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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八章 索要公主,高昌城,破

  “陛下,大事不好了!”

  兵部尚書再次慌慌張張地沖進了大殿之中,腳步踉蹌,幾乎是連滾帶爬地來到王座前,驚恐地大喊道:“柳中城被攻破了!”

  聽到這話,原本莊嚴肅穆的大殿瞬間亂作一團,群臣們面面相覷,臉上滿是震驚與恐懼。

  坐在王座上的月兒思,身軀猛地一震,原本威嚴的面容瞬間變得慘白如紙,手中緊握著的戰刀“哐當”一聲掉落在地。

  不久前,他剛剛收到金州軍抵達柳中城的消息,正召集眾大臣商議,增兵柳中城。

  但是沒想到,轉眼之間柳中城竟然被攻破了?

  “你說什么?柳中城……怎么會這么快被攻破?”

  月兒思的聲音顫抖著,充滿了難以置信。

  柳中雖然只是一座小城,人口不足兩萬,但是在他看來,至少也能阻擋金州軍一段時間啊。

  兵部尚書撲通一聲跪在地上,額頭緊貼著地面,聲音顫抖說道:“陛下,北蠻子驅趕我回鶻百姓為人質,又將巴爾術殿下綁在云梯下面,我守城將士擔心誤傷殿下”

  聽到這話,月兒思憤怒的拍著桌子:“糊涂啊。”

  大殿內一片嘩然,大臣們紛紛交頭接耳,議論聲此起彼伏。

  “這群北蠻子,簡直是畜生不如啊。”

  “竟然用無辜百姓作擋箭牌,心思歹毒至極。”

  “太可惡了,太可惡了。”

  “人神共憤。”

  這些回鶻大臣異口同聲的對著金州軍進行批判,仿佛并不清楚高昌軍在別失八里,同樣用漢人百姓作為擋箭牌的事情。

  可嘴炮并不能解決任何問題,有人憂心忡忡說道:

  “這可如何是好?柳中城一破,敵軍便可長驅直入,直逼我都城了。”

  “是啊,我們必須立刻想辦法應對,否則后果不堪設想。”

  月兒思深吸一口氣,強壓下內心的慌亂,看向溫撻問道:“少監大人,王廷援軍何日可抵達?”

  “這個,路途遙遠,至少還需要半月時間。”溫撻一臉嚴肅,語氣略帶糾結的說道。

  但實際上,根本沒有援軍,只是在哄騙這些回鶻人而已。

  “半個月?”

  “嘶”

  “金州軍只用了一天不到便攻破了柳中城,我們還能堅持半月時間嗎?”月兒思糾結說道。

  溫撻義正言辭說道:“能!”

  “陛下放心,柳中只是一座小城,但我高昌卻不同。”

  “城墻高大,防守兵馬眾多。”

  “而叛軍又是遠道而來,且多為騎兵,不善攻城。”

  “別說半個月了,就算是一個月,叛軍也別想攻破高昌。”

  聽著溫撻的話,月兒思稍稍放心下來,但心中未嘗沒有后悔過。

  自己當初簡直是昏了頭了,竟然同意王廷的要求去進攻北疆。

  否則,哪來的后面這些事情?

  高昌的一萬大軍也不會損失在大漠。

  “或許,答應金州軍的要求,也并非不行。”月兒思心中忽然冒出了一個想法。

  仔細想想,除了那些獅子大開口索要的財物,其他的要求也并不算過分。

  完全都在月兒思可接受的范圍之內。

  至于十萬兩黃金、一百萬兩白銀等等的戰爭賠償,好好商談的話,是否能給個優惠?

