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軒,乃是《京城娛樂信報》的一名娛樂記者,坊間也稱為狗仔。
他干這行的時間不算長,2000年被一個老鄉領進門,去年才算勉強混出頭,得以進入報社工作。
入行以來,曹軒也拍到過一些料,但多數都是小打小鬧,沒什么太大價值。
其中,最令人稱道,也算是曹軒職業生涯成名作的料,乃是今年年初他拍到當紅小花李兵兵和一個年輕神秘男的緋聞。
那篇文章和照片讓曹軒得到了主編的贊賞,當月的獎金翻倍,也在業內小有名氣。
只是有些可惜的是,當時李兵兵一方迅速澄清,把這事的關注度壓低了不少。
更令曹軒十分遺憾的是,他當時并不知道那個神秘男身份,所以一筆概過。
后來才了解到其竟然還是個演員和年輕富豪,悔得直拍大腿。
當時他要是知道那個叫顏禮的真實情況,俊男靚女富豪明星,這些噱頭絕對可以讓那條緋聞火上好幾倍。
因為不甘心,曹軒事后還想去蹲李兵兵和顏禮,想看看能不能拍個后續。
他親眼見過兩人打鬧的情景,關系頗佳,再結合兩人的身份,覺得有一腿的可能性不低,值得跟一跟。
但李兵兵常外出拍戲,而且身邊有人,顏禮更是低調神秘,摸不清住處,曹軒多次無果,也就放棄了。
但沒想到,昨天突然有神秘人給他報信,說是看到李兵兵和顏禮在前者住處共同出沒。
聽到這個消息,曹軒馬不停蹄的帶著徒弟馬晉趕來,悄悄摸進李兵兵停車場,準備偷拍。
直至冬月,天氣寒冷,因為隱蔽又不敢開火吹空調,停車場又空曠。
曹軒和馬晉躲在車里凍的打哆嗦,為了轉移注意力,馬晉一邊搓手一邊詢問。
“曹哥,你說給咱報信的人是誰呀,他為什么給咱報信。”
“估計是李兵兵的仇家。”
曹軒入行早,見識也多:“這幫明星里內斗的厲害著呢,互相下家伙多了去了,說不定是發現了什么,然后用咱借刀殺人。”
“會不會是范兵兵,我看網上說兩人矛盾不小。”
“可能吧。”
曹軒不關心誰報信,他只關心能不能拍到料。
不是說知道人在哪,就肯定能拍到有用的照片。
比如,可能今天李兵兵一個人回家,顏禮沒來;也可能因為天冷,兩人不在停車場久留,他們一走神沒拍到。
亦或者拍到了,但沒拍好,兩人只是單純同行乃至沒有共同鏡頭,那效果也差得多。
人家是朋友,非說回家聚會吃飯,狗仔斷章取義,網友們信不信解釋是一回事,
但關鍵沒有親密鏡頭,確實說服力不足,也很難火。
不說拍到兩人抱著一起啃,起碼有個牽手、擁抱或者嬉戲打鬧等舉止親密的行為。
像一起相伴回家或去酒店,換了衣服又一起出門這種側面證實可能過夜留宿的也行。
曹軒一會擔心蹲不到兩人,一會又擔心拍到無效鏡頭,表面淡定,實際心里焦躁的不得了。
“來了來了。”
正在這時,突然聽到徒弟馬晉的一聲輕呼。
曹軒下意識的低頭,然后扒著車窗觀察,手里的相機進入預備狀態。
這一看,曹軒大喜過望。
李兵兵正挽著顏禮的手,后者提溜著兩個袋子,應該剛去逛街了,二人步伐不快,好像是顏禮在打電話。
“好機會。”
曹軒后退一步,拿著相機咔咔就是拍,內心不住狂笑。
哈哈哈,這回哥們發了,我看你們倆還怎么澄清。
另一邊,李兵兵縮了縮脖子,捅了捅顏禮:“你確定那倆狗仔在這,咱別白挨凍了。”
“我的人親眼看著他倆開車進的小區,大冷天的,你們小區安保也不錯,他們想拍只能在停車場。”
顏禮把手機收起,看李兵兵凍的那樣,忍不住嘲笑。
“虧你還叫兵兵呢,這么不抗凍。”
“你叫顏禮,也不怎么講禮貌,我打小就怕冷,有時候洗澡都嫌冷。”
“你這個可能是體寒,不行找個中醫調理調理。”
顏禮讓她稍等,跑里取了一個圍脖,親手給李兵兵戴上。
“女士的,哪弄的?”
