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隨著一萬五千名甘州軍的到來,肅州城已經人滿為患。
大量外軍的出現,給當地的治安帶來了嚴重的破壞。
“米擒統軍,今日甘州軍士兵又鬧出人命了。”
“他們闖進了一戶農家,凌辱了妻子,殺害了男人,百姓們已經開始聚集,準備向我們官府要說法呢。”
“你必須對甘州士兵嚴加約束,否則本官定會向朝廷狀告你等所做所為。”
原本的肅州守備府,如今已經成為了甘州統軍使的臨時府邸。
統軍使米擒鐵勒正坐在胡床上,一副無奈的樣子把玩著一把彎刀。
對面坐著的乃是一個文官。
肅州刺史。
他正向米擒鐵勒控訴甘州軍的暴行。
自從甘州軍到來之后,各種惡性事件不斷發生,甘州軍士兵當街強搶婦女,洗劫店鋪等等事件層出不窮。
給肅州城的治安帶來了嚴重威脅,百姓們紛紛躲在家中都不敢出門。
即便是這樣,一些甘州軍士兵竟然還會闖進農戶家中,作出種種喪盡天良的事情。
而面對肅州刺史的控訴,米擒鐵勒卻是絲毫不以為意,輕輕搖頭說道。
“劉刺史,你就是太心軟了。”
“不過區區一些賤民而已,還敢反了天?”
“若敢鬧事,我甘州軍可不是吃素的。”米擒鐵勒冷笑道。
“更何況,我甘州(張掖)士兵風餐露宿,走了幾百里來你肅州城(酒泉),是為了保護肅州百姓。”
“沒有功勞,總有苦勞吧?”
“不就是殺幾個賤民,玩幾個女人嘛,有什么大不了的。”
看著米擒鐵勒一副不以為意的樣子,劉刺史氣急:“你”
終于知道,為什么甘州士兵如此軍紀敗壞了,原來根子就在米擒鐵勒身上。
“陛下的命令是守住肅州,尋機收復敦煌和瓜州。”
“米擒統軍,你們已經來了十日,除了一味的索要糧餉,為何不見行動?”劉刺史質問道。
“本統軍如何作戰,難道還要向你一個刺史匯報?”米擒鐵勒輕哼,對劉刺史的口氣很不滿意。
雖然刺史和統軍使的級別是一樣的,一文一武駐守地方。
但是這個姓劉的是什么身份?
區區一個漢人,也配這樣語氣和自己說話?
“如何收復敦煌和瓜州,本統軍自有決斷,不勞劉刺史費心,你還是管好自己的事情吧。”米擒鐵勒說道。
北疆軍是那么容易對付的?
讓他去收復瓜州和敦煌,和去送死有什么區別?
都羅兼贊就是在去支援敦煌的路上,遭遇了北疆軍的埋伏,全軍覆滅,不僅自己被俘,還連累全家下獄。
這就是前車之鑒啊。
米擒鐵勒不為自己,也得為身在興慶府的家人考慮啊。
畢竟北疆騎兵眾多,擅長野戰。
肅州和瓜州之間距離五百里,全都是茫茫無際的大戈壁,誰知道北疆軍有沒有埋伏?
自己若是盲目出兵的話,說不定也會落的都羅兼贊同樣的下場。
所以,米擒鐵勒的心態就是不求有功,但求無過。
守住肅州城,就是勝利。
“你”劉刺史氣惱不已。
深呼吸,壓制住心中的憤怒說道:“本官只是想提醒你一句,肅州只是一座小城,根本養活不起這么多張嘴。”
“肅州的存糧最多只能供應甘州軍半個月。”
“半個月后,米擒統軍就自作多福吧!”
