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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法則化大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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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鋒銳!”

  “宣熱!”

  “流光!”

  “洞察!”

  “無形!”

  “借力!”

  “靈魂!”

  “飄渺!”

  “福禍!”

  安菱扳著指頭數著法則,臉上的神色似喜似悲。

  “方哥哥,我就那么惹你討厭嗎?為了對抗我,付出性命值得嗎?”

  九道法則鎖鏈,其中代表著天鈞劍的鋒銳法則回到方鈞的體內,他的氣息上升了一截。

  一縷縷金色的光芒從方鈞體內冒出,朝著宴會廳外蔓延。

  方鈞道:“值得,你要取我的性命了,那肯定是值得的。”

  安菱語氣有點哀傷:“其實我可以保留你的記憶的,讓你繼續活下來。”

  “真的,我是極其仁慈的。”

  “特別是我喜歡方哥哥你,我不愿意殺掉你。”

  代表著元神號的宣熱法則回到了方鈞體內,他的氣息再度上升。

  而金色的光芒繼續擴散,并逐步地衍變出了一個個道紋,如同美麗的華章。

  方鈞道:“可是你能夠保留我的全部記憶嗎?”

  安菱搖了搖頭:“你應該明白,到了我等的境界,記憶也是擁有力量的。”

  代表著流光一念符的流光法則回到方鈞體內,他的氣息已經翻了十倍,道紋所組成的華章已經蔓延到了安溪城的全城。

  方鈞道:“確實,法則乃是電子、光子、膠子、Z、W玻色子、中子、質子等等微觀粒子組成的事物。而記憶也同樣是微觀粒子組成的事物。”

  “故而,對于金丹來說,記憶是帶有真實不虛的力量的。”

  普通人記憶中擁有打造手槍的知識。

  他還需要動用手,動用工具去打造一把手槍。

  這把手槍才能用。

  可是對于金丹來說,我的記憶記錄下了完整的法則,就構成了法則本身的結構。

  那么記憶本身就帶有著力量。

  也就是記憶本身就是那把手槍。

  唯有并未一比一的復刻,如用多個粒子去承載一個粒子的信息,否則的話只要是法則就有力量。

  這種現象越到元嬰越明顯。

  元嬰的大道基本是與修仙者的記憶綁定的。

  抽離、剝奪了之后。

  那部分記憶也就不存在了。

  而一個人的人格是由記憶決定。

  那么剝奪記憶后。

  你還是你嗎?

  故而安菱被群星罵沒事找事,糾結何為自我。

  安菱就抽離了群星的部分大道。

  等同于剝奪了群星的記憶。

  改變了她的人格。

  這才是安菱教訓群星的本質。

  安菱臉上的悲傷更濃:“方哥哥,你為什么和群星一樣執迷不悟?你也是《太上種魔寄靈秘錄》的修煉者。”

  “難道你就不明白記憶其實也是可以遺忘的東西嗎?”

  “就像凡人一樣,長大后的凡人早就忘記了小時候的眾多記憶。”

  “但你能夠讓這個凡人否定自我的存在嗎?”

  代表著萬象微塵鏡的洞察法則回到方鈞體內,道紋繼續朝著天際邊緣延伸,整個安溪城方圓百里都感覺到了一直沉睡的神明在蘇醒。

  方鈞道:“但那只是凡人。對于我等而言,特別是知識。”

  “就是我等人格的一部分。”

  “沒有這部分就不再是完整的自我。”

  安菱嘆息:“不是這樣的,自我不是那么簡單能夠定義的東西。”

  “你完全可以使用另一個載體來記錄知識。”

  “不必要糾結記憶。”

  就好似一副畫。

  你可以畫在桌上,畫在紙上,畫在人身上。

  或者正如前面所說的用十個粒子來代替一個粒子,十比一的復刻信息。

  這樣似乎又沒什么不同。

  代表著正立無影的無形法則回到方鈞的體內,他的氣息再度擴散,金色的光芒朝著安溪城百里之外迅速地蔓延。

  方鈞道:“不是這樣的,微觀的世界中量子是處在疊加態的。而且他們會互相的干涉。”

  “法則還可以,到了大道這一地步。”

  “記憶就是大道,大道就是記憶。”

  “兩者再無任何區別。”

  “而使用其它載體,或者更多的載體,也是完全無法記錄大道的。”

  “那樣子的話剝奪大道就是剝奪記憶。”

  安菱哀傷漸濃:“你就一定要知道大道嗎?有著凡人記憶的你不再是你嗎?”

