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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三章 渭水之盟,三國鼎立

  長安城外的官道上,一隊快馬踏著塵土疾馳而來。

  中間一人身著金國親王服飾,個子很高,身影卻略顯佝僂。

  尖嘴猴腮的臉龐上帶著旅途的疲憊,看起來絲毫沒有親王應有的威儀與容態。

  但他卻正是金國衛王完顏永濟。

  勒住馬韁,看著眼前熟悉的長安城郭,完顏永濟長長舒了口氣。

  這一路快馬加鞭,總算抵達了關中。

  城門外,完顏綱率領著長安的官員與士紳們早已等候在此。

  “臣完顏綱,恭迎大王。”

  官員與士紳們也紛紛跟著行禮,一時間,城門在滿是躬身的身影。

  完顏永濟翻身下馬,擺了擺手,聲音帶著幾分沙啞:“都起來吧,不必多禮。”

  他笑呵呵的模樣,目光掃過眾人,沒有絲毫親王的威嚴,反倒像個尋常的老好人。

  讓不少士紳心中暗自嘀咕:“這便是陛下派來的衛王?看起來竟如此……和善。”

  簡單寒暄幾句后,眾人正準備簇擁著完顏永濟入城,一名身著錦袍的士紳突然上前一步,對著完顏永濟躬身道。

  “大王,臣有一事要奏,請大王為長安士族與關中百姓做主。”

  眾人聞聲望去,說話的是長安望族崔氏的族長崔明遠。

  所有人的神情都變得激動起來,唯有完顏綱臉色頓變,對著崔明遠怒目而視。

  “崔明遠,你給我退下,大王一路舟旅勞頓,有什么事情以后再說。”

  而崔明遠卻是直接無視了完顏綱的怒斥,依舊堅持說道:“大王,臣要狀告完顏綱。”

  完顏永濟愣了一下,看了一眼兩人,還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呢。

  畢竟發往中都的奏報都是完顏綱寫的,怎么可能會自爆?

  于是,完顏永濟隨意說道:“崔族長有話但說無妨。”

  崔明遠抬起頭,目光直逼完顏綱,聲音洪亮:“大王。”

  “渭北之戰,完顏綱身為統帥,卻在戰局危急時丟棄大軍,獨自帶領精銳逃命,還用關中數萬民兵做擋箭牌,讓將士們白白送死。”

  “如此貪生怕死、草菅人命之輩,不配擔任大軍主帥,請大王嚴懲完顏綱,另擇賢能統領關中軍務。”

  這話一出,城門外瞬間炸開了鍋。

  其他士紳與官員們也紛紛上前,你一言我一語地揭發完顏綱:“大王。”

  “崔族長所言句句屬實。”

  “我呂氏一族派出的一千民軍,全是族中子弟,如今無一生還,皆是因完顏綱棄軍而逃。”

  “完顏綱不僅坑害民兵,還在關中大肆搜刮百姓口糧,導致關中百姓流離失所,罪大惡極。”

  “請大王做主,嚴懲完顏綱,為死去的將士們報仇。”

  一時間,彈劾的聲音此起彼伏,完顏綱站在原地,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卻沒辦法反駁。

  他知道,自己在渭北用民兵做擋箭牌、獨自逃命的行為,早已徹底激怒了長安士族。

  那些民兵,都是士族們出錢出力組建的,士兵多是自家佃戶或流民,將領更是族中最優秀的子弟。

  本想讓他們在戰場上建功立業,搏個前程,卻沒想到全成了他逃命的犧牲品。

  各大士族損失慘重,中堅一代幾乎斷層,對完顏綱豈能不恨?

