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范閑進京了。”
書房內,李銘傳拿著一張紙走了進來。
“靈兒呢,碰到了沒有。”
“沒有。”
“嗯?”李承乾終于抬頭,“怎么回事?”
“靈兒姑娘在出城的時候發現了北齊間諜的線索,所以跟了上去。”
“呵!”
李承乾忽的笑了起來,心中卻是微微一沉。
第一次測試,有點失敗啊!
在原著中,范閑進京的時候是碰上葉靈兒的,但是現在劇情已經被他改的面目全非了,葉靈兒也非原著中可比,但有一點沒有變,那變是葉靈兒還是林婉兒的閨蜜,對于林婉兒被匆匆的許配給一個私生子自然是很不忿,自然想稱量稱量范閑。
對此,李承乾樂見其成,他也正好借著葉靈兒來稱量稱量這個世界的抑制力。
現在看來,有點意思了。
“那些北齊的奸細抓到了嗎?”
“靈兒姑娘出手,自然是手到擒來。”
“嗯,我知道了。”李承乾點了點頭,看了一眼有些不解的李銘傳道,“別想那么多,靈兒是晨兒最好的閨蜜,她對這樁婚事不滿意,總得讓她發泄一下吧。”
“微臣明白。”
“行了,你回去吧,范閑的事情你就不要管了。”
“是!”
看著李銘傳離開,李承乾低下頭,看著那本已經不知道被翻了多少遍的經書,掩卷嘆息一聲,“可惜,沒抽到這方面的功法啊,搞的我這個太子都要親自學習這種神神叨叨的東西了,希望我這天道酬勤的命符給力一點吧。”
書面合上,露出上面的五個大字:皇極經世書 這大半年來,他的第二元神處于一個詭異的狀態之中,屬于那種沒事干躺平卻又死不了的狀態,總是會胡思亂想,想一些亂七八糟的事情,然后,通過托夢的方式把這些亂七八糟的想法告訴他,一點情緒價值都不提供,讓他煩不勝煩。
真當他不關心世界意志的問題嗎?
作為一個前世遍閱網文的躺平宅,穿越之后,對所謂的氣運啊、世界意志啊、位面之子這些東西不要在敏感哦。
在第一次修煉太陰煉形術感受到世界抑制力后,他便開始了對于世界抑制力的探索。
這幾年,他頻繁的閉關,你真以為他躺平了啊!
不,他在研究算命啊!
這幾年,他看了無數關于命理的典籍,憑借著命符天道酬勤,從一個外門小白生生的肝成了命理大師。
又以太陰煉形術挑逗這個世界的天道意志,每一次世界抑制力的出現,他都凝聚心神去感應一番,研究一番。
終于,在半年前,他踏出了關鍵的一步。
綜合多部命理之書,觀測世界抑制力特點,他終于推衍出了一門可能感知氣運的手段。
為什么可能而不是可以。
因為缺乏參考,他不知道自己感知到的究竟是不是氣運。
這是從零到一的一步,隨著這一步的踏出,前路就通了。
接下來就是利用命符天道酬勤開肝唄。
半年的間,他對于這種疑似氣運的氣息感愈發的敏銳了,同時也更加確定了,他感知到的氣息就是氣運。
為什么這么說,因為他發現,這種氣息在不同的人身上強弱不一樣,普通人身上若有若無,但是在慶帝、長公主、林若甫這種位高權重的人身上就十分的明顯。
而在他接觸的所有人中,這種氣息最強的是慶帝,最特殊的是林婉兒。
林婉兒身上的氣息與別人有著明顯的不同,似乎更加的純粹。
同樣,這種氣息還會因為不同的遭遇而變化,一個官員,如果被貶謫了,那么他身上的氣息就會以極快的速度減少,甚至消失。
而東宮這邊,隨著幾個主要手下越來越強,影響力越來越大,他身上的這股氣息也越來越強,再加上太子這個身份本身的氣運加成,已然直逼慶帝了,但,卻并不如林婉兒那么純粹。
在李承乾的理解中,那種純粹的氣息,應該就是主角的氣運。
“觀天地之消長,推日月之盈縮,考陰陽之度數,察剛柔之形體,慢慢來吧,終有一天,什么氣運、命格這種東西,都會被我肝出來的。”
范府,書房 范建看著有些倔強之意的范閑,耐心的將這一次聯姻的緣由說了出來,經過一番深談,明了了聯姻前因后果之后,父子間的關系有所緩和。
就在范閑準備告辭的時候,范建疲憊的揉了揉眉心,又道,“京都不比澹州,這里的水很深,當然,以你的身份,大部分的事情都不需要在意,只是有一點,別讓道審司抓到把柄,不然就麻煩了。”
“道審司,郭保坤。”
“對,郭保坤,謹言慎行,千萬別讓他抓到把柄。”
“父親,您是不是太看不上你兒子了,道審司和我沒什么關系吧?”
“問題不是你,是太子。”范建皺著眉道,“在這件事情上,林若甫的態度并不重要,甚至長公主的態度也不重要,但太子,不一樣。”
“太子有什么不一樣?”范閑有些不解。
這是個古代封建社會,各種消息流通不暢,宮里的報紙也不會將太子的消息登上去,對于李承乾這個太子,民間了解其實不多,很多人的印象都還停留在當年太子被刺,雙腿不良于行的印象之上。
當然,后來大家都知道太子沒癱,但身體不好的印象一直都在。
至于朝堂之上,對于這個太子的印象,自然就是發癲了。
太子發癲,亂拳打死老師傅。
搞的陛下現在都不敢讓他真正的去管朝堂之事了。
再加上他的那一道奏折,搞出了個道審司,看起來只是五條幾乎橫在人類底線的條款,卻真真實實的束縛住了權貴高官位的手腳。
因此,他在朝堂上的名聲并不好。
得了個心機深沉、心胸狹窄、心狠手辣的名聲,又有一個滅衙太子的稱呼,整個朝堂都對他的他的存在極為忌憚。
能有什么好話呢?
比不得那位二皇子,歷任禮部、刑部,現在已經輪換到吏部觀政去了,如今聲勢極隆。
范閑剛剛從澹州那個鄉下來到京都,對這位太子自然不是很了解。
剛才從范建的話語中,隱約能夠判斷出范府在京都中的地位,又想到那位聲望正隆的二皇子,很自然的便腦補了無數狗血的奪嫡傳說,也沒覺出太子有什么不一樣的,難道他在這件事情的分量真的能重過身為林婉兒母親的長公主和身為父親的林若甫不成?
范建不一樣,身為大慶核心三人組中的一人,他太清楚這個異類太子的分量了。
“林家姑娘自幼隨長公主在深宮中長大,與殿下的關系極好,若是太子對這樁婚事不滿意,最簡單的方法就是讓郭保坤盯著你,一旦你不謹慎讓郭保坤抓到破綻,你的名聲就完了。”
“郭保坤會做這種事情?”
范閑更加疑惑起來。
郭保坤如今在大慶的名聲之好,便和他前世明代的海瑞一般,稱得上是大慶神劍了,為人正直,不畏強權,傲骨諍諍,就算他是太子侍讀出身,但真的就對太子如此忠心嗎?為了太子的一句話,就來破壞這一樁明顯是慶帝授意的婚約?
“郭保坤是太子的人,他一定會聽太子的,這一點不要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