  “小時候的你,不是你嗎?”

  代表著大本源術的借力法則回到方鈞的體內,蔓延到了千里之外的金色的光芒繼續擴散著。

  方鈞道:“是我,但也不是我。”

  “是我的話,就會一直追求著知識,走向獲得大道的關卡。”

  “如果什么都不做,墮落下去,就不是我。”

  “我不會承認這種人是我。”

  金丹為法則生命。

  元嬰為大道生命。

  就跟普通人缺失了心臟是個很嚴重的問題。

  丟失了記憶的金丹、元嬰,也是一個極其嚴重的問題。

  上過學的腦袋和沒上過學的腦袋是不一樣。

  研究數學的腦袋和沒研究前的思維模式是不一樣。

  各種各樣的知識都會對個體造成影響。

  知識也是個體自我的一部分。

  是涉及到自我認知的。

  我之為我的關鍵東西。

  你可能覺得金丹和元嬰是閑得無聊。

  什么是我這種東西有什么好糾結的?

  他們其實就是閑得無聊。

  特別是他們擁有了漫長的歲月后。

  這種東西就非常的關鍵。

  我是誰?我從哪里來?我到哪里去?

  如果不能明悟。

  不能錨定。

  走向自我毀滅的不在少數。

  這就是這個宇宙強者的“道心之衰”。

  它是相伴修仙者一生的東西。

  雖然有很多投機取巧的辦法繞過去。

  但這些方法都有很大的弊端。

  比如固化思維。

  那么就會形成極其強大的知見障,思維盲區。

  選擇性接受知識。

  這樣的修仙者未來的成就就會有限。

  方鈞是愿意接受凡人時期的自己的。

  但是他不愿意接受是為凡人卻不求上進的自己。

  安菱肯定不愿讓他擁有大道,但追求上進的方鈞又怎會甘愿放棄大道?

  那么安菱對于方鈞的限制,其實就是在殺死他。

  再徹底的殺死方鈞。

  這才是方鈞和安菱真正的矛盾根源。

  安菱的仁慈是帶著仁慈的殘忍。

  不過,沒有到方鈞這種境界的人,是不理解這種殘忍。

  在場的大河派修仙者就很不理解。

  為什么方鈞不愿意接受安菱的條件。

  好吧。

  其實他們更多的是在想。

  方鈞不想失去力量才會如此的。

  但殊不知,其實對于安菱來說,保留記憶的方式多種多樣。

  安菱再次嘆了一口氣:“那我就只好殺了你,在復活你了。”

  代表著《太上種魔寄靈秘錄》的靈魂法則回到方鈞的體內。

  他的氣息繼續無止境地暴漲。

  金色的光芒更是蔓延到了整個汴下之域,被整個界域的凡人、修仙者所目睹。

  方鈞道:“怎么復活?是把我殺死后,再創造一個承載我記憶的個體的嗎?”

  “這種說法在我的前世叫做記憶永生,多用于機械飛升的科學幻想里。”

  安菱展顏一笑:“方哥哥,你還是挺了解我的。”

  然而此話一出。

  在場的大河派修仙者俱都駭然。

  原來是這種復活。

  這叫什么復活?

  擁有自己記憶的傀儡難道是自己嗎?

  安菱和方鈞肯定認為是。

  但是大河派修仙者是絕對不會理解的。

  “這兩個人都是瘋子。”

  莫云霄等一些大河派修仙者的思維中閃過了這些念頭。

  安菱立刻臉上轉冷。

  而時刻注意場面的莫云霄離開大喊道:“真君!饒……”

  可惜,話還沒說完。

  這些但凡意識中閃過了不敬念頭的大河派修仙者。

  全部化作了齏粉。

  隨風散去。

  剩下的大河派修仙者見此,干脆眼睛一閉,連那些顯露在外易于參悟的道紋都不再敢進行參悟一絲一毫。

  運用法力陷入的睡眠中。

  還是深層次的。

  生怕做夢也觸犯了安菱。

  安菱笑道:“方哥哥,還差多少?”

