剿匪結束后,學生兵返回了學堂營地。
在考核過程中,李書榮帶來的監督官們全程跟隨著他們,一是記錄他們的表現,二是若遇危險,也能立刻接管指揮權,帶著學生兵們殺敵。
而最終的結果則是好的。
此次的實戰考核中,三百多名學生全都及格,陳牧之等少數學生還得到的優秀的評定。
實戰考核圓滿完成,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氣。
可這份輕松沒持續多久,兩天后,一支身著黃底紅邊甲胄的武衛軍騎兵便進駐了學堂營地。
他們分成小隊,對營寨周圍的山林、河谷進行細致清掃,不放過任何可能藏著危險的地方。
“是武衛軍!這是在為大王排除危險啊!”
學生們認出了武衛軍的甲胄,心中暗自激動。
大王真的要來了!
第二日清晨,遠處傳來震天的馬蹄聲。
“轟轟轟轟”
比昨日更多的武衛軍騎兵踏馬而來,黃旗黃甲在朝陽下熠熠生輝,如同流動的金色河流。
總教官趙烈帶著一半的教官早早等候在營寨外,見武衛軍隊伍停在營地前,立刻帶領眾人上前迎接。
當李驍的身影出現在隊伍前方時,趙烈等人齊齊右手撫胸,高聲道:“末將趙烈,率金州武備學堂教官,拜見大王!”
“拜見大王!”
李驍身穿暗金龍紋甲胄,頭戴纓盔,腰間挎龍頭騎兵刀,整個人透著一股威嚴與銳利。
他翻身下馬,聲音洪亮:“都是自己人,不必多禮。”
眾人起身時,才注意到李驍身旁還跟著一個小小的身影。
金刀同樣騎著一匹溫順的大馬,穿著一件小號的暗金色甲胄,甲胄上的龍紋換成了蟒紋,既顯尊貴又不失童趣。
他腰間挎著李驍送的短刀,身后披著一件紅色小披風,挺直腰板坐在馬背上,活脫脫一個小將軍模樣。
雖然沒有見過金刀,但是從他的穿著和站位上,便能猜到他的身份。
“模樣與大王長的有幾分相似,定然是小王爺無疑。”
“看年齡,這應該是王后所生的嫡長子,昭王子?”
“小王爺年紀雖幼,但氣勢卻自帶三分龍威,不愧是大王的嫡長子。”
看著金刀的模樣,趙烈等教官心中暗暗猜測說道。
而李驍接下來的話,也應證了他們的猜測。
“金刀,過來拜見諸位教官。”李驍招手讓金刀上前。
金刀在護衛的幫助下跳下大馬,走到趙烈等人面前,學著大人的模樣躬身撫胸行禮:“李世昭,拜見諸位教官。”
趙烈等人連忙側身避開,撫胸道:“小王爺折煞末將等人了,末將等不敢當。”
“諸位當得起。”
李驍呵呵一笑,走上前來摸了摸金刀的腦袋:“明年金刀便會入武備學堂,到時候你們都是他的先生,教他騎射、戰術。”
“這份師生情誼,自然當得起他的一拜。”
“你們也不必把他當做是本王的兒子,該如何操練就如何操練,本王絕不心疼。”
趙烈等人聞言,心中感慨不已。
尋常權貴都恨不得將子女捧在手心,可大王卻主動讓小王爺來條件艱苦的武備學堂,與普通學生一起訓練,這份格局與遠見,實在令人敬佩。
隨后,眾人簇擁著李驍走進營寨,趙烈一邊帶路,一邊向李驍詳細介紹金州武備學堂目前的情況。
畢竟李驍出征三年,學堂的情況變化還是挺大的。
就比如,第三期學生的情況就是李驍不了解的。
因為這批學生是在李驍出征后不久招收的。
“啟稟大王,如今學堂按照年齡分為三期學生:十四到十六歲為第一期,十到十三歲為第二期,七到九歲為第三期。”
“其中第一期現有三百四十六人,第二期有五百六十八人,第三期有八百三十二人。”
年齡越大的學生數量之所以越少,主要有兩方面原因,第一便是嚴格的淘汰制。
金州武備學堂每年都會進行考核,連續兩次考核不過便會留級,若還是考核不過便會清退。
大浪淘沙,留下來的都是金子,學生數量自然更少。
另一方面則是學生的來源限制。
很多家長舍不得送孩子來,因為男孩是家里的主要勞力,留在家里能放羊、干農活,長大也能參軍謀生。
所以第一期學生中,大部分都是戰爭孤兒。
