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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二章 黃甲、紅甲、白甲

  大帳之中,三名身穿棉甲的士兵靜靜的佇立。

  只不過棉甲的顏色卻完全不同。

  中間士兵的棉甲為黃色,左右分別為白色和紅色。

  李驍讓他們對著眾將展示了一番棉甲,輕聲說道:“他們三人身上穿著的棉甲,乃是最新一批制作出來的。”

  “棉花經過了反復的浸泡拍打,壓縮緊實”

  “甲片則是全部使用的河西鋼,重量與普通甲片無異,但是防護力卻更勝一籌。”

  “每一件棉甲的整體重量,在四十斤左右”

  總的來說,第二代棉甲的防御力比之前的棉甲更強。

  李大山等人,瞧著這嶄新的棉甲,臉上也都露出呵呵的笑容。

  好啊!

  以后手底下的人,只要有一半能穿戴著棉甲,那么無論是草原還是西方,金州鐵騎都可縱橫無敵。

  “大都督,咋變成三個顏色了?”有人不解問道。

  以前的金州,缺乏染色技術,所以制作出來的棉甲,都是棉布最原始的顏色,灰白色。

  但是自從打下了大漠和高昌,給布匹染色就不再是個難題了。

  李驍在原有的灰白色棉甲上,又增添了紅黃兩種顏色。

  “因為,這三種顏色關系著我金州軍制的改革。”

  李驍讓眾將全部坐回了位置,宣布說道:“目前為止,我金州軍擁有了三十七個千戶,日后這個數字還會增加。”

  “所以,本都決定在千戶之上,再增加兩個常設統軍職位。”

  “都統和萬戶!”

  李驍話音剛落,眾將紛紛相互對視一眼,心中開始振奮起來。

  萬戶的意思很好理解,就是都統是啥還沒搞明白。

  但既然有了這兩個統軍職位,那便是說明他們就有了升職的可能。

  “五個千戶為一個萬戶府,設萬戶一名,副萬戶一名。”

  “五個萬戶府為一個軍鎮,設都統一名,副都統一名。”李驍沉聲說道。

  十人為一什,設什戶一人,副什戶一人。

  五個什為一隊,共五十戶,設都尉一名,副都尉一名。

  四隊為一個百戶府,共兩百戶,設百戶一名,副百戶一名。

  五個百戶府為一個千戶府,共一千戶,設千戶一名,副千戶一名。

  五個千戶府為一個萬戶府,共五千戶,設萬戶一名,副萬戶一名。

  五個萬戶府為一個軍鎮,共兩萬五千戶,設都統一名,副都統一名。

  這套制度的改革并非多么新奇,實則只是金國猛安謀克制度的改進版罷了。

  女真的一個謀克就是三百戶,一個猛安為三千戶。

  猛安之上為萬戶府,統轄多個猛安。

  平時為民,戰時為兵。

  這種制度是奴隸制社會的產物,是華夏早在一千多年前就淘汰了的東西。

  弊端很多。

  但是對于當前的金州來說,卻是最適合的一種管理制度。

  軍政分離的成本太高了,現在的金州根本搞不起來。

  只有這種兵民一體的方式,才能將金州有限的人力、物力資源最大程度的利用起來。

  金州軍的基本戰斗單位是百戶。

  同一個百戶中的士兵,平日里生活在一起,相互之間彼此熟悉,甚至就是親人。

  到了戰斗之時,彼此之間更加信任,協同作戰,戰斗力和凝聚力更強。

  所以,李驍盡管知道這種制度的弊端,但是目前也必須要使用它,因為它是打天下的利器。

  只有到了真正坐天下的階段,再慢慢進行改革。

  “我金州目前有三十八個千戶,本都決定以此組建三個軍鎮。”李驍淡淡的聲音說道。

  隨后,他輕輕揮手,一名親兵便是雙手捧著一把金色的騎兵刀,走了上來。

  李驍拿起騎兵刀,目光看向了眾將,最終落到了李大山的身上。

  “李大山!”