  代表著《希微飄渺無定云訣》的飄渺法則回到方鈞的體內,到了這一地步。

  源自方鈞體內的金光已經蔓延出了汴下之域,朝著周圍的幾個界域擴散。

  方鈞道:“還差一步,要不要幫幫我?”

  八道法則鎖鏈融入到了他的意識自我里,盤繞成球,形成了一顆圓滾滾、金燦燦,散發著無盡著金光的圓球。

  這就是修仙者的金丹。

  而他體內作為筑基九重的道基早就空空如也。

  或者再準確的說。

  識海、丹田、道基等等事物都融為了一體。

  化作了一顆容納法則和自我意識的金丹。

  然而方鈞這個由八道法則鎖鏈,一層一層盤繞所組成的八轉金丹。

  卻是遍布著密密麻麻地裂痕。

  如同破裂之冰,細紋交錯,每道皆泛幽光。法則鎖鏈的鏈節處已現斷隙,金色的光芒黯淡,不復流轉。

  安菱嬌笑道:“我肯定會幫助方哥哥的,畢竟我愛著方哥哥。”

  “但是,方哥哥,現在我有一個問題。”

  “我已經將我一個甲子的氣運交給你了。”

  “你還無法成為金丹。”

  “我可是實在有點為難。”

  “師父,師父,叫我來干什么?”

  墨伊伊蹦蹦跳跳的來到仙島中心的小院里。

  九年過去了,清水宗飛速地進行擴張。

  仙島上各個空余的的土地都建滿了高樓大廈。

  充分的利用仙島的靈脈。

  但唯獨這個小院方圓一公里的地方是禁區。

  不單單是不準破壞環境。

  就連進入都不準進入。

  而墨伊伊自然是例外。

  她進出這里自由,隨心所欲。

  但是即便如此,雖著清水宗的飛速擴張,墨伊伊也很忙。

  要依靠她的幸運主持各種實驗課題。

  也已經兩個月的時間沒有來到這里了。

  她有時候想要來,可一想到社會科學院推演出的報告。

  就感覺到壓力重重。

  自己作為師父的大徒弟,是要為師父分憂的。

  這是自己責任。

  萬不可感情用事。

  但在今天,方鈞竟然叫她過來,還是真身過來,她感到非常的高興。

  “師父,是不是又到了例行檢查身子的時間?”

  隨著煉氣修士的飛速增長。

  曾經的所謂筑基九重的關卡,已經是能夠輕易被打破的東西。

  什么肉身、神識、靈氣、靈根。

  通通不在是修仙者的阻礙。

  只要舍得花費資源。

  從筑基一重再到筑基九重是非常輕松的事情。

  只需要花費不到一年的時間。

  不提墨伊伊的身份。

  就提墨伊伊的體質,她就能夠享受消耗資源的待遇。

  所以如今的墨伊伊乃是筑基九重的修為。

  而這個修為也意味著她的道體在飛速的成長,所擁有的幸運道紋也更加的神異。

  和當初的筑基一重有著天壤之別。

  如此,自然需要重新的檢查。

  不過,墨伊伊不準其他人檢查這些。

  只能夠方鈞親自來。

  “伊伊,今天不檢查身體。”

  方鈞搖了搖頭。

  墨伊伊的眼睛稍微暗淡了一下,但很快就開心道:“那么師父,今天叫我來干什么?”

  方鈞取出一個簽筒:“來抽簽的。”

  墨伊伊奇怪道:“師父,平時的時候不是用計算機抽嗎?”

  “為何今天如此的特殊?”

  方鈞笑道:“你不愿意?”

  墨伊伊連忙道:“愿意,愿意,只要是師父的話我都愿意。”

  方鈞搖了搖頭:“你這個觀念是不對的。什么叫師父的話你都愿意?”

  “那我問你,倘若我在金丹的時候陷入了心魔劫,思維模式大變怎么辦?”

