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原之上,鐵騎奔行若風。
李驍身披白甲,腰胯一柄鋒利彎刀,身后一萬五千左路大軍氣勢磅礴。
歷經三日奔行,大軍翻越哈蘇泊山,終至哈拉山左翼。
舉目遠眺,虎思斡耳朵的城墻輪廓漸次清晰。
然而,李驍眉頭卻是依舊輕鎖。
按照約定,三路大軍應于哈拉山會師,合圍王廷主力于虎思斡耳朵,以期畢其功于一役。
但李驍率軍抵達后,卻不見其他兩路兵馬蹤跡。
如今已至虎思斡耳朵城外,兩路大軍仍未現身,甚至連預想中的皮室軍阻擊也未發生。
不祥之感,在李驍心中油然而生。
“可有消息?蕭大人和蕭圖拉朵都督的兵馬在何處?”見探馬歸來,李驍徑直問道。
“大帥,未見其他兩路大軍蹤跡。”
“周遭皆已探查,亦無皮室軍埋伏跡象。”
“除眼前城池和城外百姓,四下空寂。”探騎如實稟報。
聞此,李驍眉頭鎖得更緊。
“其他兩路兵馬或許遭皮室軍主力攔截。”九猛安合低聲道。
李驍微微頷首,也是這樣想的。
如今不見皮室軍蹤影,想必是去攔截蕭思摩主力。
李驍所率左路軍因繞道哈蘇泊山,路途較遠,并沒有成為皮室軍的首要阻擊目標。
畢竟王廷兵力匱乏,無力分兵三路同時攔截。
“既然如此,先攻破虎思斡耳朵,再去接應蕭大人與蕭圖剌朵都督。”李驍沉聲道。
既已至此,斷無退縮之理,唯有先破此城。
“好!”
九猛安合重重點頭。
在他看來,蕭思摩主力軍兩萬余人,兵力占優,即便受阻,也不會有什么危險。
只要攻破虎思斡耳朵,必能重創王廷軍士氣,屆時再與蕭思摩合圍皮室軍,大業可成。
商議好接下來的目的后,李驍轉過身來。
身著白甲,頭盔上白纓隨風輕揚,立馬于山丘之巔,俯瞰虎思斡耳朵。
身旁金色日月戰旗獵獵作響,他目光凝重,沉聲道:“傳令各部!”
“包圍虎思斡耳朵。”
“休整一日,打造攻城器械。”
“明日一早攻城,以庫里軍為先鋒。”
“負隅頑抗者,格殺勿論。”
“遵命!”
眾將齊聲應和。
虎思斡耳朵只是西遼名義上的首都。
真正的權力中心是王廷。
保留有游牧民族傳統的契丹人,并不喜歡居住在城池里面。
反而是根據季節變化,在楚河流域這一大片范圍之內,進行游牧生活。
這個季節,耶律直魯古本應該帶著契丹部眾去了木葉川。
所以,虎思斡耳朵城中現在居住的,更多的是本地人以及當年跟隨耶律大石西征的漢人后裔。
虎思斡耳朵的東部和北部,被山脈環繞,正是李驍率軍剛剛翻越的哈拉山。
而西部和南部則是廣袤的平原,居住著大量的百姓。
畢竟虎思斡耳朵作為首都,人口密集,區區一座城池根本無法容納所有人口。
城外的百姓數量更多。
只不過,隨著左路軍進入了哈拉山的消息傳來,城外的百姓們也全部陷入了恐慌。
要么拖家帶口的,向著更遠處的地方逃命,要么逃進城中,以期待左路軍無法攻破高大的城墻。
城外已經空了,只剩下了大量的民房。
“嗚嗚嗚”
伴隨著低沉的號角聲響起,左路大軍洶涌狂奔,仿若一陣黑色的風暴從天邊席卷而來。
一萬五千名士兵殺氣騰騰,數萬匹戰馬嘶鳴咆哮,馬蹄聲如滾滾雷鳴,震得大地都在顫抖。
而沖在最前方的,自然是一千白甲軍。
宛若一座銀色的雪山,奔騰在城外的大地上,波濤洶涌,氣勢磅礴,塵沙漫天。
白色戰甲上殘留的血跡,在陽光的映照下呈現出暗紅色,宛如一朵朵盛開的詭異花朵,訴說著他們曾經經歷的殘酷戰斗。
騎兵大軍迅速推進,將城池緊緊包圍。
他們在城外來回馳騁,帶起的狂風將城外的荒草吹得伏地不起。
馬蹄揚起的塵土遮天蔽日,使得整個城池仿佛被籠罩在一片巨大的黃色煙霧之中。
“來了”
“他們來了,怎么辦?”