  “末將在。”

  李大山立馬站了起來,眉眼之間露出了微微的欣喜之色,顯然已經意識到了什么。

  而且論資歷,從李驍還是個堡主的時候,他就跟隨左右。

  論能力,他也立下過赫赫戰功,大漠的十三個千戶軍,在他的管理之下,俱是井井有條。

  所以,這三個都統之中,必有李大山的一個位置。

  “任命你為第三鎮都統,兼任大漠護軍將軍。”

  說著,李驍將騎兵刀交到了李大山的手中。

  騎兵刀,正式的名字叫做武戎刀,是金州軍的制式軍刀,不僅僅是一把兵器,更是身份和榮譽的象征。

  從百戶向上,每一名軍官在任職的時候,都會由李驍親自授予騎兵刀。

  百戶刀柄處有一顆銀鑄狼頭。

  千戶刀柄處有一顆金鑄鷹首。

  萬戶刀柄處有一顆金鑄獅子頭。

  都統刀柄處則是一顆金鑄虎頭。

  而李大山之前的正式職位是千戶,和之前的騎兵刀相比,雖然只是裝飾品換了個虎頭。

  可卻是讓李大山愛不釋手。

  授刀結束之后,李驍對第三鎮的編制進行了安排。

  “第三鎮下轄十二個千戶,三個萬戶。”

  “千戶朱大昌,千戶陳二強,千戶……”

  李驍點齊了十二個名字,有些人正在帳中,對著李驍撫胸行禮。

  “你們十二個千戶府,歸屬第三鎮統轄。”

  “遵命!”朱大昌等人重重的聲音喝道。

  金州三鎮各自下轄的千戶府,并非完全按照地域來劃分的,而是有一定的隨機性。

  就像是李大山鎮守的大漠,有十三個千戶。

  但是,這十三個千戶中,李驍只將其中的五個千戶,劃入了第三鎮。

  其他八個千戶,分別屬于第一鎮和第二鎮。

  李大山只能以大漠護軍將軍的身份,對這八個千戶進行軍事指揮,卻不能插手這八個千戶的民政事務。

  這八個千戶的民政權力,依舊歸屬于其他兩個鎮的都統。

  李驍這樣做的目的也很簡單,雖然無法實行完全的軍政分離,那么在可能的范圍下,限制統兵將領的權力。

  若是李大山麾下的軍隊全部集中在一個地方,對其擁有絕對的軍政大權。

  山高皇帝遠,時間長久下去,必然會形成地方割據。

  這不是李大山忠不忠誠的問題,而是一種自下而上的意志,所推動著他不得不邁步。

  所以,在軍鎮建立之初,李驍便對上層進行簡單的軍政分離。

  李大山只對大漠中的五個千戶,擁有絕對軍政大權。

  對第三鎮在金州的其他七個千戶,擁有絕對的民政大權。

  對大漠其他八個千戶,只是以護軍將軍的身份擁有暫時的統兵權。

  任命結束之后,李驍指向了一副棉甲說道:“這幅白色棉甲,便是你第三鎮的甲胄。”

  “今后,第三鎮懸掛白色的日月戰旗,以此作為與其他兩鎮的區分的標志。”

  “遵命。”李大山喝道。

  今后,白甲軍的稱呼就要落到第三鎮的頭上了。

  之所以要用不同的顏色區分三個軍鎮,主要是因為這個時代的士兵,基本上都不識字。

  但是他們卻認得顏色。

  在戰場上那種混亂的環境中,士兵一旦失散,只需要看見自己所屬的顏色,便可迅速歸隊。

  “任命李二江,為第二鎮都統,兼任金山護軍將軍。”

  “第二鎮下轄十二個千戶,三個萬戶。”

  “使用紅旗紅甲。”李驍說道。

  李二江如今正在金山之中,無法親自接受李驍的任命。

  “第一鎮都統,由本都親自擔任。”

  “下轄十三個千戶,三個萬戶。”

  “使用黃旗黃甲。”

  隨后,李驍又任命了六個萬戶。

  之所以是六個,是因為李驍他們三個都統,同樣兼任了萬戶。

  而且,李大山和李二江原本擔任的千戶職位,也沒有卸任。

  而是成為了他們的親衛千戶。

  “任命,秦春生為第一鎮,第二萬戶府萬戶。”

  李驍話音落下,一名中年壯漢站了出來,面色沉凝,右手撫胸喝道:“遵命。”

  秦春生,乃是秦開山的二兒子,李驍的二舅。

  秦家老大和李大海一樣,戰死在了葛邏祿人手中。

  所以現如今,孤山堡和秦家的大旗,都由秦春生在抗。

  自從李驍崛起以來,秦春生一直跟隨在李驍身后,南征北戰,立下過不少功勞。

  無論是資歷、能力還是忠心,秦春生都當得起第二萬戶的位置。

  隨后,李驍將代表萬戶身份的獅子頭騎兵刀,授予了秦春生手中。

  “謝大都督!”