  前些天,北疆軍甚至以被俘士族子弟的性命為要挾,讓他們打開長安城門。

  當時不少士紳沖冠一怒為兒郎,恨不得立刻開門,引北疆軍入城除掉完顏綱。

  可一來士族內部意見不統一,二來他們畏懼北疆“收繳土地”的政策。

  沒了土地,他們便失去了掌控人力物力的根基,去了北疆也只是任人宰割的羔羊。

  三來士族私軍已葬送在渭北,長安城內只剩完顏綱的軍隊,即便想反抗也無能為力。

  他們曾多次上書朝廷彈劾完顏綱,卻都石沉大海,如今見衛王到來,便再也按捺不住,想要借衛王之手除掉這個心頭大患。

  可殊不知,這個衛王就是個花架子貨色。

  完顏璟之所以在眾多宗室中唯獨信任他,正是因為他懦弱寡斷、平庸無能,從不得罪人。

  如今讓他嚴懲完顏綱,他既沒這個膽量,也沒這個魄力。

  完顏綱手握關中殘軍,若是得罪了他,恐怕會引發更大的混亂。

  完顏永濟聽著眾人的彈劾,臉上露出為難之色。

  他干咳兩聲,擺了擺手,試圖平息眾人的情緒:“諸位的心情,本王能夠理解。”

  “渭北戰敗,將士傷亡慘重,本王也深感痛心。”

  “但完顏綱將軍堅守長安城,抵御北疆軍,也算是有功之人。”

  “至于棄軍之事,或許有不得已的苦衷,待本王查明真相,再做處置不遲。”

  “眼下關中局勢危急,當以穩定為重,切不可因內部紛爭,給了北疆軍可乘之機啊。”

  這番和稀泥的話,讓士紳們更生氣了。

  官官相護這句話,是他們在平日里對那些賤民使用的,如今卻是用在了自己身上。

  本以為,他們這么多關中士族聚集在一起,能讓朝廷慎重考慮。

  沒想到啊。

  在女真人的眼中,他們這些所謂士族、世侯,不過是女真人養的一群狗罷了。

  想要處置一個戰功赫赫,手握重兵的將領,不過是癡心妄想。

  不過為了防止這些人一怒之下獻出長安城,投靠北疆,身后作為副使的禮部尚書張行簡趕忙出來說話。

  表示等北疆退兵之后,一定會補償他們,不會讓大金國的忠臣將士吃虧。

  這一套威逼利誘之下,長安士族們算是徹底意識到了啥叫官官相護了,只能暫時吃下這個悶虧。

  三日后,和談開啟。

  雙方大軍列陣渭河兩岸。

  完顏永濟站在南岸陣前,望著對岸戰馬昂首嘶鳴,殺氣騰騰的北疆軍,心臟不受控制地“咚咚”狂跳。

  這是他第一次見到北疆軍,傳聞中的兇悍果然名不虛傳,僅是那整齊劃一的陣型與逼人的氣勢,便讓他心生怯意。

  但他也只能強裝鎮定,抬手理了理衣袍的褶皺,轉頭對身邊的完顏綱問道:“完顏將軍,這北疆軍……平日里作戰,也是這般威勢嗎?”

  完顏綱臉色凝重,想起此前與北疆軍的交鋒,語氣中帶著幾分忌憚。

  “大王有所不知,北疆軍不僅威勢駭人,行事更是奸詐狠毒,且極為記仇。”

  “臣曾派去三批和談使者,結果全被北疆軍砍了腦袋,只因渭北之戰前,臣曾殺過一名北疆使者。”

  他頓了頓,語氣中滿是懊悔:“后來臣才明白,那根本是北疆人的陷阱。”

  “他們故意放出西平府叛亂的假消息,引誘咱們關中軍北伐,其實北疆軍主力根本就沒回援西平府。”

  “可他們卻一直拿‘殺使者’這事當借口,執意報仇,手段狠辣至極。”

  “三批使者都被砍了腦袋?”

  完顏永濟聽得臉色瞬間慘白,雙腿都有些發軟,生怕自己這次也會被北疆軍一刀“噶”了,連尸首都回不了中都。

  可他身為金國和談正使,根本沒有退縮的余地,只能硬著頭皮咬牙道。

  “既……既然是雙方約定好的和談,他們應當不會貿然動手,本王……本王且去會會他們。”

