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光一念符。
就是方鈞從設計圖中挑出的法寶。
這種提升思維速度的法寶,在修仙界中被稱為悟道法寶。
顧名思義,這種法寶是專門用于悟道之用的。
故而對于追求長生的修士來說,這種類型的法寶才是最珍貴的。
然而悟道法寶的煉制極其困難。
方鈞看了一下設計圖。
不僅是在材料價格上高于普通的法寶十倍。
而且獲取還極其困難。
比如煉制流光一念符的流光沙,就是升靈靈沙過程中的副產物。
生產十噸靈沙,才能夠產出三分(一克)。
又比如念蠶絲,也要生產一階蠶絲的蠶王才能夠產出。
如若不是方鈞搜刮了紅沙城,還特地挑選了一些珍貴的靈材,否則都難以湊成。
并且這還是開始收集材料。
等到了煉制的時候。
你會發現其煉制難度基本不下于一般的筑基之寶。
除非煉氣層面的頂尖煉器高手煉制,否則就要筑基出手才行。
而且不僅如此,將悟道法寶煉化成本命法寶更是極其困難。
因為其有提升思維速度,輔助悟道之能。
悟道法寶的“神”就非常復雜,雖不似人,但已經比一般的動物強太多了。
達到即將誕生自我意識的程度。
和丹藥這種吞服后可以磨滅神不同。
本命法寶的神是不能磨滅的。
必須要和修士的神融為一體,才能夠成功。
也就是這一步,不知道倒下了多少煉氣修士。
絕大多數煉氣修士是根本就不可能調和悟道法寶的“神”。
哪怕勉強行事,也大得多步入到瘋癲,走火入入魔的道路。
這也是為什么修士們都知道這種悟道之寶,是最為適合作為本命法寶的。
也很少人修士會選擇它。
“不過為什么這么珍貴的悟道之寶設計圖會放到經閣之中?”
“是啊,我想岔了。設計圖固然重要,但又沒有涉及到靈級。也非筑基。”
“再珍貴,也終究只是一個煉氣之寶。”
“起到挑選人才的作用也無可不可。”
對于方鈞來說,煉制倒是不難。
擁有元神三號的他,對于這種需要精密動態計算煉制的東西。
不過是花費些許時間罷了。
丁三六號,甲板上。
楚寧吹著海風,悠閑道:“李道友,你可知道昨晚之事?”
方鈞搖頭:“未知,昨晚可發生了什么大事?”
楚寧道:“昨晚我說的那個貴客在參和宮中宴請賓客,有一舞女登場。其舞姿驚人,舞袖翻飛間如鸞回鳳翥。”
“更技近于道也,其神感染賓客,讓賓客悲傷落淚。”
方鈞表面驚訝:“可是悟得了意境。”
楚寧道:“正是。”
方鈞:“那可不得了,這可是個人才。能夠悟得意境,起碼筑基的關隘少了一大半。”
“話說,這樣的人才怎么會是舞女呢?”
要知道,修仙界中九成九九九的人是煉氣修士。
筑基修士乃萬中無一之人。
一旦天賦被挖掘,就難以被埋沒。
楚寧笑道:“這正是昨晚最精彩的地方。”
“舞女本是凡人國度一公主,可惜遭了兵災,國破家亡。”
“被敵軍抓住,幸有靈根,被路過的修士所救。”
“然而這名修士也不過是老鴇,做那攬頭攬腳之事。”
“她看重這個舞女,也是因為舞女能夠給她掙一筆。”
“結果老鴇還沒有開始讓舞女迎客。這個老鴇就被仇家所滅。”
“此仇家乃老鴇早期之人,和舞女的身份一樣。如今修煉有成回來報復。”
方鈞道:“也就是說,此事過后,舞女苦盡甘來,從此在商船上演出,維持生計?”
楚寧哈哈一笑:“李道友,你覺得可能嗎?這商船是怎么樣的,你難道不明白嗎?”
長達半年的航海,修士又不能修煉。
自然船上的一切都布滿了享樂之事。
凡間五毒,這里同樣分毫不差。
以排解修士寂寞的時光。
而且作為修士的商船,那自然不能選擇凡人。
當選修士,還要選一些同批次更好的修士。
方鈞嘆道:“原來離了泥潭,也沒有展翅飛翔。”
楚寧搖頭:“此言差矣,對于她們這樣的修士,商船就是展翅飛翔之機。”
“你可別以為一般的舞女能夠登船。”
“她們想登船都沒有資格。”
方鈞道:“所以那名營救了舞女的新……”
方鈞想了想,決定不為這點小事惹麻煩,改用船上的稱呼:“嗯……玉娘子,是舞女的貴人了?”
楚寧道:“可以這么說。”
“如此舞女方能在悠然公子前,以舞姿入道,從此前途遠大。”
“遠超我等。”
“怎么樣,這個故事夠傳奇吧。”
方鈞道:“不如凡人話本小說中的凡人一日悟金丹。”
楚寧道:“凡人怎可能一日悟金丹。那是瞎寫,一點現實感都沒有,簡直是垃圾。我昨日之所聞,才是真實發生在這個世界上的事。”
方鈞:“萬一那個金丹是真仙轉世呢?”
楚寧:“真仙也不可能!”
方鈞:“你見過真仙嗎?”
楚寧:“你又見過了?你怎么知道真仙能?”
方鈞:“如若真仙不能也不配稱為真仙。”
楚寧:“說白了你也沒有見過真仙。”
方鈞:“其實我是見過的。”
楚寧:“你在哪里見過?說來給我聽聽。”
方鈞:“其實你也見過的。”
楚寧眼神中浮現出了疑惑:“我和你一同見到?在哪里?”
方鈞理所當然道:“就在你面前。”
楚寧立刻反應過來,笑罵道:“李道友,你還真是不要臉了。”
“連這樣的話都敢說出口。”
“好吧,那我問問你。你這個真仙可曾一日金丹。”
方鈞道:“未曾。”
楚寧大笑:“所以我說的沒有錯,真仙也不可能一日金丹。”
方鈞笑道:“你忘了前提條件,是凡人一日金丹。我一個煉氣,怎么可能一日金丹?”
楚寧駁斥道:“你這是詭辯。”
方鈞道:“錯了,我這是天道。”
兩人這就這樣吵吵嚷嚷著,正是航海旅途上尋常的日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