說完這話,劉刺史大手一揮,直接邁步離開。
雖然米擒鐵勒是一個黨項貴族,但劉刺史也不是吃素的。
西夏立國兩百年,漢人早已經牢牢的扎根于此。
毫不客氣的說,西夏朝堂之上,一多半的官員都是漢人。
劉刺史背后也有勢力團體,不怕他米擒鐵勒。
“哼,混賬東西。”
“卑賤的漢蠻子。”等劉刺史離開后,米擒鐵勒狠狠的罵道。
漢人最壞了。
大夏明明是他們黨項人建立的國家,但是漢人卻越發的猖狂,正一步步的蠶食屬于黨項人的利益。
若不是皇帝對漢人有所防備,一直不肯讓漢人染指兵權。
否則如今的西夏,恐怕就要完全變成漢人的國家了。
“哼,遲早要將你們這些漢蠻子,統統趕出朝堂。”
就在米擒鐵勒過著口舌之癮的時候,一名親兵匆匆來報。
“統軍,前往瓜州城的探騎回來了。”
“匯報說北疆軍正在撤退。”
“撤退?”米擒鐵勒驚訝。
這就走了?
“統軍,我們趕緊去追吧?”親兵建議說道。
米擒鐵勒輕輕搖頭:“不,不能追。”
“這是北疆軍的誘餌,路上肯定有伏兵等著我們呢。”
“哼,這種小把戲還想騙我?本統軍可不是都羅兼贊那樣的廢物。”
米擒鐵勒冷笑說道。
而旁邊親兵,頓時露出一副崇拜的目光。
“原來如此。”
“統軍高明,北疆軍果然奸詐,還好有統軍坐鎮,否則我大夏又要吃了大虧。”
米擒鐵勒滿意的點了點頭,這小子是個人才,得大力培養。
又過了些天,探騎再次匯報:“瓜州已經成了一座空城,看不到任何的敵軍和百姓。”
米擒鐵勒沒有在意,讓人繼續打探。
又是幾天過去,探騎匯報:“敦煌也已經成了空城,北疆軍好像是真的退了。”
聽到這話,米擒鐵勒終于相信了。
再也按捺不住大喜,站起身來,大聲喝道:“兄弟們,立功的時候到了。”
“傳我將令,即刻發兵,收復瓜沙二州。”
“遵命!”
隨即,甘州大軍浩浩蕩蕩的出發,離開了肅州城,準備去收割戰功了。
肅州和瓜州之間有五百里,他們小心翼翼的走了十多天,才終于抵達瓜州。
此時的瓜州早已經人去城空,黃土壘鑄的城墻,一部分已經倒塌。
到處都是刀劈斧砍的痕跡,足以可見當時的戰斗多么激烈。
米擒鐵勒見此,深感自己的決定英明。
北疆聯軍有五萬步騎,戰斗力相當強悍,就憑自己的一萬多人,來了也是送人頭。
很快,探騎匯報:“統軍,城內空無一人,我們已經仔細搜找了每一個房間,連個老鼠都沒見到。”
聽聞此話,米擒鐵勒滿意的點了點頭。
看來北疆聯軍是真的撤了,沒有在城中設下埋伏。
于是,他大手一揮:“進城。”
城內城外,空無一人,宛若變成了沙漠中的一座幽靈鬼城。
到處都是凌亂的樣子,仿佛這里的百姓走的很匆忙。
毫無疑問,他們都被北疆聯軍給掠走了。
但米擒鐵勒卻不在意這個,而是對著軍中文書說道:“向陛下報捷。”
“我大軍抵達瓜州后,與北疆軍展開殊死搏殺,賴陛下天威,將士用命,敵軍望風而逃,如今我軍已經順利奪回瓜州城。”
說著,米擒鐵勒咧嘴大笑起來,這是他的功績。
西夏開國時期的名將不少,但是現如今,所有將領之中,誰能有他這般戰績?
誰收復的領土有他多?
