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深刻了解土碗的結構,速度還能再快一些。
或者,我能試著讓靈氣更灼熱,還能瞬間燒成一個瓷碗。’
張逢拿起半空中的碗,一邊喝水,一邊在總結得失。
喝完,碗也沒化成泥。
張逢揣到懷里,又繼續向著城市方向行去。
晚上。
來到一處旅社內。
張逢走了一路,也想明白了這個加熱,還有這個碗。
歸根到底,還是自己的靈氣質量不夠,靈念的質量不夠。
如果目前的1.15靈念,能變成2.15。
再加上高質量的靈氣,或者海量的靈氣壓縮。
那么爆發出來的溫度,絕對是夠了。
到時候,自己用靈念拿起土的瞬間,它就會變成一個瓷碗。
這應該就是神仙的‘一種變化術’。
如果再了解石頭和金子的不同,那么點石成金,也不是天方夜譚。
至于‘指鹿為馬’的另一種血肉變化。
張逢感覺是需要理解兩個生物的不同結構,還有更加細微的機能資料。
只要了解這些,那么指它的一瞬間,只要可以做到剎那內將它‘打散與重組’。
那么指鹿為馬也不是神鬼怪談。
包括乘云而上,只要了解云的構造,再用靈念與靈氣制造出來一個‘云’,這就好了。
或者‘隔空攝物’的距離再遠一些。
到時候可以直接‘攝’下來一片云。
張逢感覺應該就是這樣。
嶺山大仙,沒有胡說,因為這都是可以辦到的。
和做手術差不多,只不過更精細一些,并且需要瞬間完成。
甚至,張逢覺得,也可以‘重組’自己。
如果能達到重組自己的地步,這或許就是秘籍內的‘生命躍進’。
但相較于重組自己。
張逢卻更想獲得更多的‘自身體重’。
血肉量變,也是重組。
這樣就算是自己將來想要變成超級大怪獸,也有‘足夠的肉’去支持。
不然幾千幾百米高的怪獸,卻只有幾百斤的體重。
這個密度就不正常了。
隔天,早上。
張逢一邊在旅社對面的包子店吃飯,一邊看向大街。
現在汽車多了,自行車多了,不時還能看到有人拿著大哥大。
也是,自己來這個世界都三十五年了。
自己今年,好像已經六十五了?
張逢想到這個,忽然回神,起身照了照店門口的鏡子。
之前一直都沒有注意,但現在一瞧,自己已經有點老頭的模樣了,頭頂也有大片白發的痕跡。
臉上的各種皺紋也有一些。
這都是天天思考,熬的。
雖然靈力和共振能修繕這些。
但張逢看了看自己的樣子后,覺得挺好的,就不修了。
歲月留下的痕跡,是自然變化的證明,也是自己刻苦學習的記憶標記。
張逢喜歡這個體驗。
“爺爺……請讓一讓。”門口有個小孩,當看到張逢堵著門口照鏡子,是弱弱的開口。
因為張逢雖然看著年齡大,但身材卻有些壯碩。
將近一米七三的身高,還有天天山林里大魚大肉與各種藥材狂練,狂吃。
這一猛看,也是有那么一點威猛勁。
起碼對于這個小娃娃來說,張逢很高大。
“擋著你了。”張逢給他讓開路,還順手摸了摸他的腦袋。
小娃娃被摸后,才后知后覺的閃了一下,跑到了包子店里面。
他覺得張逢是壞人。
他爸爸和他說過,有的人一拍小孩腦袋,小孩就跟著他走了。
下午。
張逢坐著不要身份證的大巴車,前往了省城方向。
想要找武者,還是大地方容易問到信息。
就這樣溜溜轉轉,坐了一下午的車。
張逢很悠閑,因為走遍九省,只剩三個省沒轉。
靈力,現在也學到了。
再加上成長世界,本就是悠悠轉轉的放松。
那就享受放松。
苦練了三十五年,也該給自己放個心情上的假了。
不然天天分心六道一同練。
雖然心魔值增加的不快,但精神壓力上受不了。
思索著。
坐在后排的張逢,看向了旁邊的一位青年乘客。
他是個小偷。
手上還有點功夫,差不多半個東輕。
可以用來逗一逗。
之所以選這輛大巴,就是跟著這小偷來的。
“小子。”張逢開口不客氣,并且一句話也給小偷說懵了,
“想活,還是想死?”
“我?你是說我?”小偷直接起身,雖然沒張逢高,但有武藝在身,自然是有膽子在身,“你媽的老東西!有種再說一遍?”
