渭水之盟簽訂半月后,咸陽城迎來了盛大的儀式——李驍祭天封王大典。
咸陽宮舊址之上,一座臨時搭建的祭天臺拔地而起,高達九丈,臺階以青石鋪就,兩側插滿了金色日月戰旗的。
祭天臺中央,一尊青銅大鼎靜靜矗立,正是象征關中正統的雍州鼎。
此鼎自夏商周傳承而來,歷經千年滄桑,如今被北疆軍從渭水河底挖出,成為李驍封王的最重要禮器。
辰時三刻,吉時已到。
李驍身著一襲暗金龍紋王袍,袍角繡著山川河流圖案,象征著他統領的廣袤疆域。
內里貼身穿著鎖子甲,甲片隱于袍下,既不失王者威儀,又暗藏軍旅鋒芒。
他頭戴王冠,步伐沉穩地踏上祭天臺,氣勢莊重,引得臺下軍民紛紛屏息凝視。
祭天臺兩側,金國使臣完顏永濟與宋國使臣蘇師旦并肩而立,神色各異。
完顏永濟看著李驍的背影,心中滿是屈辱與不甘,卻只能強裝鎮定,畢竟如今金國國力衰退,已無力阻止北疆崛起。
蘇師旦則更多是復雜——他既為宋國暫時擺脫金國威脅而慶幸,又為北疆的強勢而擔憂。
看著臺下密密麻麻的北疆將士,看著他們眼中對李驍的狂熱崇拜,他再次想起了靖康之恥前的女真。
同樣是迅速崛起,同樣是軍心凝聚,如今的北疆,比當年的女真更可怕,因為李驍不僅有強悍的軍隊,還有整合領土、治理百姓的能力。
“祭天開始!宣讀祭文!”
胡立高聲唱和,手持祭文,上前一步,以洪亮的聲音念道:
“維華夏一千四百二十七年九月初八,北疆大都護、騰格里古爾汗李驍,謹以牛羊太牢之禮,祭于皇天后土:”
“昔者,周秦漢隋唐五朝,據關中而統天下;今北疆興于西域,歷十載而拓土萬里,收漠北、定河西、平夏國、取渭北,皆賴將士用命、百姓歸心。”
“驍雖不才,愿承天命,稱封秦王,建號為秦,以安天下蒼生于水火,以復華夏正統于關中。”
“愿皇天后土庇佑,北疆永固,將士安康,百姓安居樂業;愿我旌旗所指,皆為故土,萬方來朝,永無戰亂。”
“尚饗!”
祭文宣讀完畢,胡立將祭文投入火盆,熊熊火焰升起,仿佛在回應這份對天下的期許。
臺下的北疆將士們瞬間爆發出震天的吶喊:“秦王萬歲!北疆萬歲!”
“秦王萬歲!北疆萬歲!”
吶喊聲此起彼伏,傳遍咸陽城的每一個角落。
連遠處的長安城都仿佛被這股聲浪震動,完顏綱等金國將領們站在城頭望向北方,臉龐上滿是凝重。
李驍走到雍州鼎前,面對臺下的北疆將士,高聲說道:“今日我稱秦王,非為一己之私,而是為了讓天下百姓不再受戰亂之苦。”
“凡我北疆子民,無論漢、契丹、回鶻、突厥、黨項,皆一視同仁。”
“凡我北疆將士,有功者必賞,有過者必罰。”
“未來,咱們還要打下更多的土地,讓北疆的律法,通行于天下。”
“秦王萬歲!北疆萬歲!”將士們再次吶喊。
而完顏永濟等觀禮之人,臉色卻是變了。
剛剛簽訂了渭水之盟,李驍便在封王大典中高調宣稱要打下更多的土地。
不是針對的金國還能是誰?
“野心勃勃!”
