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禍事了,禍事了~”
戰爭的硝煙剛剛散去,那些被蕭赤魯征調前去守城的百姓們,卻還沒有被放歸回家。
此刻,這些百姓們全部被聚集在了城外,烏壓壓的一大片。
漢人百姓倒是悠閑自得,沒有太大的擔憂,但是那些回鶻人卻臉色慘白,驚恐而慌亂。
有些人甚至嘴里不斷的嘟囔著:“禍事了。”
“要出大事了啊!”
如果高昌王國的軍隊攻陷大漠,對于他們這些回鶻人來說,肯定是一件好事。
但是現在,高昌軍隊慘敗,金州軍占領了大漠。
對于很多回鶻人來說,簡直就像是晴天霹靂。
甚至,一些想要偷偷為高昌軍打開城門的回鶻人,此刻更是驚恐。
生怕遭到金州軍的細查清算。
但偏偏,怕什么來什么。
就在所有人都惶恐不安的時候,一隊身穿白色棉布衣,腰胯騎兵刀的騎兵快速沖了過來。
“吁吁”
一名百戶翻身下馬,與看守這些百姓的將領交涉了一番。
隨后,這支身穿白衣的騎兵便迅速沖進了回鶻百姓之中。
“下面,我讀出名字的人,全家出列。”
百戶身邊跟隨著一名大漠本地的漢人,他用回鶻語對著所有的百姓大聲喊道。
“蘇曼得”
“阿爾斯蘭”
“奧馬爾”
“艾哈邁德”
為了防止重名的,名字的后面還附帶了此人的其他信息,例如家庭住址,或者是職業,在都督府中擔任的職位的等等。
而聽到自己名字的人,全部都是臉色一顫。
心中儼然已經猜到了什么。
“不,不,不是我。”
“我沒有”
“我是冤枉的。”
這些人驚恐的嚷嚷道,身體不斷的往人群中擁擠,企圖躲藏起來,或者通過制造混亂來躲過一劫。
但是金州士兵卻早有準備。
只見那名年輕的百戶冷笑一聲:“還沒宣布你們的罪行呢,便知道自己是冤枉的?”
隨后,也不給這些人分說的機會,便大喝一聲:“錦衣衛。”
“拿人!”
“遵命!”一百名身穿白色棉衣的士兵大聲應道。
他們,正是李驍不久前創建的特務部隊,錦衣衛。
目前只有一個百戶的規模。
負責探聽消息,打擊犯罪,懲治貪腐,維護金州內部安全等等。
而負責錦衣衛的百戶,名為張石。
河西堡出身,與李驍一起長大的小兄弟。
之前一直在李驍身邊擔任親衛什戶。
此次擴軍,李驍從全軍挑選精銳,創建錦衣衛,任命張石為百戶。
在專業方面,張石或許稍有欠缺,但錦衣衛百戶這個位置,最重要的一點就是絕對忠心。
其他的,都可以慢慢培養學習,甚至為了他盡快入門,李驍還給他配備了一些有多年探騎經驗的老兵,擔任什戶。
這一次,抓捕回鶻人中的奸細,就是錦衣衛成立之后的第一個任務。
很快,在幾名大漠本地人的指認下,名單上的回鶻人包括他們的家人,全部被如狼似虎的錦衣衛士兵給抓了出來。
因為在不久前,巴爾術老實交代了大漠城中內奸的名單。
一共有二十六個人。
全部都是有一定地位的官員,或者是大商人。
原本計劃在攻城的時候,這些人在城中制造混亂,打開城門迎接大軍入城。
但是沒想到,蕭赤魯雖年輕,但卻經驗豐富。
直接逼著這些人登上城頭,甚至還綁架了他們的家人,一旦城破,第一個殺光他們全家。
如此一來,這些人便不敢輕舉妄動。
但是,終歸還是被巴爾術這個豬隊友給出賣了。
一共二十六人,再加上他們的兒子、兄弟等家人,足足八十多人,此刻全部跪在了地上。
可以想象,若是當時蕭赤魯沒有作出那樣的決斷,這些人呼朋喚友,帶著各自的家丁仆人一起上陣。
別失八里恐怕就真的危險了。
“這些人,私通高昌叛軍,意圖打開城門,制造混亂,引叛軍入城。”
“叛國通敵,罪不可赦。”
“奉大都督命,此二十六人及家族男丁,全部斬首,女眷充軍,以儆效尤。”
張石騎在戰馬之上,單手輕撫刀柄,冷厲的目光掃過眾多的回鶻百姓。
在他的身邊,還有一名翻譯將他的話,大聲的告訴回鶻人。
這個時候,這些回鶻百姓才明白,這些人竟然是王軍,不對,是叛軍的奸細?