  墨伊伊理所當然地道:“那自然還是繼續聽師父的話啊。”

  “伊伊生死師父的人,死是師父的鬼。”

  方鈞無語道:“你知道嗎?以這種話表忠心的一般都很不可靠。”

  方鈞回想起來,前世做實驗的時候,有一位剛進來的師弟也是那么說的。

  但是很快繁忙的實驗,嚴苛的老板。

  迫使他動用了種種手段換了導師。

  墨伊伊嘟起了嘴:“師父,你不愿意相信伊伊嗎?”

  方鈞道:“愿意是愿意。”

  “但是有一個問題,你到底如何分辨師父?”

  墨伊伊盯著方鈞的眼睛:“師父就是師父!還用得著分辨嗎?”

  方鈞道:“你也是看過《太上種魔寄靈秘錄》的人,也是參與到意識和自我研究的人。”

  “你應該知道,對于自我的定義是不同的。”

  “清水宗的計算機科學院都有部分人認可記憶永生。都要將自己的記憶上傳計算機了。”

  “然后克隆制造屬于自己的傀儡分身。”

  “要不是意識的精細操作還是個難題,都讓他們成功了。”

  “那我問你,碰到了類似的情況,你還要聽師父的話嗎?”

  墨伊伊眨了眨眼睛:“師父,你說的這些我都不懂。我只知道師父就是師父。”

  “師父,你也不用擔心我認錯師父的。”

  “我的直覺會告訴我誰是師父。”

  “是絕對不可能認錯的。”

  方鈞道:“這個世界上沒有什么絕對的事物。”

  “倘若有一天你無法依賴這個直覺呢?”

  “你又該如何區分為師?”

  墨伊伊拍了拍胸脯自信道:“不會的,我的直覺永遠有效。”

  方鈞笑道:“那就請直覺永遠有效的墨伊伊抽一下簽筒吧。”

  墨伊伊正要點頭,也沒有問方鈞這是什么簽,畢竟她抽的簽太多太多,而且她很信任方鈞,從來都不問這些東西。

  可是不知為何,這個時候她突然遲疑了起來。

  心中有一股預感告訴她不要抽這個簽。

  “師父,這個簽是什么?”

  墨伊伊還是問出了話,她相信方鈞是不會在這些問題上隱瞞自己的。同樣,她也不會隱瞞自己的感覺。

  “我覺得這個簽有問題。”

  “是不好的簽筒。”

  方鈞“哦”了一聲,臉上的表情若有所思:“看來突破金丹的風險很大,連你的運氣都無法保險。”

  “金丹!”墨伊伊心中一緊,“師父,這是突破金丹的簽?”

  “突破金丹的風險難道真的有那么高嗎?”

  方鈞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你應該是明白的,金丹不進則死,不是倒在元嬰上。就是成為元嬰。”

  “這樣豈沒有任何的風險?”

  墨伊伊大聲道:“師父,你不會有事的。你一定不會有事呢。你還沒有陪我一起去看戲劇呢!”

  在九年前,方鈞答應了墨伊伊一起去看戲劇。

  但真實的結果是。

  他太忙了,忙到腳不沾地。

  無時無刻地不在處理大量信息。

  連和墨伊伊、白小馨的交流其實也離不開工作。

  墨伊伊很理解方鈞。

  所以也從來沒有催促過,就當這個約定沒有存在。

  方鈞一愣:“你還在意這個啊,我以為你已經不在意了。”

  墨伊伊搖了搖頭:“我怎么可能不在意,我一直記得師父答應我的每一件事情。”

  “比如第一塊靈石,第一本功法,第一塊中品靈石。”

  “等等,我都記得一清二楚。”

  方鈞莞爾一笑:“其實這些我也記得。修仙者想要丟失記憶沒那么輕松。”

  “那要不要我現在陪你去看戲劇?我現在其實是能夠抽出時間的。”

  “正好電影戲劇學院剛好有一部新的電影上映了,叫什么《金丹的故事》。”

  不要以為清水宗就純粹的是科研宗門。

  實際上在清水宗內部,文娛非常的發達。

  普通的電影、戲劇都是基本的。

  他們甚至還構建出了虛擬空間,讓人親身進去體驗。

  不僅如此,還發明了各種依托虛擬空間所創造的游戲。

  當然,虛擬空間最初的目的還是用于輔助學習。

  比如最受清水宗內部的書山題海空間。

  墨伊伊斷然拒絕:“不要,現在這么忙,哪里有空。有看戲劇的時間不如去搞科研。”

  方鈞:“……”

  方鈞道:“好吧。那這個簽?”