“霸氣外露。”完顏永濟看著祭臺上李驍的身影,低沉的聲音呢喃,臉龐上滿是凝重。
渭水之盟自簽訂之時起,兩國都在為了撕毀它而準備。
金國如此,北疆亦是如此。
李驍不僅會打仗,更懂得如何治理國家、任用人才,這樣的對手,比金國以往遇到的任何敵人都要可怕。
蘇師旦則連忙上前,對著李驍躬身道:“大宋使臣蘇師旦,恭賀秦王,恭賀北疆建國。”
“大宋愿與北疆永結兄弟之國,共抗金賊。”
李驍看著蘇師旦,淡淡一笑:“宋使放心,北疆與大宋的友誼,比鐵還硬,比石還堅,絕不會改變。”
儀式過后,李驍召集核心將領與官員,宣布了一項關乎北疆未來的重要決定。
組建第七鎮,同時對現有六鎮進行兵力擴充。
“諸位。”
李驍坐在主位上,目光掃過眾人,語氣凝重卻堅定:“如今北疆雖已立國,但咱們要面對的主要對手金國,仍是強敵。”
“他們占據中原繁華之地,擁兵數十萬,根基深厚。”
“咱們目前的兵力,拿下關中已屬勉強,若想未來全取中原,推翻金國統治,必須擴充軍力,增強實力。”
此言一出,殿內眾人紛紛點頭,經歷過關中之戰的他們,深知金國雖遭重創,卻仍有不俗的實力,擴軍已是必然之舉。
李驍繼續說道:“我計劃將現有六鎮,從原本每鎮三個萬戶,全部擴建為四個萬戶,每鎮兵力達到兩萬騎步炮混合編制,提升各鎮的攻堅與野戰能力。”
“同時,正式組建北疆第七鎮,甲胄與旗幟為藍色,與其他六鎮并列,駐守靈州,伺機東征金國。”
他頓了頓,補充道:“兵力補充方面,將從金軍與夏軍俘虜中挑選精壯,充實七鎮缺額。”
“其余戰俘,則送往北海、七河、伊犁等西部邊陲,與當地萬戶屯兵混合,以北疆傷殘轉業軍官為骨干,重新建立牧屯兵萬戶。”
“如此一來,既解決戰俘安置問題,又能加強西部邊防。”
不過,這兩項工程規模龐大,需耗費時日,能在一年內完成,便已是高效。
眼下首要任務,還是搭建各鎮新的架構,確定新增將領的任命。
今天的將領任免,主要涉及都統與萬戶兩個核心級別,范圍涵蓋六鎮新增的六個萬戶,以及第七鎮的四個萬戶。
副萬戶以下的職位,因為人選太多,李驍需要更多的時間斟酌。
但對于萬戶這一級別的任命,他早已根據東征各戰役的戰功,擬定了詳細名單,此刻逐一宣讀:
“免除拔里阿剌第二鎮副都統之職,任命為第七鎮都統,兼任新編第二十萬戶。”
“免除林大壯第三萬戶之職,任命為第七鎮副都統,兼任新編第二十一萬戶。”
“免除秦雄第六萬戶副萬戶之職,任命為新編第二十二萬戶。”
“免除張勝第十七萬戶副萬戶之職,任命為新編第二十三萬戶。”
“免除朱大昌第四萬戶副萬戶之職位,任命為新編第二十四萬戶。”
此次提拔完全以戰功為依據,副都統憑戰功晉升都統,副萬戶靠戰績升任萬戶,基本做到了公平公正。
不少將領眼中滿是振奮,他們清楚,只要在戰場上奮勇殺敵、立下戰功,便絕不會被埋沒,未來還有更大的晉升空間。
而最引人關注的,莫過于第七鎮都統的任命。
李驍打破了以往任命李氏宗親為都統的慣例,將這一重要職位交給了拔里阿剌。
眾人雖有驚訝,卻也沒有太大怨言。
拔里阿剌本是蕭思摩的舊部,契丹六院部四大石烈主之一。
早在李驍擔任金州都督時,便已擔任副都督,資歷深厚。
這些年來,他跟隨李驍南征北戰,從西域到關中,從漠北到河西,每一場關鍵戰役都有他的身影。
此次東征更是數次立下大功,身上的傷疤不計其數,在所有副都統中,他的戰功堪稱最高。
所以,將他任命為第七鎮都統,雖不是所有人都心服口服,但卻沒人能光明正大的反駁。
鮮少有人知道,李驍此舉還有更深層的考量。
北疆內部的契丹派系,正面臨領軍人物空缺的問題。
龍城傳來消息,大都護府司馬九猛安合的身體愈發糟糕,已向李驍遞交辭呈,準備卸下所有職位養老。
李驍斟酌后已同意其請求,且在此次擴軍中,將九猛安合的長子提拔為萬戶,以安撫九猛安合這位老將。
但僅憑一個新晉萬戶,不足以支撐整個契丹派系,還需一位資歷深厚、戰功卓著的將領來頂大梁,拔里阿剌便是最佳人選。
當然,第五鎮副都統蕭赤魯,也就是蕭圖剌朵的長子,同樣有能力撐起契丹派系。
只是第五鎮未參與此次東征,蕭赤魯雖有才干,卻缺乏關鍵的戰功支撐,故李驍決定讓其繼續留任第五鎮。
拔里阿剌聽到任命,立刻起身,撫胸躬身,聲音洪亮:“末將拔里阿剌,謝大王信任。”
“定不負大王所托,練好第七鎮兵馬,未來東征金國,定當沖鋒在前,為北疆拿下中原。”
“起來吧!”