  沒有多余的話語,更沒有諸如赴湯蹈火等表忠心的話,但是李驍知道他的忠誠。

  他是一個性格沉默的漢子,沒有那么多彎彎繞繞。

  “任命,羅猛為第三萬戶府萬戶。”

  “謝大都督!”

  羅猛接過獅子頭騎兵刀,沉聲喝道。

  “任命,李二江兼任第四萬戶府萬戶。”

  “任命,李三河為第五萬戶府萬戶。”

  “任命,李二虎為第六萬戶府萬戶。”

  “任命,李大山兼任第七萬戶府萬戶。”

  “任命,李大虎為第八萬戶府萬戶。”

  “任命,趙大刀為第九萬戶府萬戶。”

  趙大刀乃是塔寨趙鐵柱的大兒子,也是李驍的親姑父。

  他和羅猛、秦春生二人,代表的乃是李驍的親族。

  天然便是和李家綁在一輛戰車上的。

  更重要的是,塔寨、河東堡和孤山堡,可是李驍的老班底。

  當初跟隨李驍一起襲擊三河堡,一路打到如今的地位。

  這三家算是帶著原始股加入進來的。

  于情于理,分封萬戶的時候,都不能忘了這三家。

  除了這三人之外,其他的萬戶全部都是李家的人。

  由此便能看出金州上層的權力架構。

  李家獨一無二。

  三大家族位于第二層次。

  當然,蕭燕燕所代表的蕭家在金州的影響力也僅次于李家。

  除了陪嫁的一個契丹千戶軍之外,金州副都督拔里阿剌也是蕭家的人。

  甚至他在名義上的地位,還要高于李二江和李大山這兩個都統呢。

  所以,將其稱之為金州的四大外戚家族更為準確。

  秦趙羅蕭!

  而就在金州軍進行軍制改革,為下一場戰爭準備的時候,遠在東方千里之外的斡難河畔。

  一場決定蒙古東部區域霸主地位的戰爭,已經打響。

  秋風獵獵作響,高山融雪流淌至斡難河的流水越來越少,河邊的土地越發的干涸,像一道道未愈的傷口般丑陋。

  鐵木真勒馬立于高坡,狼皮大氅在風中獵獵作響。

  他望著河對岸密林間隱約晃動的泰赤烏部旌旗,指節攥得發白。

  泰赤烏部屬于蒙古部落的一支,二十年前屬于乞顏部。

  可是當鐵木真父親也速該被毒死的那一刻起,一切都變了。

  塔里忽臺帶走了大量的部眾,成立了泰赤烏部。

  無情的將鐵木真母子遺棄在荒野,任狼群環伺。

  鐵木真更是被塔里忽臺捆在馬后拖行,荊棘刺入血肉,笑聲比鞭子更毒。

  而現在,到了鐵木真報仇的時刻了。

  “鐵木真,克烈部的軍隊至今沒有抵達,我們還要不要動手?”身后傳來者勒蔑沙啞的低語。

  鐵木真的狼皮大襖上凝著白霜,目光望向南方,如禿鷲般冷硬。

  “克烈部向來不是如此嗎?”

  “哼哼!”

  鐵木真都已經習慣了。

  雖然王罕名義上是他的義父,自己也是多虧了王罕的庇護才能在草原群狼的環伺中壯大起來。

  但是鐵木真卻清楚的知道,王罕一直都是把他當做一件利用工具。

  一把刀子而已。

  每次戰爭,都是王罕的軍隊拖后,進行到差不多的時候再來收割戰果。

  “無需克烈部相助,我亦能戰勝泰赤烏部和蔑兒乞人。”鐵木真堅定的聲音說道。

  隨后,他向部下發出“無或退步”的死命令,言下之意,唯有奮勇向前,拼死一戰,方能求得生機。

  與此同時,泰赤烏部的首領塔里忽臺和蔑兒乞部首領脫黑脫阿,站在險峻的河岸,望著森林,心中卻忐忑不安。

  “鐵木真那小子詭計多端,咱們得小心。”脫黑脫阿眉頭緊皺,眼中滿是憂慮。

  蔑兒乞部與乞顏部乃是宿敵,之前他曾經與鐵木真很多次交過手,深知鐵木真的狡猾。

  但是在塔里忽臺的眼中,鐵木真依舊還是曾經那個任他蹂躪的小狼崽子。

  拍了拍腰間的長刀,冷笑道:“怕什么!咱們依托這森林和河流,他插翅也難飛進來!”