但隨著北疆生活條件改善,越來越多有見識的百姓意識到學堂的好處,不僅能學本事,還能讓孩子有個好前程。
即便家里少了個勞力,也少了一張吃飯的嘴,而且學生在學堂里也會放羊、干活賺伙食費,并不算白吃白住。
所以,越來越多的百姓開始將孩子送進學堂,學生的數量自然一期比一期多。
但還是那句話,大浪淘沙,留下來的才是真英雄。
秦國大力發展教育事業,第一是為了提升整體的素質,但更重要的還是挑選并培養精英人才。
將整個秦國的精英納入管理之下,為我所用。
聽著趙烈的介紹,李驍微微點了點頭,對金州武備學堂的發展還算是滿意。
又轉頭看向了旁邊的一名獨臂中年男人,沉聲問道:“武參軍,當初建武備學堂,是以金州和大漠為試點。”
“如今大漠學堂的情況如何?其他幾所學堂呢?”
武剛,乃是金州老漢民出身,官至副千戶,當年與乃蠻人的戰爭中斷了一臂,選擇轉業,并被李驍任命組建金州武備學堂。
是學堂的第一代總教官,將金州武備學堂管理的有聲有色。(見232章)
可以說,如果不轉業的話,如今的武剛至少也是個萬戶。
不過,轉業之后的他,也迎來了事業的第二春。
第一批學生試點成功后,李驍便決定擴建北疆學堂體系,在大都護府之下建立了教育司,與度支司、鹽鐵司等司部平級。
任命武剛為教育司參軍,統籌北疆所有武備教育事務。
聽到李驍的問話,武剛上前一步,躬身回道:“啟稟大王,大漠武備學堂規模比金州略小,第一期學生有兩百三十五人,第二期學生有五百零八人……”
“除了金州和大漠之外,陰山、伊犁、甘肅的武備學堂也已步入正軌。”
武剛繼續說道:“陰山學堂現有學生三百余人;伊犁學堂靠近七河,戰事頻發,孤兒更多,有學生六百人。”
“甘肅學堂因剛建立不久,規模最小,僅有三百余人。”
金州和大漠是秦國的基本盤,一個是政治中心,一個是經濟中心,很多政策都會優先落地這兩州。
但其他各州也在穩步推進。
除了武備學堂,教育司還在每個千戶所建立了‘府學’。
因為很多百姓不愿意將學生送進學堂,畢竟那便意味著家庭缺少了重要勞動力。
但北疆的教育事業還需要繼續推進,至少要讓更多的人識字。
于是,府學便相應的建立了起來,它沒有武備學堂那么全面、專業,更像是掃盲班。
因為條件有限,每個千戶只能安排一兩名先生,核心任務就是教孩子識字。
哪怕只認識自己的名字,會寫一二三,也是好的。
此外,教育體系中還有一類特殊群體,便是戰爭孤兒。
所有戰爭孤兒都集中在專門的營地撫養,雇傭了女工照顧他們的生活,相當于孤兒院。
等孩子長到六歲,會根據性別分流:女孩進入女工學校,學習紡紗、織布等手藝,能養活自己即可。
時代環境有限,讓她們安安穩穩長大,結婚生子,為北疆繁育人口,便是盡了本分。
男孩則會進入武備學堂接受軍事化訓練,但學堂實行嚴格的淘汰制,每年考核,合格者升級,有醫學、工匠天賦的會轉去專門學校培養。
連續不合格的,會先留級,若仍無進步,便會安排去國有牧場放羊,不再浪費教育資源。
并非放棄他們,只是每個人的天賦不同,或許等他們長大之后,也夢在戰場上能大放異彩,但肯定要比學堂出身的學生付出更多的努力。
李驍邊向營地里面走著,一邊聽著武剛對各學堂、府學、幼學的簡單介紹,不時的點著頭。
沉聲說道:“教育是百年大計,是關乎我大秦基業的根本。”
“府學掃盲、幼學養基、武備育才,缺一不可,你們做得細致,很好。”
說話間,眾人已經來到了訓練場。
只聽見馬蹄聲、喊殺生、呼喝聲不斷,學生兵們正在進行各種訓練。
有的在做引體向上,手臂青筋暴起;有的在練習馬刀劈砍,動作利落;還有的圍著沙盤,在教官指導下推演戰術。
陳牧之正帶領幾名隊員調試虎尊炮,校準炮口角度。
雖然是騎兵,但也要對火炮有一定的涉獵,至少在關鍵時刻能頂替炮兵,進行簡單的工作。
而就在這個時候,陳牧之的目光看向了遠處的人群,瞬間,心神巨震。
“那是”
“大王!!”
