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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七章 焚城,大勝

  西城門,西夏軍正北疆軍的拼殺,已然到了最后時刻。

  雖然夏軍的兵力占優,但是北疆軍士兵卻是高高的占據城墻,居高臨下對城內放箭,將城墻內幾十米的這片范圍,完全變成了一片真空地帶。

  西夏軍隊久攻不下,越發焦急,這個時候卻是忽然傳來了李安全的命令。

  “王爺有令,全軍撤出城外。”

  “快撤,快撤”

  傳令兵沙啞的聲音嘶吼道,隨后便趕忙騎馬向其他部隊傳達命令去了。

  而城內的夏軍將士們,則是被這條命令搞的一頭霧水。

  “讓我們撤退?”

  “王爺怎么會下達這樣的命令?”

  “馬上就能拿下整個刪樂城了,現在撤退?我們死了那么多兄弟又算是怎么回事?”

  “李安全是個外行!”

  就在西夏將士們怨聲載道,對這條命令表示不解的時候,羅猛的命令也到了。

  “副都統有令,點火。”

  “副都統有令,立刻點火。”

  西城門外,羅猛身邊的兩名黃甲親兵騎馬奔來,沿著城墻腳下一路奔馳,嘶吼的聲音傳遍了大半個西城墻。

  城墻上的北疆士兵,在聽到這個命令之后,立馬換了脾氣。

  “踏馬的,終于能打了。”

  “老子跟著大都護打了這么多年仗,頭一次被人追著打。”

  “今天不弄死這群黨項禿毛狗,俺老王這個姓氏就倒過來寫。”

  第四鎮千戶王存孝渾身鮮血,面色猙獰,大聲喝道。

  “點火油!”

  北疆士兵們開始行動起來,將早就準備好的箭矢拿了出來。

  一名手持火把的士兵從他們面前跑過,很快便點燃了所有箭頭上的火油。

  “放箭!”

  王存孝揮舞著騎兵刀,大聲喝道。

  “簌簌簌簌”

  伴隨著一陣陣刺耳的呼嘯聲響起,上百支火箭拖著猩紅尾焰刺破長空,如同漫天墜落的流星般射向了西城區各處。

  城墻內的西夏將士們看到這一幕,臉色呆滯,有些人猛然間想到了什么,臉色蒼白,神情驚恐的看向不遠處的一堆草垛。

  “不好,我們中計了。”

  一個西夏將領大聲驚呼,但卻已經為時已晚。

  一支箭矢精準的射中了那座干草堆,火苗“轟”地竄起丈余高,并且在迅速的向著周圍蔓延。

  因為北疆軍在干草上面撒了一層火藥。

  畢竟華夏最大的硫磺礦和硝石礦,就在北疆軍的控制之下。

  火藥的成本很低,主要是耗費人力開采,使用的時候也不用太過于節省。

  所以在火藥的引導下,干草被迅速點燃,西城門周圍的火勢越來越大。

  王存孝再次喝道:“神臂弩,放箭。”

  騎兵弓箭的射程也就是幾十米,覆蓋范圍只有西城墻這一帶。

  但是神臂弩的射程最遠可達到四五百米,足以點燃西半城各處的干草了。

  “簌簌簌簌”

  神臂弩箭矢如暴雨般傾瀉而下,引燃的干草堆如同被點燃的巨獸,濃煙裹著火星直沖天際。

  “火,火,火”

  “著火了,著火了,快跑啊!”

  “我們中計了,快撤。”

  無數的西夏士兵眼睜睜的看著周圍的草堆被點燃,幾乎在短短幾個呼吸間便形成了一片巨大的火海,而且還在以極快的速度向周圍蔓延。

  根本沒有給這些士兵留足反應的時間,一切都已經來不及了。

  “快潑水,快潑水。”

  一名西夏百夫長沙啞的聲音大聲呼喊,可是下一秒,神臂弩的箭矢破空聲如同死神的嗚咽般響起。

  “噗嗤”一聲,鋒利的神臂弩火箭便穿透了他身上的鐵甲,釘入他了的肩胛,火油順著鐵甲縫隙蔓延,瞬間將他化作燃燒的火人。

  他翻滾著撞翻了好幾名士兵,又將帶倒的干草堆轟然點燃,熊熊的火焰在這片街道上蔓延開來。

  又迅速點燃了屋子里面的干草,火勢變得更旺了。

  這個時候,已經沒有人再去救火了。

  畢竟大火都已經蔓延到了這個地步,根本不是幾桶水就能撲滅的。

  更何況北疆軍既然想要火燒刪樂城,自然也早就將城內的水井給堵死了。

  一切都已經來不及了。

  大量西夏士兵在火海中翻滾,炙熱的溫度炙烤著他們身上的鐵甲,將里面的皮肉全部都燙熟了。

  滾滾的濃煙混合著烤肉的味道,蔓延至城內所有角落。

  “快跑,快跑咳咳咳額”