  泰赤烏部憑借地形,精心設防,只等鐵木真聯軍自投羅網。

  然而,他們低估了鐵木真的決心和謀略。

  當第二日清晨,天色還沒有完全亮起來,鐵木真的軍隊便如鬼魅般逼近。

  馬蹄聲輕,卻似隱隱的悶雷,在草原上滾動。

  “沖!”

  鐵木真一聲令下,乞顏部如潮水般涌向泰赤烏和蔑兒乞部聯軍的防線。

  一時間,戰馬嘶鳴聲,喊殺聲震天。

  泰赤烏與蔑兒乞聯軍起初憑借人數優勢,試圖抵擋鐵木真的進攻,但在鐵木真軍隊凌厲的攻勢下,漸漸露出敗象。

  鐵木真軍隊的戰術配合默契,騎兵們往來穿插,不斷沖擊敵軍防線。

  但是就在這即將勝利的時刻,一支冷箭卻是忽然沖著鐵木真射來,箭鏃貫穿了他的頸側,滾燙的血涌進口鼻。

  恍惚間,他看見少年時的自己蜷縮在泰赤烏人的囚籠里,塔里忽臺舉著牛角杯大笑:“狼崽子,喝下這口酒,我就讓你死得痛快些。”

  眼前的畫面瞬間消失,鐵木真的記憶回到了現實。

  “鐵木真!”

  有人嘶吼著撲來,是者勒蔑。

  鐵木真睜開眼睛,面容猙獰,痛苦的聲音說道:“我沒事。”

  “死不了。”

  “讓木華黎替我指揮,一定要消滅泰赤烏部和蔑兒乞人。”

  說完之后,鐵木真再次昏死了過去。

  很快,泰赤烏部的防線徹底崩潰,塔里忽臺被鐵木真的軍隊活捉。

  但是蔑兒乞部的首領脫黑脫阿卻是再次逃跑。

  對于鐵木真來說,脫黑脫阿就是一只打不死的小強,一次次的從自己手中逃跑。

  不久后,克烈部軍隊到來,鐵木真已經蘇醒,脖子上的傷口經過了簡單包扎。

  強忍著疼痛和虛弱,見到了王罕。

  這個時候,他絕對不能倒下,否則他辛苦打下的基業,一定會被王罕所吞并。

  “鐵木真,你受傷了。”

  看著脖子上滲出鮮血的鐵木真,王罕情緒激動的說道,表面上卻是裝作一副關心的樣子。

  “是誰傷了你?我一定為你報仇,將此人扒皮抽筋。”

  鐵木真卻是輕輕的一笑,裝作沒事的樣子說道:“沒事的,義父,一點小傷而已。”

  “傷我的人,已經被我的士兵捉住了。”

  “我允許他成為我的親衛。”

  那個叫只兒豁阿歹的年輕人,只是一個小部落的人,但箭術非常厲害。

  在那種混亂的戰場上,竟然一箭射中了鐵木真的脖子,差點射死他。

  鐵木真并沒有殺他,而是將其押送到了自己面前。

  “殺了我。”只兒豁阿歹閉上眼。

  鐵木真卻將一支箭矢插進他腳邊的土地上,沙啞的聲音說道:“草原的規矩,誰讓你流血,你就該讓他的血流成河。”

  “但我的規矩是……”

  他猛地掰斷箭桿,沉聲說道:“從今往后,你的箭只能為乞顏部的可汗而飛。”

  只兒豁阿歹最終被鐵木真的心胸氣魄所折服,顫抖著捧起斷箭,跪倒在了鐵木真的面前。

  從此,他有了新名字:哲別。

  意為“箭鏃”。

  “鐵木真,你真是一個大度的人。”王浩罕哈哈一笑,分不清到底是夸獎還是諷刺。

  反正王罕若是被人射此重傷,肯定會將其千刀萬剮。

  兩人很快掠過了這個話題,甚至鐵木真都沒有質問克烈部為何等到戰爭快結束了才抵達。

  沒意義。

  但王罕的心思卻放在了這些俘虜身上。

  “鐵木真,這一戰,你的收獲很大啊!”