為首者身著暗金龍紋甲胄,身形高大挺拔,氣勢非凡。
雖距離尚遠,可與記憶中李驍的神態一模一樣。
三年未見,大王還是如此神武。
其他學生也紛紛側目,眼中瞬間燃起激動的光芒——是大王來了!
盡管按捺不住心頭的雀躍,卻沒有一人擅自開口或離崗,只是訓練的動作愈發標準有力。
負責帶隊的教官見狀,低聲喝道:“專心訓練。”
“拿出真本事,才不辜負大王的期待!”
學生們齊聲應和,訓練場上的呼喝聲陡然提高了幾分。
李驍身邊,趙烈指著訓練場介紹道:“大王,這些科目都是按您當年制定的大綱推進。”
“晨練熱身,上午學戰術沙盤與文化課,午后練騎射、體能與火炮運用,傍晚教野外生存與急救。”
“就像您說的,要讓他們既會打仗,又懂謀略,還能識字斷文,才算合格的大秦軍人。”
李驍目光掃過訓練場,見學生們的精氣神十足,嘴角露出一絲贊許:“不錯,沒有荒廢時日。”
這時,趙烈從身后教官手中接過一份折疊整齊的成績單,雙手遞上:“這是第一期三百四十六名學生的最終考核成績單。”
“除了此前的實戰剿匪,還包含騎射、戰術、文化課等科目的成績,全程由李百戶等武衛軍監督,確保公正。”
李驍接過成績單,目光落在那一個個熟悉的名字上。
“陳牧之,騎射科目“優”、戰術推演“優”、文化課“優”、實戰考核“甲等”。”
各項成績均名列前茅。
緊隨其后的是穆英、張哈圖、劉大毛、馮虎、蕭謀恩,也都是學生軍中的佼佼者。
他指著名單滿意的點頭:“都是我大秦的好兒郎。”
“騎射過硬、戰術不弱,還能識文斷字,比當年的咱們可強多了。”
“你們能培養出這些優秀的學生,也同樣辛苦了。”
趙烈連忙道:“都是大王教導有方,學堂的每一條規矩、每一門科目,都是您親自定的,屬下們不敢懈怠。”
誰說‘黑面神’冷血無情?在李驍面前也頗懂人情世故,好話一套套的。
“緊急集合!”