李驍笑著點頭:“本王相信你的能力。”
“第七鎮雖有其他四鎮的老底子,但畢竟是新建之軍,事務繁雜,你要多費心思,盡快將隊伍整合完畢,形成戰斗力。”
“遵命。”拔里阿剌重重說道。
其他新晉將領也紛紛上前領命,殿內氣氛熱烈。
隨后,李驍任命拔里阿剌為靈州將軍,率領第七鎮駐守河套。
免去李東江西州將軍之職,任命為咸陽將軍,率領第二鎮駐守渭北,并且統籌協調對金防御戰事。
等李驍率領第一鎮返回龍城之后,北疆留在對金前線的兵團,仍將保持四鎮兵力。
從南向北依次為:隴右的第四鎮,負責防備金國從秦州方向反撲,并維系與宋國的聯系。
渭北的第二鎮,直面長安金軍,為防御核心。
河套的第七鎮,守護后方糧倉并策應東西兩線。
漠北的第六鎮,防備金國從介壕防線突襲,同時牽制金國北疆兵力。
四鎮互為犄角,形成完整的對金防御體系。
完成擴軍之后,每鎮精銳兵力將會達到兩萬,分步騎炮三軍,同時還有眾多牧屯兵萬戶,一旦與金國開戰,可直接調動兵力將有十幾萬人。
軍政部署告一段落后,李驍將重心轉向民生與生產,對著營田司參軍高忠義說道:“高忠義,任命你為渭北巡撫,即刻前往渭北赴任。”
“本王會給你調撥一批傷殘與轉業軍官,作為基層官員協助你開展事務。”
“你的首要任務,便是抓好秋收與秋種,確保渭北糧食豐收。”
他語氣凝重,強調道:“關中、隴右、河西走廊、河套這些地區的糧食產量,今后要供養十萬大軍,壓力極大。”
“生產才是第一要務,只有糧食充足,咱們才能在對金對峙中占據主動,才能有底氣繼續發動東征。”
成為了渭北巡撫的高忠義自然高興,但壓力也是巨大的,畢竟關中剛剛經歷戰亂,百廢待興,恢復生產的難度不小。
高忠義重重聲音說道:“末將定不負大王囑托,全力以赴做好秋收秋種,確保糧食供應,為大軍提供堅實后盾。”
李驍緩緩地點頭:“本王信你。”
十月,銀川府傳來消息,呂氏為李驍生下一個兒子。
呂氏本是夏國漢人,曾是夏國前國主李純祐的妃子,在李驍平定夏國后,被納入府中,僅寵幸兩個月便僥幸懷有身孕。
如今順利誕下兒子,不僅讓呂氏欣喜若狂,其家人也跟著水漲船高,從原本的戰俘身份,一躍成為秦王親屬,徹底跨越了階級鴻溝。
李驍為這個兒子取名“李世晴”。
十月中旬,李驍的另一位夫人李靈陽也順利生產,只不過誕下的是一個女兒。
李驍同樣十分欣喜,為公主取名“李婉月”。
與此同時,此次宋國的和親公主已經選定,名為趙玥。
其父親是宋寧宗趙擴的堂弟沂王趙抦。
因趙擴無女,便從皇室近宗中挑選了趙玥,冊封為“順義公主”。
當“和親北疆”的旨意傳到沂王府時,趙玥正在臨摹宋詞,那張明媚絕美的容顏,瞬間哭喪低落起來。
她早聽過北疆的傳聞,那是個冰天雪地的苦寒之地,冬天是真的能凍死人。
而她自小在臨安長大,錦衣玉食,哪里禁得住那般嚴寒?
“母妃,女兒不嫁。”
趙玥撲進母親懷里,哭得梨花帶雨:“北疆是蠻夷之地,那李驍是草莽出身,女兒去了那里,豈不是羊入虎口?”
王妃也抹著眼淚,卻只能無奈嘆息:“我的兒,娘怎會舍得你?”
“可生在皇家,哪有咱們自己選的份?”
“這是官家的旨意,是大宋的安危所系,咱們抗不得啊!”
不久后,宋寧宗趙擴親自召趙玥入宮。
御書房內,趙擴看著這位侄女,語氣帶著幾分安撫。
“玥兒,如今戰事雖然停歇,但金國對我大宋依舊虎視眈眈,隨時都有再次南下的可能。”
“只有北疆能牽制金國,你去北疆和親,是為了大宋,為了天下百姓,朕相信你能明白這份責任。”
從宮中回來,趙玥哭得更兇,卻也知道反抗無用。
她的命運,早已和大宋的安危綁在了一起,就像當年的王昭君出塞、文成公主入藏,只能以身許國。
幾日后,韓侂胄親自登門,由沂王趙抦轉述:“韓相爺說,此次和親事關重大,北疆若能始終與大宋結盟,金國便不敢輕易南下。”
“玥兒此去,不僅是為了自己,更是為了臨安的安穩,為了大宋的未來。”
趙玥沉默良久,終于擦干眼淚,緩緩點頭:“女兒明白了,女兒愿去北疆。”
而趙玥不知道的是,韓侂胄也想趁此和親的機會向北疆派遣一些暗探。
畢竟當前兩國的關系,一直都是北疆占據主動。
北疆對宋國似乎很是了解,甚至連宮廷之事都一清二楚。
反觀北疆,對于宋國就顯得很神秘,了解的很少。
于是,韓侂胄便趁機在和親隊伍中安插了不少的探子,以此更深入的了解北疆,傳遞消息。
和親隊伍出發那日,臨安城轟動了。
無數百姓涌上街頭,有人是來送行的,有人是來看熱鬧的,還有不少傾慕趙玥的公子哥,站在路邊黯然神傷。
甚至有人哭喊道:“陛下糊涂啊!怎能將如此美人嫁給北疆蠻酋!”