隨后,他又率軍抵達了敦煌城,這里同樣變成了一座空城。
又一篇捷報發向了興慶府,差不多的意思,甘州軍經過艱苦奮戰,打退了北疆軍,奪回了敦煌城。
河西走廊徹底無憂。
隨之,米擒鐵勒的名聲迅速傳遍了整個西夏,儼然有了一副名將之資。
與此同時,金州軍的前鋒已經抵達了哈密力城,李驍回頭看向茫茫無際的大沙漠。
暗自可惜說道:“西夏援軍的統領,還真是茍啊。”
白瞎了李驍的這番心思。
畢竟金州軍還押送十萬百姓,很容易出事。
于是李驍在撤退的路上設下了埋伏,準備將追兵重創。
但是沒想到,等了個寂寞,根本就沒有追兵。
“不過這樣也好,等消化了這批百姓,我金州軍下次入關,就不只是打到瓜州城了。”
夜晚,阿爾庫斯從哈密力城中,征調了大量的牛羊,全部宰殺用來犒勞金州軍。
大帳中,李驍一手拿著流油的羊腿,大口大口的撕扯著。
另一只手,則是摟著塔吉古麗那柔若無骨的肩膀,手掌更是肆無忌憚的從衣領中伸進去揉著。
塔吉古麗滿臉通紅,羞地出水。
阿爾庫斯坐在帳中,看到這一幕,不怒反喜,老臉上滿是微笑。
塔吉古麗是他的女兒,能得到李驍的喜愛,他高興還來不及呢。
“聽說,大都督剛剛成親,還沒有子嗣”
“若是塔吉古麗”
“不行,不行”
“最好還是等楚國長公主之后再做打算。”
阿爾庫斯分得清大小王,蕭燕燕可是蕭思摩的妹妹,身份高貴。
若是惹急了她,直接來一出去母留子,阿爾庫斯哭都來不及。
只不過下一秒,他便是聽到李驍的呼喊:“阿爾庫斯將軍。”
阿爾庫斯連忙收起心神:“在!”
“這一戰,阿爾庫斯將軍辛苦了。”李驍淡淡笑道。
“為大都督做事,不辛苦。”阿爾庫斯笑著說道。
這話肯定是假的,高昌軍隊算是被李驍逼著去戰斗的,肯定滿腹怨言。
如今,戰爭結束,李驍也該對其進行一些獎賞了。
畢竟,今后還有用得到阿爾庫斯的地方。
“高昌王子巴爾術發動叛亂,害死了高昌王。”
“如今,最有資格繼承高昌王位的,就是契俾多了。”
“但其畢竟年幼,還需一位老成持重,深得人心的重臣輔佐朝政。”
“本都會向大王建議,任命阿爾庫斯將軍你,擔任高昌國相。”
聽到這話,阿爾庫斯大喜若狂。
激動的站起身來,對著李驍鞠躬道:“謝大都督。”
“末將今后,當謹遵大王和大都督之命,為大王和大都督守好高昌……”
一通表忠心的話,李驍一個字都不信。
但不妨礙他對阿爾庫斯的利用。
這段時間來,李驍擴張的速度太快,根基不穩,的確是沒有多余的人手和兵力去控制高昌。
只能通過阿爾庫斯這個‘回鶻奸’去間接控制。
此人雖然背信棄義,趨炎附勢,但的確是一條好狗。
畢竟他想要當好這個權臣,甚至在日后坐上高昌王的位置,就少不了北疆的支持。
“兩天后,本都就該返回金州了,除了會將塔吉古麗帶走,還會給你留下一萬兩千名壯丁。”
“你安置好這些人,讓他們老老實實的種地。”
“今后,高昌國種出來的糧食,全部由我金州收購。”李驍沉聲說道。
而聽到這話的阿爾庫斯就更加激動了。
后面的話先不管,最重要的是,李驍要走了。
那么從此以后,高昌就是他阿爾庫斯說了算了。
高昌相國,手握重兵,當代版曹操 阿爾庫斯想想,都覺得熱血沸騰。
未來可期啊!
