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來了。”
劉正推開門說道。
“等等,你小子洗干凈了嗎就回來。”
牛馬嚷道。
“我為啥要洗?”
他莫名其妙。
“你不是去下水道吃屎去了嗎?”
“別造謠啊,大佬,我明明是去下水道挖屎去了。”
劉正糾正道。
“有什么區別,都是玩兒屎。”
牛馬捂著鼻子說道。
“別裝了,就你那五感,真有臭味兒捂得住嗎?再說了,我也不是自己挖的,是讓環衛部的蒼蠅人幫我挖的。”
他無語道。
“你還能指揮環衛部的人了?”
牛馬震驚道。
“嗨,各取所需罷了。”
劉正擺了擺觸手道。
“你小子真是越活越出息了。”
牛馬有點羨慕嫉妒恨。
“別光看賊吃肉,不見賊挨打。雖然我表面光鮮人五人六的,其實背地里也是相當的榮華富貴。”
他一臉沉痛地說道。
“我看你小子確實是想挨打了。”
牛馬的蹄子瞬間硬了。
“哈哈,開個玩笑嘛。”
劉正嬉笑著進了休息室。
“哼。”
“別生氣嘛,大佬,給你帶了好吃好喝的。”
他把一個箱子放在了牛馬面前。
“算你小子識相。”
牛馬看著箱子上倒霉咖啡的logo,表情好了許多。
“拌嘴歸拌嘴,孝敬歸孝敬嘛。”
劉正一邊說著,一邊給織蛛娘打了電話。
“吱吱!”
很快,織蛛娘就從陰影里爬出來了。
“給,這是給你帶的飲料和甜點,靈線也在里面。”
他拿出了早就準備的包裝袋說道。
“吱吱!”
“大佬?”
劉正看向牛馬。
“它說謝謝。”
后者翻譯道。
“哦。話說回來,為什么箱織蛛會說人話,但你不會。”
他問道。
“吱吱吱!”
“它原來會,后來受了傷就不會了。”
“不會就是那只人頭蛛干的吧?”
“吱吱吱!”
織蛛娘瘋狂點頭。
這下不用翻譯劉正也看懂了。
“沒事,它再也傷害不了你了。”
他安慰式地摸了摸織蛛娘的頭。
后者的腦袋猛地一縮,但最終還是沒有躲開。
“真乖。拿著,這個也是給你留的。”
劉正從傳奇外賣箱里拿出了給織蛛娘留的異蟲肉。
“吱吱!”
織蛛娘興奮地叫了起來。
“它說謝謝。”
牛馬面無表情地翻譯道。
“不用謝。大佬你要不要來一點?”
劉正問道。
“算了吧,我對蟲子不感興趣。”
牛馬舔了舔嘴唇,嘴硬道。
“哦。對了,你們織蛛一族是不是有個天才叫匠織蛛的?”
他問織蛛娘。
“吱吱。”
后者一邊干飯一邊點頭。
“它和箱織蛛什么關系?”
“吱吱吱吱吱。”
“它是箱織蛛的親哥哥。”
“那它是不是和一只寄居蟹談戀愛,然后跟著人家跑到海里去了。”
劉正又問道。
“吱吱吱吱吱吱.”
“它說是的,當初這事兒鬧得挺大的,織蛛一族本來還想傾巢而出去把匠織蛛抓回來,后來覺得傳出去太丟人了才作罷。你問這個干嘛?”
“箱織蛛讓我把它找回來。”
他回道。
“吱吱吱”
“那你別想了,匠織蛛的紡織技藝整個大都會都排得上號,不管在哪兒都是座上賓,本身的實力也很強。只要它不想回,誰也別想把他弄回來。”
牛馬接著翻譯。
“沒事兒,我也就確認一下這件事的真實性而已,做不做再說。”
劉正擺了擺觸手道。
織蛛娘聽完不語,只是一味干飯,很快就把面前的飲料和食物一掃而空。
“吱吱吱”
說完最后一句,它便飛速地溜走了。
“它說會加急給你做,明天早上給你。”
“謝謝大佬。”
劉正點點頭,又給白羽雞打了電話。
“主廚大佬,有件事.”