  一名年輕的黨項士兵,忍著劇痛脫下了身上的鐵甲,撕下了大塊大塊的皮肉,但此刻的他已經感覺不到疼痛了,滿腦子只想向外逃跑。

  朝廷許諾的凱旋封賞他已經不指望了,劫掠河西諸城的幻想也完全破滅了,現在的他只想回家。

  但是,四面都是熊熊的大火,他根本找不到任何的通道。

  跑著跑著,便感覺頭暈眼花,最終一頭栽倒在了地上。

  不只是濃煙會嗆死人,滿城火海點燃后需要消耗大量的氧氣,整個城內都快要變成一片真空了。

  即便是有些士兵僥幸找到地窖或者水井藏進去,最終也免不了一死。

  “千戶”

  城墻上,始作俑者的北疆士兵們看著這一幕,也全都驚呆了。

  有些人面露不忍,有些人喘不上氣,有些人聞著空氣中的烤肉味道想要嘔吐。

  他們不在乎殺人,但是這種殺人的方法他們還是第一次經歷。

  王存孝則是輕輕的吐了一口氣,沉聲說道:“這就是戰爭,容不得絲毫心軟。”

  “今天若是他們不死,咱們就得死。”

  說罷,他大聲喝道:“撤!”

  城內的氣浪撲面而來,身穿棉甲的他們也在遭受著炙烤,大汗淋漓。

  最重要的是,他們也有了種窒息的感覺。

  城墻這個地方是不能繼續待了。

  于是,北疆士兵們紛紛用隨身的鐵鉤勾住城墻,沿著繩子跳到了城外。

  與此同時,城外那些還沒來得及進入的西夏士兵,看到這一幕全都驚呆了,慶幸自己撿了一條性命。

  顧不上將領們的命令,全部四散逃離,仿佛這座刪樂城就是一座巨大的魔窟。

  而李安全也在親兵的保護下逃了出來,一直跑到很遠才慢慢停下。

  他扯掉燒焦的披風,露出內里被炙烤滾燙的鎖子甲,胸口劇烈起伏,親兵們更是七零八落,半數人臉上還掛著未擦凈的血痕與煙灰。

  他的臉色蒼白,神色驚恐,對于身上的燒傷恍若未覺,目光死死盯向身后那座煉獄。

  刪樂城此刻如同被天神打翻的熔爐,每個街道,每個房屋都在燃燒著熊熊的火焰。

  濃稠的黑煙遮蔽了半邊天空,整座城池在烈焰中扭曲變形。

  無數西夏士兵像被炙烤的螻蟻般擁擠在城門口,盔甲碰撞聲、哭嚎聲、求饒聲混作一團。

  不只是東城門,其他三個城門也在經歷同樣的事情。

  有人被推倒在地,瞬間被踩踏得血肉模糊;有人發辮著火,瘋了似的撞向同伴。

  但越是著急,城門便越是擁擠。

  小小的城門根本容納不下這么多士兵。

  而在城墻上,也傳來此起彼伏的慘叫,城門無法通過,城墻便成了他們唯一的選擇。

  那些跳墻的士兵重重的摔在地上,有些人僥幸完好,有些人則是骨骼碎裂。

  但即便如此,仍有更多士兵不顧生死地翻下城墻,比起身后蔓延的火海,眼前的斷骨之痛反而成了“生機”。

  “完了,全完了啊!”

  “王爺,大軍沒了啊”

  親兵們驚恐的嚎啕大哭。

  李安全也同樣是雙眼布滿血絲,死死盯著燃燒的城池,眼神中滿是驚恐與絕望。

  喃喃自語道:“是啊,全完了。”

  踉蹌后退半步,一屁股坐在了沙地上,喉間泛起苦澀的鐵銹味。

  他從未想過,自己引以為傲的兩萬多大軍,此刻竟如風中殘燭,在烈焰中苦苦掙扎。

  雖然城外還有幾千士兵沒來得及進入,但指望這些人還有什么用?