片刻后,趙烈高聲下令。
訓練場立馬響起了緊急集合號,學生兵們聞聲而動,迅速放下手中的訓練項目,朝著廣場方向奔去。
“踏踏踏踏”
不過短短片刻的功夫,三百多名學生已列成十個整齊的方陣,橫平豎直,鴉雀無聲,只有衣服摩擦的細微聲響,展現出極強的紀律性。
廣場上空,金色的日月戰旗在風中獵獵作響,旗下的李驍畫像栩栩如生。
而畫像前,李驍身著暗金龍紋甲胄,親自站定,陽光灑在甲胄上,折射出耀眼的光芒,周身的威嚴氣勢讓整個廣場都安靜了幾分。
他的目光緩緩掃過每一張年輕的臉龐,從陳牧之堅毅的眼神,到穆英挺直的脊梁,再到后排少年們略帶緊張激動的神情。
最終開口,聲音洪亮如鐘:“兒郎們,三年了,本王又來看你們了。”
李驍建立金州武備學堂,從不是甩手掌柜。
此前只要身在金州,他常會抽時間來學堂巡視。
有時會親自示范馬刀劈砍的技巧,有時會坐在沙盤旁與學生們推演戰術,甚至會和孩子們一起啃囊喝稀粥。
陳牧之這批學生,幾乎都是他看著長大的。
只是東征三年,歲月匆匆,當年滿臉稚氣的孩童,如今已長成挺拔的少年,連他自己都有些認不全了。
“還記得三年前,本王最后一次來學堂,陳牧之你還因為個子矮,被穆英從馬背上挑了下來,揚言一定要報仇,超過穆英。”
李驍突然看向第一排的陳牧之,語氣帶著幾分打趣:“如今本王東征三年,你也變的更強壯,更高大了。”
“還能帶隊剿滅馬匪,還成了考核第一,好樣的。”
陳牧之臉頰一紅,下意識地挺直腰板,眼中卻滿是感動,大王竟還記得自己當年的糗事。
李驍的目光又看向了另一邊:“還有你,穆英……”
李驍見到說了一些學生當年的事情,瞬間讓學生們的記憶拉回到了三年前,乃至更早的時候。
看向李驍的目光,變得更加親切、激動。
不過很快,李驍的語氣漸漸鄭重:“此次實戰考核,你們沒讓本王失望。”
“三百多人,剿滅兩股馬匪,零傷亡,這不僅是大秦教育的成功,你們努力得來的成果。”
“你們要記住,你們不是普通的少年,是大秦的未來,是華夏的脊梁。”
他頓了頓,目光變得悠遠:“無論你們出身如何,從你們踏入這營地的那天起,你們就有了一個共同的身份,是北疆的勇士,是大秦的軍人!”
“將來,你們或許會去草原上抵御外敵,或許會去關中守護百姓,或許會成為官吏,帶領秦國的百姓耕牧。”
“但無論你們在哪里,都要記住‘華夏’二字。”
“這片土地,是炎黃子孫的根,是咱們祖輩守了幾千年的家。”
“本王希望有一天,你們能跟著本王,讓‘大秦’的旗幟插遍日月所照之地,讓‘華夏’的名號,讓四方蠻夷再也不敢輕視!”
話音落下,學生們齊聲大喊:
“忠于大秦!忠于大王!”
聲音震徹山谷。
金刀站在李驍身邊,也跟著舉起小拳頭,眼中滿是堅定。
明年,他也要成為這里的一員,像這些哥哥們一樣,為大秦而戰。
李驍滿意地點頭,繼續說道:“本王向你們保證,只要你們肯拼、肯學、肯為大秦出力,本王絕不會虧待你們。”
“有功必賞,有過必罰,無論你是將軍的孩子,還是牧民的孩子,都得憑著本事掙前程。”
“將來你們中,定會有人成為將軍,成為能獨當一面的棟梁,本王等著你們建功立業的好消息。”
李驍的聲音在廣場上回蕩,學生們眼中的光芒愈發熾熱。
話音剛落,他話鋒一轉,語氣帶著幾分鄭重:“而現在,本王要給你們一份更實在的獎賞,賜予你們一個新的番號。”
“此番號為‘驍騎營’!”
李驍的聲音擲地有聲:“驍騎營,取‘驍勇善戰、騎兵先鋒’之意。”
“從今往后,你們便是大秦驍騎營的第一批將士!”
