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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1章 安排

  夜晚。

  將軍府正廳大宴。

  “多謝張道長今日的救命之恩!”

  相較于平常大宴時,張逢只能做飯,做完飯才能上桌。

  如今。

  張逢卻坐在了將軍旁邊,被將軍充滿感激的敬酒。

  與此同時。

  張逢目光瞄了一眼四周的幾位修士,看到他們臉上更多是謹慎與好奇。

  又在院里,那些地磚被他們鋪好了。

  而對于他們。

  張逢其實有點想法。

  因為火靈護身和土墻的結構,快被完全吃透了。

  那么他們的術法,能否要一下?

  之前不學,是覺得還要一番‘人情世故’,且無意義。

  但現在看他們敬重自己的樣子。

  那么就是順水推舟了。

  思索著,張逢正準備向他們要術法時。

  嘩嘩—

  院外傳來腳步聲,一位官兵站在了大廳門口,一副有大事要說的樣子。

  他是審問兩位刺客的人。

  只是杭將軍現在更多的心思,是在張逢這位‘靈’與‘廚’的高人身上。

  所以對于門外的手下,他雖然也想知道刺客是誰派來的,但總覺得貿然的詢問,會打散高人喝酒吃飯的興致。

  杭將軍現在很在乎張逢的情緒。

  在對待張逢的問題上,是絕對的實力,高過救他的恩情。

  杭將軍現在是小心謹慎的。

  并覺得只要不得罪張逢,只要留住張逢。

  那么刺殺一事就不怕了,這才是真正的完全。

  總好過急匆匆的去查人,然后忽視了一位大貴人。

  做生意,是要分主次的。

  杭將軍感覺自己很穩。

  “走,你我去看看。”

  張逢卻沒有想那么多,反而好奇對方是誰派來的。

  仔細想想,杭將軍這看似老好人的樣子,也不像是會得罪人的主。

  尤其像是這種群雄割據,故意去挑起事端,又去吞并另一個人的勢力。

  其他將軍會坐上壁觀嗎?

  張逢總感覺不對。

  “好……”杭將軍聽到高人開口,自然也是跟過去了,并讓其他人留下繼續吃飯。

  還真就摳著張逢字眼里的‘你、我’,就兩個人。

  再說,有張逢這位高人在,那么再多人也沒什么用。

  又在此刻,隨著張逢離開。

  正廳內只剩下這幾位修士。

  他們倒是忽然松了一口氣。

  真的,哪怕張逢很隨和的在喝酒吃飯,也沒有針對他們。

  但他們就是感覺到了一種無形的壓力在籠罩他們。

  “他竟然是修士……”

  “看不出來……看不出來……”

  “我等小聲……”

  此刻,府內的幾位修士門客,相互對視一眼,還驚訝于張逢中午瞬間凝成土墻的一幕。

  “怪了怪了……甚至是神了……”

  驚嘆間,一位老修士也開口道:“幾位同僚,今日中午的一幕在老夫看來,那已經不是什么小術法了,而是大法術!

  且觀他輕描淡寫中施展……

  其修為境界,也遠高于我等!”

  “自然是大法術!”另一位短衫打扮的漢子應聲,“又依照他的靈氣波動,此法應該有‘二石一成’以上!”

  他們對于符箓的勾畫,是論‘石’。

  二石,是兩畫。

  一成,則是0.1。

  二石一成,就是2.1。

  可事實上,張逢這道術法是‘1.7筆’。

  只不過張逢畫的太精準了,再加上自身對于土質學之類的研究,就使得術法威力相對提升。

  所以讓他們看來,這道術法就顯得‘無比玄妙’,足有2.1

  二石的術法,就是大術法了。

  世間也很少有人會。

  因為一心一意的專注畫符時,還要做到‘一心二用’。

  這個可就太難了。

  對于這個難度,他們身為修士,自然也深刻知曉。

  只是對于張逢的境界,他們如今也有很多好奇。

  “觀他靈氣波動,他的境界,應該沒有遠高于我等……大致也是練氣圓滿……”

  這時,老修士又開口道:“只是他的靈氣很奇怪,卻雄厚無比,堪比筑基。

  若是依照他的靈氣波動,這要是凝聚了筑基,又該是怎樣的奇象?”

