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不是一類人。
如果白頌哲的人生軌跡如同三角函數一般起伏,那張阿姨就是下方相切的那一條平直的線。
她平平凡凡地生活了三十多年,結果在三十多歲的這一年里,相交到了白頌哲下落的曲線。
兩條線經過相切的那個交點以外,直線從此只能仰望著上揚的曲線。
這是不變的宿命。
或許,更改宿命的方式就一種。
陸遠秋扭頭看著白清夏認真喂爸爸吃飯的動作,臉上露出淺淡的笑容。
晚飯結束,張阿姨給坐在門外的白頌哲雙腿上蓋了個毯子,她抬起手溫柔地撥了撥飄落在白頌哲頭發上的幾片雪花。
“媽媽,哥哥姐姐在干嘛?”冉冉坐在小凳子上雙手撐著下巴問道,她聽到了陸遠秋與白清夏的喊聲。
張阿姨回頭看了過去。
巷子里發黑的水泥地因為下雪的緣故,現在變成了一片白色,在上面踩一腳就是一個漆黑的腳印。
陸遠秋雙手各抓了一把雪,在后面追趕著白清夏,他停了下來,口中嚷嚷:“現在學壞了是吧?敢往我脖子里塞雪了?”
白清夏見他說話,也停了下來轉身,她輕輕晃動著身側的兩條胳膊,眼神都不敢看陸遠秋,只是臉蛋神情不自然地解釋:“我沒有……”
她只是在捏起了一小撮雪花的時候,發現陸遠秋正好坐在凳子上背對著她,還正好露出了脖子,而她走到陸遠秋身后,手上的那撮雪花不小心掉進了陸遠秋的脖子里。
就是這樣而已,陸遠秋居然“噔”的一下起身,要抓兩大坨報仇,陸遠秋真小氣。
“我不管!”陸遠秋喊了一聲,雙手將兩坨積雪擰作一團,繼續追了上去。
白清夏忽地尖叫了一聲,笑著跑開。
陸遠秋追在后面也笑了:“你還笑!你還說你不是故意的!”
“我真不是故意的……”
兩人在門口的空地上繞著圈子追逐,發出了一連串的笑聲,陸遠秋很快將白清夏逼到了屋檐下的墻邊。
“自己把領子掀開。”他一手撐著墻壁,來了個霸道的壁咚,斷絕對方退路。
白清夏后背貼墻,撅嘴輕輕“哼”了一聲,最后還是妥協地抬起雙手將毛衣的領子往下拽了拽,露出里面白皙的脖頸。
見陸遠秋捏的雪塊大了,她焦急地抬起大拇指和食指在陸遠秋眼前比劃,像是比心的手勢:“我就捏了一點點,就這么一點點。”
“好好好,我也捏一點點。”陸遠秋笑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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