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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今夏我只是你一個人的女菩薩

  天色漸晚,遠處的塞納河宛如一條蜿蜒的銀帶。

  有幾個孩子正歡快嬉戲的從池野和今夏的身邊跑過。

  老佛爺頭上的白色貝雷帽已經摘了下來,換成了一副毛茸茸的耳包兔耳朵發夾,精致的小臉上還掛著一副池野同款女士墨鏡。

  腳踩平衡車,手里端著一杯星巴克,另一只手則拿著一大把“小玩意”。

  一一“分配”:“這個是給姑姑的,這個是給蜜姐的,這個嘛…給我家老佛爺。”

  旁邊拎著兩大袋東西的池野一懵:“老佛爺?!”

  合著你家真有老佛爺啊?!

  “呀?”

  今夏眨了眨桃花眼,將東西放進池野的袋子里,然后順手就從袋子里再次拿出一個她最喜歡的“小玩意”——當地“特產”,一條很漂亮的手鏈,精心雕琢的香榭落葉造型,由純凈的水晶制成,每一片“落葉”都被打磨得極為精致。

  不貴,但這是她今天最喜歡的東西。

  “池老師你別吃醋,這個是給你的,我最喜歡的。”

  池野看著這串自己花錢買的手鏈,沉默點頭:“謝謝你,女菩薩。”

  “嗯”今夏歪頭:“不要叫我女菩薩。”

  “為什么?”

  老佛爺想了想,嗲嗲說:“女菩薩是對所有人好,但我只對你好呀,池老師,所以,我不是女菩薩,我是…你的女菩薩!”

  池野:“……”

  姐太嚴謹了,自愧不如。

  “前面就是塞納河了嗎?”

  今夏踩著平衡車慢慢悠悠,抿了一口手中的咖啡,指揮:“肘肘,我們去看看!”

  池野點頭,但剛滑走沒一會兒,今夏一雙精致的桃花眼落在了不遠處某個商販手中的…氫氣球上。

  糾結片刻,看著池野已經被“占滿”的雙手,尤其是他表現出的疲態,放棄了想法,繼續朝前慢悠悠的滑。

  落在身后的池野見狀,想了想,走到對面,用標準普通話跟對方“意念交流”,隨后咬牙大氣甩出鈔票,將一大把氫氣球全部拿了過來。

  池野沒聽懂他的話,但估計就是感謝之類的酸言酸語!

  他攥著一大把氣球,走回老佛爺的身邊。

  “咦!”

  今夏回頭注意到這一幕,眼神瞬間亮了起來,又轉而矜持,哼哼說:“池老師,你這樣搞得我好霸道,看到什么就要什么。”

  “在我這里,你永遠可以這么霸道。”

  池野現在也是學會了,開始各種上手段,聽得今夏小腦袋都暈暈乎乎的,側過頭暗戳戳說:“嗯…嗯…其實我也不是霸道啦,我就是…”

  “我就是不想讓你太累!”

  池野:“……”

  這有什么累的?

  希望你以后別讓我太累才好!

  “喏,你要幾個?”

  “我都要!”

  今夏“霸道”,將池野手里所有的氫氣球都接了過來。

  但她另一只手還拿著咖啡杯,身材高挑卻纖瘦,這么多氫氣球一起接過來,人還在平衡車上,但已經有點“飄飄欲仙”的意思了。

  “哎呀…哎呀,池老師,我要飛起來了,救我救我!”

  池野忙幫她分擔一部分,才“穩住身體”,吐槽:“都說了別拿那么多,你飛走了,誰還給我送禮物啊。”

  “哼哼。”

  今夏瞥了他一眼,“浪漫”:“我要是真飛走了,那你必須跟我一起走,我們一起去天上玩。”

  池野:“……”

  這天怎么還越聊越地獄呢?

  大可不必去天上,他又不是商幼舒,還是在人間的好。

  說曹操,曹操到。

  兩人剛滑到塞納河廣場,就看到同樣戴著墨鏡的商幼舒和尤瀚走了過來。

  “夏夏,池…小池老師!”

  商幼舒明眸落在池野身上一瞬,瞬間挪開。

  尤瀚端著架子,裝高冷,低沉:“你們好。”

  “商姐。”

  今夏樂顛顛的走下平衡車,好奇問:“你們兩個今天沒去其他地方嗎?”

  尤瀚看了商幼舒一眼,搖頭:“幼舒喜歡塞納河,就沒去別的地方。”

  “這樣呀。”今夏點頭,贊:“好浪漫。”

  螂螨?!確實挺螂螨的。

  池野看商幼舒狀態有點“疲倦”:“今天過得怎么樣?”

