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雙雙面具下的眼睛死盯著他們,這些人身上處處充斥著古怪,楊逍等人不敢久留,他們更擔心的是,一旦驚動了壽廳內的“老祖宗”,還指不定要出什么亂子,湯澤潤的失蹤,與這位老祖脫不了干系。
“媽的,這究竟是個什么鬼地方?”張德松暗罵一聲,見到那些所謂的族人時,他居然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就像是被一群鬼盯著,這莊上的怪事邪門透了。
與此同時,眾人以為失蹤的湯澤潤此刻正跪在壽廳內,耳朵豎起,苦苦等待著梆子聲。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不安地感覺在心底發酵,他已經等的夠久了,至少也要有半個小時了,可為什么為什么還沒等來梆子聲,難不成要他們在這鬼地方跪一整夜?
稍稍讓他心安的是,滴水聲與鐵鏈聲也都不見了,他的禍水東引卓有成效。
跪的時間長了,長時間一個姿勢讓他非常難受,尤其是肩膀僵硬的厲害,就好像長時間背負著重物,他實在忍受不了了,就輕輕抖動了幾下肩膀,可那股怪異的負重感非但沒有減退,反而讓他聽到了一陣毛骨悚然的響聲。
“嘩啦”
聲音很輕,但卻如電擊般直插湯澤潤的腦海,此刻已經不能用恐懼來形容了,而是一種徹底的絕望。
是鐵鏈聲。
而且就在他背后。
那只鐵鏈鬼沒有消失,而是騎在了他的背上!
而這才僅僅是個開始,下一秒,一盞火光在他不遠處亮起,接著是第二盞,第三盞,第四盞原本熄滅的長壽燭在這一刻紛紛亮起,更令湯澤潤崩潰的是,此刻這四盞長壽燭旁圍滿了戴著詭異面具的人,這些人好似憑空出現一般,端著青銅燭臺,以一種詭異的步伐朝他包圍而來,并將四盞燭臺擺放在他周圍,他瞬間反應過來,放置燭臺的位置就與那張木床附近的布置一樣,分別是四個偏位。
而也是在這一刻,他才看清,在這壽廳內只剩下他一個人,他的那些隊友全都不見了!
緊接著,圍攏過來的人完全不用人指揮,突然呼啦一下跪倒,對著位于正中間的湯澤潤叩拜,姿勢與當初他們叩拜老祖的姿勢一模一樣,不過多了些發自肺腑的虔誠。
“砰。”
“砰。”
“砰。”
這些人一言不發,但以頭搶地,每一下都磕的很用力,像是要把頭撞碎,而且速度越來越快,越來越快,甚至到最后,只留下一群鬼叩頭的殘影,這恐怖的一幕嚇得湯澤潤要發瘋。
他拼盡全力要掙扎起身,要逃離這里,他已經無法欺騙自己這是幻覺,因為因為他的身體此刻正在潰爛,可他做不到,他身上好似背負著千斤重物,壓的他起不來身。
皮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一點點爛開,膿血像是濃汁一樣向下淌,很快,一只耳朵就爛的從臉上脫落,吧唧一聲掉在地上。
視線變得越來越模糊,眼皮徹底爛掉,一顆眼珠好似爛雞蛋一樣,摔碎在地上,兩條爛的幾乎只剩下白骨的手臂再也支撐不住,“咔嚓”一聲斷掉,湯澤潤無助的撲倒在地。
在意識的最后一刻,他那已經從眼眶脫落的左眼模糊中看到一位前排人影磕碎了臉上的面具,漏出了面具下的,一張凹陷下去的,骨骼畸形,面目全非的臉。
下一秒,一眾人影同時撲倒,以頭搶地:
“吾皇萬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