  這樣想著,月兒思心中越發悸動。

  先堅持幾天,若實在事不可為,立馬投降北疆。

  自己還是國王,享受生活就是了,管他們契丹人內亂呢。

  “傳我命令,哈密力軍隊火速回援王都。同時,加強王都的防御工事,日夜巡邏,不得有絲毫懈怠。”

  月兒思大聲說道。

  高昌國內有三座主要城市,分別是高昌城,東方的哈密力城也就是后世的哈密市,以及西南方向的龜茲城。

  之所以沒有調集龜茲城的兵馬,主要是因為龜茲城的地形以山地和沙漠為主,不利于大隊騎兵軍團作戰。

  一旦高昌城無法堅守,金州軍又不同意求和的話,那么月兒思就會帶人前去龜茲。

  而反觀哈密力,與高昌城之間,幾乎是一片連在一起的綠洲平原。

  一旦高昌城陷落,那么哈密力也根本保不住。

  就在這時,一名王宮士兵匆匆跑了進來:“陛下,金州大軍已在向王都方向進發,前鋒部隊距離王都不足十里了!”

  聽完此話,月兒思的臉色驟變,大殿中的大臣們也瞬間不說話了,驚恐的模樣,鴉雀無聲。

  “走,上城墻。”

  一萬金州鐵騎,仿若一片黑色的洪流,奔騰在廣袤的原野之上。

  他們身穿皮甲,野蠻而粗獷,猶如一群從地獄涌出的魔神。

  鐵騎所到之處,塵土漫天,馬蹄聲如雷貫耳,震得大地都微微顫抖。

  兩萬多名回鶻百姓被驅趕在隊伍前方,隊伍綿延數里,如同一條扭曲的長蛇。

  他們步伐踉蹌,眼神中滿是恐懼與絕望,到處都是哭聲、喊聲。

  有的懷中還緊緊抱著年幼的孩子,而那些因為年邁而掉隊的老人,則是被直接斬殺在了路上。

  李驍為戰俘制定的‘末位淘汰制’,依舊還在執行著。

  城墻上,月兒思和眾大臣們驚恐地望著這如潮水般涌來的敵軍。

  他的雙腿微微顫抖,嘴唇也失去了血色,他死死地抓住城墻垛口,指節因為用力而泛白。

  身旁的大臣們也個個面色如土,平日里的趾高氣揚早已消失得無影無蹤。

  有的大臣雙手合十,口中念念有詞,似在祈求神靈的庇佑。

  有的則呆立原地,眼神空洞,仿佛被這恐怖的場景嚇傻了一般。

  “這……這可如何是好?”一位大臣顫抖著聲音說道,話語中充滿了無助。

  “金州軍怎會來得如此之快,這可真是要將我們逼入絕境啊!”另一位大臣哀嘆道,聲音中帶著哭腔。

  月兒思的目光在城下的敵軍和百姓之間來回游移,心中五味雜陳。

  他既對金州軍的殘忍手段感到憤怒,又為高昌城即將面臨的危機而感到絕望。

  此刻,他才真正意識到,自己當初的決策是多么的愚蠢,可一切都已經來不及了。

  “溫撻呢?少監呢?”

  月兒思問道,這個時候發現溫撻忽然不見了。

  一個大臣說道:“從王宮中出來,便是不見他了。”

  “不會是跑了吧?”

  月兒思臉色憤怒,對著自己的親衛說道:“去把溫撻一行人看住了,別讓他們跑了。”

  真到了事不可為的時刻,他就只能對不起溫撻了,拿他的人頭一用。

  與此同時,李驍身穿白甲,屹立于戰馬之上,打量著眼前的這座高昌城。

  很高,很大,幾乎堪比虎思斡耳朵了。

  畢竟虎思斡耳朵乃是原本喀喇汗國的都城。

  而喀喇汗國和高昌王國本來就是一家人,是回紇汗國逃來西域的兩支殘部建立的國家。

  所以,高昌城墻同樣非常高大。

  不過,虎思斡耳朵都已經被李驍攻破了,又何況一個高昌城呢?

