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歹也是前特別小組的成員,哪怕沒有了官方給的裝備,實力也不容小覷。
炸彈主要是用來炸店的,想要干掉或者俘虜彩票店店長,劉正還是得依靠自身的實力。
但上次和加西亞一戰,他已經把積攢的底牌都用光了。
光靠真實傷害和其他物品,他不認為自己能打得過前特別小組成員。
“大佬啊”
劉正眼珠子一轉,拖長了聲音喊道。
“沒錢,沒東西,沒時間。”
牛馬直接三連將他堵死。
“別這樣嘛,咱倆什么關系,別人沒有,我還能沒有嗎?”
他厚著臉皮說道。
“別人都有你小子也不能有。”
牛馬瞪了他一眼。
“你自己算算看,就這幾天的功夫,你薅走我多少東西了。借的東西都還沒還呢,還想薅我,門兒都沒有!”
它斬釘截鐵地說道。
“那我買還不行嗎?”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要東西去干嘛,那種品質的物品可不是拿錢就能買得到的。給你拿去殺人,還不如我自己留著保命。”
牛馬翻了個白眼。
真當它是法國梧桐那種坐地戶啊,它每天風里來雨里去的,有的時候弄到的物品還沒用掉的多,攢點家當容易嗎?
“等我參加拍賣會再換點好東西還給你嘛,反正你現在也不怎么出去送外賣了。”
劉正鍥而不舍。
“那你就不能參加完拍賣會再去嗎?”
“那不是怕拿破侖等不及了嘛。”
他攤了攤觸手道。
“它也就是嘴上說說而已,急個屁。真要急,它早就請我出手了,還輪得到你?”
牛馬哼了一聲。
“我覺得它不是不急,是擔心大佬你要價太高。”
劉正虛著眼道。
“要價怎么就太高了,我堂堂外賣部主管,三屆優秀員工,要它個幾百幾千萬的不是很合理嗎?覺得要價高先反思一下自己,這些年有沒有好好做菜,有沒有多搞點創新菜撈外快!”
牛馬振振有詞地說道。
搞創新就要試錯,就要采購很多原來不在采購清單上的食材,這里面油水可就多了。
“對對對,是是是。”
他敷衍地說道。
就算牛馬要價不高,白羽雞估計也不會找牛馬。
讓劉正做事,那是上位者給下位者派活。
讓牛馬去做,那就成了白羽雞求牛馬幫忙了。
以牛馬的嘴臉,以后拌嘴的時候肯定會把這件事拿出來說。
“你那么厲害,那怎么殺個仇人還要本大爺出馬啊?啊(第二聲)?”
以白羽雞的驕傲,根本聽不得這種話。
“自己想辦法去,別碰到什么事兒就指望我給你擦屁股。你也是有小弟的人了,該斷奶了。”
牛馬擺了擺蹄子道。
“你又不是奶牛,我斷什么奶?”
劉正翻了個白眼。
當然,這句話他是在心里說的。
不過牛馬說的也對,反正上次白羽雞說給他三天時間,正好可以卡點。
而且,牛馬的路子走不通還可以去別人那里試試。
劉正別的不多,就是認識的人多。
說起來,以他現在的人脈,完全可以點齊人手把彩票店一波推了。
但對方前特別小組成員的身份過于敏感,他自己無所謂,其他人還要在大都會生活。
連殺醬那樣的實力,得罪了市政廳之后也只能在下水道里茍著,他總不可能把所有人都弄到下水道去吧。
“唉,慈不掌兵,我還是太心善了啊”
劉正長吁短嘆。
牛馬看著他那副虛偽的嘴臉,露出惡心的表情。
又烤了幾個玉米,王曼妮的電話打了過來。
“外賣員先生,我到了。”
“好,你在那兒等一會兒。我看看有沒有單子,沒人就找人點一個。”
劉正說道。
“好的。對了,戴樂高閣下讓我轉告您,拍賣會提前了,今天晚上八點就開。”
王曼妮說道。
“啊?為什么?”
他問道。
“據說是因為某位大人物的強烈要求。”
王曼妮回道。
“行,我知道了。”
掛斷電話,劉正面色古怪。
這個“某位大人物”,不會是氣急敗壞想要在收藏品上扳回一城的不愿意透露姓名的孔雀吧?
“這個消息要不要告訴司雪呢?”
他陷入了思考。
“大佬,幫我再給老板打個電話唄?”
