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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15 武林敗類

  那老鴇聽到這般說,不由眉開眼笑起來。

  至于裴元的話,她自然一百個相信。

  若是因為點嫖資鬧將起來,這些做官的,可丟不起這個人。

  反正這個時間也沒什么豪客登門了,那老鴇很是熱情的領了三人沿著小回廊,向院子里走。

  走了一會兒,覺出不對勁了,詫異的問道,“你們三個玩一個?”

  陳頭鐵呵斥道,“哪有那么多話,伺候好大人就行!”

  老鴇聞言心中明白了,之前說話的那官兒是正主,另外兩個只是隨從。

  她也不多開口,心中暗道,等你們大人玩起來,莫非你們便干等著,少不了又是兩樁生意。

  等到了一處廂房門口,那老鴇笑道,“今日媚娘正好得空,大人好艷福啊。”

  說著敲了敲門,里面便有些動靜。

  老鴇輕輕一推,門便直接開了。

  裴元用力將程雷響一推丟了進去,昏暗的屋內,床上立刻傳來一個少女的驚呼聲。

  “大人?”程雷響愕然,從地上翻身起來。

  裴元示意,陳頭鐵立刻上去把門帶上。

  裴元在門外,以不容置疑的語氣說道,“干她,不然老子就把伱閹了,送到宮里去!老子可正打算往司禮監安排人呢!”

  程雷響有些著急,“可是大人,卑職……”

  裴元看了那老鴇一眼,“讓你那姑娘用點心,老子有的是銀子!”

  那老鴇雖然沒太看明白這是什么陣仗,但萬變不離其宗,無非是姿勢和體位的問題。

  于是那老鴇便出聲,反復暗示那姑娘。

  那姑娘本就是風塵女子,哪里還能放不下身段,當下不顧困倦,上前曲意逢迎起來。

  程雷響心情煩躁憋悶,只得又請求道,“大人,卑職……”

  裴元立刻翻臉了。

  “程雷響,你別他媽給臉不要臉!再他媽和老子別扭,老子就進去砍死你!”

  廂房里半天沒出聲,過了一會兒,那姑娘出聲了。

  裴元臉上這才稍微緩了緩,和陳頭鐵互相看了看,反倒覺得還挺沒意思的。

  裴元又回了后堂,讓那一直跟著的老鴇,弄了些吃食來。

  那老鴇看不明白這官兒,為什么對那屬下這般照顧,她試探著問了一句,“那兩位要不要也找個姑娘?”

  裴元看了看陳頭鐵,“你去嗎?”

  陳頭鐵連忙搖頭,“我得保護大人。”

  裴元事情多的焦頭爛額,也沒這閑心思。

  “多取些肉來吧,上好茶,不要酒。”

  說著把一塊銀子拍在桌上。

  那老鴇見了大喜,連忙讓人將好茶好菜送上來。

  陳頭鐵陪著裴元吃了一陣,兩人正覺無聊,程雷響灰頭土臉的溜了過來。

  裴元笑罵道,“媽的,丟人現眼。”

  程雷響訥訥道,“也沒有。”

  又長嘆了一聲,“唉。”

  裴元讓伙計過來,將桌上的吃食包了,扔到了程雷響懷里,“路上吃吧。”

  至于別的,也沒多問。

  程雷響這會兒已經想明白了,裴元今夜打完仗急火火的入城這趟,原來就是為了他。

  他心中感動不已,有些艱難的說道,“這次在驛站落腳之后,有人拿了個信物給我。我還以為是前兩天相見……”

  裴元笑道,“以為是那天遇上,人家和你舊情復發嗎?”

  說著,索性打斷了程雷響的話,“算了,你也別和我說了,自己咽在肚子里吧。”

  裴元是知道心痛是什么滋味的。

  也知道安慰沒什么卵用。

  所謂的安慰,無非是扯開自己的傷口,拿給別人看而已。

  裴元留下銀子,直接帶著兩人慢悠悠的走在街上。

  他怕程雷響別扭,故意問陳頭鐵,“頭鐵,你有沒有這種糟心事,說出來給我們兩個聽聽。”

  陳頭鐵聞言,連連點頭,“有的,有的。”

  “哦?”裴元立刻來了興趣,“那你說。”

  “額,嗯,額……”陳頭鐵憋了半天,也沒編出來。

  三人一起大笑。

  等三人出了城,沒費什么工夫,就找到了來時的馬。

  騎馬回去的路上,裴元斟酌了一下,終究是和程雷響提了提岳清風。

  “程雷響,你覺得你師父是個什么樣的人?”

  程雷響不想提小師妹,說起岳清風倒還健談,尤其是剛才身心通暢,也沒什么介懷的了。

  “我那師父心高氣傲,一直以復興華山派為己任,教育弟子也很嚴苛。”

  “原本我在師門中很受師父的喜愛,后來……”

  程雷響有些尷尬,“后來我父親被韓千戶招安,然后韓千戶以我父親為前導,襲殺了淮上很多豪杰。我父親惹了眾怒,在南方待不下去了,就讓韓千戶通融,送他去北邊做官。”

  “韓千戶也算仁義,給了我父親一個油水不錯的差事。只是這樣一來,卑職的處境就尷尬了。師父得知事情原委后,就和我恩斷義絕,然后放我北去了。”

  裴元聽了,只能說一句好家伙,這程知虎不就是妥妥的武俠的反派嗎?

  背信棄義什么的,簡直稱得上武林敗類。

  程雷響有這么個老爹,當然在江湖上混不下去了。

  恐怕那小師妹也是因為這個和他生了嫌隙吧。

  裴元想著溧陽知縣死時,岳清風出現在縣衙的事情,又想著陸訚竟然埋伏了岳清風這個后手,一時間就有些拿捏不準,這里面到底是什么關系了。

  聽著程雷響這話里的意思,岳清風應該是不屑于當這朝廷鷹犬的。

  裴元有心想把岳清風放出來問問,又怕萬一準備不充分,直接被秒了。

  看來只能和眾人商量商量再說了。

  等到回了驛站,已經后半夜了,司空碎和澹臺芳土果然沒睡,見到裴元連夜趕了回來,意外之余,都有些佩服。

  裴元解釋了一句,“剛才我去追蹤了下那些人都去向。明天受傷的弟兄們就要進城養傷了,這種時候可不能出了漏子。萬一要是本千戶猜錯了,那些人在城中設下埋伏,豈不是連累了諸位兄弟?”

  司空碎聞言,一時心熱,感激道,“多謝千戶盛情。弟兄們要是知道,千戶打生打死了半夜,還為他們操勞這些,一定會感念大恩的。”

  裴元擺擺手,“有什么不能說的,又不是做的什么見不得人的事情。明天司空百戶可以帶頭提一提,大家各抒己見,暢所欲言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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