所有人都沉默無聲,默默的看向那群正不斷掙扎,大聲求饒或怒罵的奸細。
心中如何想的,不得而知。
畢竟他們只是最底層的普通回鶻人,隨波逐流,追隨強者而已。
連勾結叛軍的資格都沒有。
李驍也就沒有將這些人全部殺光,只是處理了這些奸細,殺雞儆猴。
“行刑!”
伴隨著張石的一聲令下,二十六名奸細,以及他們的兒子、兄弟等,全部被錦衣衛射殺。
這一幕,看的眾多回鶻人噤若寒蟬。
這就是投機失敗的代價,還是老老實實當個屁民更安全。
但是,錦衣衛的行動并沒有結束。
在射殺了這些奸細之后,張石的目光則是看向了旁邊一人。
“棍子叔,您請,我為您壓陣。”
只見一名身穿棉布圓袍,騎在馬上,一副悠然自得模樣的中年男人慢慢走上來。
正是李二棍子。
他沖著張石微微點頭,呵呵笑道:“你小子,現在是越來越威風了啊。”
看得出來,張石這個百戶和軍中的其他百戶不太一樣。
一般情況下,不用上戰場廝殺,但是卻要干很多臟活。
而且還很受李驍器重。
所以李二棍子感慨,老張家這是也要起來了。
不過李二棍子卻一點都不羨慕,畢竟再怎么威風,也是靠著他們李家的勢。
況且他李二棍子混的也不錯呢。
雖然沒兵權,但是其他方面的權力卻不小。
“哪能呢,棍子叔,都是借大都督的威勢來狐假虎威罷了。”張石輕輕搖頭。
李二棍子呵呵一笑,心中暗道,這小子倒還沒飄。
隨后走上前去,目光在回鶻人群中一掃,很快就看到了自己要找的人。
大聲喊道:“卡麥樂,我的老朋友,好久不見了。”
“還有阿米爾,你為什么蹲在地上,是在拉屎嗎?”
“哈米德,出來,老朋友見面,一起敘敘舊吧。”
隨著,李二棍子的喊話,一共八名回鶻人被錦衣衛抓了出來。
此刻,這八個人臉色蒼白,瑟瑟發抖。
尤其是當他們看向遠處那一地尸體的時候,腿腳都在發軟呢。
“李,李二棍子”
一個回鶻人用怪異的腔調喊著他的名字,臉上露出蒼白又無力的笑容。
自以為很和善,似乎是在討好李二棍子,但是卻無法改變最終的結局。
“沒有想到吧,我的朋友們,這么快我們又見面了?”李二棍子哈哈笑道,很是熱情的樣子。
聽著旁邊翻譯的話,這幾個回鶻人連忙的點頭,訕笑道:“是啊,是啊”
“好快呢!”
“你那批棉花用的咋樣?”