劉正很快做出了決定。
“不打,要找死別帶上我。”
牛馬果斷拒絕。
神經病啊,就算你真是老板的姘頭也不能這么頻繁地打電話騷擾吧,真當那女人是戀愛腦啊?
而且還讓它當傳話筒,作死也不是這種作法。
“你放心,我保證老板不會生氣,甚至還會龍顏大悅。”
劉正拍著胸脯說道。
“真的?”
牛馬有些狐疑。
“頂真。要是害你挨了懲罰,我賠你一百萬,再加傳奇外賣員套裝。”
“本大爺都要跑路了,還要你那個破套裝干什么?”
牛馬嘴上罵罵咧咧,但還是拿出了手機。
只見它深吸一口氣,整頭牛五體投地趴到了地上,又凹出了誠惶誠恐的表情,這才給司雪打了電話。
“老板,劉正又有事情想跟您匯報。”
電話接通,它心驚膽顫地說道。
話音剛落,它的耳朵就被擰成了九十度。
牛馬疼得臉皮抽搐,卻不敢叫出聲。
“把電話給他。”
司雪的聲音從手機里傳了出來。
“好的好的。”
牛馬連忙把手機給了劉正。
“你只好有一個充分的理由,否則我會視為你在恃寵而驕。”
司雪冰冷的聲音刺得他背脊發涼。
“原定明天晚上八點舉行的以物易物拍賣會提前到了今天,戴樂高說是因為某個大人物的強烈要求。屬下高度懷疑是孔雀在搞鬼,所以趕緊跟您匯報。”
劉正言簡意賅地說道。
“哦?”
司雪的聲調略微提高。
“嗯,像是那個女人能干出來的事情。不管她今天想拍什么,你都不能讓她得逞,知道了嗎?”
她下達了命令。
“老板就算我有那個勇氣,也沒有那個實力啊。”
劉正苦笑道。
他一個入行才幾天的外賣員,拿頭比跟孔雀這種大地產商比財力啊?
“那你至少要攪黃她一次,不然我就把你攪成黃。”
司雪蠻不講理地說道。
“好吧,屬下一定竭盡全力。”
劉正只好說道。
他現在深深后悔自己為什么要把這件事情捅出來。
本來以為可以從司雪那里白嫖點超凡物品,沒想到反而把自己給搭進去了。
如果是明碼標價還好說,只要他反應夠快還能損失小一點。
但現在是拍賣,劉正很可能得把全部家當都壓上才能完成任務了。
但不捅出來好像也不行,事后要是司雪知道了,肯定能猜出來他知情不報,那后果可能比完不成任務更加嚴重。
“唉,生死操于他人之手就是這樣,怎么說都是過,怎么做都是錯。”
劉正突然覺得有些索然無味。
“你是不是在心里面罵我?”
司雪突然說道。
“沒有,老板。”
他平靜地回道。
賞罰分明,信守承諾,司雪的表現已經超過現實里的大部分老板了,更何況是在這個命比紙賤的大都會。
他之所以嘆氣,只是因為弱者面對強者的無力感罷了。
“不愧是人類,就是比這頭牛馬想得開。”
司雪說道。
牛馬汗毛一豎,頭埋得更低了。
“您能知道我們心里的想法?”
劉正很直接地問了出來。
“不能,但能感應到你們心里的情緒。而且也不難猜不是嗎?”
司雪反問道。
“是的。”
他承認了。
“放心,只要你能讓那個女人破防,我的賞賜會讓你滿意的。”
司雪給劉正畫個餅,然后掛了電話。
“給錢!”
牛馬一下了爬起起來,朝著他嚷嚷道。
“給什么錢?”
劉正裝傻。
“你說的,要是被老板懲罰了就給我一百萬,還有外賣員套裝。”
牛馬記得清清楚楚。
“對啊,但是大佬你也沒被懲罰啊。”
他聳了聳肩道。
“怎么沒有,我都趴那兒了!”
牛馬怒道。
“那是你自己要趴的。”
劉正戳穿了它。
“那我耳朵還被擰了呢!”
“又沒出血,這個程度對大佬你來說只能算愛撫。”
他并不認賬。
“你小子賴賬是吧?信不信我現在就把自己耳朵扯掉。”
牛馬勃然大怒。
“好了好了,別鬧了大佬。給,拿去買點鹵豬耳朵補一補。”
劉正拿出了一萬塊錢給它。
“就這點,打發叫花子呢?”