  此刻的李安全,內心中只剩下了悔恨。

  只怪北疆蠻子太奸詐,竟然想出了這種惡毒的辦法來對付自己,令人防不勝防啊。

  而就在這個時候,親兵統領的臉色忽然變得驚恐,仿佛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王爺,北奴的騎兵來了。”

  話音落下,李安全臉色大駭,猛然間抬頭望去。

  只見赤紅色的朝陽之下,兩側的山峰被染成了血色。

  無數身穿明黃色甲胄的北疆士兵如潮水般漫涌上了山坡,居高臨下,俯視著熊熊燃燒的刪樂城及李安全這些敗兵。

  這支騎兵大軍,自然就是李驍派來支援刪樂城的兩個萬戶。

  鐵頭騎馬佇立于大軍之中,大半張臉龐全部包裹在棉甲里面。

  露出一雙同樣震驚的眼眸看向刪樂城的大火。

  太狠了。

  這一把大火燒死了至少上萬名西夏士兵。

  但又不得不承認,這是結束戰爭的最快方式。

  否則想要打敗這支西夏軍隊,北疆恐怕要付出數千人的傷亡。

  畢竟李安全麾下的步兵與其他軍隊不同,披甲率很高,屬于重步兵軍團。

  騎兵對之,并沒有太明顯的優勢。

  收斂起心神,鐵頭拔出騎兵刀,厲聲大喝道:“殺!”

  “嗚嗚嗚嗚”

  “殺!”

  當第一聲號角撕裂長空,整片山谷都回蕩著北疆鐵騎的轟鳴聲,那聲音仿佛來自九幽地獄,裹挾著森然殺意撲面而來。

  另一邊,莫軍也帶人行動了起來,對山谷中這支西夏敗軍展開最后的圍剿。

  而這個時候,西夏軍隊已經完全失去了戰意,發現自己跑不過北疆騎兵之后,那些士兵全都舉起兵器投降。

  就連李安全本人,也被北疆軍直接擒獲。

  刪樂城的大火繼續熊熊的燃燒著,至少還要持續一天的時間。

  最初的時候還有西夏士兵沖出來,或者是從城墻上跳下來,但是慢慢的,這些身影全部消失了。

  誰都知道,一開始出不來,后面就更別想出來了。

  羅猛站在遠處的一座山坡上,神情凝重的望著這座城鎮,低沉的聲音說道:“自此以后,刪樂城將會從河西走廊除名。”

  不久后,鐵頭和莫軍先后趕來,向羅猛匯報了各自的戰果。

  此戰燒死了多少敵軍,已經不可計數了。

  但是卻俘虜了八千多人,包括沒來得及進城的西夏士兵,以及在大火燃燒初期,從城內逃出來的人。

  后者,大都帶傷。

  而此戰最大的收獲,就是西夏軍隊的糧食。

  全部都留在城外的西夏軍大營,有兩萬多石,足夠四萬大軍吃一個月的了。

  “除此之外,我部還俘虜了夏國軍隊的副帥,鎮夷郡王李安全,聽說他是夏國皇帝的堂弟。”鐵頭說道。

  羅猛輕輕點頭:“先關押著吧,等候大都護處置。”

  隨后,又命令全軍休整,并且打掃戰場。

  刪樂城雖然廢了,但里面還有不少好東西。

  首先就是西夏軍的戰馬,經過簡單處理,就可以讓北疆士兵切開了吃就行。

  其次,就是西夏士兵身上的甲胄。

  因為西夏軍工發達,這些士兵很多都是來自于興慶府的精銳,無論是騎兵還是步兵,披甲率都很高。

  而且這些鐵甲原料的質量好,即便是被高溫融化變了形,但只需要進行二次鍛打處理,又能重新利用了。

  效率可比直接用鐵礦石煉鐵高得多。

  經過了一日休整,羅猛于第二日清晨,留下了少部分士兵繼續打掃戰場,帶著第四鎮主力,東出焉支山古道。

  向著涼州城的方向進發。

  他們的目標,是斷絕嵬名世安所部的糧道,徹底將這支大軍消滅在焉支山南麓。

  祁連山的冰雪融化,滋養了河西大地,同時也造就了一座座綠洲。

  尤其是涼州(武威)和甘州(張掖)兩地,更是西夏最重要的糧倉之一。

  在歷史上便有‘水泉良沃,不待天時,歲取四十萬斛’的記載。

  自漢代以來,漢民們便在這里進行大規模的開墾。

  當踏入涼州之后,眼前看到的乃是一望無際的阡陌縱橫,祁連山的雪水通過古老的灌溉渠系,如同脈絡般滲入每一寸土地。

  可以說,甘涼二州的每年產糧,占據西夏糧食總產量的三分之一還要多。

  而此時,一支龐大的運糧車隊便行走在武威境內。

  看著遠處的大片農田,一名拉著牛車的老漢不禁滿臉心疼,怒罵道:

