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霄寶殿,玉帝垂簾 氣氛有些低沉。
殿中群仙的表情各異,有些很尷尬,有些很憤怒,有些,則透著一絲的莫明。
“涇河龍王上奏的事情就是這樣的,都說說吧,這件事情,該如何處理?”
殿中,一片寂靜。
這種寂靜保持了一會兒,天師許旌陽出列,捧笏低頭奏道,“臣,馭下不嚴,甘愿受罰。”
“就這一句話?”卷簾之后,玉帝輕輕的瞇起了眼睛,語氣中透著不滿。
本來,這不是一件大事,但架不住人家涇河龍王是懂說話的。
“臣敕命八河都管,涇河龍王敖乾奏曰:今查,灃河水伯許安,以天庭河伯之名,強索人族民女祭祀,稍有不從,便興風作浪,淹沒村莊,傷害人命,此等惡行,實乃踐踏天規,褻瀆圣威。
三界秩序,賴天庭綱紀以立;蒼生信仰,恃玉帝仁德而存。今許安以一隅之吏,行豺狼之徑,擅使天庭神職,化戕害生靈之利器。今灃河兩岸,惡名遍傳,怨聲載道。若不及時遏制,恐傷天庭之威名,陛下之仁德。
今臣以八河都管之權,破其法體,暫拘于龍宮,并令龍宮部屬巡查河道,安撫百姓,重塑天庭仁德之名,重振三界敬畏之心。
處置之事,伏惟陛下明察!”
一封奏章,一塊留影石,將事情前前后后說的明明白白清清楚楚,不要說是玉帝,就算是許旌陽也找不出破綻來。
被玉帝追問一句,許旌陽心中一突,面露惶恐之色,“臣立即去涇河龍宮將這孽障拘拿上界,交天刑臺論處。”
“嗯,罰你三月天俸,閉門思過一月。”玉帝點了點頭道,揮手間,許旌陽退入眾仙臣之列,額頭冷汗浸浸。
“涇河龍王敖乾,忠心任事,心系天庭,當賞,賜天庭寶兵碧玉琉璃刀一柄,三轉金丹一葫,六轉金丹一粒,攫升一級,由八品河伯攫為七品河伯!”
玉帝語畢,一眾仙臣皆竊竊私語起來。
看來陛下很是欣賞這位涇河龍王啊,這已經是第二次賞賜了。
大殿中心,光影流轉,映照三界大小事物,灃河河伯之事,似乎就此了結了。
未己,許旌陽派門人下界,將許安受損的法體和神魂拘拿上界,倒也沒有為難敖乾,畢竟這敖乾剛剛受完玉帝的賞,若是為難的話,那就是打玉帝的臉了,不過,同樣也沒給敖乾什么好臉色。
與此同時,下河村,大量的官兵進駐,開始調查灃水河伯娶親事件。
這本來在下河村,乃至灃水兩岸看似平常的事情,在大唐卻是鬧出了軒然大波。
因為幾十年來,受害女子有六十七人,一個小小的下河村,哪里有那么多年輕美貌的女子,這其中必然牽扯到人口販賣的事情,在大唐建立之前也就算了,可是大唐如今已經建立二十多年了,這種事情還在發生,如今的唐王可是一心一意的想要做明君來證明自己的,又是個有能力的,如何能夠容忍自己的眼皮子底下發生這樣的事情,最要命的是,長安城中,每年都有不少美貌女子失蹤,其中不乏官家小姐,富家千金……
以前沒有線索,現在下河村的事情被捅了出來,事情自然就大條了。
這件事情在長安掀起了不小的波瀾,唐王亦是狠狠的懲治了一大批與之相關的人員,直鬧了數月,事情方才結束。
“你這些天做的不錯,這是陛下賞賜的一葫蘆三轉金丹,你且拿去,服丹修煉,爭取早日突破,成仙之后,方才有前程可言。”
涇河龍宮之內,敖乾將一葫蘆金丹交到鼉潔手上,有些嫌棄的道,“一天到晚就仗著自己的龍軀強大,為所欲為,這次碰上個能操弄權柄的,傻眼了不?”
“我,我……!”鼉潔接過葫蘆,先是激動,但被敖乾這么一說,一張臉漲的黑紅黑紅的,似是想要辯解,但卻又拿不出什么實證來辯。
事實正是如此,他靠著天生龍軀,一向都是以力服人,卻是沒有遇到過許安這樣能夠操弄一河權柄,利用河伯印反壓過來的,那日若非敖乾去的及時,他必是要吃個大虧不可。
“說起來,你老子我出身山精野怪,行事莽撞也就算了,你也是出身龍宮,雖然只是個小龍宮,但畢竟是個正途出身,怎么行事跟我以前一樣,跟個山精野怪似的,一點章法都沒有。”敖乾看著鼉潔,一臉恨鐵不成鋼的樣子。
是的,對于鼉潔這樣的龍種而言,天生龍軀很強大,幾乎一出生便擁有著真仙境的強度,再加上幾種天生的神通術法,天生便能翻江蹈海,但真的要說修為境界,卻還是欠缺的,無論是身體還是神魂,缺乏了真仙天劫的打磨,無法實現真正的脫胎換骨。
那一葫蘆三轉金丹對敖乾沒有多大的用處,但是用在鼉潔身上,倒是正合適,大概足夠讓他的境界推到真仙,歷仙劫了。
打發走鼉潔之后,敖乾拔出碧玉琉璃刀,慢慢的欣賞起來。
這刀他是知道的,以昆侖巔萬年寒玉髓為主料,輔以天外墜落的星辰碎屑與天河源頭的冰晶鐵打造。刃長三尺七寸,碧色刀身呈半透明,內蘊游絲般的符文,鋒利無比,看起來是一把近戰兵器,但隨著法力的注力,刀身會越來越重,同時,還會完美的將法力的性質表現出來,就如現在,隨著敖乾的法力注入,此刀鋒刃上散發出來的氣息便越來越陰寒,直至將要周圍的空氣凍結一般。
這不是此刀威力的表現,而是敖乾法力的性質所致。
“位列《天庭寶兵榜》第六十九位的寶兵啊,雖不入天罡地煞之列,但比起我這龍宮寶庫中的兵器來,可強上太多了,看來,我們這位陛下對我的未來并不看好啊!”
敖乾輕輕的瞇起了眼睛。
他不認為在處置了許安之后,自己這個涇河龍王還能繼續逍遙下去,四大天師不要面子么?
自己一個小小的七品河伯,還是剛晉升的,得罪了三品天師,還讓他在靈霄殿中丟了辣么大的面子,他怎么可能會放過自己。
當然,那位許天師是不會親自動手的,以他的身份,要對付自己一個小小的河伯,可施展的手段可太多了啊!
“兵來將擋,水來土淹,不鬧出點動靜來,天庭怎么會知道我這個涇河龍王呢?陛下,又怎么知道我的本事呢?我又靠什么出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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