  墨伊伊毫不猶豫地上前抽了,并將其緊緊攥在手中:“師父,你要記住你和我的約定。”

  “一定要陪我去看戲劇哦。”

  方鈞露出了笑容:“我肯定會陪你一起去的。”

  聽到了這句話,墨伊伊才將簽條放在了方鈞的手中:“師父,我去主持我的實驗了。”

  方鈞點點頭:“去吧。”

  然后,墨伊伊毫不猶豫地轉身,飛離而去。

  方鈞沉默了一下,最后打開了簽條。

關于法則融合成大道的第五百三十二條方案  汴下一域。

  安溪城。

  起先,從宴會廳蔓延出的金色道紋引起了修仙者的注意。

  這些道紋有的如展翅青鸞,有的似龜甲密紋,還有的化作星辰連珠之態。

  而且并非靜止,而是在空中緩緩旋轉,每一次變幻都帶起如同流光一般的金光照亮了安溪城的天空。

  有修仙者問道:“這是什么?”

  立刻有修仙者道:“這是道紋!這是大道在世間的顯化。”

  詢問的修仙者立馬反駁,帶著癡迷的眼神注視著天空:“我當然知道這是道紋!但是你見過什么道紋是如此的通俗易懂,是如此的讓人簡單就明悟到世間真理。”

  “我剛剛看了一點就在里面發現了關于我功法運轉的痕跡。稍微一參照修煉的速度就快了一分。”

  “所以這到底是什么東西?”

  被反駁的修仙者道:“我哪里知道?不過,我也感覺到了這些道紋里有我所熟悉的東西,我得趕緊參悟它。”

  對于修仙者來說。

  道紋就是知識。

  知識就是力量。

  以往需要花費代價才能夠獲得的知識現在就輕而易舉地擺在眼前。

  怎么能夠不珍惜?

  故而整個安溪城無論是什么修仙者,都停下了手中之事。

  觀摩著天空之上的金色光芒。

  至于光芒的中心之處,到底發生了什么,為何有這種異象。

  甚至異象還帶來了巨大的,來自精神層面的壓力。

  但他們仍舊觀摩著這個道紋,不想錯過這千載難逢的機緣。

  又或者他們認為這些副作用,是想要承受機緣所必須的。

  而凡人就簡單多了。

  他們早就朝著城市終于頂禮膜拜,他們理解不了道紋,也不知道發生了什么。

  但他們源自體內的古老基因告訴著他們。

  有著一個偉大的存在即將降臨。

  然而緊接著,金色的光芒暴漲,精神上的威壓也越來越嚴重。

  對此凡人繼續膜拜,并未受到影響。

  但修仙者們則是開始感到了恐懼,他們比凡人更能夠清晰的感知這股氣息。

  這股氣息比之前更加的強大了。

  威壓比之前也更加強大了。

  道紋當然也更加強大。

  也更加容易讓人領悟。

  但是,這代表危險也更加大了。

  絕對不是筑基!

  是金丹,還是……

  在安溪城的統治者在迎接山岳宗使者的關頭。

  發生了如此之事。

  要命還是要機緣?

  “跑!”

  部分修仙者開始跑了。

  化作一道道流光朝著天邊飛遁。

  朝著遠離安溪城的方向飛去。

  當然,也有不跑的修仙者,他們還緊盯著天上的道紋。

  “我感覺再繼續參悟下去,我的功法要到達凡級極限了。”

  “哈哈,你才凡級!我要領悟意境,跨越到靈級!”

  “那些跑的都是慫貨,豈不聞福兮禍之所伏,禍兮福之所倚。而且我看這氣息繼續增長的架勢,是逃不了的。”

  “沒錯,無人可逃!”

  金色的光芒再度暴漲,追上了這些從安溪城逃跑的修仙者。

  “跑不了就干脆不跑!浪費我參悟道紋的時間!”

  “沒錯,我一直是主張參悟道紋的。”

  巨大的威壓籠罩著他們的心神。

  迫使著他們向著安溪城朝拜。

  迎接著新生神明的誕生。

  金光繼續暴漲。

  “那是什么?如此華麗精美的道紋所編制的文章?”