“我們被包圍了。”
“至少有兩萬多人,我們出不去了。”
“陛下呢?皮室軍主力呢?難道已經被叛軍打敗了嗎?”
城中守軍驚駭不已,士兵們望著城外那密密麻麻、氣勢洶洶的騎兵大軍,臉上寫滿了恐懼與緊張。
虎思斡耳朵只是名義上的首都而已,所以日常的守軍并不算多。
真正的主力,都在耶律直魯古的王廷。
滿打滿算,城中的兵力也就是五六千人。
面對數倍于己的兵力進攻,恐怕撐不住多久的。
“都別慌。”
就在士兵們惶恐不安的時候,兩名將領站了出來。
面色凝重,大聲安撫著士兵們的情緒:“我們沒有敗!”
“皮室軍主力安然無恙,正與康里大軍一起,將叛軍主力包圍在了黑石山里面。”
“我們有堅固的城墻作為依托,只要堅守城池,等待王廷的救援,敵軍必不能奈我們何!”
聽到這話的士兵們,也紛紛安定了下來。
一心的準備防守城池。
而另一邊,左路軍已經完成了對虎思斡耳朵的包圍,四面城墻全部重兵把守。
每一面城墻前,都有士兵騎著馬圍著城墻奔跑,對著城頭上的守軍大聲喊道:“城里的人聽著。”
“放下武器,立刻開城門投降,我軍保證不殺一人。”
“若是負隅頑抗,待我軍破城之后,雞犬不留。”
聽著左路軍的威脅,城頭上的士兵的確是慌亂不已,面色惶恐。
但是好在,有著將領的鎮壓,暫時不會出現問題。
“叛軍的兵力很多,近乎十倍于我軍,若是沒有援軍,我們恐怕堅持不了多久的。”
一名中年將領沉聲說道。
他叫郭三槐,是當年西征漢軍的后裔。
只不過他的祖先沒有被安置到北疆,而是留在了虎思斡耳朵。
經過了三代人的奮斗,郭家也算是西遼的漢族豪強了。
目前的郭三槐,擔任虎思斡耳朵的守備副將。
而虎思斡耳朵的守備,也被稱為留守使,名叫大賀虎達安。
正是大賀出羅多的父親,大賀氏的當代家主。
他身穿鎧甲,胡須花白,眼睛微瞇,掃視著城外的大軍。
沉聲說道:“十日!”
“十日之內,陛下定然能剿滅蕭思摩。”
“到時候,城外的這支叛軍將不足為懼。”
他的語氣相當堅定。
因為他是少有的,知道耶律直魯古計劃的人。
所以在他看來,這一次蕭思摩就算是不死,東都軍也必然元氣大傷。
而自己的任務就是死守城池,撐到皮室軍主力回援。
“傳令下去。”
大賀虎達安神色冷峻,掃視著身旁的傳令兵,一字一頓地說道:“全軍務必對城墻嚴防死守。”
“每一處垛口、每一段城墻,都要安排士卒把守,不得有絲毫懈怠。”
“每隔一個時辰,便輪換一次崗哨,確保士兵時刻保持警醒,若有違者,軍法處置!”
“投石車也要準備就緒,將巨石裝填到位,隨時聽令發射,給敵軍以重創!”