  按照約定,兩國大軍都駐扎在渭河兩岸兩百丈外的安全范圍,完顏永濟整理了一下衣袍,帶著十余名使團成員,小心翼翼地踏上了連接兩岸的石橋。

  而北岸,李驍正騎在一匹黑馬上,目光銳利地望著從南岸走來的完顏永濟。

  他此次親自前來,不僅是為了和談,更重要的是想親眼看看這位金國衛王到底是個什么貨色。

  按照歷史軌跡,如今的金國皇帝完顏璟會在兩年后病逝,且此前生下的五個兒子全已夭折,僅剩兩名嬪妃懷有身孕。

  屆時,完顏璟會將皇位暫時傳給看似老實敦厚的完顏永濟,還會留下遺詔:若嬪妃生下皇子,便將皇位傳回自己子嗣。

  可權力的誘惑足以改變任何人,李驍幾乎能預見后續的結局——完顏永濟一旦嘗到權力的滋味,絕不可能輕易放權。

  屆時,兩名嬪妃要么離奇死亡,要么被迫出家,甚至會被污蔑“假孕”“流產”,而完顏永濟則會心安理得地坐穩皇位。

  所以,下一次北疆軍東征,所要面對的金國君主,便是眼前這位看似平庸的衛王。

  知己知彼方能百戰不殆,李驍準備親自觀察,摸清完顏永濟的脾氣性格。

  而在李驍身后的北疆談判隊伍中,除了鴻臚司參軍胡立、宋國使臣蘇師旦,還有一個身著北疆軍百戶甲胄的年輕人。

  正是李驍曾經的書吏李書榮。

  此時的李書榮身上,書卷氣淡了許多,多了幾分北疆將士的彪悍,還憑借戰功順利升任百戶。

  此次和談,李驍特意將他帶在身邊,就是為了讓他增長見識。

  畢竟在金州老漢人年輕一輩中,李書榮是少有的能文能武之才,李驍自然重視對他的培養。

  而此刻的李書榮騎在馬上,看著李驍的背影,小聲對身邊的胡立說道:“胡參軍,我以前從未參與過與敵國的談判,心里有點緊張。”

  “一會兒都不知道該說些什么,要是說錯話了可怎么辦?”

  胡立聞言,忍不住笑了笑,拍了拍他的肩膀:“不用緊張,一會兒你看我臉色行事便可。”

  “要記住,兩國舌戰,看似兇險,實則有章可循。”

  “最重要的是注意言辭,既要保持雅量,懂禮貌、講客氣,彰顯我北疆的大國氣量。”

  “又要守住底線,不該讓步的絕不能讓,讓對方知道咱們不是好欺負的。”

  李書榮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殊不知,胡立就是一只狡猾的狐貍,他要是跟對手講雅量,那就是笑里藏刀,而非真的客氣,實則憋著壞呢。

  可若是高傲起來,那便是實實在在的蔑視對方,蠻橫不講理才是北疆的本色。

  長安城北,便橋。

  當年唐太宗便是在此橋上,與突厥吉利可汗會面,定下渭水之盟,

  如今,這座承載著歷史的石橋,又成了北疆與金國和談的場地,空氣中再次彌漫起了劍拔弩張的緊張。

  完顏永濟踏上便橋,目光落在北岸的李驍身上,面露驚訝。

  沒想到北疆大都護竟是這般模樣,穿著一襲金色龍紋甲胄,身姿挺拔,立于岸邊。

  雖未踏進一步,卻自帶一股睥睨天下的氣勢,年輕的臉龐上沒有絲毫青澀,只有久經沙場的沉穩與銳利。

  “這便是李驍?”

  完顏永濟心中暗驚,隨即涌起一陣懊悔。

  早知李驍會親自前來,他就該提前派人潛伏在便橋下方的水中,待談判時突然發難,趁機將李驍留下。

  只要李驍一死,北疆群龍無首,定然陷入內亂,金國不戰自潰的危機便能解除。

  可如今他什么都沒布置,只能眼睜睜看著這個心腹大患站在對岸,錯失了這或許是唯一能除掉李驍的機會。

  而李驍早已將安全考慮周全,會一直待在岸邊,不會踏上石橋。

  且身穿兩層甲胄,尋常箭矢根本無法穿透。

  以他的武力,除非遭遇數十名全副武裝的精銳圍剿,否則極少有人能威脅到他的安全。

  甚至只要他想,只需一個突擊,便能將便橋上的完顏永濟及其使團成員全部留下。

  他上下打量著完顏永濟,看著對方眼神閃爍、面帶怯懦的模樣,暗暗搖頭。

  “這般平庸無能之輩,殺了他有何用?”