  商幼舒頓了頓,說:“感覺自己現在就是油槍,對了,車里油加滿了嗎?沒加滿我給你加。”

  眾人:“……”

  尤瀚輕咳一聲,略顯不悅。

  彈幕笑噴。

  「hhh,以前怎么沒發現,商姐竟然這么幽默。」

  「加油笑死,被傳染了是吧?」

  「冷知識:靠近池野才會被傳染,你看,商姐現在就被傳染了!」

  「夏夏和池老師真的太甜了,商姐和尤瀚真的太折磨了!」

  「項佑那組更是重量級,已經被停播了,笑死我了。」

  兩組成員集合,彈幕迎來爆發式增長,商幼舒這時候也注意到今夏和池野手上拎著的大包小包。

  “這是……”

  她指著老佛爺手上一大把氫氣球。

  “噢,池老師買給我的!”

  今夏炫耀似地揮了揮手,結果感覺手臂不受控制的上升,忙又用力拽下來:“不聽話”

  “氣球人不太行,不會來事。”

  池野幫著教育:“改天我去找它領導談談。”

  商幼舒:“……”

  啊啊啊!為什么我今天沒在現場,為什么!!

  不在現場,還要跟尤瀚待一天,被油罐浸泡一天,她感覺自己現在渾身上下都散發著一股難言的油膩。

  很想張嘴沖池野邪魅一笑,舔嘴唇,用超絕氣泡音說:“男人,你身上好香”

  她要死了!

  尤瀚還不知道,自己竟然已經被蛐蛐成了油罐儲存器,他看三人聊得開心,也沒搭理他,就眼珠子一轉,找到一個新話題:“你們看,那邊在唱歌。”

  眾人一怔,看過去,果然發現不遠處,圍著一群人,彩色的圣誕樹被點亮,一位拿著吉他的街頭賣唱歌手正在邊彈邊唱。

  就那樣,但氣氛到位,法國人民喜歡這種調調,曖昧的粉泡泡已經飄了起來。

  “好像不是開播的網紅和專業歌手。”

  商幼舒經常聽音樂,有一定鑒別能力,再看周圍人的樣子:“他們好像都認識…哇!!”

  忽然,她發現了什么,瞬間激動的小臉通紅,垂著自己的手臂:“在表白誒!!這是留學生團建吧?那個男生好像在表白!”

  “……好像還真是。”

  今夏一雙桃花眼亮了起來——她不喜歡吃瓜,更不喜歡磕CP,只是眼前這個場景,讓她想到了當初在KTV里,池野為她唱《當你》的樣子。

  嗯…池老師比他們唱得好聽一萬倍!

  略顯稚嫩的歌聲傳來,商幼舒捂嘴跺腳腳,今夏則扭頭看向池野:“池老師,他沒你唱得好聽。”

  商幼舒:“?!”

  喂喂!過分了啊,好聽重要嗎?重要的是感覺,是氛圍,是那種磕到了的感覺!!

  這夏夏怎么回事兒,眼中只有她的池老師嗎?

  池野此刻卻怔了怔,扭頭看看漸暗的夜空,再看看今夏那張精致又蘊笑的小臉,那雙無比認真,璀璨如星河般的桃花眼——亮晶晶的,好像真的會說話。

  “……你還想聽嗎?”

  他忽然問。

  “嗯?”

  今夏一怔,隨即驚喜:“可以嗎?你要唱《當你》嗎?當著現場所有人的面,給我唱嗎?”

  她開心的像個忽然得到禮物的小兔子。

  池野看著她:“你想不想聽啊?”

  “想!!我想池老師。”老佛爺頓了頓,“霸氣凌然”:“你給我唱!”

  池野沒再說話,帶著老佛爺一起來到圍觀人群中,靜靜等待“男主角”唱完。

  身后的商幼舒和尤瀚對視一眼——

  商幼舒:我靠我靠我靠!不是吧,來真的?!

  尤瀚:艸,逼都讓你裝了!

  “走走走!”

  商幼舒已經跟聞到味兒的貓一樣,幽靈般尾隨過去。

  尤瀚一拍腦門,心說《當你》最近在網絡上都聽膩了,再說你現場什么水平,真沒點數啊?

  《重啟》不是純錄音棚戰士?

  也罷,為了女頂流,我忍!

  這樣想著,他也心不甘情不愿的跟了過去。

  與此同時。

  就在池野準備“一展歌喉”的時候。

  項佑組此刻也正經歷著常人難以想象的社死和尷尬。

  某綜合格斗武術館。

  項佑“鼻青臉腫”的坐在地上,高跟鞋也飛了,頭發也亂了,緊身衣也裂了,雙節棍…還沒來得及拿出來。

  他“哎呦哎呦”地揉著自己的胳膊,擺手:“不打了不打了,我今天狀態不好…改天再戰!”

