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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說有發現,潘宏杰精神為之一振。
“什么情況?”
夏宇把地圖打開,遞給了潘宏杰,然后指著地圖上的位置說:“我找了公園的管理員,他說在這個位置,之前的鐵網圍欄被偷獵者給破壞了,后面一直沒修,就只用鐵絲臨時處理了一下。然后大概上個月十七號,管理員巡邏的時候,發現缺口的鐵絲又被人弄開了,于是又補了下。”
潘宏杰一聽,馬上說:“走,去看看。”
“好,我讓管理員在那邊守著了。”
潘宏杰沖周奕說:“一塊兒來。”
“好的,潘隊。”
三人沿著山路往下走,小丘山公園靠近大馬路的正面用的都是水泥澆筑的圍墻,但是側面用的都是鐵絲網,大概率是出于成本考慮。
偶爾還能看到鐵絲網上掛著塊木板,上面用紅油漆寫著幾個大字:有電,危險,禁止觸摸。
三人來到夏宇說的那個位置,管理員已經等在這里了。
“這是我們隊長,你把情況再說一下吧。”夏宇對管理員說。
周奕走過去看了看,鐵網上面確實有一個缺口,大概有一米四左右的高度,切口相當平整,明顯是用大力鉗一類的專業工具剪開的。
現在上面用鐵絲把缺口給纏上了,但鐵絲的粗細和硬度遠不如鐵網本身,屬于是防君子不防小人的操作。
而之所以一直沒換,周奕看了之后就知道了。
這種鐵網的結構,是先每隔一段距離立一根鐵柱子,然后再把整張鐵網掛在鐵柱之間固定起來,一張鐵網起碼十幾米長,換的話只能換一整張,成本和難度都不小。
對園區而言,與其花高成本換鐵網,倒不如讓管理員多巡邏,還能創造些工作崗位出來。
“你確定是三月十七號那天發現的?”潘宏杰問管理員。
“領導,我確定,上面要求俺們每天都要巡邏一次,下雨也不能偷懶,十六號那天我巡邏的時候這兒還是好好的。”
“那后面這里還被破壞過嗎?”
管理員搖搖頭說沒什么。
“除了這個缺口之外,還有沒有別的地方,晚上可以進來的?”
管理員連連搖頭,說公園里每天晚上都關大門的,還有人值班。除了這個地方外,沒有別的地方了。
周奕看看鐵網的高度,至少有個兩米五,不可能帶著尸體從上面翻過去,而且鐵網上端是軟的,不著力。
想在大半夜把尸體弄進來,只能破壞原本的缺口。
不過外面是一片荒地,能找到這個位置,說明事先專門踩過點,計劃過怎么進來怎么埋尸。
有預謀的謀殺作案。
“小夏,讓技術科過來,尤其是外面那片荒地里,仔細搜一搜,看看能不能提取到腳印,兇手搬運尸體的話,一定會留下痕跡的。”
“好的潘隊,我這就去。”夏宇一溜煙地跑開了。
一旁的周奕卻覺得不容樂觀,雖然外面的荒地可能沒人來,但下了這么大的雨,痕跡肯定也都沒了。
而且昨天路上跟夏宇閑聊中得知,安遠春夏時節本就多雨,氣候濕潤。
“潘隊,是不是盡快發認尸公告啊?”周奕問。
潘宏杰表情凝重:“先不急,這事兒等我跟領導匯報了再說。”
行吧,這種事自己不方便干預,就不再多說什么了。
周奕說自己先去外面看看,兩具尸體搬過來的話,原則上得有車,看看是否有什么其他線索。
潘宏杰點了點頭。
周奕問了管理員該怎么走,然后沿著對方說的路線從正門口繞出去。
繞了一大圈才繞到了外面那片荒地,結果抬眼一看,已經有好幾個警察在這片荒地做勘查了,夏宇看見他,還沖他揮了揮手。
夏宇身后的鐵網已經剪開了。
嘿,早說我就不繞這一大圈了啊。
不過雖說繞了一圈,但也不是沒有收獲,周奕看了下離荒地最近的道路情況,只有一條小土路從旁邊經過,如果兇手是開車搬運尸體的話,只能停在這條路上。
周奕告訴夏宇,最好把勘查范圍擴大一些,沿著這條土路查一查,看是否會有可能找到輪胎印痕。
而事實證明,周奕的建議是對的。
雖然沒有發現輪胎印痕,但是在路旁的一團荊棘灌木上,在一根尖刺頭上發現了一點紅色的痕跡。
最開始以為是血跡,但負責取樣的警察小心翼翼地把那尖刺上殘留的紅色刮進證物袋后說:“應該不是血跡,可能是油漆一類的東西。”
周奕馬上說道:“車漆,兇手開的是一輛紅色的小汽車!”