  瞧見王罕這副小眼睛亂轉的模樣,鐵木真就知道他在打什么主意了。

  瑪德,簡直就是一條喂不飽的惡狗。

  以前鐵木真實力弱小,不得不將戰俘送給王罕,以求庇護。

  可是這一次,鐵木真不打算再退了。

  軟中帶硬的語氣說道:“義父,這些泰赤烏部的人,都曾經跟隨我父親出生入死~”

  泰赤烏部本來就是乞顏部的一部人,當初也速該身死,這些人認為鐵木真無法撐起乞顏部,所以才另立門戶。

  如今,鐵木真只告訴了他們一句話。

  “歡迎回家!”

  泰赤烏部的牧民紛紛歸降,已經重回乞顏部。

  所以,鐵木真是無論如何都不可能讓出去的。

  “嗯?”

  “是嗎?”

  王罕的語氣故作不悅,目光似笑非笑的看向鐵木真。

  他如何能不知道乞顏部和泰赤烏部的淵源?

  只是想看看鐵木真聽不聽話罷了。

  果真,鐵木真的翅膀硬了啊!

  但面對王罕的目光威懾,鐵木真寸步不讓。

  最終王罕哈哈一笑,不在追究,反而說道。

  “鐵木真,準備一下,明年繼續跟我去打乃蠻人。”

  他還是決定原諒鐵木真一次,畢竟這是一把好用的刀。

  “乃蠻人?”

  鐵木真無語。

  今年年初的時候,他們便去打乃蠻人。

  可是王罕狂妄自大,中了太陽汗兩兄弟的反間計,最終克烈部損失不小。

  這才過去不到一年時間,王罕就想回去報仇了。

  看著鐵木真懷疑的目光,王罕卻是自信的一笑:“鐵木真,相信我。”

  “乃蠻人這次死定了。”

  “遼國的金州都督李驍,已經派來使者,約定明年開春,共同夾擊乃蠻人。”

  聽到這話的鐵木真更是震驚。

  “遼國金州都督李驍?”

  他聽說過這個名字。

  去年遼國六院司大王蕭思摩與乃蠻人大戰,這個李驍重創了乃蠻人。

  沒想到,短短一年時間,這個李驍便已經成為了金州都督。

  “他要繼續去年那場未完成的東征?”鐵木真問道。

  王罕輕笑:“不止。”

  “乃蠻部有人襲殺了金州牧民,金州都督很生氣。”

  “要找乃蠻人報復,于是就想到了我們。”

  “而且金州都督承諾,他只要太陽汗的人頭。”

  “乃蠻部的人口和地盤全歸我們。”

  “本汗決定,明年開春出征。”

  “消滅乃蠻部。”王罕堅定的聲音說道。

  若是吞并了乃蠻部,那么克烈部便成為了草原上唯一的霸主。

  什么泰赤烏部,乞顏部,札答闌部等,統統都要臣服在自己腳下。

  他王罕,或許能夠重新統一草原。

  所以,他即便是不認為李驍會遵守承諾,讓出乃蠻人的草場和人口。

  但是他也必須去征討乃蠻人。

  只是要時刻警惕金州軍罷了。

  聽著王罕的雄心壯志,鐵木真無可奈何。

  他對乃蠻部根本不感興趣,更喜歡征討東部草原的部落。

  但是奈何,現在還不是和王罕翻臉的時候。

  “鐵木真,到時候你乞顏部為大軍先鋒。”

  “打敗了乃蠻人,我分一半的乃蠻戰俘和草場給你。”

  聽著王罕的大餅,鐵木真只能故作相信道:“遵命,義父。”

  隨后,鐵木真的乞顏部迎來了一次力量暴漲的時期。

  這場斡難河之戰的勝利,對于鐵木真而言意義非凡。

  它不僅進一步鞏固了鐵木真在蒙古草原東部的統治地位,更使得他的威望在各部族間大幅提升。

  許多原本搖擺不定的小部落,看到鐵木真如此強大的軍事實力和領導才能,紛紛選擇歸附于他。

  鐵木真的勢力范圍由此得到進一步擴張,麾下的部眾數量和軍隊規模也隨之壯大,卻也讓王罕對他更加忌憚。

  準備在西征乃蠻人的時候,進一步削弱鐵木真的力量。

  很快,李驍得到了王罕的回復。

  雙方約定,明年開春,東西夾擊乃蠻人。

  “鐵木真!”

  “希望你到時候會來吧!”

  李驍冷冷的聲音說道。

  他是醉翁之意不在酒,真正的目標是這個叫鐵木真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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