“就是!聽說北疆人在關中殺士族、搶田畝,簡直是兇徒。”
“咱們快去請愿,讓陛下收回成命。”
“前線將領無能,當兵的更是廢物,打不過金國,就靠送公主求和,丟盡了大宋的臉。”
“那些賊配軍把咱們大宋的臉丟的還少嗎?哼哼!”
“我大宋文治如此昌盛,為何卻有一群軟弱無能的兵士?”
還有人借著酒勁怒罵,抱怨宋軍劫掠大戶糧食,卻不知那些士兵早已被克扣糧餉,連飯都吃不飽,劫掠不過是無奈之舉。
臨安城的醉生夢死,在這場送行中暴露無遺。
有人在酒樓里笙歌依舊,有人在街頭為和親唉聲嘆氣,卻少有人真正關心大宋的安危,關心北疆與金國的戰局。
趙玥坐在馬車里,聽著外面的喧囂,心中滿是凄涼。
不知今后,還能否有再見臨安的一日。
馬車緩緩駛離,一路向西,先到漢中,再北上隴右,最后前往咸陽。
三千多里的路程,走了將近四個月,等到抵達咸陽時,已是第二年的春天。
此時的李驍,正留在關中坐鎮。
這是他的習慣,每占領一處新地,總要親自監督編民、分田、耕種等民政事務,確保統治根基穩固。
這日,他正在第二鎮的軍田巡視,腳下是剛翻耕過的土地,散發著泥土的清香。
在北疆的戰斗序列中,除了武衛軍完全脫產,其他軍隊皆是半耕半戰。
李驍確定由第二鎮留守關中后,便從繳獲的士族田畝中劃了一部分作為第二鎮的軍田。
由士兵耕種,雖不能完全解決口糧,卻也能分擔不少壓力。
除此之外,俘虜的那十萬戰俘兵也沒閑著,同樣需要種地甚至是墾荒。
北疆不能白養活他們。
有些人被精挑細選后加入了七鎮,其他人則是會在第二年遷移去北疆西垂三州,他們需要為自己種出路上吃的糧食。
在這忙碌的春耕之中,李驍更是親自下地干活,同時對著旁邊的宣德司參軍吳立震問道。
“在金國的宣傳做得如何?”
吳立震邊干活,邊匯報:“回大王,咱們已派了不少人手潛入金國。”
“告訴了金國的那些百姓們:在北疆種田,只需繳納四成租稅,無任何苛捐雜稅。”
“而且咱們北疆優待俘虜,關中之戰的金軍將士,大多已歸附北疆,不僅種著低稅糧田,還能時常吃肉,不少人還當了官。”
“總之就是往好里說,就是要讓金國百姓知道,來北疆有好日子過,讓戰俘的家人們來尋親。”
“做得好。”
李驍點頭表示滿意,又轉向渭北巡撫高忠義:“高巡撫,這幾個月接收了多少金國難民?尋親的又有多少?”
高忠義回道:“回大王,停戰以來,共接收金國難民三千余人,大多是渭河南岸的流民。”
“尋親的有五百余人,多是戰俘的親屬,咱們已安排他們與家人團聚。”
“不過很多戰俘之前都是流民,或者沒有來得及成親的年輕人,自然少有家人。”
李驍微微點頭,沉吟道:“沒有家人的牽掛自然是最好。”
“等他們去了七河,體驗到了那里異族女子熱情,說不定就樂不思蜀了。”
等春種結束之后,李驍便會帶著第一鎮和五個戰俘萬戶,返回龍城。
他已經命人對所有戰俘進行了簡單的甄辨,帶去北疆的,絕大部分都是在中原沒有太多牽絆的。
就在李驍查看戰俘耕種情況時,帳前親兵急匆匆跑來匯報:“啟稟大王,羅副都統來報,宋國的順義公主,已抵達伏羌城,請大王示下。”
李驍聞言,停下腳步,淡淡說道:“傳令羅副都統,派人護送來咸陽,讓她隨本王一起返回北疆吧。”
北疆的寒冷,會凍死很多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