“完成我的委托之前,我不會再幫你任何忙。”
白羽雞干脆地掛斷了電話。
“嘁”
他撇了撇嘴。
說到炸彩票店這件事劉正就有點頭痛。
如果要利益最大化,那他就得先完成萬事屋的委托,然后得到“亂序骰子”。
但想要完成萬事屋的委托,他就得去一趟十萬大山,那需要的送餐時間可就不是一兩個小時。
劉正一時還真想不到合適的人選。
“大佬,大都會還有沒有別的彩票店啊?”
他問道。
不行就把這個彩票店炸了,到時候去別的彩票店抽。
“當然有,不過你估計只能去白羽雞讓你去的那個了。”
牛馬頭也不抬地說道。
“為啥?”
“不是跟你說了嗎?每個人看到的大都會是不一樣的,像你這樣的能看到的就更不一樣了。”
牛馬回道。
“我這樣的是哪樣的?”
劉正有些心虛地問道。
“拜托,你身上那股格格不入的味兒比下水道的屎還沖鼻子,真當別人傻啊?要不是你是市政廳安排進來的,我們都以為你是偷渡進來的黑戶了。”
牛馬翻了個白眼道。
“嗨,我也沒瞞你們啊,你們不也沒問嘛。”
“這有什么好問的,要是你真有問題,我們知道的越多麻煩就越多。再說了,我一開始以為你都活不到第二天,哪兒有興趣管你是從哪兒來的。”
牛馬說道。
“那你現在有興趣了嗎?”
劉正笑問道。
“也沒有。往前幾百幾千年,誰家還不是外面來的。就算你是黑戶,那也是市政廳的事,與我無瓜。”
“再說了,你小子在市政廳混得那么開,就算是黑戶也能洗白了,我管你干什么?”
牛馬搖了搖頭道。
“倒也是這個理。”
他點了點頭道。
實力和地位不一樣,看到的東西也就不一樣。
牛馬只看到了他身上的格格不入,而紅幽靈則看到了他身上連它都無法抹除的“異樣”。
牛馬只是個立志成為走私販子的外賣員,所以它對此無所謂,天塌下來有市政廳頂著。
而紅幽靈雖然不喜歡市政廳,甚至也不喜歡大都會,但它愛著這片土地上努力活著的生命。
看到一只蟑螂只會覺得惡心,但看到一只異形那就必須清除了。
結束了這個話題,劉正又打給了大白鵝。
“老弟又有什么吩咐啊?”
大白鵝笑呵呵地問道。
“嗨,小弟哪兒敢吩咐老大哥你啊,這不有事兒又來求您來了嗎?”
他謙恭地說道。
“你讓我辦點事兒還用求嗎,發條短信說一聲就行了,我別的事兒都不干了也能把你的事兒給辦好啊。”
大白鵝依然是笑呵呵的語氣。
“不知道小弟做錯了什么讓老大哥您不高興了,要這么折煞小弟。我現在就三刀六洞給您賠罪,只求您告訴我一聲,讓我死個明白。”
劉正正色道。
“嗨,你能有什么對不起我的地方,我對不起你還差不多啊”
大白鵝的尾音拖得老長。
“您要再這么說,我就無地自容了。這樣,我專門給您帶了倒霉咖啡的咖啡和甜點,現在我就帶著東西上門道歉。”
“老哥要罰我,就在客服部的門口罰我,我絕無怨言。”
他毅然決然地說道。
“跟你開玩笑呢,你看你,這就急了。年輕人啊,還是缺點城府,這樣下去要吃虧的啊。”
大白鵝語氣一轉,苦口婆心地說道。
“所以才需要老大哥您提點嘛。再說了,我跟別人玩兒城府,也不能對老大哥您玩兒啊。”
這下輪到劉正笑嘻嘻了。
“哈哈哈,你小子這張嘴啊,比甜點還甜。說吧,讓我幫什么忙?”
大白鵝問道。
“是這樣,我有個朋友,它有兩個畫皮族的女兒。畫皮族您知道嗎?”
“哦,知道,我原來還有個畫皮族的手下。”
“那太好了。總之,它的兩個女兒最近要畫皮了,正好又趕上了畫皮族的百年慶典。”
“所以它就拜托我請您這位大都會最優秀的化妝師出手,一舉拿下這次慶典的冠軍。”
他說道。
“我的名聲居然已經傳到餐廳外了嗎?不過大都會能人那么多,我一個閉門造車的,應該算不上最優秀的吧?”
大白鵝得意之余又有一些不自信。
“老大哥沒聽說過十里坡劍神的故事嗎?”