  換個精明強干的金國皇帝,反倒是給自己添堵。

  留著他,反倒能讓金國更快走向衰落。

  在歷史上,完顏永濟連中都禁軍都沒有完全掌控,被叛將胡沙虎發動政變所殺。

  “金國衛王完顏永濟?”

  李驍率先開口,聲音洪亮,帶著毫不掩飾的囂張:“本都護還以為金國派來的和談正使,會是個有幾分骨氣的人物。”

  “沒想到竟然是中都大名鼎鼎的‘廢物王爺’衛王殿下啊!”

  完顏永濟被噎得臉色漲紅,眼中閃過一絲怒色,只能強裝鎮定道:“北疆大都護李驍?”

  “本王今日前來,是為兩國和平,并非與你逞口舌之快。”

  “和平?”

  李驍嗤笑一聲:“金國若真想要和平,就不會屢次派兵侵犯我北疆以及盟友的領土。”

  完顏永濟氣怒:“無恥,關中明明是我大金國的領土,分明是你北疆侵犯我大金。”

  “還有,我大金又何時侵犯你北疆盟友領土了?”

  李驍淡淡道:“關中,早已經是我北疆的了。”

  “宋國便是我北疆最忠實的盟友,你金國在中原侵犯宋國疆土,便是與我北疆為敵。”

  聽到李驍的話,完顏永濟心中一跳:“宋國?”

  “該死,那群南蠻子怪不得如此強硬,原來是和北疆狼狽為奸了。”

  隨后,三方談判人員便上前來到了便橋中央。

  北疆一方是鴻臚司參軍胡立,金國一方是禮部尚書張行簡,宋國一方則是使臣蘇師旦。

  張行簡率先開口,語氣強硬:“我大金與北疆和談,誠意十足。”

  “條件很簡單,北疆軍退出關中,歸還所有占領的金國領土,兩國仍以金夏舊界為限,互為兄弟之國,互不侵犯。”

  “否則,我大金大軍絕不會善罷甘休。”

  “退出關中?歸還領土?”

  胡立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忍不住大笑起來:“張尚書,你怕不是還沒睡醒?”

  “我北疆雄獅浴血奮戰,拿下關中大半土地,憑什么還給你們?”

  “這渭北之地,如今是我北疆的疆土,想拿回去?可以啊,派兵來打。”

  “若是沒膽子,就別在這里說大話。”

  “要不今天這談也別談了,直接開戰,等我北疆大軍攻下長安城,拿下整個關中,下次談判,可就不是這個條件了。”

  “你……你竟敢如此粗鄙。”張行簡怒道。

  “粗鄙?”

  胡立不屑一笑:“我看粗鄙的是你們,明明流著漢家血脈,卻甘愿為女真韃子做奴做仆,幫著韃子欺壓漢人,榨取百姓血汗,實為不折不扣的漢奸。”

  “還有臉跟我談粗鄙?”

  張行簡看著胡立那張明顯帶有異族特征的臉龐,更是氣炸了,指著胡立怒吼:“你一個異族蠻夷,也配罵我?”

  “我大金入主中原,一統天下,乃是天命所歸,你北疆不過是邊陲小勢力,也敢與我大金抗衡?”

  “天命所歸?”

  蘇師旦立刻加入戰局,對著張行簡冷笑:“張尚書怕是忘了,當年靖康之變,你們這些漢奸走狗幫著女真人擄走我大宋二帝,屠戮百姓,這筆賬還沒算呢!”

  “如今北疆軍打得金國丟盔棄甲,你們倒還有臉說天命所歸?”

  “依我看,天命早已不在金國,而在北疆,在我大宋。”

  “你簡直就是在放屁。”

  “你才是放屁。”

  “我北疆不僅不會退出關中,你們金國還要支付我北疆的出兵軍費。”

  三方瞬間吵作一團,胡立與蘇師旦一唱一和,對著張行簡輪番駁斥,言辭犀利,句句戳中要害。

  張行簡孤軍奮戰,漸漸落入下風,臉色一陣青一陣白。

  站在胡立身后的李書榮看得目瞪口呆,嘴角微微抽搐:“這……這就是胡參軍說的大國雅量?怎么跟街頭潑婦吵架一樣?”

