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來以為她是在說胡話,沒想到她竟然是認真的。”許家光說。
“繼續。”周奕面無表情地說。
“有天晚上,我們準備干那事。我洗完澡走進房間,結果卻發現女兒躺在被子里。”
“我當時有點生氣,因為平時要干那事的時候,她都會在小房間把女兒先哄睡。我就問她什么意思,沒想到……”
許家光緊張地說:“我當時被她嚇了個半死,我說你瘋了嗎?”
“可她竟然跟我說,她給女兒泡的奶粉里加了安眠藥,女兒不會醒的。”
這話,聽得周奕和吳永成臉色鐵青。
“然后呢?你做了什么?”
“我罵她是個神經病,然后趕緊把女兒抱去了小房間穿好衣服。”
周奕狐疑地問:“你什么都沒做?”
許家光立刻舉起一只手說:“我發誓,那天晚上我真的什么都沒做。”
“那你又是從什么時候開始的?”
“具體哪天……我不記得了,我只記得……那天晚上我喝醉了……等清醒的時候……就發現自己已經干出了這種事來了。”
許家光掩面,但在周奕眼中卻看不到他的絲毫愧疚,但凡是個人,能干出這種喪盡天良的事?
“哪天不記得了,別告訴我哪年哪月也不記得了!”
“好……好像是去年十一月份吧。”
“我再想想,我再想想。好像是去年年初的時候吧。”
“許家光,你還有沒有一點人性了?”
“我……”許家光張了張嘴,沒說話。
周奕壓抑著怒火說:“詳細描述一下!”
然后,許家光開始回憶并描述這些過程。
“砰”,吳永成把手里的杯子重重地丟在桌上。
“警察同志,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我是鬼迷了心竅。”許家光的情緒漸漸開始激動,開始動手扇自己耳光。
周奕卻冷冷地說:“別演了,你已經演過一次了。”
許家光扇自己耳光的手頓時就僵住了,“我……我沒演啊。”
“你還有什么要坦白的嗎?”
“沒……沒了,我認罪,不管怎么判我都認。”
出了審訊室,沒等吳永成問,周奕立刻說道:“吳隊,這家伙說的話,我還是不信。”
“第一,他全部推給了一個已死的章慧,死無對證。”
“第二,他依舊堅持自己是誤殺了章慧。”
吳永成深吸了一口氣,點點頭:“就這么個不是人的東西,老實說他的話我也不信。但至少我們發現了這一點,總比不知道要強,在量刑的時候也會幫助。”
“還是得想辦法找到他故意殺人的證據才行。”周奕喃喃道。
吳永成點頭:“嗯,就按早上我們倆對的,往下追查,仇殺和財殺。把許家光的人際關系挖個底朝天,我就不信,他什么蛛絲馬跡都沒留下。”
喬家麗朝兩人走來。
“吳隊,周奕,驗血結果出來了,匹配。”
“讓技術科再給他驗個血。”吳永成說。
“好的。對了,還有件事,許欣欣的奶奶來了。按規定,我們應該讓人家把人帶走……”
“怎么了?”周奕問。
“算了,你跟我來看看就知道了。”
周奕跟著喬家麗來到一間接待室,還沒看見人,就聽到屋里一個帶著濃濃口音的女人大聲說話。
“你個喪門星,都是你害得家里不太平,你爹都因為你那死鬼媽坐牢了!”
陸小霜憤怒的聲音說:“你個老太婆你嘴巴放干凈點。”
“嘿,你是個什么東西,我管我自己孫女干你屁事啊!”
周奕猛地推門進去,看見一個矮矮胖胖皮膚黝黑的農村老太婆,正舉著手里的布鞋作勢要打人,許欣欣躲在陸小霜身后瑟瑟發抖。
“住手!”周奕一聲怒喝,太老婆手里的鞋才沒打下去。
老太婆見來人了,把鞋往地上一丟,罵罵咧咧地穿上。
“我兒子呢?你們干嘛抓我兒子,那個女人就該死,上學的時候就勾引我家家光。老了還要勾引我家家光,搞得他房子兒子都不要了。我早就跟家光說了,這種女人最好死外面,死了拉倒。”
周奕心里是既悲又怒,悲的是許欣欣這命太苦了,家里居然沒一個好人。
怒的是這個老太婆說話這么尖酸刻薄,而且完全沒有法律意識。
這老太婆的面相,一看就是那種潑婦類型,比王翠娥都厲害,瞧人不用正眼,斜著眼看。
“這么說來,你是教唆殺人了?”周奕冷冷地說。
原本氣焰囂張的老太婆頓時一愣。
“你……你可別胡說八道啊。”
周奕冷笑,看來還是懂點法啊。
“你是警察?”
“沒錯,你是許欣欣的奶奶?”
“對啊,不是你們喊我來領著喪門星的嗎。”老太婆一指陸小霜,“這死丫頭不讓我帶人走,你們這算是什么意思?”
周奕看了看陸小霜,陸小霜眼里滿是求助的看著自己。
他當然知道這是什么意思了。
但他也無可奈何,因為除了這個老太婆,許欣欣已經沒有其他直系親屬了。
媽媽死了,爸爸被抓了,舅舅也被抓了。
他就算是再不愿意,也沒有權力攔著不讓人帶走許欣欣。
“周大哥。”陸小霜幾乎是哀求的喊道。
許欣欣也緊緊地抓著陸小霜的衣服不放,生怕下一秒就會被拉走。
就在周奕不知道怎么辦的時候,喬家麗突然說道。
“周奕,不是又發現了新的線索嗎?許欣欣現在是重要證人,暫時還不能走。”
初二,大家新年好,祝大家順風順水順財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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