  “傳令全軍,包圍高昌城。”

  “明日一早,準備攻城。”

  李驍沉聲喝道。

  第二日清晨,金州軍開始攻城,讓回鶻百姓頂在前面。

  守軍的反擊雖讓很多百姓死傷,但對金州軍本身卻沒有太大的傷害。

  可是,一萬金州軍圍城,高昌的形勢依舊岌岌可危。

  直到第三天,一名高昌大臣從吊籃中出城,被金州軍擒獲,押到了李驍的面前。

  “拜見大都督。”

  使者走進大帳,立馬彎腰撫胸行禮道。

  目光暗暗打量著正前方的男人。

  身形高大威猛,散發著一股淡淡的煞氣,面容漠然,看起來非常的年輕。

  身穿白色的甲胄,坐在胡床上,桌子上面放著一頂白纓頭盔,手中正拿著一把奇怪形狀的刀擦拭著。

  使者立馬了然,這肯定就是金州都督李驍。

  北疆之王蕭思摩的妹夫。

  于是,心中更加不敢怠慢分毫。

  “高昌王讓你來干什么?”李驍淡淡的聲音問道。

  “在下是為了北疆和我高昌王國的和平而來。”使者回道。

  “和平?”李驍笑了。

  “是投降吧!”

  使者連忙解釋道:“并非是投降,而是和談。”

  不過這兩個詞在李驍這里,沒有任何區別。

  繼續用抹布擦著騎兵刀,冷冷一笑道:“投降也好,和談和罷。”

  “之前的勸降信,你們也收到了。”

  “按照上面寫的條件,戰爭賠償和今后每年的朝貢,物資全部翻倍。”

  “然后再把阿依那公主送來。”

  “答應這些條件,本都督立馬撤軍返回大漠。”

  聽到這話,使者立馬不淡定了。

  月兒思派他來談判,本想著能將條件往下降一降呢,沒想到李驍張口就要翻倍。

  “大都督,明明之前”

  話沒說完,便被李驍直接打斷。

  “你也說了,那是之前,我金州大軍還在別失八里。”

  李驍扔掉了抹布,手握騎兵刀,慢慢走到了使者的面前。

  騎兵刀猛然間揮舞,穩穩的落在了他的脖子上。

  冰冷的刀鋒隱隱的刺痛著他的皮膚。

  使者瞬間冷汗直流,雙腿慌張的開始顫抖。

  李驍輕哼:“但是現在,我三萬金州鐵騎已經抵達高昌城下。”

  “之前的條件,自然作廢。”

  “要我退兵?得加錢!”

  聽到這話,使者臉色難看,忍著刺痛,鼓足勇氣說道。

  “這個,這個”

  “大都督,實在是財物太多,我高昌拿不出啊。”

  “而且阿依那公主已經許人了。”

  這個阿依那正是大賀出羅多的未婚妻。

  只不過現在大賀出羅多都變成人彘了,她一個俏生生的小寡婦。

  不對,還沒嫁人呢,還是個少女。

  自然沒必要給大賀出羅多守一輩子。

  與其嫁給別人,倒不如便宜李驍。

  況且,高昌王國守著絲綢之路這個寶藏,這么多年來光過路費都不知道收了多少。

  它會拿不出錢來?

  李驍是不信的。

  “拿不出來?”

  李驍冷冷一笑:“那就滾吧。”

  “回去告訴高昌王,本都督會親自去高昌城里取。”

  “無論是金銀財寶還是阿依那公主,都是本都督的囊中之物。”

  說完,便讓人將使者趕了出來。

  既然是漫天要價,那么便是說明李驍心里本就沒有和談的想法。

  都到了高昌城下了,守著一座寶山,僅僅只拿其中的一部分就走?

  這不是李驍的風格。

  他全都要。

  不久后,親兵進來匯報:“大都督,找到硝石了。”

  吐魯番盆地大量產硝石,這是李驍在后世就知道的。

  而他要攻打高昌的目的,也是為了硫磺和硝石。

  很快,親兵將一袋子樣品放在了李驍面前。

  是一種灰白色的石頭,表面光亮,輕輕一捏便碎掉了,舔舐一口有微微的咸味。

  李驍輕笑著點頭:“沒錯,就是硝石。”

  隨后,李驍命令鐵頭,帶人押送一批戰俘前去開采硝石。

  他要開始制作火藥了。

  幾天后,硫磺、硝石、木炭這三種原材料全部準備完成。

  李驍挑選了一批手腳麻利的回鶻人,命令他們將三種原料按照比例混合在一起。

  泄密?