  談判進行了一天,三人說的口干舌燥,卻沒有任何進展。

  第二日,李驍直接叫停了談判,而是調動大軍做出一副強攻的姿態。

  鐵騎列陣準備強渡渭河,虎尊炮被推到河岸前沿,炮口直指南岸。

  “北疆軍這是要翻臉?”完顏永濟嚇得臉色慘白。

  “這可怎么辦?他們要是真的進攻,咱們根本擋不住啊!”

  完顏綱也慌了神,昨日談判雖陷入僵局,可他以為北疆軍至少會維持和談的體面,沒想到李驍竟如此果斷,直接用武力施壓。

  他連忙安撫完顏永濟:“大王莫慌,北疆軍或許只是想逼咱們讓步,未必真的會進攻。”

  “咱們先派人去問問,看看他們到底想干什么。”

  可不等金軍使者出發,北疆軍便派人送來消息:“大都護有令,金國若沒有和談誠意,便不必再談。”

  “我北疆大軍今日便渡過渭水,拿下長安,親自去中都與金國皇帝談。”

  這話徹底擊垮了完顏永濟的心理防線,他不知道北疆軍已經后繼無力,很難繼續打下去了。

  只以為如今關中金軍的實力,恐怕抵擋不住北疆軍的進攻,一旦開戰,長安必丟,他這個和談正使也難逃罪責。

  他連忙下令:“快,快派人去告訴李驍,咱們愿意讓步,愿意繼續談判。”

  三日后,歷史上的第二次“渭水之盟”最終敲定,三方代表在便橋上正式簽署盟約,條款清晰地劃定了各方的利益與邊界。

  其一,金國認同北疆對原夏國領土(河套、河西走廊、隴西等地)的完全統治。

  即日起,世間不再有“夏國”,原夏國領土歸入北疆版圖,金國不得再以“夏國”名義干涉該地區事務。

  這一條款,徹底終結了金國對夏國舊地的覬覦,也讓北疆多年的東征成果得到正式認可。

  其二,金國同意割讓渭水以北的所有領土給北疆,雙方以當前實際控制區域為界。

  西線以渭河為界,中線以黃河為界,北線以介壕防線為界。

  兩國約定互不干涉內政,不得派兵侵擾對方領土,若有邊境摩擦,需通過談判解決,不得擅自開戰。

  其三,關于兩國關系的定位,北疆最初提出“叔侄之國”,要求金國國主在給李驍的國書中,開頭需寫“致北疆大都護叔叔”,這一要求遭到金國君臣的嚴詞拒絕。

  事關金國的國體尊嚴,完顏永濟即便再懦弱,也不敢在這件事情上替完顏璟應下。

  李驍本就沒對這一條款抱太大期望,見狀也不再強求,最終約定兩國為“兄弟之國”。

  北疆為兄,金國為弟,雖仍讓金國矮了一頭,卻也算保住了金國最后的體面。

  其四,金國需向北疆支付戰爭賠款,包括五百萬兩白銀與一百萬匹絹,三個月之內必須付清。

  其五,金國需在三個月內,將逃亡至金地的原夏國國主李安全,以及一千余戶汪古部牧民交還給北疆。

  其六,雙方同意在邊境設立榷場,允許兩國商人自由貿易。

  這一條款看似平等,實則對北疆更有利。

  北疆的商品在金國市場稀缺,利潤豐厚,而金國的物資對北疆而言,更多是補充,此消彼長間,北疆將在貿易中占據主導地位。

  此次和談,北疆不僅拿到了領土、賠款,還確立了對金國的優勢地位,可謂大獲全勝。

  而完顏永濟則如釋重負,盡管付出了巨大代價,卻總算暫時保住了長安,避免了開戰的風險。

  至此,關中之戰結束,中原大戰也即將停止,華夏大地之上將會出現新的三國鼎立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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