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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八章 邏輯卡死 無能狂怒的清流

京都,周府  集英殿大學士周朝陽在議事堂氣急攻心,噴了一口血,被抬了回來。

  倒是把周府忙的一溜兒轉,直到周朝陽醒來之后,又喝下一劑湯藥,沉沉睡去,周家人這才放心。

  這一覺就睡到了黃昏時分,剛剛醒來,喝了一碗清粥,便聽到家人傳報,說是體仁殿大學士鄭安南來探。

  周朝陽輕嘆一聲,讓人將人引入臥室之內,又摒退了眾人。

  看到眾人退去,鄭安南這才盯著半躺在床上的周朝陽道,直入主題,“你們究竟干了什么,為什么今天在議事堂中,你把太子當成兇手了?”

  “唉!”周朝陽嘆了口氣道,“郭保坤被刺案的幕后就是趙家,他們做的很隱蔽,直到事發之后,我們才知道,根本就沒有辦法阻止,太子一定是偵知了這件事情,所以才暗中動的手。”

  說到這里,他又激動了起來,“可是,他怎么能這么干,他怎么敢這么干,那可是趙家啊,七百年的先哲世家,讀書人的圣地啊,他怎么就敢……咳,咳,咳……”

  鄭安南微張著嘴,看著周朝陽,有些失神,過了好一會兒,他才長出了一口氣。

  “郭保坤刺殺是趙家的手筆,所以太子滅了趙家。我的老天爺,你們都干了些什么啊!!”

  周朝陽說刺殺郭保坤他們事先不知情,他根本就不信。

  “怪不得太子說,他和我們講規矩的時候,我們最好和他講規矩,原來這話中有話啊!”鄭安南終于緩過神來,看著悲憤欲絕的周朝陽。

  “趙老先生一生謹慎,想來沒有人能查出來郭保坤案的真相,即使通過種種線索推測出來,也不可能找到實證的吧?”

  “老先生行事,從不出錯。”

  “所以,找不到實證,你們也就找不到太子出手的實證了,甚至連動機都找不出來,太子和趙氏八桿子都連不到一起啊。”鄭安南想通了一切,“甚至,你們現在連趙氏的死因都找不出來。”

  “不是你們,是我們,這不是我們的事情,是天下讀書人的事情,當年若非趙先哲力挽狂瀾,天下的讀書人怎么會有今天的地位?所以,這個仇,一定要報。”對于鄭安南這個每每把自己摘在事外的做法,周朝陽很是看不下去。

  鄭安南卻嗤笑一聲。

  “沒有用的,第一步,你要證明是趙家對郭保坤動的手,但可能嗎?不要說找不到證據,就算找到了,你們敢公布嗎?先哲世家以一己私心,在光天化日之下暗殺朝廷重臣,還運用了軍弩……呵呵……。

  即使你們豁出去,不要先哲世家的名聲了,但第二步,你還要找到太子出手滅殺趙氏的證據,你們能找出來嗎?

  對,你們可以生造出來。

  但,就算是造出來又怎么樣?

  你們能治太子的罪嗎?

  你們能承受的了太子反噬的代價嗎?

  以太子展現出來的暴虐性子,你們,能承受的起太子的報復嗎?”

  一連幾問,讓周朝陽張口結舌,說不出話來。

  在經過初聞消息的悲憤難平、椎心泣血、切齒拊心,又發泄不得,氣急攻心之后,現在,他也冷靜了下來,正是因為冷靜,他才意識到了和鄭安南一樣的問題。

  這件事情,不能拿到臺面上來講。

  即使是不要臉面了,拿到臺面上來講,最多也就是能夠證明太子有動機,絕不可能拿到證據。

  拿不到確鑿的證據,也不可能扳倒一國太子。

  事實上,即使是有了確鑿的證據,也很難扳倒一位有大宗師實力的太子。

  臺面下呢?

  更不可能了。

  臺面上的手段,太子都不在乎,更何況臺面下的。

  正如太子所言,“在我和你講規矩的時候,你最好也和我講規矩”。

  不講規矩的后果,大家都看到了!

  這才是他們這群人最為憋屈的地方啊!

  明知道是他干的,恨不得直接當面弄死他,可是卻又無可奈何,還要看著他在臺面上裝模作樣,呼風喚雨,時不時的還撩撥一下,羞辱一番。

  這誰受的了?

  也怪不得他要氣的噴血了。

  “不要什么我們我們的,這事情和我有一毛錢關系嗎?搞事情之前不告訴我,現在搞砸了找我一起扛,你當我是什么?”鄭安南冷笑著起身離開。

  “別忘了,你也是讀書人!”

  看著鄭安南離開的背影,周朝陽低聲斥喝道。

  “讀書人?”鄭安南停在門口,轉頭望向目眥欲裂的周朝陽,笑容漸冷,“我是官啊,早就不是讀書人了。”

  說罷,拂袖而去。

  “鄭安南去了周朝陽府上,但不是一路人。”

東宮,書房內  毛齊五站在李承乾的身邊,輕聲的道,“不過,周朝陽想要把他拉上船。”

  “除了鄭安南,沒有其他人去周府?”

  “暫時還沒有,不過,周府飛出了兩只信鴿,一只落到了太學新任祭酒萬尚生家里,一只則飛出了城外,被奴婢截了下來,是給禮鄉侯趙文生的信。”

  “禮鄉侯趙文生,你說的是那個趙家的旁支?”

  “正是,趙家旁支,說起來是趙前誠那個老王八大哥趙前望之孫,當年趙前望與趙前誠爭奪家主之位失敗,淪為支脈,到了現在,應該有將近八十年了吧?”

  “八十年,那個時候,我大慶還沒有開國呢。”李承乾微微笑一笑,“趙氏傳承三十余代,支脈無數,這一支,算是有些能力的。”

  “有能力的不止這一支。”毛齊五說道。

  “所以呢?你看中哪一只?”

  “赤河知府趙敏之,雖然出身趙氏,但行止有度,從不借趙氏的身份謀取好處,能力也很突出。”

  “我支持一支,大哥支持一支,二哥再支持一支,清流再支持一支,那么,你說,濁流要不要再支持一支呢?”

  “殿下,有點不夠分了。”毛齊五扯了扯嘴角,七百年世家是厲害,傳承三十余代也算是厲害,但你不能保證每一代都能出人才啊,特別是這些支脈,失去了嫡系的資源和支持,真正能夠混的好的,混到朝堂上的,也沒有多少。

  這兄弟三一人分了一支,清流一支,濁流一支,這就五條支脈了,可現在在趙氏支脈中,真正有能力爭奪的,只有四支啊。

  “那我們就不要了,把趙敏之交給林若甫,讓他們去支持,去打擂臺,我只有一個要求,短時間內,絕不能分出結果來,還有,爭奪的聲勢要搞的大一些,越大越好,最好弄出一點丑聞來。”

  “奴婢明白。”毛齊五心領神會。

  “呵呵,主脈尸骨未寒,支脈便爭奪不休,這叫什么?這叫停尸不顧,束甲相攻!我倒要看看,這個七百年的世家,要怎么傳承下去。”李承乾冷冷一笑,忽的,他似乎想起了什么,向毛齊五問道,“明天好像是十六吧?”

  “是的,殿下。”

  “嗯,明天不要安排任何事情,叫上保坤,我帶你們去一個地方,對了,再去找一個罪大惡極的死囚,帶過來。”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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