  不存在的。

  制作完這一批火藥之后,李驍會將所有知情的回鶻人全部殺掉。

  等回到金州之后,再重新挑選一批工匠,進行封閉式的火藥制作,與世隔絕。

  而隨著金州軍包圍時間的越久,高昌城內的士氣便越低落。

  月兒思的脾氣越發的暴躁起來,動輒便是打罵宮人。

  以往那些備受他寵幸的妃子,都已經被他亂棍打死好幾個了。

  這一次,月兒思又在宮殿中發脾氣。

  “哈密力的軍隊為什么好不到?”

  “阿庫爾斯想要干什么?”

  “擁兵自重嗎?”

  月兒思大聲咆哮,將宮殿里的東西都砸了個遍。

  他的命令已經發過去了好多天,但是哈密力的軍隊卻絲毫沒有動靜。

  這讓月兒思不禁疑心起來。

  尤其是自己的一個兒子,此時就在哈密力。

  阿爾庫斯會不會擁立他登基?

  若是那樣的話,高昌國的形勢就太糟糕了。

  內憂外患。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美婦人和一個年輕的女孩走了宮殿。

  正是月兒思的王后,以及他最疼愛的女兒阿依那。

  剛準備發脾氣的月兒思,見到她們,硬生生的將怒氣給壓了下去。

  “你們怎么來了?”

  他的語氣依舊不太好,因為王后生有一兒一女。

  女兒是阿依那,兒子正是身在哈密力的那個王子。

  至于巴爾術,乃是上一任王后所生。

  “陛下為戰事憂心,這些時日都瘦了不少,還是應該保重身體才好。”王后輕柔的聲音說道。

  隨后,從宮女手中接過一個罐子。

  “前些幾日,咱們高昌城來了一個中原商人,這是從他手中買的茶葉,正好為陛下去去火氣。”

  說著,一杯清澈的茶水便倒進了杯子里。

  西域人以奶肉為食,雖然能靠吃一些瓜果解膩,但是對茶葉的需求量依舊很大。

  而偏偏西域與中原距離很遠,絲綢之路時而中斷,導致茶葉的價格在西域相當昂貴。

  就連月兒思這個國王,也不是想喝就能喝的。

  而此刻,一杯甘苦的茶水入口,月兒思的火氣也慢慢平復了下去。

  才能好聲好氣的和妻女說話。

  “哈密力遲遲沒有消息傳來,我擔心阿爾庫斯有異心啊!”

  “而契俾多就在哈密力”

  國家動亂之際,一些野心勃勃的將領為了大義名分,總會先恭立幼帝,將朝政抓在手中。

  隨后,再尋機發動政變,自己當上位。

  月兒思雖然不是多么聰明,但是對這種事情還是比較敏感的。

  “那怎么辦啊?”

  “契俾多會不會有危險?”阿依那驚恐說道,很是緊張這個弟弟。

  而往后也是憂心忡忡說道:“陛下,要不我們趕緊和北蠻議和吧?”

  “他們要多少錢,我們就給他們算了。”

  月兒思卻遲遲拿不定主意,一個是李驍實在是獅子大開口。

  另一方面,他也擔心未來蕭思摩一死,北疆分崩離析,高昌會遭到王廷的清算。

  “可是,北蠻不僅僅是要錢,還是還要阿依那。”月兒思一副疼愛女兒的模樣,舍不得她去受苦。

  阿依那站在一旁,原本嬌艷動人的臉龐此刻布滿了糾結之色。

  看向父王那憔悴的面容,又望向窗外那被戰火陰霾籠罩的天空。

  許久,她深吸一口氣,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語氣堅定地說道:“父王,若是女兒前去,能換得高昌的安寧,能讓百姓免受戰火荼毒,女兒愿意前往。”

  她的聲音清脆卻又帶著一絲決然。

  仿佛曾經那些和親的公主們,明知是火坑,但是為了家國安危,還是義無反顧的前往。

  月兒思聽聞此話,眼眶瞬間紅了:“阿依那,我的女兒。”

  “你怎能去冒險?那金州之地苦寒,你又怎能受得了啊。”