潘宏杰點點頭:“嗯,馬上排查全市所有登記的紅色小汽車,一輛輛地查,車身有明顯刮痕的最先調查。”
周奕剛想補充,又聽潘宏杰說:“還有,查修車廠,所有修車廠一家一家的查,看有沒有三月十七號之后送去補漆的紅色小汽車。”
聽他這么說,周奕頓時就放心了。
潘宏杰指揮現場勘查,做得非常仔細,就差把涉案地點的土翻一遍了。
可惜那些樹上的猴子不會說話,要不然肯定被他帶回去問話。
回去的路上,夏宇負責開車,潘宏杰坐在副駕,周奕在后排。
潘宏杰想起了唐文莉的話,開口問道:“周奕,你跟我們唐法醫之前認識嗎?”
“不認識,第一次見。哦,不過唐法醫認識我們宏城的宋法醫,她說他們是同學。”
“哦……”潘宏杰若有所思,“對了,你在宏城參與偵辦過多少刑事案件?”
“沒多少,就四五個吧。”周奕隨口回答。
“四五個,哦,那是不多。小夏,你來我這兒有一年了吧?”
夏宇回答道:“我大四實習就來了,要連實習都算上的話,剛過一年。”
“你來了后參與了幾起刑事案件了?”
“潘隊,您是說命案嗎?”夏宇問。
“刑事案件,怎么能都是命案呢,都算。”
“那還挺多的,我參與過的應該超過十起了。”
“哦,不錯不錯。”潘宏杰肯定地點了點頭,“哎呀,咱們安遠地方小,案子也沒那么多,你這已經算經驗不錯了。”
不明就里的夏宇懵懂地說:“哦,謝謝潘隊肯定,我會好好努力的。”
車又往前開了一會兒,潘宏杰隨口問道:“周奕,你是什么時候進市局的?”
周奕正看著車窗外,回答道:“三月中旬吧。”
“嗯?”潘宏杰頓時一愣,“去年三月份?”
“今年。”
“今……今年?”潘宏杰大吃一驚,以為自己聽錯了,那不就是上個月嗎?
剛要再問問清楚,周奕身上的電話響了。
周奕拿起來一看,是三大隊辦公室的座機,立刻接了起來。
“周奕。”電話那頭是吳永成的聲音。
“吳隊,是有什么發現嗎?”
“我們找到那個叫大軍的人了,這個人知道付大慶去安遠的目的。”
宏城這邊,周奕出差后,三大隊一刻也沒敢松懈,盯著幾條線索去查。
其中一條就是找這個叫大軍的人。
在沒有監控的年代,找人只能用最原始的辦法。
在李有強和付大慶家附近,拿著照片一個個問。
不過同樣是問,也是有技巧的,李有強和付大慶,都屬于不務正業的中年人。
根據這類人的日常行為特征,重點盤查棋牌室、錄像廳、歌舞廳和洗腳按摩,以及低端風化場所。
經過連續兩天的排查,最后在付大慶家附近的一家歌舞廳里,找到了線索。
歌舞廳的老板娘認出了照片上的付大慶,說他以前經常來,不過這兩年來得少了很多。老板娘說他跳舞跳得挺好的,特別騷氣,所以有印象。
又問老板娘知不知道他有個朋友叫大軍的?
老板娘立刻回答說知道,鄭小軍嘛,給人剪頭發的,好像說自己開了家理發店,是舞廳的常客。
吳永成問明了這個鄭小軍理發店的位置,當即跟陳嚴驅車前往。
說是開了家理發店,實際上就鄭小軍一個人,店面不大,裝修普通,開在一個小區外面。來剪頭發的都是中老年人,估計都是附近的老客戶。
有個坐門口的老頭見吳永成直接往里走,拉住他說:“小伙子,排隊呀。”
在剪頭發的理發師看了兩人一眼說:“對不住啊,大爺先來的,要不你們坐會兒?”
“你是鄭小軍?”
理發師點點頭。
“我們是市局刑偵支隊的,這是我的證件,有點情況要找你了解了解。”
吳永成的話音剛落,鄭小軍的臉色突然一變。
“要……要不等我這個頭剪完?”
吳永成點點頭。
鄭小軍沖門口的大爺說:“大爺,對不住啊,要不您去溜達一圈,待會兒再來?”
大爺看看吳永成,顫巍巍地拄著拐杖站了起來。“那我先去看老黃頭他們下盤棋再來。”
臨走之際,大爺一副語重心長地樣子對吳永成說:“小軍老實孩子,不會干壞事的,你們可別冤枉他啊。”
吳永成無奈地笑了笑,“大爺你放心,警察不會冤枉一個好人的。當然也不會放過一個壞人。”
過了幾分鐘,鄭小軍剪完頭發,送走客人后問道:“你們是為了付大慶來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