  “這群天殺的北奴,活活的把這么好的田畝給糟蹋成這樣,真是不活了啊。”

  旁邊人也是點頭道:“是啊,這么好的田,要是給了俺,天天睡田里也愿意啊。”

  “嘿,這些人打來打去,到頭來誰都沒得吃,一起餓死吧。”

  “別抱怨了,這些都是剛剛種下的糧食,還有的救。”

  “就是被人馬踩太實,苗子不一定能出來啊。”

  這群老漢邊走便嘟囔說道,打仗他們不在行,但是說起種地,卻都是個頂個的好手。

  而他們之所以來此,是接到朝廷的征召,作為民夫來河西送軍糧的。

  因為涼州本就是西夏的糧倉,所以先期軍糧都是從涼州倉內調撥的。

  西夏朝廷已經做好打持久戰的準備,所以也在不斷的從興慶府等地向河西運糧。

  這群民夫們剛到河西,便收到涼州刺史府的命令,不必歸倉,直接送往軍馬場戰場。

  所以,這群龐大的隊伍便出現在了此地,但這群民夫卻完全沒有意識到形勢的嚴峻。

  “哎,也不知道這場戰爭還要打多久,要是秋收回不去的話,可就耽誤大事了。”

  “誰知道呢,反正聽說那些北奴很不好對付啊。”

  “不是說咱們打了大勝仗,消滅了好幾萬北奴嗎?”

  “你傻呀,能相信那些當官的鬼話?若真是滅了好幾萬北奴,就不會讓咱們把糧食送到軍馬場,而是直接從到敦煌,送到黑水城去了。”

  一名年輕時候打過仗的老兵,一臉不屑說道。

  所謂的軍報都是虛的,是那群當官的用來糊弄老百姓的,真正的戰況還得看戰線。

  朝廷的這群廢物軍隊,都被北疆蠻子堵在軍馬場干起來了。

  馬上就打到涼州城了,誰還相信朝廷大勝的鬼話?

  “我看啊,搞不好涼州也得完蛋,整個河西走廊都得讓北奴給占了。”老兵輕嘆說道。

  這話聽的其他人心驚膽戰:“啊?這么嚴重?”

  “可不是嘛!”

  “我年輕的時候跟乃蠻人打過仗,也跟克烈人打過仗,那些草原蠻子都是在邊境上搶了就走,哪有北奴這么兇悍。”

  “現在就希望咱們的大軍能爭點氣,別等咱們還沒回去呢,就被蠻子給打敗了。”

  老兵嘟嘟囔囔的說道,當了這么多年兵,對朝廷軍隊的鳥樣看的一清二楚。

  早就不是當年那支橫掃河西走廊的大軍了。

  只不過,就在這個老兵的話音剛剛落下,前方隊伍中卻是忽然發生了混亂。

  “咋回事啊?”

  牽扯牛車的老兵猛然間一驚,連忙的抬起頭看去,下一秒卻是臉色大驚。

  只因為他好像聽到了戰馬的聲音,數量很多。

  “不會吧,真被我這烏鴉嘴說中了?”

  “不會的,不會的。”

  “肯定是朝廷的騎兵。”老兵自我安慰說道。

  但是前面的那些民夫和押糧兵們,卻是另一種感受。

  “快看,是騎兵,好多騎兵。”

  “不是我們的騎兵,那不是我們的戰旗。”

  蒼茫的涼州大地上,上千名北疆騎兵自地平線中崛起,瘋狂的向著運糧隊伍沖來。

  “駕駕駕”

  “喝”

  “吼吼吼”

  黃底白邊的日月戰旗撕裂長空,士兵們揮舞著長槍戰刀,發出高亢的嘶吼,用以恐嚇威懾,給敵人施加心理壓力。

  馬蹄聲由遠及近,震得腳下土地都在微微發顫,揚起的沙塵如同厚重的黃霧,將草原上的藍天都遮蔽了大半。

  民夫王二柱的雙腿抖得如同篩糠,他手中的韁繩“啪嗒”掉落,拉車的老馬受驚嘶鳴,揚起前蹄差點將他踹翻。

  “是北奴!北奴來了!”