李二棍子輕輕點頭,看向這個名叫阿米爾的棉花商人:“棉花好的很,就是價格太貴了。”
“不過已經用完了,所以就來別失八里找你們進點貨。”
聽到這話,阿米爾趕忙點頭:“沒問題,沒問題,我那里還有,你想要多少都行。”
“價格方面,我算你兩百文一斤。”
李二棍子聞言,直接嗤笑一聲,拍了拍阿米爾的臉蛋,呵呵道:“上一次,棉花還賣我四百文一斤呢,怎么行情變化這么快嗎?”
“是有點快,棉花剛剛豐收”
“放屁!”李二棍子暴喝一聲,臉色瞬間陰冷起來,目光死死的盯著阿米爾。
又看向他身后的那些商人,一個個的全都被嚇得像是鵪鶉一樣。
但是之前做買賣的時候,卻非常的囂張。
因為李二棍子需要大量收購糧食和棉花,這些人便囤積居奇,聯合起來大肆漲價。
宰了他不止一筆。
他李二棍子背后是金州都督又怎樣?
在利益的驅使下,當利潤達到百分之百時,眾人早已利欲熏心。
況且,回鶻人在大漠堪稱地頭蛇,大量土地都在他們手中,在糧食和棉花等農作物方面,他們擁有絕對的話語權。
就連蕭圖剌朵對此也無能為力,只能盡力尋求各方利益的平衡。
畢竟蕭圖剌朵與李驍不同,李驍有著大量漢人作為基本盤。
而蕭圖剌朵身為契丹人,初到大漠,根基未穩,不得不對當地勢力做出一定妥協。
如果有人對李驍的生意使壞,蕭圖剌朵肯定不會放過。
但對于這種看似正常的商業行為,蕭圖剌朵也不便過多干涉。
畢竟,這些商人背后也都是各有勢力。
實際上就是回鶻貴族的白手套而已。
但是如今,金州大軍壓境,他們背后之人要么已經戰死,要么剛剛已經被錦衣衛射殺。
區區一些商人,立馬便成了待宰的羔羊。
李二棍子也不和他們廢話了。
直接喝道:“來人。”
“全部殺了。”
“抄家!”
“家眷貶斥為奴。”
話音落下,張石輕輕的揮手,周圍的錦衣衛立馬上前,將八名回鶻商人按在了地上。
“不,不要啊”
“李兄弟,我們一起喝過酒啊!”
“饒命,我再也不敢了”
這些回鶻商人大聲的求饒,可是錦衣衛的屠刀卻已經高高的舉起。
下一秒,只聽見‘噗噗噗’的聲音不斷響起。
八顆頭顱被當場砍斷。
鮮血噴涌,灑滿了沙地。
不久后,又有三名漢人被帶了過來。
當他們看到遠處奸細的尸體,又看到地上八具分離的尸首,三人頓時嚇壞了。
尤其是這八個人和他們都認識,還是同行。
三人全都驚恐的跪在地上,看向李二棍子說道。
“李大人,那個,那個以前的事情真不怨我們啊。”
“我們也是被那些回鶻人逼的啊。”
“我們要是不漲價,以后在這個行當可就混不下去了啊。”
“您是不知道,那些回鶻人在大漠可是霸道的很,怎么做生意,怎么定價,都要聽他們的。”
“我們也是身不由己啊。”
“求李大人高抬貴手,饒過小的們這一回吧。”
三人對著李二棍子不斷的磕頭,臉色慘白,生怕步了那八人的后塵。
究其原因,是因為他們也是販賣糧食和棉花的商人。
之前在回鶻人的逼迫也,也加入了糧棉壟斷集團,向金州售賣高價糧食和棉花。
當然,對于這種結果,他們本能的肯定是支持的。
畢竟賣的越貴,他們賺的也就越多。
但是現在,金州苦主找上門來了,而且還強勢的將那些回鶻人給斬殺,這三人終于知道怕了。
渾身顫抖,臉色慘白,不斷的沖著李二棍子求饒。
但是李二棍子對他們和那些回鶻商人,卻是截然不同的態度。
他甚至親自將三人一一扶起來,呵呵的笑道:“三位掌柜,三位老哥。”
“你們這是干什么啊?”