  遠在萬里之外,有修仙者不解的問道,他的渾身在顫抖,但他的心情卻是在喜悅。

  不僅喜悅他能夠從這些道紋中參悟出道理。

  也喜悅那新生與世的事物。

  “那是道!”有修仙者突然道,那是他在古籍中看到的信息,“太始渾淪,九芒破暝。忽有赤文浮于天闕,其光如縠,其聲若嬰。非金非玉,垂八棱而耀六采,自霄漢緩緩降焉。”

  當金色的光芒覆蓋住整片汴下之域時。

  秉承著“觀天之道,順勢而為”的觀天宮的宮主看著著蔓延而出的金光,那位于金光中的道紋始一接觸,就讓他已經陷入了瓶頸的天機之道開始攀升。

  但他卻忽然淚流滿面:“大道初誕,萬靈欣豫。智者拊掌而悟玄機,愚者舞蹈而沐天恩。但吉兇同卦,此非《易》所能解也。”

  靜河之域。

  金色的光芒如同活物般流淌,從天際邊蔓延而出。起初只是幾縷游絲般的金線,轉瞬間便交織成一張璀璨的光網。

  光網之中,一個個道紋猶如魚兒一般在其中游動,似乎要躍動出網中。

  但又被大網給緊緊地鎖住。

  “鋒銳!”

  “宣熱!”

  “流光!”

  “洞察!”

  “無形!”

  “借力!”

  “靈魂!”

  “飄渺!”

  “福禍!”

  白小馨看著這些異象,心中生出了急迫之感。

  南巧巧好奇道:“白姐姐,這些東西是什么啊?好多好多的道紋,而且這些道紋給我一種很眼熟的感覺。”

  “我總覺得在清水宗見過。”

  白小馨吐了一口氣:“這不是道紋,這是法則!不!這是大道!”

  南巧巧的意識停滯了,但她很快就反應了過來,語氣中有著不安,又有著興奮:“我們清水宗要出元嬰了?”

  白小馨道:“嗯。”

  南巧巧很快就反應過來了:“白姐姐,這其中可是有什么掛礙?”

  南巧巧的權限欠缺了很多,不知道清水宗的最終奧秘。

  白小馨道:“現在清水宗主要研究九道法則。但是盡管如此最后一道福禍法則也仍舊沒有研究完成。”

  “相關法則的融合更是難上加難。”

  “而且即便是單一的法則,由于涉及到修士的自我意識。”

  “如何融合也是非常困難的。”

  “即便你對于自我的定義沒有嚴格要求。”

  “可是你作為筑基期修士也不能夠做到隨意的修改自我。”

  “以完成法則的融合成就金丹。”

  正常的修士修煉,是在參悟大神通的過程,慢慢地修煉大神通。

  這個過程要配合個體的差異性,尤其是自我意識的差異性來修煉。

  哪怕同一種大神通,不同的靈魂(自我意識)修煉出來的法則也是不同的。

  不能夠完全的套用模板。

  也就是說法則是專屬的。

  而顯然哪怕擁有了完整的法則圖譜。

  清水宗的人類靈魂圖譜也是不完善的。

  當然,作為宗主,方鈞是有權利,以他的靈魂圖譜優先研究的。

  南巧巧驚訝道:“那么宗主大人是怎么敢進行突破的?不怕……”

  說到這里,南巧巧趕忙住了嘴。

  此時她已經知道了方鈞就是白小馨的師父。

  白小馨道:“你說死是嗎?不,也許是不會死的。”

  “因為幸運。”

  南巧巧有點疑惑道:“幸運?難道是福禍法則研究的成果?”

  白小馨并沒有回答南巧巧這個問題。

  只是速度越來越快。

  想盡辦法去增加一切的速度。

  增加趕往汴下之域的速度。

  “師姐,你怎么沒有回答我的消息?”

  “你到底在干什么?”

  早在見到金光蔓延之前,白小馨就已經聯系了墨伊伊,告訴墨伊伊現在發生的事情。

  然而墨伊伊仿佛是失蹤了一樣。

  并沒有回復白小馨任何消息。

  仙島上。

  白小馨走到了墨伊伊的實驗室旁。

  這個實驗室離仙島的中心小院非常的近,卡在一公里的極限范圍之內。

  “師姐,你在嗎?”