“怎么了?”靠前一點,一位中年看到同伴起身,則是以為同伴被抓現行了,于是想要過來幫忙脫身。
“后面怎么回事?”售票員聽到后面的罵聲,也把目光望了過來。
包括車內正在看風景,或是閑聊的乘客們,也將注意力放在了張逢這邊。
“別慌。”中年來到后面以后,則是抓了一下小偷的胳膊,示意他別沖動。
“沒。”小偷先是給了中年一個沒暴露的眼神后,才壓低聲音道:“這老頭好端端的罵我一句,問我想活還是想死?他是有病吧?”
“先別多嘴。”中年是老江湖,聽到小偷說這些話以后,沒有幫小偷撐腰,而是打量著同樣望來的張逢。
這一瞧,他覺得張逢就是個有些壯的老頭。
除此之外,也沒覺得張逢像是條子之類。
但以防萬一,再加上他真不想和人鬧起來以后,讓條子過來。
于是,他拿出了自認為最親和的樣子,向張逢道:“這位大爺,是不是有什么誤會?還是我弟弟哪里不小心得罪你了?我給他賠個不是。”
他想化干戈為玉帛。
起碼在人多眼雜的車上,他想這樣。
等下車,那再說。
“是誤會。”
張逢看到他同伙也過來了,卻忽然和善的起身,然后一手搭著小偷,一手搭著中年。
兩人就不動了,但眼珠子卻恐慌的亂轉,表情也是異常恐懼。
“坐吧。”
張逢一手一人,讓他們坐下。
他們在張逢的共振操控中,身體也聽話與自然的坐下了。
只是讓外人看來,兩人臉上卻帶有惶恐不安的表情,仿佛見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
但又在下一秒,二人就在張逢的共振中恢復了笑容,并口不由心的笑著說道:
“是我們誤會大爺了。”
“對對,是我們誤會了。”
二人說著,是真的快哭了。
可是和那時的那個館主一樣,哭不出來。
“原來沒事……”售票員和其他人看到這里沒有情況,也就不再注意了。
但是實際上,二人是真想讓眾人多看他們幾眼,看出他們身上的奇怪事,然后報警最好。
而張逢則是坐在二人中間,一邊搭著他們的肩膀,一邊覺得靈念挺有趣。
‘按照以往,我最多控制一個人。
但現在靈念分化,卻能分別控制兩個人,并讓他們同時開口說話。
只是細微操作上會差一些,不然的話,別人是看不到他們的恐慌表情。’
一個小時后。
大巴在一處鎮邊停下,屬于中途停靠。
張逢和二人下來,也早已松開了他們。
但他們依舊惶恐,當下車后也不敢亂跑亂喊。
“說說吧。”張逢詢問,“你說你們有車,車在哪?”
路上,張逢向他們打聽了一下,知道本省有一位高手。
那么就讓他們開車,帶自己見一見。
“車就在鎮子里……”
二人不敢多言什么,直接帶路。
等到了一處居民區內。
二人開上了一輛普通轎車,他們的家就在這。
再等上車,去附近加了油。
張逢坐在后座上,無視了開車的小偷,著重看向不敢亂動的中年道:
“在大巴上,人多眼雜,也不想多問什么。
那么現在聊聊,本省的那位高手,叫什么。”
“我只知道他姓李,是傳自八極。”中年漢子快速道:“他在本省的臨市郊區,辦了一家武館。
就是那種郊區的小樓,圍的小院子。”
“這種樣式我知道。”張逢聽的熟悉,因為自己的師父,還有化勁世界內的一些掌門們,都喜歡這樣搞。
“說重點。”
張逢更在意實力問題,“對于他的消息,你知道多少?”
這位中年是練家子,比起東輕也毫不遜色。
這樣的人,已經可以算是地地道道的武林人士。
并且還是四處流竄的賊。
找他們打探消息,準沒錯。
果不其然,他很快就回答道:
“李掌門是一位丹勁高手,力有兩千斤!
更是世界前三的高手!”
‘千斤。’張逢稍微一換算,也就是100體質左右。
如果,單單是用化勁練到這個地步,那么這個世界的藥方和練法,都是非常有用的。
得抄。
其中的武學,這個抄的簡單,因為自己現在六個靈念,再加上觸類旁通,以及這個世界有化勁,那么學起來很快。
至于藥方。
自己前七年學了那么久,也有很深的底子,也不算難。
學習的底子都夠,剩下的時間絕對能學完,而且應該有不少時間剩余。
張逢很快放輕松,并再次向中年道:“第一是誰。”
張逢想知道第一是誰。
如果可以,順便找他練練。
“第一?”中年頓了一會,才不確定道:“好像是一個道士?”
“嶺山大仙?”張逢脫口而出。
“不知道……”中年搖頭,“這個真的是聽說了,我不知道名字。”
“那你都聽說了什么。”張逢靠在后座上,“把聽說的都說了。”
“就是一位道士……”中年在思索回憶,然后又不確定道:“但他練的武功,好像不是丹勁?