“末將定然管理好那些賤民,為大都督種出更多的糧食。”阿爾庫斯立馬表忠心說道。
此次東征,李驍帶回來了十萬名士兵和百姓。
至少一年之內,這些人是沒有辦法自給自足的。
而金州同樣也無法供給這么多人的日常口糧,所以這就需要從大漠和高昌國購買了。
天山南北的走廊,土壤肥沃,水草豐盛,有很多優質糧田。
大漠那邊已經開始進行軍屯了,再加上高昌國的糧食,應該可以挺過這一兩年的時間。
更何況,之前攻打高昌城的時候,金州軍從城中同樣繳獲了大量的糧草,足夠十萬人吃很長時間了。
至于李驍留下來的一萬兩千名壯丁,都是當初攻打高昌城的俘虜。
原本有兩萬人,經歷了西夏之戰,只剩下了一萬五千多人。
隨后,李驍挑選出了三千名年輕強壯,立下戰功,且出身低微,原本就是高昌奴隸或貧民的戰俘,準備帶回金州。
而留下的一萬多人,要么年紀太大,要么身體殘缺,帶回金州的話,只是負擔。
索性就交給阿爾庫斯管理,讓他們繼續種地。
宴會結束,李驍將塔吉古麗抱進了帳中,狠狠的折騰了一夜。
這一次,李驍沒有返回高昌城,而是直接從哈密力率軍北上,從柳條溝越過了天山山口,進入了大漠。
一萬多名士兵,加上十萬百姓,浩浩蕩蕩,無窮無盡,非常壯觀。
王大牛,就是玉門關的那名守城隊頭。
帶著妻子和兩個兒子、兩個女兒,用一匹馬和兩匹駱駝,拉著自己的全部家當,來到了大漠。
“爹,我們的糧食已經不多了,還有多久才能到金州?”
他的大兒子只有十五歲,牽著一匹駱駝,憂心忡忡的向王大牛問道。
他能明顯的感覺到,駱駝上的糧食,已經少了一大半。
再這樣下去,他們全家就要餓肚子了。
“還有多久?”
王大牛牽著另一匹駱駝,抬頭看向四方,無邊無際,一片荒涼,看不到盡頭和希望。
他的臉龐上閃過了一絲落寞和無奈,咬著牙說道:“再堅持一下,很快就能到了。”
可惜,他也不知道還有多久才能到金州,只是不想讓妻子孩子們,失去信心而已。
“爹,我累了,我想回家!”
年僅四歲的小女兒哭鬧道。
和很多沙漠中長大的孩子一樣,她的臉色枯黃,皮膚粗糙,完全就是一個小土妞。
因為長時間的行走,小女兒腳上的鞋早就被磨破了,好在后來糧食越來越少,她才能騎上駱駝。
但是長時間的枯燥行軍,對于一個四歲的孩子來說,絕對是個折磨。
不只是她想家,其他孩子同樣也想回家!
“回家?”
“我們回不去了。”王大牛苦笑說道。
這并不是他們愿意回去就能回去的。
準確的說,他們全部都是戰俘。
金州人沒有殺他們,沒有讓他們家破人亡,更沒有搶他們的糧食、牲畜,已經算是大發慈悲了。
所以,王大牛可不敢要求太多了,老老實實的跟著去金州就行。
畢竟比起這個時代的其他戰俘,他們一家人算是非常幸運了。
“以后,金州就是我們的家。”王大牛的妻子,一個面相略帶蒼老的女人,安慰女兒說道。
大兒子則是沉聲說道:“那些金州軍還說,等我們到了金州之后,就會給我們發放土地,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王大牛搖頭苦笑,自己的兒子有些天真。
那些高高在上的大人物,哪會正眼對待他們這些普通百姓?
王大牛猜測,金州軍只是單純的需要他們這些百姓去種地,至于土地的所有權,就不用想的。
能在金州當個佃戶混口飯吃,不讓全家人餓死,王大牛就已經滿足了。
就這樣,無數百姓和王大牛一家人一樣,懷著對未來的迷茫,不知不覺間便來到了大漠。
但是慢慢的,這些人的目光中便是浮現出震驚。
因為當越過天山之后,映入他們眼前的,乃是一望無際的農田。
時至夏日,天山的冰雪融化后,流淌而下,滋養了南北兩側大量的肥沃土地。
自古以來,這里都是西域的糧倉,養育了無數百姓繁衍。
原本,這些土地大部分是回鶻人的。
隨著別失八里戰爭的爆發,李驍對大漠的回鶻人進行了清算,將他們的土地全部收歸都督府所有。
雖然設立了營田司,帶領一萬多名戰俘進行軍屯,但是依舊還有大量的土地閑置了下來。
雜草伴隨著禾苗,開始了猛烈的生長。
王大牛一家人看到的便是這樣一副景象,碧藍的天空之下,大地上一片青綠。
四周全都是一望無際的良田,在微風中,翠綠的禾苗輕輕搖曳,仿若一片綠色的海洋,散發著勃勃生機。
“這里就是金州嗎?”