很顯然,大賀虎達安也是一名宿將,將城池的防守安排的井井有條。
同時,又想到了奸細的問題。
畢竟這些時日以來,向蕭思摩獻媚討好的貴族并不在少數,城中肯定也有。
為了防止這些人趁機作亂,打開城門,放城外敵軍進城。
大賀虎達安在城中安排人手,晝夜不停巡邏,一旦發現有人蓄意破壞、制造混亂,格殺勿論。
第二日,晨曦初照,左路軍中號角長鳴,上萬騎兵如黑色潮水般涌動,將虎思斡耳朵城圍得水泄不通。
騎兵們身著黑色皮甲,在赤霞下泛著冷光,手中長槍與背上硬弓寒光閃爍。
戰馬嘶鳴,馬蹄刨地,激起層層塵土,放眼望去,密密麻麻的騎兵與戰馬無邊無際,將城池層層環繞,場面震撼。
李驍身披白甲,騎著黑色駿馬,佇立在城外。
周圍是同樣身穿白甲的親衛隊拱衛左右,護衛李驍的安全。
他的目光凝望著虎思斡耳朵的城墻,淡淡的一笑:“這樣的城墻,總算是有點國都的氣派了!”
與葉密立城不同,虎思斡耳朵很大,城墻也很高,幾乎達到了十米左右。
和中原的一些大城幾乎沒有什么區別了。
在西域,已經是最大,最堅固的城池了。
這一次,李驍將南城門當成了主攻方向,自己親自坐鎮督戰。
九猛安合則是率軍將其他三個城門包圍,嚴防死守。
看到麾下兵馬已經準備的差不多了,李驍拔出騎兵刀,高聲呼喝:“今日攻城,定要拿下虎思斡耳朵!”
“殺!”
伴隨著李驍的命令下達,低沉的號角聲再次響起。
大軍開始總攻。
“進攻!”
“第一個登上城墻者,賞金百兩,官升三級。”
“庫里軍,殺!”
李大山揮舞著騎兵刀,大聲的咆哮吼道。
他正率領自己麾下的千戶軍,位于第一線親自督戰。
而在他前面,負責攻城的乃是三千多名庫里軍。
庫里,在突厥語中,就是奴隸的意思。
三千多庫里軍正是薩克蘇之戰中,俘獲的王廷軍隊。
主要是由一些游牧部落士兵,以及東喀喇汗國士兵組成。
戰斗力較弱,地位也是最低。
被李驍當做了炮灰來使用。
在死亡的威脅與對金錢渴望下下,庫里軍們架著云梯沖向了城墻。
因為只有一個晚上準備,左路軍根本無法制造投石車這種攻城利器。
只是拆了城外的房子,制造了一批云梯和幾輛撞車。
庫里軍們扛著云梯,拿著武器,一步一步地朝著城墻靠近。
誰要是敢逃跑,畏戰不前,李大山麾下騎兵立馬弓箭招呼。
城墻上,守軍們早已嚴陣以待,紛紛彎弓搭箭,密集的箭雨如蝗蟲般朝著庫里軍射去。
庫里軍士兵們紛紛中箭倒地,一時之間,傷亡慘重。
作為攻城的一方,天然便是處于弱勢地位。
想要攻占虎思斡耳朵這種大城,必然會付出十倍于守軍的傷亡。
終于,有幾架云梯成功靠上了城墻,庫里軍士兵們不顧危險,順著云梯向上攀爬。
城墻上的守軍立刻圍了過來,用長槍、石塊等武器拼命攻擊攀爬的庫里軍。
長槍刺下,有的庫里軍士兵被直接刺穿身體,慘叫著從云梯上墜落;石塊砸下,有的士兵被砸中腦袋,腦漿迸裂,當場死亡。
戰場上,喊殺聲、慘叫聲、兵器碰撞聲交織在一起,震耳欲聾。
鮮血染紅了大地,空氣中彌漫著濃重的血腥味,讓人作嘔。
對眼前慘烈的景象,李驍也早就有了心理準備,漠然視之。
死的都是王廷奴隸軍,根本不心疼。
況且,李驍也根本沒有指望靠著這群奴隸,就能攻破虎思斡耳朵。
看到守軍的兵力已經被庫里軍所吸引,李驍命令道:“傳令二虎,動手。”
“遵命!”