牛馬表示不滿。
“這下行了吧?”
他又給了一萬。
“哼,下次再也不跟你賭了,你們人類賭品太差!”
牛馬忿忿不平地朝著草堆走去。
“也不知道是誰下圍棋,一盤能悔幾十次。”
劉正偷偷翻了個白眼。
“你是不是在心里蛐蛐我呢?”
牛馬猛然回頭。
“不是吧,你也能感應?”
是個領導就能對下屬讀心,這日子沒法過了。
“不能,但對付你小子還用不著讀心術。”
牛馬傲然道。
“大佬威武,小弟拜服。”
他做五體投地狀。
“哼,以后說我壞話的時候小心點,你大佬我看著你呢。”
牛馬舉起蹄子比了個盯著你的動作。
只是它用蹄尖的分叉當做兩根手指,怎么看怎么好笑。
劉正看了眼手機,現在是下午六點半,離八點還有一個半小時。
一場拍賣會至少要持續兩三個小時,就算他仗著有司雪的任務可以在外面滯留,也至少要有一個小時的送餐時間。
指望強制配送的單子不太靠譜,何況晚上的單子本來就少,所以還是得找個人點單。
“找誰呢?”
劉正篩選起了自己的人才庫。
殺醬首先排除,雖然以他的實力,點個十個小時的外賣估計都沒有問題。
但取消通緝令的事情到現在還沒有實質性的推進,劉正實在不好意思讓他做出這種犧牲。
漁夫、家、尼羅河醫生這些點過外賣的也要排除,薅羊毛不能總逮著一只羊薅,會薅禿不說,薅急了還會頂人。
牛大吉、吸血妹、調料味四人組這些實力不行的也排除,雖然點了不會死,但會嚴重影響戰斗力。
“嗯。”
他知道找誰了。
他拿起手機,打給了鍋口湯子。
“酒醒了嗎?”
劉正第一句話就問道。
“我的酒量還沒差到那種程度。”
鍋口湯子沒好氣地說道。
“但你還是喝醉了,還差點誤了事。”
他指出了問題。
“女王不是派了智子去了嗎?最后也沒耽誤什么事。”
鍋口湯子不服氣地說道。
“智子是智子,你是你。還是說,你不是極味組的大姐頭,而是粉紅王國的一員?”
劉正的語氣漸漸嚴厲。
“哼。”
鍋口湯子無言以對,但讓她認錯也是萬萬不可能的。
“帶上蔥姜蒜辣到玫瑰街等我,七點半的時候再點個一個小時的外賣。”
他吩咐道。
“憑什么?我才是極味組的大姐頭。”
鍋口湯子嘴硬道。
“不愿意你現在就可以掛電話,后果自負。”
劉正的語氣比她更硬。
“我是個念舊情的人,只要是我身邊的人,不論出身和能力,我都想拉著他們向前走。我有這個決心,也有這個信心。”
他不等鍋口湯子開口接著說道。
“但不代表我就沒有原則,會無限制地縱容你們。”
“上次大蒜頭的事,你已經挑戰了我的權威。這次護送藥屎,你又貪杯誤事。”
“我很懷疑,你到底是想讓極味組再次輝煌,還是只是想拉著蔥姜蒜辣它們陪你玩幫派過家家的游戲。”
他的話一句比一句誅心。
“人類,你不要太過分!”
鍋口湯子終于忍不住了。
“你叫我什么?”
劉正聲音比她還大,把假裝睡著的牛馬都嚇得睜開了眼睛。
“你就是這么稱呼你們的恩人的嗎?沒有我,你們極味組現在還在極道錢湯拿泡澡水煮湯喝,大蒜頭現在也變成了一個生活不能自理的白癡。或者更慘,你們五個都被我大佬帶回餐廳當夜宵。”
“嘖!”
牛馬咂了咂嘴,沒有反駁。
“而你們現在不僅獲得了重新掛牌的機會,還解釋了眾多人脈,連大蒜頭都變回了原來那個天才。”
“現在你卻一口一個人類,這就是你們極味組的仁義嗎?”
劉正厲聲質問道。
“.對不起。”
沉默良久后,鍋口湯子小聲說道。
“大聲點,我沒聽清。”
“我說對不起,劉桑!”
鍋口湯子大聲說道。
“很好。去做事吧。”
他的語氣突然平靜下來,然后掛斷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