  練氣到筑基,是本身‘稀薄的靈氣’變成更進一步的‘靈液’。

  屬于質量的提升。

  而在他們看來,張逢如今還是靈氣,并未成‘靈液筑基’。

  這個就很奇怪了。

  明明這么強大的術法,又是這么濃厚的靈氣,且又一心二用。

  聽起來都很正常,單拎出來一個也沒錯,但組合起來就不合邏輯了,起碼不符合他們對于修煉上的認知。

  尤其這個瞬間施展術法的一幕,在他們想來就更不對勁了。

  因為正常的術法,是要‘勾畫’的。

  這個勾畫需要時間,不可能瞬間完成。

  起碼以他們幾人‘練氣圓滿’的實力,是遠遠做不到。

  包括他們所見到的符箓天才,也不可能這般‘料敵機先’的瞬息完成,甚至是提前完成。

  他們現在懷疑的就是這個事,可謂是怎么想都不對。

  “難道這些刺客是他派來的?”

  這時的修士漢子,還又猜測道:“不然……他是如何做到料敵機先?在槍聲響的剎那,或者說是在槍聲響起前,術法就施展出了?

  他……難道是想以‘救命之恩’,試著接近將軍?”

  他說著,感覺這個好像可以解答一些疑惑。

  “以張逢的實力,不必這般。”老修士卻很快否決道:“明眼人就知道張逢的實力是高于我等的,最少是筑基似的‘陸地仙人!’

  這般實力,到任何地方都是大貴人!何須要用這般伎倆?”

  “對。”有一位修士贊成道:“以張逢今日所展現出的實力,只要小心一些機關暗算,絕對能橫行世間。

  我要是有他這般實力,哪還需要什么伎倆?

  我大可隨意去往任何一座將軍府,不論是哪位將軍見到我,也必定將我奉為座上賓!”

  他說到這里,哪怕自己不是張逢,也遠遠沒有張逢的實力。

  可只是單純想想,就覺得那種感覺一定十分爽快。

  他心里羨慕,又嫉妒,十分嫉妒。

  再加上張逢的樣貌年輕,不像是什么才學深厚的老道士。

  這般奇才,更是讓他‘嫉妒之火’大漲。

  “是如此。”老修士也點頭贊同,“那如今,既然張逢沒有提前布局,那他的符箓上勾畫,也絕對是奇才水準!

  而這樣的高絕人物,竟然在將軍府里做飯?

  尤其一做就是安安穩穩的兩年?

  這個是為什么?”

  老修士不理解。

  且不僅是他不理解,眾人也都不理解。

  更不覺得將軍府內有什么東西,是能讓這位高人惦記的。

  他們從始至終,都沒有想過這位‘高人’是來學習。

  更沒有想過一個人可以在兩年內‘無師自通’符箓一道,且復刻與瞬發一張‘兩筆的符箓’。

  特別是還離譜的觸類旁通,優化了土刺?

  這個在他們想來,是不可能的,以至于他們都沒有往這個方面想過。

  因為這就和修靈與拜師一樣,沒有人教,別說是開靈念,甚至是一開始的觀想都難。

  且就算是會觀想,也可能心神不穩,最后靈氣與精神紊亂,精神與身體兩方受損。

  符箓一道也是如此,需要靈氣和精神兩方面的高度支持。

  所以,自學是不現實的。

  他們也不覺得張逢在將軍府里是為了學習。

  因為這個學習一事,就更為恐怖了。

  試想,一個兩年前什么符箓還不會的修士,然后只用兩年時間,就學會了其他修士一輩子都捉摸不透的‘二石火靈符箓’,且還優化出了一個‘二石’土屬。

  這個已經不是修士不修士的問題了,而是這個人可以開宗立派,當一位祖師爺了。

  只是,他們就算是百般不相信,不理解,也不能否認張逢是高人的這個事實。

  并且他們也知道,有這一位高人在,那他們在將軍府內的地位自然要下降了。

  但就在這時。

  老修士忽然想到了什么,向著正在沉思或嫉妒的幾人道:“諸位……張逢此人在兩年多前……好像只是一位店小二……

  他……他是怎么做到兩年時間……這般境界……”

  嘩啦—

  漢子聽聞此言后猛然起身,并且一瞬間冷汗直冒。

  因為太詭異了。

  包括其他人也不好過,再加上張逢能輕易看到三百米外的刺客一事,他們總感覺附近有一雙眼睛在盯著他們。

  “難道……”有一位修士哆嗦開口,“他真是傳說中的神鬼轉世?還是……”

  說到這里,他露出了一絲貪婪道:“還是說……他有異寶在身?”