這個我說不上來。”
“這個消息都是什么時候的事?”張逢快速思索,“是三十五年前,還是最近?”
張逢想知道,這個道士,是不是嶺山大仙。
當然,就算是他沒有修煉自己的功法。
張逢也感覺他必定是世界第一。
因為他和座上客與陳天才一樣,都離譜。
陳天才是跨世紀科技。
座上客是,別人練武,他超頻內力。
嶺山大仙,是別人練武,他修仙。
然后又帶著自己一塊修仙。
“那個道士的出現消息,都有六七十年了吧?”中年聽到張逢的問題,卻更加不確定道:
“相傳他是民朝那個時候的人,還潛入小島那邊的軍營,殺過不少鬼子軍官,又在槍械的包圍下全身而退。
所以武術界的很多人,根據他的實力,還有功績,就把他一直放在第一。
但是……大爺,你信這個事嗎?人能在槍火里逃跑?”
“信,怎么不信?”張逢聽到六七十年,再算算當時看到他的時間。
那時候他看似八十多,時間是1980年。
但實際上他應該更老,就按100算。
那么殺鬼子的時間,他應該正值壯年,能對得上。
看來這個道士還真是他。
槍火里脫身,只要體質在60左右,周圍障礙物再多一點。
以他的靈氣跑路法,絕對能跑。
“他是什么時候沒消息了?”張逢又問。
“不知道。”中年搖頭,“反正我聽很多老前輩說,他看到我國勝利后,就忽然消失了,就像是沒這個人一樣。”
‘這嶺山大仙,聽起來倒也行的堂皇正道。’張逢聽到這事,是進一步的想要找到他,然后弄死那個老鼠。
不然這一世英名,最后出個老鼠怪事。
那確實很糟心。
第二天,上午。
來到一處市邊的郊外。
張逢讓他們在這里停車,并看向了旁邊的派出所,
“你們兩個自首吧。”
“爺爺,我錯了……”
“您能不能放過我們……”
兩人聽到這話,是有點不想去。
張逢則是把手掌放在手剎旁邊的塑料保溫杯上,隨著勁氣勃發,呲的一聲,結實的塑料被打出來了幾個針細的小洞。
“化勁……”二人懵了,沒想到這位老頭不僅有一手詭異的操控秘法外,竟然還是化勁高手?
并且看這隨意揮發勁力的程度,還遠遠不止化勁!
‘他可能是丹勁……’二人嚇得有點不敢動。
“要么心口挨一下。”張逢看向呆滯的二人,“要么現在去自首,選吧。”
咔嚓—
聽到張逢發話,二人直接下車,向著前方的警局跑去,并高喊著‘我是小偷!我要自首!’
張逢掃了他們一眼,看到他們被兩位警察詢問后,也下車向著遠方的‘門派’走。
那邊距離這里大約有四五公里,很近,車子就不要了。
等警方將它收編處理吧,還給原車主,這個是贓物。
離開這條街道。
張走在外環路上,也在觀測四周。
道路外,是稀少的車輛。
不時還能看到一兩位武者或是慢跑,或是騎著自行車向前方行去。
那里應該就是‘李掌門’的武館所在地。
因為這些來往的武者,大部門練得都是八極拳路數。
這算是‘同門’。
張逢即將見到另一個世界的同門,說實話,還是比較高興的。
這般走著走著。
張逢也正了正身上的大襯衫,然后又順了順頭發,算是白發小背頭。
盡量體現一位老師傅的‘精神拳貌’。
這時,還有一位練八極的年輕人從張逢身邊跑過去。
“小伙子。”張逢依照自己年齡,喊他一聲。
當他好奇停下來后。
張逢和善問道:“我想找一下李掌門,但不知道教徒的地方具體在哪。
我孫子在那邊學拳。”
像是這種明顯教‘真功夫’的地方,一般情況下,問里面的弟子,弟子也不一定會說。
不如隨便找個理由,先到地方再聊。
“老爺子跟我走吧。”年輕人笑道:“我正好要去練拳。”
他以為張逢真的在找晚輩,所以也就順便帶路。
張逢也跟著他走,又偶爾看看四周,
這個世界練了三十多年的武,還真沒好好體會過。
“老爺子的身體不錯啊?”年輕人走的不慢,又看到張逢能輕松跟上,倒是覺得這老爺子的體格不虛。
因為有的老人看似還有些身材,但實則力氣勁早已不再了。
“經常鍛煉。”張逢隨便回了一句,并將目光看向了前方。
那里是一棟小樓,四周圍了一個院子。
此刻里面正傳來呼喝的打拳聲。
單單聽這中氣十足的聲音,張逢就知道里面最少有四位生意人級別的小高手。
“到了!”年輕人來到門口后,則是一邊讓張逢進來,一邊向眾師兄弟們喊道:“誒誒誒,誰的爺爺來了?讓老人家跑這么遠的路!”