“沒有,你給我講講。”
“有一個學劍的人,拿了一本基礎劍法就窩在老家十里坡一直練,練了七十一年才覺得自己可以出門歷練了。”
“結果他游歷了整個世界才發現,原來自己出門的時候就已經是天下無敵的劍神。老大哥您就是這樣的人啊。”
劉正認真地說道。
“夸張了夸張了,我哪兒算得上什么神啊?”
“神不一定要是神祇嘛,只要是技藝超出了凡人的極限,那都可以稱之為神。您就是大都會的化妝之神啊。”
他的語氣中有七分的真誠。
畢竟目前看來,大白鵝的化妝技術確實可以稱得上神乎其神。
比如上次的cos服,要不是讓大白鵝修過,也不可能達到溝通白羽雞本體的效果。
“你這馬屁啊,就算讓馬面來都頂不住。但外人又進不了餐廳,我又出不去,就算我答應你了,又怎么給那兩個小丫頭化妝呢?”
白羽雞問道。
“這個簡單,到時候我讓他們一家來餐廳吃飯,您給他們當服務員就行了,就是有點委屈您了,嘿嘿。”
劉正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
“委屈倒談不上,哪怕退休了,我依然還是個服務員嘛。只是客服部也有規矩,想讓我服務,至少也得是星球級的包廂才行。”
大白鵝提醒道。
“沒問題。”
他現在財大氣粗得很,就算黑骷髏出不起這個錢,他也可以代付。
當然了,回報可就不是告訴他黯藻的位置那么簡單了。
“那我幫了你這個忙,你要怎么回報我呢?”
“給老大哥做事談什么回報不回報的,您盡管吩咐就好了。”
劉正說著場面話。
“我想要你幫我找一只鵝。”
“一只鵝?”
“沒錯,一只黑天鵝。找到它以后就告訴它,渥太華想死它了。”
“然后?”
“然后送它去死。”
大白鵝冷冷地說道。
“可以方便問一下,您和它有什么仇什么怨嗎?”
他問道。
別人讓他幫這種忙他可能不會問,但大白鵝的話,還是問清楚一點比較好。
“你真地想知道嗎?”
大白鵝反問道。
“想。”
“如果你知道了,那就必須要幫我殺掉它,否則就算是李的面子也保不住你。”
“以老大哥你對我的恩情,只要不違背我的原則,就算是沒有這件事,我也會幫您干掉它。”
劉正擲地有聲地說道。
不管大白鵝到底是出于什么目的,對他的幫助都是實打實的。
“原則嗎?呵呵。”
大白鵝發出了一聲意義不明的笑聲,然后掛斷了電話。
“哈哈,說錯話了吧?”
看著一臉懵逼的劉正,一直旁聽的牛馬嘲笑道。
“我尋思我也沒說什么啊?”
“你多大臉啊,還不違背原則的情況下,我當面都不敢和渥太華這么說話。”
牛馬吐槽道。
“那不是沒當面嘛。”
他辯解道。
“這話你跟渥太華說去,不過人家還接不接你的電話就說不定咯。”
牛馬幸災樂禍地說道。
讓這小子天天招蜂引蝶、左右逢源,這下終于翻車了吧。
“哈哈哈!!!”
想到這里,它忍不住大笑了起來。
“大佬,你吵到我眼睛了。”
劉正面無表情地說道。
“老子是部長,想怎么笑就怎么笑,管得著么你?”
正當牛馬準備笑得更大聲的時候,休息室的門被敲響了。
“誰啊?”
被打斷施法,它不爽地問道。
“是我,渥太華。”
大白鵝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呃”
牛馬像被掐住脖子的鵝一樣閉上了嘴。
“嘎嘎嘎嘎!”
這下輪到劉正笑出鵝叫了。
在牛馬的怒視下,他打開了休息室的門,大白鵝正站在外面,不過這次它沒有帶它的小推箱。
“老大哥好!!!”
劉正原地立正,大聲喊道。
“好了好了,都這么熟了,就不用來這套了。”
大白鵝擺了擺翅膀說道。
“儀式感還是要的嘛。您怎么親自來了?”
他疑惑道。
難道和織蛛娘一樣,要給他什么索敵的東西?
“你不是想知道我和它有什么仇怨嗎?所以我來了。”
大白鵝從胸前蓬松的羽毛里拿出了一面寶石鏡子。
“看鏡子里面。”
它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