  阿依那微微屈膝行禮,眼中閃爍著淚光,卻又透著堅定:“父王,如今高昌危在旦夕,女兒身為王室成員,理應為國分憂。”

  身為高昌公主,阿依那自幼便深知聯姻本就是她逃脫不掉的宿命。

  往昔與大賀出羅多訂婚之時,她雖滿心不愿,卻也無力抗拒命運的安排,只能默默接受。

  如今,要她前往金州,以身伺虎,同樣讓她陷入了無奈的絕境,心中縱有萬般苦澀,卻依舊難以拒絕。

  只不過,就在一家三口為此事陷入兩難,難以抉擇之時,天空之中忽然響起一陣劇烈的轟鳴聲。

  這聲響仿若驚雷炸響,瞬間打破了宮殿內凝重壓抑的氣氛。

  三人皆是猛地一驚,下意識地抬起頭,宮殿屋頂有很多灰塵灑落,腳下的土地也在微微的震動。

  “這是什么聲音?”

  王后驚恐地問道,聲音顫抖。

  她的雙手不自覺地抓緊了衣袖,眼神中滿是不安。

  月兒思同樣心中驚恐,但在妻女面前只能強自鎮定。

  大聲呼喊著侍衛:“是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只不過,當他目光看向遠方,隱隱的聽見城外金州軍的呼喊聲變得更大了。

  心中瞬間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

  這道天雷,或許與金州軍有關。

  很快,一名侍衛臉色慘白,踉踉蹌蹌的跑進了大殿,還摔了好幾個跟頭。

  大聲喊道:“陛下,陛下。”

  “大事不好了,北蠻子進城了。”

  聽到這話,月兒思只覺眼前一黑,整個人如遭雷擊,瞬間變得慘白如紙,眼神中滿是絕望與恐懼。

  “你說什么?北蠻子怎么可能進城?我們的士兵都在做什么?”月兒思聲嘶力竭地怒吼。

  高昌城巍峨高大,在他心中,別說是一萬金州大軍,就算是十萬大軍壓境,也絕無可能在短短幾天時間內將其攻破。

  這堅固的城墻,一直是他心中的依仗,是高昌王國的安全保障,可如今,這一切竟如夢幻泡影般破碎。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月兒思大聲咆哮。

  他踉踉蹌蹌地沖出了大殿,他要親眼看看。

  而王后和阿依那同樣臉色慘白。

  “怎么辦啊?母后。”阿依那身體顫抖的著問道。

  王后此刻也是心亂如麻,難以決定,最終決定還是出城。

  而在城門處,李驍身穿厚實的棉甲,頭戴纓盔,穩穩地騎在戰馬上。

  目光冷峻,平靜地面對這一切,仿佛眼前金州軍殺戮的,只是一群螻蟻罷了。

  這幾天時間里,他命人制造了大量炸藥包,全部堆砌在城門處。

  隨著一聲巨響,地動山搖,高昌城門瞬間被炸得破碎開來,轟然倒塌,揚起的漫天塵土仿若一朵巨大的蘑菇云。

  “吼吼吼”

  無數身穿鐵甲和皮甲的金州軍,大聲嘶吼咆哮,騎著強壯的戰馬,手中長槍,如洶涌潮水般朝著城中瘋狂涌入。

  大虎率軍一馬當先,這一年多的征戰中,他的身材也是越發的魁梧壯碩,此時又全副鐵甲,宛如一座移動的小山。

  “殺”

  手握長槍,沖向了一群逃跑的回鶻士兵。

  根本沒有絲毫的停頓,直接撞了過去。

  “啊”

  “救命”

  在這一瞬間,一名回鶻士兵便被戰馬的強大沖擊力撞到在地,骨頭都不知斷了凡幾,在地上痛哭的哀嚎。

  但是緊接著,沉重的戰馬鐵蹄踏下,他的胸膛瞬間塌陷。

  其他士兵緊隨其后,但凡倒在地上的回鶻士兵統統被踩踏成為了肉泥。

  “殺向王宮。”

  大虎長槍指向前方,大聲咆哮吼道。

  高昌城,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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