  “在的話趕緊回答我。”

  既然發送消息墨伊伊不回答,那么白小馨自然是出動真身去詢問墨伊伊。

  沒有回話。

  任何回話都沒有。

  墨伊伊的實驗室仿佛空無一人。

  無人回話。

  白小馨盡管心中著急,她還是用自己的眼睛去觀察。

  然而得到的結果竟然是隨機變動的。

  時好時壞。

  猶如量子的疊加態一樣。

  在真正的結果出來之前,一切都是未知的。

  這讓白小馨的心里更加的不安。

  她想到了棲霞上人死之前。

  似乎也是這這樣的。

  那時候她的修為只不過是煉氣,看不清未來的方向也是正常。

  而現在她已經筑基九重……

  “砰——!”

  白小馨不再猶豫,她開始強闖實驗室。哪怕事后會被墨伊伊臭罵一頓,她也要強行進入。

  然而結果是她跟之前想要闖出仙島的墨伊伊一樣。

  被空間的法則傳送開來。

  “飄渺法則嗎?和仙島大陣連接在一起的守護陣法嗎?”

  “太陰!給我全力破解仙島上的大陣!”

  “收到,正在建立仙島大陣的模型……”

  白小馨看著面前的實驗室。

  這是一座精巧的小屋上。

  小屋不大,主體由淡青色的靈竹搭建,竹節間纏繞著柔韌的藤蔓,像是自然生長而成。

  屋頂鋪著細密的靈草,微微泛著銀光,在風中輕輕搖曳。

  最重要的是,這個小屋是墨伊伊央求方鈞搭建的事物。

  “師父,你在想什么?”

  “還有師姐你也是?你為什么不見我?”

  “難道發生了社會科學院那些弟子所推演出來的,最壞的情況嗎?”

  安菱道:“方哥哥,給我一些反應啊?”

  “難道你不好奇我的氣運消耗到哪里了嗎?”

  “那可是我整整六十年的氣運,可不是一個很小的數字。”

  “你知道這么多的氣運,我要積攢多久嗎?”

  方鈞淡淡道:“氣運有什么用?”

  安菱道:“氣運的效果你不是體驗過了嗎?”

  “就是能夠加速修為的提升?”

  “還是方哥哥覺得這個速度并不滿意?”

  “需要更快的速度?”

  “可是我真的沒有了,真的一點都不剩了。”

  “如果你沒有察覺到這一點,你怎么會現在來見我?”

  “你恨不得再待十年的時間吧。”

  “畢竟你每多一年就似乎擁有更大的優勢。”

  “不是這樣的嗎?”

  “方哥哥?”

  方鈞不理會安菱的話語,繼續問道:“氣運究竟有什么用?”

  安菱笑道:“若方哥哥想知道,我甚至可以給你氣運大道的結構圖譜。”

  “當然,這個圖譜是不完整的。”

  “如果是完整的,我就是氣運大道的掌控者。”

  “對了,方哥哥。”

  “我要提醒你一點,氣運大道的道主其實已經離開了這個世界。”

  “你不要東想西想。”

  方鈞道:“不是,我就是在問你問題,氣運是什么?”

  “不是問你要那個氣運大道的圖譜。”

  安菱聽了方鈞的話語后,眼神中流露出了一絲哀傷。

  就跟之前的悲傷和喜悅似的。

  她的這絲哀傷也是那么的逼真的。

  顯得楚楚可憐。

  讓人忍不住地疼惜。

  方鈞道:“不要做這些惺惺作態之舉,我知道你的這些感情是真的。”

  “但是你也應該明白,這對于我來說是不起任何作用的。”

  “你只要看著我的眼睛告訴我,氣運是什么?”

  是的。

  安菱的感情是真的。

  至少在當前的時間段里是真得不能再真。

  故而這些感情的真假方鈞就沒有懷疑過。

  所以他才會感到惡心。

  當然,不要因為這是真的,就認為安菱是無害的。

  不同人的三觀,擁有不同的思維方式。

  安菱愛著方鈞,和她想要殺死方鈞的心情不矛盾也不沖突。

  安菱悲傷道:“方哥哥,你真是的,不理你了。”

  “砰——!”