  “也或許是隱藏身份了。”漢子看到他露出貪婪后,連忙打斷道:“他隱藏在將軍府內,也可能是想要游歷紅塵,尋找某種突破之法。”

  漢子說著,遠離了這個貪婪的人。

  包括其他人也和他拉開了一些距離。

  因為明知道張逢是高人,還要這樣去貪婪與算計。

  那基本和找死無疑了。

  他們雖然是修士,也都是人,不想被連累死。

  并且他們還覺得這人是傻子,有什么殺人奪寶的想法,暗地里去想就好了。

  而如今這樣明擺著說出來,就不怕他們告密嗎?

  事實上。

  又是幾天時間過去。

  他們都沒有告密。

  因為‘賣友求榮’的事,是可恥的。

  再加上他們幾人共事了十幾年,就算是有其中一人告密,張逢也不一定會信這個人是無辜的。

  那么很大可能是全部打死,然后張逢再拉起自己的將軍府班底。

  尤其‘出賣’這事,有一次就有第二次。

  所以他們都沒有說,以免張逢來一手逐個擊破以后的卸磨殺驢。

  也好在張逢還是和以往一樣,最多就是要了他們幾本術法秘籍。

  他們也就依舊如往,先抱團穩住再說。

  而關于刺客的事。

  那日晚上一審一查。

  張逢知曉了來人不是外面的人,而是出自內部的一個人。

  這個人是杭將軍的心腹,且握著一些兵。

  然后他又見杭將軍一心做生意,沒有更大的展望后,就心里動了邪念,想要趁機處死,之后于大亂中取而代之。

  仔細想想,也很合理。

  這個合理倒不是想要取代,而是關于暗殺一事。

  因為杭將軍前幾日讓幾位修士演練術法的事情,也只有杭將軍的幾位心腹知道。

  對此,杭將軍不僅處死了這位以下犯上的人,也好好查了一遍自己的心腹。

  又在審查的第二天。

  張逢一邊看著新術法,一邊聽到老修士與漢子,要帶人去往自己那邊的客棧,查杭哥那邊的事后,決定跟著轉一圈。

  這一是看看客棧怎么樣了,二是瞧瞧趕尸師兄弟。

  如果可能,就拉進將軍府內,為今后陽山一事做準備。

  當天中午,回到了客棧這邊。

  棚哥那邊的‘造銅廠’早就不干了,這邊銅元泛濫成災,再干的話,就要一群人干杭將軍了。

  現在的棚哥,更多是管著城里的生意。

  這邊的城里也多了幾家晚上休閑娛樂的地方。

  今日。

  棚哥則是在客棧這。

  等坐著小汽車來到這邊。

  張逢透過車窗,看到曾經的一家客棧,已經擴展了三倍大小。

  再往上,就有點照顧不住了。

  因為隨著張逢一走,這邊的飯菜質量肯定下去很多,客人也沒有天天增加,而是維持到了每天二三百桌的客流量。

  哪怕這里的大廚有張逢的一點點手藝,但再往上就養不起來了。

  現在,三百桌,三倍大小,差不多就夠用了。

  甚至有時候還坐不滿,出現了‘斷層’,使得一些店小二和大廚們也在閑著。

  又在此刻。

  張逢帶人下車,身后跟著四十多位官兵。

  “張哥哥!”