與此同時,兩名武衛軍士兵扛著一面戰旗和一副戰甲走了上來。
戰旗并非七鎮秦軍常見的任何一種顏色,而是深邃的黑色,中央繡著白色的日月圖案,邊緣綴著銀色流蘇。
在風中展開時,竟透著一股凌厲的殺氣。
另一人則捧著一套布面甲,同樣是玄黑底色,甲片邊緣刻著細密的云紋,胸口位置同樣有日月標識,比學生們此前穿的訓練甲胄更顯精致,也更具威懾力。
學生們瞬間沸騰了,眼中滿是難以置信的驚喜。
他們本以為考核結束后只是畢業分配,沒想到大王竟直接為他們設立新番號,還賜予專屬戰旗與甲胄。
陳牧之緊緊攥著拳頭,指節發白,心中激動得幾乎說不出話來。
“驍騎營?”
趙烈等人眼中更是閃過一絲驚訝,他們原以為只是給學生們分配番號,沒想到大王竟要組建一支全新的部隊。
而李書榮卻了解更多的內幕,對著眾人小聲說道:“按照大王的意思,驍騎營的骨干,由金州武備學堂第一期三百四十六名學生,與大漠武備學堂第一期二百四十五名學生共同組成。”
“此外,大王還會從民間征召五百余名十六至十八歲的良家少年,再從武衛軍中抽調五十名精銳擔任基層軍官與教官。”
“湊齊一千兩百人,正式組建驍騎營!”
驍騎營仿照六鎮制度,只是在名字上進行了更改。
目前暫定組建六個百戶,其中四個騎兵百戶為核心,另外增設炮兵百戶、神臂弩百戶,輔以工兵隊、后勤隊、通訊隊。
既能打正面沖鋒,也能應對工事攻防、后勤保障等復雜情況的全能型精銳。
更是一支不同于六鎮,完全脫產的職業化軍隊。
他走到那套玄黑甲胄前,伸手撫摸甲片,語氣帶著對未來的期許:“你們這批學生,是驍騎營的根。”
“武衛軍的老兵負責帶你們熟悉戰場,民間征召的少年則由你們來帶。”
“把你們在學堂里學的騎射、戰術、紀律,都教給他們,讓驍騎營成為一支真正擰成一股繩的鐵軍。”
他看著眼前這群激動的少年,眼中滿是深意:“本王對驍騎營的期望,不止于打幾場勝仗、消滅多少敵人。”
“你們要記住,你們不僅是戰士,更是大秦軍隊的‘種子’。”
“將來,你們中會或許有人成為驍騎營的都尉、百戶,甚至更高的將領。”
“會有人去其他部隊擔任教官,把驍騎營的作風、戰術傳遍整個北疆軍;會有人帶著從這里學到的東西,去守護大秦的每一寸土地。”
“你們的肩膀上,扛著的不僅是驍騎營的戰旗,更是大秦的未來。”
李驍提高聲音,目光掃過每一個學生,“本王希望,十年后、二十年后,當有人提起大秦最精銳的部隊時,第一個想到的,便是你們——驍騎營!”
“想到你們曾從這武備學堂出發,帶著對大秦的忠誠,帶著對華夏的守護,在戰場上所向披靡!”
“誓死效忠大王!誓死守護大秦!”
學生們激動的齊聲大喊,聲音震得廣場上的戰旗獵獵作響。
他們紛紛舉起右手,對著李驍與日月戰旗莊嚴宣誓,稚嫩的臉龐上滿是堅定。
驍騎營,在李驍心中還有另一個名字——“教導營”。
他從一開始就沒打算將這支部隊只當作普通的作戰單位。
以學生軍為骨干,是因為他們接受過系統教育,可塑性強,能完美執行他制定的戰術與紀律。
吸收民間良家少年,是為了擴大兵源基礎,讓更多北疆子弟接受正規軍事訓練。
而抽調武衛軍精銳心腹,則是為了彌補學生軍實戰經驗的不足,形成“老兵帶新兵、骨干傳經驗”的良性循環。
此刻的驍騎營,不過是一顆種子。
李驍的計劃里,等這批學生軍在戰場上歷經淬煉,真正成長為合格的軍官。
等后續武備學堂的學生陸續畢業,補充進隊伍;這支“教導營”便會像大樹般生根發芽。
先從一千兩百人的千戶擴編為五千人的萬戶,再成長為萬人規模的鎮,最終成為大秦軍隊的核心力量,扛起守護華夏、開拓疆域的重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