“給我女朋友買的,先當個道具,別說話,表情感動一些,最好擠點眼淚,我找的這個狗仔鏡頭感特別好,說不定能給咱倆弄個年度頭條。”
李兵兵無奈:“你不說還好,說了我擠不出來。”
“虧你還是上戲畢業的,哭戲都不合格。”
顏禮一邊說,一邊給她捋了捋頭發,李兵兵也配合略帶幸福笑著重新摟住他的胳膊,嘴里卻道。
“拍戲好哭,現實又真又假的我哭不出來,而且這也不是我風格,太矯情了。”
“也是。”
顏禮覺得有道理,李兵兵都三十了,不至于為這點事哭,有些假了。
“算了,我把這個橋段留給小范,她可能喜歡。”
“拉倒吧,那小丫頭比我還虎,你拿個戒指求婚她都夠嗆能掉眼淚。”
“嘿。”
顏禮都氣樂了:“你倆是專業演員嗎,演戲不聽導演的。”
李兵兵實在凍的受不了了:“差不多了吧,要我說,直接找人擺拍不就完了,還非找真狗仔偷拍。”
“你不懂,這樣才真實。”
“啥真實的,不還是咱倆演。”
顏禮:“……”
你說的好有道理,不過,狗仔這個行業信譽太差,顏禮真信不過。
要是回頭把他賣了,不但有影響炒作效果的風險,說不定還得背上愚弄大眾的惡名。
既然如此,反正都是擺拍,不如找一個真狗仔,保密還安全。
“你就是摳。”
李兵兵覺得顏禮就是想省錢,收買狗仔得給封口費,找個真狗仔不用給錢,他要是不要臉點,還能問對方要線人費。
“行了,差不多了,再逗留有點假了,撤吧。”
顏禮懶得和李兵兵掰扯,覺得應該沒什么問題,兩人離開。
待他們走后,曹軒長長出了口氣,一拍徒弟:“走,回去選照片,聯系主編,把頭條給我留出來。”
顏禮跟著李兵兵到了她家,其妹妹李雪也在,見兩人進門,忙問。
“搞定了嗎。”
顏禮比劃了一個OK的手勢,然后把手里的袋子一遞。
“吶,第一次上門,禮物。”
李雪看了姐姐一眼,后者直接接過打開,剛才顏禮下車直接拿了兩個袋子,李兵兵還以為是道具,沒想到是送她們姐倆的禮物。
“這是刺繡,這是什么,銀器?”
顏禮介紹:“之前去滇省大理拍戲,買了點特產,給你們送點。”
李雪很開心的收下,李兵兵也眉頭舒展:“說起來,我們姐倆第一次去你家,好像沒送什么東西。”
“誰說的,不是送了個片約合同嗎,我喜歡。”
顏禮換了鞋,坐在李兵兵家的沙發上,李雪和他說話,李兵兵去屋里換了衣服,然后抱著個暖水袋窩在旁邊。
“你們倆原來不在一起住啊?”
顏禮有些驚訝,他一直以為李家姐倆住在一起,李雪同他解釋。
“我有自己的房子,我姐幫我買的,我們倆如果一起工作,就來我姐這住,我要是各忙各的,就各回各家。”
顏禮想想也可以理解,兩人歲數都不小了,進入社會也多年,怎么可能天天黏在一起,親姐妹也得有自己私人空間,交個男朋友啥的也不方便。
李兵兵警惕的看著顏禮:“你打聽我妹在哪住干嗎?”
顏禮還沒說話,李雪先不滿了:“姐,人家有女朋友,你別多想。”
李兵兵瞪了妹妹一眼,知道人家有女朋友還黏著說話,兩只手摸了摸暖水袋,看向顏禮。
“你是不是該走了?”
顏禮問李雪:“我進門多久了?”
“不到半個小時吧。”
顏禮往后一癱:“那還得打擾打擾,不知道狗仔走沒走,半個小時,俺丟不起那個人。”
“切。”
李兵兵不屑的掃了他一眼:“牛皮別吹大了。”
顏禮不和她計較,反而有些憐憫的看著李兵兵:“沒吃過好的,你也不容易。”
“滾犢子。”
李兵兵罵了一聲,顏禮也不理她,反正低于兩個小時,他是不會走的。
倒是李雪瞧了瞧她姐,又看了看顏禮,然后語出驚人。
“哎,說真的,你能多久?”
顏禮差點被口水嗆死,說真的,這話要是李兵兵問,他不算驚訝,這娘們莽得很。
但李雪在他眼里,一直屬于比較知性內斂的,結果沒想到,蔫人出豹子,比她姐還流氓。
“隱私問題,拒絕回答。”
顏禮不喜歡把床上的事對外人說,但他避而不談,反倒是激起了了李雪和李兵兵姐倆的興趣,一人一句。
“拒絕回答,還是不敢回答。”
“我就說你是吹牛皮吧,長得挺壯的,沒想到還挺虛。”
“有沒有十分鐘?”
被質疑別的,顏禮可能無所謂,但這方面那哪個男人都受不了。
“半個小時,也就熱熱身。”
李兵兵不信,李雪也不太信,顏禮很是不忿:“不信單挑啊,二打一我也可以,你們輸了叫爸爸,我輸了,一個認媽,一個認姨。”
“滾。”
“就知道你小子沒憋好屁。”
李兵兵把熱水袋都砸了過來,顏禮一手接過,嘴里輕聲嘀咕了一句。
“雪兒,他說啥呢?”
“沒聽清。”
李兵兵離得遠,問了一句,李雪把暖水袋從顏禮手里搶過去,又瞪了他一眼。
她其實聽清了,這王八蛋說早晚讓她們知道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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