年輕人有一種路見不平的氣,當他看到張逢這么大的年紀,還惦記著孫子,又專門找過來,心里就不是滋味。
一是羨慕這個孫子,二是心疼老爺子。
“誰的爺爺?”眾弟子聽到這話,則是好奇的看了看張逢。
他們都不認識。
同時,張逢也沒想到這年輕人能這么一嗓子,倒也頓了一下。
不過。
張逢隨后就向著望來的眾弟子,想了想,沒用老夫,還是在下,
“在下張逢,自學八極,并略懂各家所學,今日來此,是想見一下李掌門,討上一手,領教一下勁力變化。”
“呃……”聽到張逢的話,眾人是傻眼了,甚至是有點想笑。
因為張逢這一身老年頭的大襯衫,還有頭發泛白與老年斑的模樣。
真就和路邊下棋的老頭差不多。
而如今這樣的老頭,沒有笑呵呵的在路邊下棋,反而來‘正規的門派內討教拳法?’
他們感覺這個太搞笑了。
畢竟張逢就算是有拳法在身。
但看著七十多歲,也早沒勁力在身了。
張逢的樣子顯老。
拳怕少壯,也不是說著玩的,是年輕人真能打死上了年紀的老拳師。
“老師傅,您還是回去吧……”年輕人聽到張逢不是來找孫子的,反而是來‘踢館’的,倒是一邊撓頭,一邊勸導。
“哈哈哈……”這一刻也有人沒忍住,直接笑了出來。
“我們師父是世界第三……”還有人在無語的解釋道:“老人家,您是不是討教,討錯人了?”
他說著,指向東邊的方向,“在隔壁幾條街,還有一個武館,那個館主也姓李。
他歲數和您差不多,您想找的,是不是他?”
他覺得張逢應該是有點功夫,又想打出一些名號,所以要踢館。
但可能在尋對手的方面上,經驗不足,然后找錯人了。
“張逢?”很多弟子也在相互交流,“這個同音或將近的名字,我都沒聽過,應該就是想打名聲,但是找錯人了。”
“對,我感覺應該就是這樣。”
“誒,也就是咱們門派的氛圍好,聽到人家踢館,還要勸踢館的人離開……”
與此同時。
三樓處,這里有一條走廊。
其中一個門打開,一位四十左右的彪形大漢從門內走出。
“掌門!”
“師父!”
眾人看到大漢,則是紛紛行禮。
“誰要搭手?”大漢李掌門則是來到走廊的護欄邊,掃視院里,直接就無視了門口的老人。
“師父……”這時有位弟子喊了一聲,又指了指張逢,“是這位老師傅……”
“什么?”李掌門看了張逢一眼,就不想比了,“這位老師傅,搭手雖然是切磋,但也不是兒戲。
你還是回去吧。”
李掌門很無語,一點動手的心思都提不上來。
“是啊大爺,回去吧。”看到師父都發話了,一位領頭的弟子也在勸,“您……您這年齡,萬一打出個什么事,我們……我們這不好辦啊。”
“對!”旁邊的弟子也在說話,“您現在是一個人來,但要是給您打出事,到時候您家里人往我們這一鬧,我們還怎么練?
到時候有理也說不清……”
“問題就是這個問題。”還有年輕弟子也在附和,“我們總不能說,是您想搭手,所以我們才接?
你感覺您的兒女信嗎?您兒女肯定會說,‘我爸想打,你們難道不會勸嗎?’”
隨著幾人說話。
眾弟子都在曉之以情,動之以理,但誰也不敢動這個老頭。
但要是換成了那種年輕漢子,他們早就上手招呼了。
“老師傅,你還是回去吧。”李掌門看到張逢不動,倒是從腰間拿出一串車鑰匙,扔給了樓下的一位弟子,
“你問問這位老師傅住哪,然后給他老人家送回去。”
說完,李掌門就要回屋接著修煉。
張逢看到他要走,是真的不接拳,則是向四周抱拳一禮道:
“我今日來,不是無理取鬧,是真想和你們館主交流一下武學看法。
但此刻看來,若是不拿出一些本事,諸位也覺得我是無理取鬧的老頭。
那么,雖是同門,但,張逢得罪了。”
話落。
“什么?”李掌門聽到這話,正好奇回身朝下望去。
這一刻。
張逢腳掌輕輕一踩地面,一步如飛鳥蹬空,躍起七米之高,又輕輕的站在了三樓的過道上面,站在了目瞪口呆的李掌門身前,
“李掌門,我現在亮功夫了,你我還搭手嗎?”
“搭……搭手?”李掌門右眼皮子跳了幾下,隨后半點動手的心思都提不上來,并趕忙抱拳道:“晚輩見過前輩!前輩說的搭手,是說笑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