  不知誰喊了一嗓子,人群瞬間炸開了鍋。

  無論是民夫還是押糧兵,全都丟下滿載糧草的牛車,四散狂奔,就像是一群無頭蒼蠅一般,密密麻麻的遍布了整片荒野。

  為首的北疆軍將領正是鐵頭,他手中長槍向前一揮,厲聲大喝道。

  “拿下他們。”

  戰旗獵獵聲、馬蹄踏地聲、士兵呼喝聲混作一團。

  上千名北疆鐵騎宛如一道金色的鋼鐵洪流,無情地朝著四散奔逃的民夫碾壓而來。

  沒過多久,四面八方的民夫們便被截住,被長槍和馬鞭驅趕著,如同羊群一樣被集中在了一起。

  “這里誰是管事的?”鐵頭縱馬而出,大聲喝道。

  民夫們面面相覷,神情驚恐,誰也不敢吭聲。

  “沒人說話,那就全部射殺。”

  此話一出,一個中年小吏模樣的男人被推搡了出來,雙腿顫抖,驚恐的跪在地上,對著鐵頭磕頭道:“北疆爺爺饒命,北疆爺爺饒命。”

  “起來”鐵頭暴喝。

  “我且問你,此地有多少民夫?”

  “運送有多少糧食,后面還有沒有其他運糧隊伍?”

  小吏趕忙回答道:“民夫?有有有一萬人,三萬石糧食。”

  “后面還有一支運糧隊伍,也有一萬人,應該剛出涼州城。”

  聽到這話,鐵頭頓時放心了,總算是截斷了西夏軍隊的糧道。

  沒有了這些糧食,沒有了這些民夫,最重要的是沒有了這些運糧的牲口和馬車,看那些西夏軍還能撐多久。

  隨后,他讓人去通知莫軍,前往涼州城截斷另一支運糧隊伍。

  涼州城。

  刺史蘇毗捺羅站在城頭,看著運糧隊緩緩離開,直到看不到最后一個人影,他才一臉憂慮的走下了城墻。

  “城中還有多少糧食?”蘇毗捺羅對著屬官問道。

  “大人,只剩下不到二十萬石了。”屬官道。

  “不過再過兩天,又會有一批糧食運來,大概有三萬石左右。”

  蘇毗捺羅輕輕點頭,但是眉頭依舊緊縮。

  涼州和甘州都是重要的糧食產地,北疆蠻子奪取了甘州,繳獲了大量的糧草,短時間內肯定是不會退兵的。

  這場戰爭,還有的打了。

  “將城內的糧商給本官請來。”蘇毗捺羅吩咐說道。

  作為涼州刺史,他的最重要任務就是保證大軍的糧道通暢,想盡辦法籌集更多糧食。

  可就在城中糧商應邀到達刺史府,會議還沒有開始的時候。

  一名將領便急匆匆的在刺史府前下馬,沖進了府內,找到了蘇毗捺羅,慌亂的樣子說道:“不好了,不好了。”

  “刺史大人,咱們的糧食被劫了。”

  聽到這話,蘇毗捺羅瞬間一愣,緊接著臉色巨變:“什么?”

  “糧食被劫了?”

  “怎么回事?誰敢劫我們的糧食?”

  這可是關乎河西數萬大軍命運的軍糧,什么人敢膽大妄為,在涼州境內劫糧?

  蘇毗捺羅想到了是馬匪,想到了是坐地虎,但最終的結果卻讓他震驚。

  “是北奴騎兵,北奴搶走了我們的糧食,就在城外十里。”將領顫抖的聲音說道。

  蘇毗捺羅聞言,臉龐瞬間變得毫無血色,身體一陣的搖擺起來,難以置信的失聲說道:“怎么可能?”

  “北奴騎兵怎么可能來到涼州城外搶糧食?”

  下一秒,一個可怕的想法瞬間在他腦海中浮現。

  嵬名世安的大軍,敗了?

  瞬間,他只感覺眼前一黑,耳邊傳來親兵的呼喊聲:“大人,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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