接到命令的二虎,則是帶著一批人,騎著戰馬向著城門方向沖去,
這些人全副武裝,全身都被厚重的瘊子甲所包裹,就連戰馬也一樣。
城墻上射來的弓箭,落在他們身上,發出噼里啪啦的聲音,卻不能傷害分毫。
一行人冒著箭雨順利的來到了城門外。
“給我挖”
二虎大聲喝道。
幾人在城門下簡單挖了幾個洞,隨后便從馬背上拿出了幾個方形包裹。
將其塞進了洞里。
“都走,離的遠遠的。”
二虎對著手下大聲喝道。
而他自己,則是留在原地,重重的吸了一口氣,嘟囔的說道。
“老天爺,我這條小命就交給你了。”
“千萬要保佑啊!”
說著,他便是掏出了火折子,點燃之后,慢慢的靠近了引線。
這正是李驍搞出來的炸藥包。
只不過因為原材料不夠,李驍最終只搞出來了不到十個炸藥包,全部帶了過來,以備萬一。
沒想到,攻城的時候真的用到了。
在河西堡的時候,李驍已經教過二虎如何使用炸藥包了。
而且第一次實驗的時候,那巨大的威力也是讓二虎記憶猶新。
所以,當此刻真的開始上手的時候,二虎也是不由得一陣心虛。
“嘶嘶嘶嘶”
當引線被點燃的瞬間,看著呼呼的火星子,二虎眼睛瞪得滾圓。
二話不說,直接轉身騎馬就跑。
這玩意,厲害的很。
而此刻,城墻上的大賀虎達安正指揮士兵守城。
“給我狠狠地打!”
“讓這些叛軍知道,咱們的城墻堅不可摧,想要攻破虎思斡耳朵,先留下一萬條性命!”
他的聲音如同洪鐘,在城墻上回蕩,激勵著每一位守軍的士氣。
彎弓搭箭,每一支箭射出,都伴隨著敵軍的慘叫,城下的庫里軍被這密集的箭雨打得紛紛倒地。
“哈哈,就憑他們也想攻破我們的城墻?”
“簡直是白日做夢。”
“有我大賀虎達安在,任何人別想登上城墻。”
大賀虎達安手握長槍,親手了解了一名剛剛爬上城墻的士兵,放聲大笑,臉上滿是傲然之色。
可是就在此時 “轟”
一聲驚天動地的巨響傳來,整個城墻都劇烈地顫抖起來。
周圍的守軍被這股強大的力量震得東倒西歪,有的直接從城墻上跌落下去。
大賀虎達安臉上的笑容瞬間凝固,取而代之的是驚恐與難以置信。
“怎么回事?”
“哪里打雷?”
巨大的聲響將他的耳朵都震得嗡嗡作響,看向天空,此時卻是晴空萬里,沒有一點要下雨的跡象。
但是這雷聲是怎么回事?
而且城墻的震動,是地龍翻身嗎?
大賀虎達安心中驚駭,一種恐懼的不由生起。
城墻上的士兵們更是不堪,很多人都開始大喊大叫起來。
“老天爺發怒了。”
“這是天罰,老天爺要劈死我們嗎?”
“不是老天爺,是我們的真主。”
“一定是真主降臨,幫助我們劈死叛軍的。”
都這個時候了,一些滿腦子綠光的士兵還在爭執信仰,大賀虎達安只感覺荒謬的可笑。
雖然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但他感覺肯定和城外的叛軍脫不了干系。
果然,很快便有一名將領急匆匆的走上來,臉龐上滿是恐懼,顫抖的聲音說道。
“留守使大人,不好了。”
“城門破了。”
聽到這話,大賀虎達安只覺腦袋“嗡”的一聲,仿佛被重錘狠狠擊中。
他的眼前一黑,差點癱倒在地,強撐著扶住身旁的垛口,才穩住身形。
“你說什么?再說一遍!”