  安菱跺跺腳,蔓延向四面八方的金光頓時一滯,似乎有了收縮的趨勢。

  “氣運!氣運!”

  “不就是萬民之力嗎?”

  “你統治的地域越多,你所能夠收獲的氣運也越多。”

  “氣運道主也是很好的心腸。”

  “發明了這個惠及萬民的法門,否則說句不客氣的。”

  “這個世界的凡人早就被全部煉入萬魂幡中了。”

  “你要知道,萬魂幡中仍然是可以做研究的。”

  “不會造成什么影響。”

  方鈞微微地閉上了眼睛:“果然如此。”

  方鈞曾經和墨伊伊探討過,氣運是修仙者收割世界之舉。

  可是隨著對于法則和大道的研究。

  方鈞想到了一個問題。

  那就是大道的唯我性。

  就注定了知曉大道圖譜就掌握了大道。

  那么這些高高在上的元嬰會允許有別人掌握大道嗎?

  極端一點怕不是來個物種大滅絕吧。

  當然,人始終是有用的。

  也能夠對元嬰起到幫助,故而元嬰不會行毀滅之事。

  哪怕一個元嬰愿意。

  其它元嬰也不愿意。

  而當行毀滅之事的元嬰的修為趕不上其它不滅世的元嬰時。

  那么圈養凡人就會成為主流。

  沒錯,就是圈養。

  就像安菱所說的,將凡人的魂魄,甚至是修士的魂魄煉入萬魂幡中。

  給那些元嬰服務。

  或許在修仙界的歷史上,就存在著那么一段時期。

  而轉折點顯然是氣運道主的出現。

  氣運道主可能并不高尚,但氣運道主的行為顯然是改變了這個世界。

讓這個世界的凡人好過了一點  安菱開心地笑了起來:“方哥哥,我果然沒有看錯人,你就是心善,就是憐憫凡人。”

  “所以小時候才會那么照顧被孤立的我。”

  “以至于我愛上了你。”

  “這就是因果啊,方哥哥。”

  方鈞睜開了眼,目光炯炯有神地看向了安菱:“那么你為了你喜歡的方哥哥,可不可以做出一點微不足道的犧牲?”

  安菱笑道:“如果方哥哥求我的話,我愿意哦。”

  方鈞道:“我是不會求你的。”

  “安菱!”

  “把你的氣運交給我吧,助我真正的成為元嬰!”

  安菱望著方鈞,目光似乎穿透了他的身體,看著那個支離破碎的不成樣子的八轉金丹。

  她委屈道:“方哥哥,你怎么能夠這樣對著人家說話。”

  “人家會很傷心的。”

  方鈞冷聲道:“給我!我命令你將你的氣運給我,讓我成為元嬰。”

  安菱臉上露出了寵溺的笑容:“好吧,好吧。”

  “我會將我的氣運交給方哥哥。”

  “讓方哥哥成為元嬰的。”

  說罷,安菱吐出了一口玄黃色的氣流:“這個是我積攢了三個甲子的氣運。”

  “方哥哥,你要好好的使用哦。”

  “莫要辜負我的期望。”

  方鈞注視著那團玄黃色的氣流,只見它如云似霧,隱約可見山川起伏、江河奔涌的虛影,更有萬家燈火的點點輝光交織其中,透出一股祥和安寧的意蘊。

  無數細小的道紋在生滅流轉,每一個道紋都演化出萬般的意境。

  有農夫面朝黃土背朝天時,仰望蒼穹祈求風調雨順的虔誠。

  有商賈走南闖北,于市井喧囂中祈愿財源廣進的執著。

  有書生書生寒窗苦讀,筆鋒如鐵,誓要金榜題名的壯志。

  而更深處,還有稚童嬉戲于巷陌的歡愉,老叟閑坐庭前笑談年景的滿足,婦人紡織時低聲吟唱的溫柔。

  “這就是氣運啊!”

  方鈞深吸一口氣,氣運就流入了他的體內。

  與此同時。

  代表著福禍法則的鎖鏈開始晃動,欲要開始回歸方鈞的體內。

  局限于周圍幾個界域的金光,也再度有了蔓延的趨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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