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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伊伊好看的眉頭像小弓般微微蹙起，但緊接著又舒展了開來，眉眼彎彎：“仙人，你是在逗弄我吧？”
方鈞看著墨伊伊嘴角露出了淺淺梨渦的笑臉，如果是別人他會認為這個人在強顏歡笑。
是去試圖緩解現在的尷尬，謀求著自己的反悔。
但是墨伊伊……
她的笑容是發自內心的，呼吸平穩，胸前沒有劇烈地起伏。
脊背、手心、足心沒有汗水溢出。
這都是方鈞通過神識掃視獲得的數據，沒有任何虛假。
方鈞淡淡道：“你覺得我是像開玩笑的樣子嗎？”
墨伊伊歪著頭，頭發絲因海風的吹拂在眼瞼前晃了晃，長長的睫毛癢癢，眨了眨，眼睛亮晶晶：“可是我感覺仙人就是在和我開玩笑。”
這……
氣運大道是具有超時空屬性的。
而且其應該是屬于煉虛圓滿的大道，甚至是超越了煉虛圓滿層次的存在。
煉虛一虛，虛道的力量占據虛實道果的5到10。
煉虛二虛，為10到15。
煉虛九虛圓滿，為50，虛實道果平衡，煉虛的“現在”不再朝著“未來”下墜。
墨伊伊即便只是氣運大道圖譜的一部分，也兼具了這個超時空的屬性。
也就是說墨伊伊是知道未來的。
故而她信任自己的直覺。
因為她的直覺本來就是正確的。
是看到了未來，反饋到了過去的正確。
好你個墨伊伊！
既然仗著自己能力一點不緊張！
方鈞突然心里發狠，干脆神識一掃，在墨伊伊彎月般的足底稍微撓了一下。
“呀！”墨伊伊突然叫了一聲，白嫩的臉上泛起了微紅，跪在地上的大腿不自覺地縮了一下，但又恢復了原樣。
見狀，方鈞不依不饒，繼續撓她的足底。
她的足底沒有繭子，也沒有常年移動的緊實。
就像剛出生的小嬰兒一樣柔軟。
被方鈞一撓，五根圓潤如珠的腳趾就蜷縮了起來。
這有點不科學。
方鈞內心思量道，墨伊伊又不是不進行運動，足底為什么那么柔軟？
自己以前記錄過這些接觸數據嗎？
還是僅僅是通過觀察外表來探測了墨伊伊身上的道紋。
“不、不準撓！”墨伊伊臉色微紅，咬著下巴兇巴巴地喊道，小腿胡亂蹬著，但大腿又矛盾的反復縮回標準的跪姿。
方鈞淡淡道：“這是仙人對你的考驗，難道你不想獲得仙緣？”
嗯……
還說你不緊張。
經過我的撓動，你的毛細血管微微擴張，血液加速了流動，果然出了汗。
汗的分子型是……
氣味是……
味道是……
顏色是……
觸感是……
修仙者的神識是可以代替五感的。
五感能夠感知的東西神識也能夠感知。
就好像看到一幅畫一樣，能夠知曉色香味似的。
當然，一般的修仙者是無法開發得那么精細的。
因為修仙者的大腦即便遠超常人，但依舊處理不過來。
就好像人的眼睛接受了畫面，其實大腦會模糊處理非注意力區域的內容，避免大腦負載過大。
此為信息的接收和處理。
但對于方鈞來說這都不是什么問題，他的信息處理是交給元神號的，而為了提高準確性。
所以精度也是頂級的。
等等！
神識等價于眼耳口鼻手！
我這不是在……
方鈞突然驚醒，自己是怎么了，以前的自己是絕對不會這樣做的。
不對！不對！
這從根子上就錯了。
身為元嬰，不，身為煉虛大修。
神識一掃，整個界域的萬千事物如同掌上觀紋，不要說什么分子，原子了，他連夸克、前子都能看得見。
任何事物都能夠記錄在量子大腦里。
什么舔不舔的，摸不摸的都是凡人的想法！
是的。
作為元嬰級別的大道生命，就有了量子存儲的模塊。
否則不足以處理達到前子級別的海量數據信息。
而到了煉虛級別，知識的深度不斷擴展，對于量子坍縮的識別更加精確，誤差更小，量子存儲單元的能力更是指數級的提高。
所以，自己為什么會有這種凡人的想法？
神識掃就掃了。
只要我深入到微觀“看”到的不就是一些細胞？
