還是在榕城巡防署自己的地界,此事一旦傳出去,必將引起軒然大波,在沒有得到省公署的明確批示前,楊逍知道不能輕舉妄動。
這已經不是私仇了,此事一旦處理不好,會破壞巡防署與夷陵書院之間的關系,楊逍不是個怕事的人,但他不希望這件事對納蘭署長和臨安巡防署造成影響。
他不是一個人,身后還有一幫子巡防署的兄弟,現在納蘭朔不在,他是代署長,要對大家負責。
在將樸長老帶回后,楊逍立刻下令啟動應急預案,提高警戒級別,巡邏隊全體出動警戒,調查小隊所屬人員迅速歸隊,得益于納蘭朔的調教,只用了極短時間,臨安公署就成了一座堡壘。
但令楊逍沒想到的是,只過了幾個小時不到,天還未亮,麻煩就找上門了,正在關押室草擬報告的楊逍依稀聽到外面亂了起來,剛站起身,門就被推開,西門秀急匆匆闖了進來,“隊長,外面出事了,夷陵書院的人帶人打上門了,要咱把人交出去!”
聞言楊逍拍案而起,怒道:“他們好大的膽子,真當我巡防署泥捏的不成?!”
“現在怎么辦,他們已經闖進來了,還打傷了我們好幾個巡邏隊的兄弟,現在貝姐正帶人和他們對峙。”西門秀肉眼可見的慌了神,畢竟這場面誰也沒經歷過。
“別慌,你留在這,通知附近各公署,把這里發生了什么告訴他們,另外上報省公署,就說夷陵書院圍攻我巡防署,我方出現人員傷亡,代署長楊逍正與夷陵書院交涉。”
說完楊逍摸出鑰匙,將關押室的門打開,一把將仍在昏迷的樸長老拎起來,拖著就往外走,現在此人是重中之重,一刻也不能讓他脫離自己的視線,否則難說夷陵書院搞個明修棧道暗度陳倉,前面鬧得兇不過是分散他們注意,后手派來高手潛入將人救走,那他們可就是有理說不清了,說不準還會被反咬一口。
等楊逍走出去,來到巡防署院中,才知道事情究竟有多嚴重,夷陵書院足足來了幾十人,巡防署大門已經被車撞開,或許也是不敢把事情鬧到無法挽回的余地,暫時這些人只敢在院中虛張聲勢,暫時還沒那個膽量硬闖巡防署辦公樓。
此刻貝貝正帶著人堵在院中,兩伙人相距不足5米,劍拔弩張,刀槍出鞘,子彈上膛,沖突一觸即發。
下一秒,一道人影飛出,斜著躍過人群,重重摔在雙方人馬的交界處。
這突然的一幕頓時令雙方大吃一驚,都不由的退后幾步,此刻夷陵書院的一方人馬才看清,正躺在地上,面朝下,頗為狼狽的人影正是他們的樸長老。
此刻一貫高高在上的樸長老竟被反綁胳膊,全身上下捆成了粽子,趴在地上如同死狗般一動不動,死活不知。
“樸長老!!”有人大喊。
巡防署的一方人馬從中間分開,讓出條通路,一位身穿巡防署黑色制服的年輕人從中走出。
“楊逍在此,誰敢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