  曾經的廠老大棚哥,當看到張逢到來,是點頭哈腰的讓煙相迎。

  這里距離大城只有幾百里地,他也早就聽說了張逢是大修士的事情。

  說實在的,他覺得自己應該會沾光,因為要不是他的‘舉薦’,那么將軍可能就要沒了。

  但能不能具體沾光,就得看‘張哥哥’能否把他看到眼里了。

  “嗯。”張逢卻沒有什么凝結派系的想法,更多是看看自己所想的客棧,然后又看了看門口處捧手的掌柜等人。

  他們只敢在門口干笑著捧手,不敢過來。

  張逢看到這一幕,也沒有寒暄的多說什么,只是點點頭道:“不錯,確實能建起來。

  等回頭,我再寫幾個菜譜上的心得和做法,你給后廚的師傅們發一下。”

  “是是……”掌柜也是點頭哈腰,不像是即將要賺錢的開心,而像是領了命令。

  下午。

  張逢一人來到了城里,徑直走向了小巷。

  時隔兩年,再次來到這個小平房前。

  張逢一邊敲門,一邊順著門縫,看向了有點漆黑的屋內。

  那里有不少常人難以察覺的浮塵與腳步印,都是新的。

  證明師兄弟還在。

  ‘本來都以為他們應該走了,畢竟都兩年多了。’

  張逢還真沒想到二人還未離開。

  又在下一秒,敲門聲剛落下。

  一道白影閃到了墻縫處,朝外打量。

  張逢也看向這邊,“林道友,是我。”

  張逢說著,也笑道:“恭喜,你身體恢復好了。”

  “道兄?!”

  相較于張逢的平穩問好,林道友卻顯得異常激動。

  嘩啦—

  等他打開門,如今留著長胡須的道人,也從屋內出來。

  “道兄來了!”他也很激動,頗有一種等了兩年,終于等到‘恩人’的感覺。

  張逢則是一邊朝里走,一邊隨意說道:“之前來的時候,還以為你二人走了。”

  “為何會走?”如今手腳靈便的林道友邊跟上張逢,邊抱拳回道:“道兄對我師弟有手下留情之恩,對我更是有再造救命之恩!

  如今大恩未報,我二人哪里會走,哪里敢走。”

  “正是!”道人也是一副正色摸樣的抱拳,“有恩卻棄之,和畜生有何區別?”

  他說著,又言道:“再者,道兄曾讓我二人在此等候,我二人欠恩于道兄,自然聽命行事。”

  兩年的時間,讓他們對于張逢的感官一變再變。

  尤其是半年前,隨著林道友的身體完全恢復后。

  這種再造大恩,更是讓他們心懷感激,想要報答什么。

  當然,也不能否認是張逢實力太高,所以他們想要等一等這位高人。

  但更多還是恩情。

  “二位道友言重了。”

  張逢看到他們一副報恩的樣子,卻沒有什么過多想法,因為能用上他們的事情不多。

  充其量,就是今后的陽山一行,需要他們代為引路,這樣能減少尋找時間。

  再按照最高值的對比。

  上個世界的最強者是230體左右。

  自己最少得260體往上,高30體的碾壓再去。

  也就是再練一年多左右。

  正好整理一下那幾位修士的術法,看看能不能通過水劍和土刺,將‘各種行屬刺’的基本結構摸清。

  于是。

  等二人敬茶,又一盞茶落。

  張逢就說一下關于前往將軍府的事。

  二人也沒有多言,靜靜的聽著前往將軍的安排。

  等張逢說完。

  二人哪怕因為滔將軍的事,有點討厭軍閥。

  但也知道那邊安全,更知曉道兄是為了他們好。

  所以,二人沒有拒絕,反而感激的相繼抱拳。

  “我聽道兄安排!”

  “道兄,何時前往?”

  他們看向張逢。

  張逢看了看手腕上的手表,“現在就準備出發,先去客棧那邊,車子在哪。”

  “好。”道人起身,準備收拾一點行李。

  只是林道友起身后,卻猶豫了一下,然后才過去的。

  張逢看到他猶豫,像是有什么事,不由問道:“道友有何事?”

  “這……”林道友琢磨了兩息,最后決定如實相告道:“道兄,我前段時日夜晚外出時,在青城地界發現有鬼物作祟。

  又在這幾月里,我查找了許久,也不能確定。

  而如今前方將軍府的路上,往西南偏一些,就是青城。

  我想再去探探,但怕影響道兄的行程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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