他嘶吼著,雙眼瞬間布滿血絲,直勾勾地瞪著眼前的將領,那眼神仿佛要將對方生吞活剝。
“城門……被破開了。”
將領被他的眼神嚇得瑟瑟發抖,聲音愈發微弱。
同時也哭喪著臉道:“末將,末將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就聽見轟的一聲巨響,城門就塌了。”
大賀虎達安的腦海中一片空白,他怎么也想不到,堅固的城門竟會如此輕易地被攻破。
“怎么可能?那可是厚達數尺的城門,還有石頭擋著,怎么會……”
他喃喃自語,像是在質問將領,又像是在問自己。
難道真的是老天爺在幫助叛軍?
劈下了一顆神雷,將城門給打破了?
回過神后,大賀虎達安猛地抽出腰間的長刀:“傳令下去,所有士兵向城門集結!”
“哪怕拼盡最后一滴血,也要把叛軍給我趕出去!”
他的聲音沙啞,卻帶著一股破釜沉舟的決絕。
此刻,李驍看著城門處滾滾濃煙,夾雜著濃烈的硝煙味撲面而來。
又聽見二虎興奮的大喊著:“城門破了。”
他的臉龐上露出了笑容,立馬拔出騎兵刀,命令說道:“白甲軍,沖鋒。”
“殺進城中。”
話音落下,伴隨著低沉的號角聲響起,白甲軍開始了沖鋒。
“殺!”
他們身披染血白甲,手握長槍,騎著戰馬滾滾向前,卷起漫天沙塵。
宛若一支離弦的利箭,銳不可當,向著城門處洶涌沖殺而去。
羅平等人緊隨其后如潮水般涌入,他們揮舞著兵器,眼中閃爍著嗜血的光芒,所到之處,守軍紛紛被梟首,或者被刺穿了胸膛。
虎思斡耳朵,城破。
“小姐,小姐,大事不好了。”
“叛軍攻進城了。”
城中一處宅院中,一個丫鬟急匆匆的沖進了房間大喊道。
臉色被嚇得慘白,身體都在顫抖。
而聽到這話,房間中的女孩也是一陣驚慌失措。
“怎么可能?”
“不是說至少能守十天時間嗎?”女孩難以置信說道。
怎么這才第二天,叛軍就進城了?
“我也不知道啊,小姐。”
“二爺說,讓咱們趕緊收拾東西要離開虎思斡耳朵。”
“晚了就來不及了。”
說著,幾個丫鬟在房間中翻找起來。
將一些金銀細軟,和路上吃喝的東西,全部打包起來。
又給小姐換了一身衣服,急匆匆的離開了宅院。
畢竟叛軍入城,首先洗劫的就是這種高門大戶。
留在宅子里,最不安全了。
而等到女孩剛剛走出院門,卻是發現城中已經徹底混亂了。
到處都是亂跑亂鉆的人群,呼喊聲不斷,明明沒有看到叛軍的影子,可是城中的人都被嚇得不行。
不過很快,女孩就看到了傳說中的叛軍。
那些人騎著高大的戰馬,穿著滿是污漬和血痕的白色甲胄,看起來臟兮兮的樣子。
但是卻非常的兇悍。
幾名叛軍騎著戰馬,轉眼之間便沖到了幾名士兵的身前。
那些士兵還準備反抗,可是直接被一名叛軍用長槍將身體給捅了個對穿。
其他士兵見此,要么跪地求饒,要么轉身就跑。
而叛軍則是再次追擊,手持一把細長的彎刀,從逃跑士兵的背后揮下,直接將士兵的腦袋給砍了下來。
站在街道另一頭的女孩見到這一幕,頓時被嚇得臉色慘白,心臟撲騰撲騰的跳動著。
直接暈了過去。
她的家人見此,連忙將她扔到了一輛馬車上。
然后準備先找一個普通民房躲起來。
等風頭過去了,再找機會出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