  對面,被項佑主動挑釁,最后礙于金錢的力量,不得不應戰的格斗館教官皺眉,掃了一眼造型奇異的項佑,再看那雙飛到自己腳下,沾著一坨不知名排泄物的高跟鞋:“這是…shit?!”

  “你們踢館,還帶生化武器攻擊?!”

  旁邊的褚欒魚一臉生無可戀,用手遮住自己的臉,不斷搖頭:“我聽不懂法語,但我跟他不認識,別問我,我不知道啊。”

  教官搖頭,目光驚奇的盯著他們,問:“泥萌,是,中國人?!”

  他竟然還會中文!

  褚欒魚眼前一黑,忙解釋:“NONONO,我是…我是韓國人!大寒冥國思密達的韓國人!”

  她指了指項佑,看對方如此狼狽丟人,靈光一現:“他…他是…他是Japanese!Japanese,日本人!”

  說著,她還怕教練聽不懂,比劃著,中英法口音混雜:“小日子!Japanese!我們不是中國人!”

  教官神色恍然:“Japanese…Korean?”

  褚欒魚忙點頭。

  項佑在旁邊大怒,不屈:“你怎么能侮辱我呢!!我才不是日本人,我是中國人!”

  他挺起自己驕傲的胸膛,秀發亂舞,看向教官,一字一句:“我是中國香江人,Chinese!!”

  教官:“……”

  褚欒魚捂住臉。

  啊啊啊!!

  太丟人了!

  大可不必啊!你大可以是日本人啊項佑,真的,沒人會不同意的!

  兩人最終還是被格斗館“請”了出來,他們這組的PD早就停播,并且眼看著天黑了,《與你》直播的時間點也即將結束。

  而縱觀這一天的“旅程”,對于褚欒魚來說,簡直如噩夢一般。

  出門踩死老鼠,再被搶劫,再到打卡時遭受旁人異樣的目光,再到踢館被“揍”…再到…

  她感覺自己昨天居然愿意跟項佑一組,自己真是個大傻逼。

  再給她一次機會,她一定在出發前一晚,“毒”死項佑。

  免去這次注定會成為她人生道路上的一次噩夢經歷。

  “也不知道其他幾組怎么樣了,沒有項佑,他們應該很快樂吧?”

  她這樣想著。

  旁邊的項佑卻已經拿起手機驚呼:“哦呦,池野要現場唱歌!”

  “嗯?”

  褚欒魚一愣,奇怪:“晚上不是不直播嗎?他們那組還在播?”

  “不是,是商幼舒在群里發的視頻通話,節目組不播,她播!”

  項佑興沖沖:“聽說池野那張EP不少人都說他是修音修出來的,他敢live?!”

  褚欒魚同樣很奇怪,更奇怪的是——他給誰唱啊?

  說實話…她對牢弟確實是有點小愧疚的,但…不多。

  對方唱歌火了一把,她其實也沒太在意。

  因為現在的娛樂圈,歌壇真不如影壇。

  當然,不如歸不如,有熱鬧看也可以看嘛。

  她摒棄了“前嫌”,湊過去:“唱什么?不會又是《當你》吧?”

  “現場唱這個,他不怕把今夏唯粉搞爆炸?”

  今夏不會就是喜歡這種調調吧?因為這個看上的池野?

  那她可真是…難評,這樣就能讓她“放棄”頂流事業?

  “不知道啊,看看,看看。”

  項佑點進商幼舒在群里共享的視頻通話。

  另一邊,“遙遠”的圣米歇爾修道院附近的餐廳內。

  溫老師老神在在的點開視頻,旁邊的江澄無精打采,看了一眼溫老師,再看群里商幼舒發的消息,一陣唾罵——艸,池野都比我會裝逼?!

  他瞥了一眼商幼舒發在群里的標題——

  《驚爆!圈外人看不到的超甜名場面!“頂流現場示愛”!獨家渠道,快來看!》

  靠,商幼舒不行干自媒體吧,標題黨!

  他心里吐槽,點開畫面。

  那邊光線略顯昏暗,但隱約能看到,池野手拿著一把吉他,坐在塞納河畔的岸邊。

  在他不遠,今夏踩著平衡車,手里攥著一大把氫氣球,另一只手咬著咖啡吸管,一雙桃花眼忽閃忽閃的看著池野。

  有微風吹拂而過,吹起她垂落在臉頰的栗發。

  二月末的巴黎,已經沒那么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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