“如此大禮,豈不是折煞我了嘛。”
“趕緊起來,趕緊起來。”
“還有,什么大人不大人的。”
“咱就是個商人,還是按照以前的稱呼,喊我李掌柜。”
“當然要是你們看得起,喊我李兄弟,老李也行。”
雖然被李二棍子給強行扶了起來,但是三人都是佝僂著腰,不敢挺直,更不敢抬頭看他一眼。
雖然都是商人,但人家背后站著的是金州都督,是皇商。
跟自己不一樣。
喊李兄弟,老李?
還嫌死的不夠慘嘛!
“三位,咱們也都是老相識了。”
“我李二棍子可是真心拿你們當朋友的,別這么客氣。”
三人聞言,依舊是像鵪鶉一樣,縮著腦袋,只是不斷點頭。
看他們明顯被嚇怕了的樣子,李二棍子知道不給他們吃顆定心丸是不行了。
于是說道:“其實,我知道你們是被回鶻人威脅了。”
“所以,也沒打算和你們較真,只是殺了這幾個回鶻人出口惡氣,也就夠了。”
說完這話,李二棍子明顯能感到三人仿佛重重松了一口氣似的,快哭了的樣子說道。
“對對對,李大人,您說的太對了。”
“都是那些回鶻人逼著我們漲價啊,否則就讓我們家破人亡。”
“我們也是不得已啊。”
李二棍子伸出手來,安慰三人道:“沒錯,回鶻人最壞了。”
“今后,你們也不用擔心回鶻人的欺負了。”
“因為,你們的背后有了我金州。”
說到這里,李二棍子話音一轉:“不過,你們各自的店鋪,今后就別開了。”
“來幫我干活吧。”
聽到這話,三人頓時愣了一下。
其中,一個名叫魯為明的糧商最為精明,自然清楚,此時完全沒有他們拒絕的余地。
肯定是李二棍子說什么就是什么,連忙點頭說道:“是是,我們回去就把店鋪關門。”
“不過,您需要我們干啥活啊?”
“還是干你們的老本行。”李二棍子淡淡說道。
“賣棉花的還是繼續賣棉花,賣糧食的還是繼續賣糧食。”
“只不過,東家變成了我河西商行。”
有感于大漠商人漲價的事情,李驍準備對糧食和棉花這些戰略物資進行商業改革。
全部收歸河西商行統一經營。
不允許其他民營商人涉足這兩個領域。
在金州和大漠這兩個地方,所有的糧食和棉花產出,只允許河西商行進行收購和售賣,不允許自由買賣。
而河西商行也自然會制定一個收購價格范圍,不會讓百姓吃虧,更不會讓自己吃虧。
總之就是一個目的,不為賺錢,只為兩地糧食價格的穩定,以及資源的合理利用。
以免戰爭爆發之時,商人囤積居奇,造成兩地民心不穩,引起災荒。
在李驍計劃中,河西商行就相當于后世國企,發揮著經濟支柱的作用。
不只是糧食和棉花,還有鋼鐵、軍工、食鹽、金融鑄幣等領域,必須要有河西商行絕對控制。
而像是紡織、釀酒、玻璃等行業,則是允許民間商人涉足,但前提卻是他們要有相關的技術才行。
畢竟現在,唯有河西商行能做到最好。
在李二棍子的恩威并施下,魯為明三個商人哪里有拒絕的資格?
更何況,李二棍子還承諾以后給他們三人官身。
雖然舍棄了錢財,但獲得了社會地位,也算是一件好事。
于是,三人便成了剛剛成立的‘河西糧行’‘河西棉行’的第一批員工。
主要任務,就是利用他們以前的關系,吞掉八名回鶻商人死后的空白市場。
將糧行和棉行的收購點,盡快建立起來。
很快,李二棍子向李驍匯報糧行和棉行的建立計劃。
都是這一天來,他和魯為明三人商量的結果。
“可以,就這么辦吧!”