“本以為會非常荒涼,沒想到也會有這么多農田,比起敦煌要好太多了。”王大牛感慨說道。
敦煌的土質嚴重沙漠化,僅有少量土地適合耕種。
王大牛一家人,在玉門關雖然也有土地,但是收成并不算太好。
還需要王大牛在城門收受商人的賄賂,一家人才能吃的飽飯。
本以為,金州會比敦煌還要荒涼,哪成想,他們見到的竟然是這么一副壯觀的景象。
到處都是良田。
“我們以后,要在這里生活嗎?”妻子面帶希冀的說道,眼睛里面都在放光。
今后即便是給別人種地,但是一家人分得的糧食,肯定也比在敦煌的時候要多。
這樣一想,王大牛一家人臉上都露出了笑容。
很快,一群身穿皮甲的金州軍士兵,騎著戰馬來到了他們面前。
所有百姓的目光隨之望去,只見一名士兵掏出了一本名冊。
這一路上,李驍已經對所有的百姓進行了簡單的登記造冊。
主要是為了統計人口,統計戶數,方便進行管理。
那名士兵拿著名冊大喊道:“王大牛!”
聽到自己的名字,王大牛瞬間一愣,甚至開始緊張起來,不知道是好事還是壞事,但家人都在身邊,好事壞事都躲不過。
于是,硬著頭皮走了出來:“我是王大牛。”
年輕的金州軍士兵看了一眼他,沉聲說道:“凡是喊到名字者,都要回答‘到’。”
“不要回答其他亂七八糟的。”
這是李驍治軍的規矩,所有士兵在聽到長官呼喚的時候,都要回答‘到’。
說著,士兵再次大喊:“王大牛。”
“到!”王大牛立馬回應。
士兵滿意的點了點頭:“帶著你的家人出列,站到這邊來。”
在王大牛一家走過來后不久,又有七戶人家過來。
最后,兩名金州軍士兵騎馬出現在了他們的面前。
其中一名三十歲左右的漢子,看向他們八戶人家說道:“我叫周大生,今后就是你們的什戶。”
“旁邊這位,名叫劉二愣,是你們的副什戶。”
“從此以后,我們都是金州軍的軍戶。”
周大生和劉二愣兩人,原本就是大漠的百姓,后來跟隨李驍南下高昌,又征戰西夏,立下不少功勞。
此次兩人被分別任命為正副什戶,負責管理王大牛這八戶人家。
不只是他們,很多金州士兵都升了官。
尤其是很多老金州人,保底都是一個什戶。
這兩萬多戶百姓,將會全部被打散,分別由老金州人,和立功的士兵進行管理。
“軍戶?”
王大牛等人面面相覷,軍戶的存在由來已久,就是每一戶人家至少都要出一名壯丁去當兵。
而相應的,軍戶也會享受一定的福利待遇和社會地位。
就像是唐朝的府兵,元朝軍戶兵,明朝的衛所兵,清代的八旗兵,都屬于軍戶。
軍戶的本質就是兵民合一,平時耕牧,戰時出征,身份世襲,擁有自己的土地和草場。
王朝前期,軍戶是所有人都羨慕的存在,到了王朝中后期,軍戶制度才會沒落。
但現在,西域有大量的無主土地,正是適合發展軍屯和軍戶的時候。
“咱們這個軍戶也不白當。”
“你們看!”
“那片耕地,都是咱們十戶人家的。”
隨著周大生的手指方向,王大牛等人的目光望去,臉龐之上瞬間露出難以置信的神色。
“都是,我們的”
王大牛聲音顫抖,語氣很是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