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分開才是治病的良藥,白清夏會覺得這世界挺戲劇性的,畢竟從10歲那年開始,為了讓爸爸病好,她就發誓要永遠陪在爸爸的身邊,永不分開。
聽到這一聲“爸爸”,白頌哲玩著小黃鴨的手一滯。
他緩緩抬頭,看了過來,臉上憨憨的笑容逐步消失,眼神就這么直勾勾地盯著白清夏,盯著他的女兒。
明明是同一張面孔,瘋癲的白頌哲與正常的白頌哲卻擁有著完全不同的氣場與氣質。
陸遠秋幾乎是一眼辨別,白頌哲又正常了!
果然還是見面有用。
他連忙回頭朝陸天遞出了一個眼神,陸天愣了下,將手伸向口袋摸向車鑰匙,不管白頌哲待會兒會不會暈倒,只要他正常了,就隨時準備送他去醫院。
白清夏也發現了爸爸的轉變,她走上前一步,心中默數一秒、兩秒、三秒……還保持著正常,上次可是剛轉變就暈倒了。
察覺到兩次的不同后,白清夏臉上煥發出笑容,她朝前小心翼翼地伸出雙手,試探地問道:“爸爸?”
“哎,我的好丫頭啊。”白頌哲認真地看著白清夏,低沉的音色中仿佛透露著十來年的感慨,他露出和煦的笑容,白清夏卻一瞬間泣不成聲。
“白叔叔。”陸遠秋在后面喊著。
白頌哲朝著他看了過去,卻恍惚地瞇起了眸子,疑惑開口:“大叔?你怎么變年輕了?你跟你弟弟和好了嗎……”
陸遠秋扭頭看了眼自己老爹,還以為白頌哲是在跟老爹說話,片刻后才反應過來是跟他,于是他指著自己,詫異地回應白頌哲:“…啊?我?”
這是在跟我說話嗎?
白頌哲沒回應,突然又收回視線。
他喘著粗氣,打量天花板,打量墻壁,打量地板,仿佛摸不清自己此刻在哪,又仿佛是在懷疑自己身處的世界真不真實。
他往后倒退著,陸遠秋和白清夏連忙上前一人扶住了他的一條胳膊,白頌哲坐在凳子上,有氣無力地開口:“我好累啊,好累啊,好累啊……”
他一直念叨著這三個字,語氣很絕望的樣子。
一小時后。
市一院。
蘇小雅穿著白大褂從另一棟樓跑到了這邊,她看了眼病床附近守著的陸遠秋三人,還有病床上躺著的白頌哲,白頌哲閉著雙眼,聽電話里講是又昏迷了。
“這次什么情況?”蘇小雅連忙詢問著自己精神科的老同學。
“得等他這次醒過來才能下定論,不過我聽講這次清醒的時間比上次長了很多?”精神科醫生朝病床那邊問道。
陸遠秋回應:“對,好幾分鐘呢,上次是剛喊完名字就昏倒了。”
“好事,說不定這次醒來后情況會有好轉的。”精神科醫生笑著說道。
蘇小雅松了口氣,又朝病床那邊多瞧了幾眼,突然她聽面前的老同學說道:“中午一起吃飯啊,小雅?”
病床邊的陸天聞著味兒看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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