李驍聽完之后,輕輕點頭。
實際上,關于糧行和棉行的想法,都是他先提出了想法,由李二棍子去完善而已。
只要沒有偏離李驍定的方向,自然就沒有大問題。
“你們兩人怎么看?”
李驍聽完之后,又看向陳沖和韓玖遠問道。
這兩人,都是在虎思斡耳朵投靠李驍的官員。
一個是曾經的戶部尚書,一個是中書侍郎,都是天子近臣,位高權重。
但是現在,卻都變成了李驍的幕僚。
“大都督的想法,前所未聞,實施起來雖有些困難,但倒不失為一策妙計。”陳沖說道。
韓玖遠同樣點頭:“若真能將全部糧食盡皆掌控在手,倒是能避免人為災荒的發生。”
“只不過,對河西商行的商稅”
作為曾經戶部尚書的韓玖遠對稅收比較敏感,首先關注的就是商稅。
可以想象的是,一旦河西商行完成了對糧食、鹽鐵、棉花、軍需等行業的壟斷,必然會成為一個龐然大物。
放在后世,完全可以被成為‘河西財團’。
如此體量的商行,又是李驍的私人產業,商稅是不是該收?
只不過,韓玖遠的話沒有說完,便被李驍打斷。
“正常收。”
“對河西商行收的稅,甚至要比普通小商人更重一些。”
李驍沉聲說道。
他不會像明朝那般自廢武功。
商業一旦發展起來,稅收將遠超農業。
必須收稅。
所以,不能讓河西商行搞特殊。
“那就沒問題了。”韓玖遠輕輕點頭說道。
只不過在他看來,河西商行畢竟只是屬于李驍私人所有。
像鹽鐵、糧食這等重要產業,必須要收歸官營才行。
只不過,金州都督府的結構還沒有完全建立起來,這個想法只能等以后再向李驍建議了。
而說完了河西商行的事情,接下來最重要的就是針對這一萬名回鶻俘虜的處置。
“本都準備在都督府之下建立一個‘營田司’,專門負責我都督府治下的屯田事宜。”
“你們二位,則暫時擔任營田司的正副使,負責大漠的屯田事宜。”
“對大漠的所有田地進行統計,將無主之地收歸都督府所有,安置回鶻戰俘進行耕種。”
大漠州并非全部都是大漠。
從天山向北,一直到通古斯沙漠邊緣位置,是一條長達上千里,平均寬度兩百里的綠洲。
在天山雪水的滋養下,這條綠洲走廊土壤肥沃,水草豐收,溫度適宜,非常適合耕種放牧,一年兩熟,堪稱西域糧倉。
并且已經被回鶻人和曾經的西域古民,進行了長久的開發耕種。
且在這次戰爭中,很多回鶻人戰死,或者變成了奴隸。
尤其是那些回鶻貴族,幾乎被李驍殺了精光,他們名下的土地,自然要收歸都督府所有。
這叫名正言順。
李驍給陳沖兩人的任務,就是對這些耕地進行梳理統計,安置戰俘進行耕種,將其完全利用起來。
只不過,這其中還有一個問題。
李驍是金州都督,在大漠的地盤上搞屯田,怎么看都感覺不合適。
“蕭大人會不會派遣新的大漠都督前來任職?”韓玖遠皺眉說道。
要是如此的話,他們這么干可就沒意義了。
完全是給別人做嫁衣。
但是李驍卻是輕輕的搖頭:“我金州大軍已經征服大漠,本都自然不會將它拱手讓人。”
就算是來了,李驍也會想辦法將他架空。
“更何況”
他眉頭輕皺,不由得想到了東都傳來的一些情報,有些事情必須要早做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