但是我又為什么會產生這種教訓墨伊伊的想法？
墨伊伊的耳根都紅了，她大吼道：“仙人，你無恥！怎么能夠這樣考驗我。這是仙人的考驗嗎？”
方鈞其實也意識到了問題。
這絕對不是他的本意。
方鈞趕忙道：“當然不是……桀桀桀！這就是仙人的考驗，如果撐不住的話就退縮好了。”
方鈞的神識一變，就直接探入她的腳趾縫中，輕輕揉捻著那里的軟肉：“撐不住就放棄，不放棄就繼續。”
墨伊伊這下子足底不癢了，但她的心里卻升起了異樣的感覺。她不知道這種感覺是什么，但她知道她并不討厭。
只是臉紅撲撲的，紅潤也向著全身蔓延，每一處肌膚都滲出了細密的汗珠：“好吧，仙人，伊伊愿意接受這個考驗。”
方鈞臉色猛地閃過了一絲猙獰，大吼道：“我不愿意！”
他的神識如同潮水般四溢，迅速地遠離墨伊伊身上，深入到了大海里。
強大的力量干涉現實，驚起了陣陣地海浪，魚蟲蝦蟹也被神識的振蕩給震暈。
墨伊伊見方鈞臉上痛苦的樣子，心中一緊，連忙道：“仙人，你怎么了！”
方鈞捂著腦袋，死死地盯著墨伊伊的后方：“沒什么！”
墨伊伊見狀，連忙朝后看去，只是不知何時，那里出現了一個妖嬈的女人的身影，她立馬大喝道：“是你！是你讓仙人如此痛苦的！”
妖嬈的女人以饒有興趣地眼神，用手捋了捋額前的發絲：“天命，你為什么如此糾結，趕緊和氣運相結合，才能夠獲得這場戰斗的勝利。”
方鈞眼中閃過了兇戾的光芒：“情欲，你不要影響我！我做什么決定，都是我的選擇。”
情欲聳了聳肩，引起了海浪波濤的洶涌：“凡人的感情多無聊啊。你也是成道太早，以凡人的思維做自我的錨定，所以才有那么多的事情。”
“要我說，其實氣運青睞于你。你做什么，她都會愿意的。”
“你為什么要糾結這種事情呢？”
“你應該是明白的，如果你不與氣運聯手，那么就無法獲得這場戰斗的勝利，未來也會向著終產的世界滑落。”
“曾經你顧忌氣運的身份，猶豫不定，但現在可沒有再猶豫的理由了吧。”
擺脫了情欲大道的影響，方鈞的臉色逐漸恢復了平靜：“情欲，你應該明白的。我想要的勝利是全勝，不是速勝。”
“如果沒有全勝，這將是毫無意義的。”
情欲搖頭：“想什么全勝，這個世界哪有那么美好的事情。你還真以為你成就道果以后和我們一樣擁有無限時間？”
“每一分每一秒，那自號天尊的八位的在修改歷史，要不是我們阻止，單憑你的話，是什么都做不到的。”
方鈞道：“我知道。我會承你們的情的。”
按照原先的計劃。
事成之后，八位天尊高高在上。
不單剝削眾生，其余煉虛也要受到他們的桎梏。
原本那些煉虛見到沒有希望后，本來就認命了。
但是現在出現了變數。
他們怎么可能任由八大天尊取勝。
故而他們和方鈞聯手，共同抗衡八大天尊。
情欲呵呵笑道：“承情？大可不必，你有你的想法，我們有我們的想法。我們只是暫時聯合在一起。”
“等到八大天尊落敗，總歸要做過一場。那一場才是真正的決定未來。”
方鈞也笑了：“也是，對于未來究竟是怎么樣的，還需要做過一場。”
其他的煉虛反抗八大天尊。
是因為他們根本就沒上桌，如果上桌吃飯，那就是另一個態度。
如今方鈞和其他煉虛的聯合，就如同二戰的時候美蘇聯合對抗德國一樣，是暫時的行為。
墨伊伊如小鹿一般蹦跳起身，臉上帶著疑惑：“仙人，喂，你們兩個到底在說什么？”
情欲并沒有介意墨伊伊叫她“喂”，直言道：“你喜歡你師父嗎？”
墨伊伊“唰”的臉色一下子就紅了，支支吾吾道：“我沒有師父，我不喜歡師父”
情欲調笑道：“師父是哪個你還不知道嗎？還是說你的心里根本就沒想要拜師？不想拜師你想干什么？”
方鈞嚴肅道：“她只是害羞而已，哪個年輕的女孩被問到這種問題不害羞。”
情欲哈哈大笑：“騙別人可以，不要連自己都騙了。你以為氣運是傻子嗎？是那么容易被蒙騙的嗎？”
“她現在的行為，都是基于未來的情況下做出的最有利的選擇。”
“她未來愛你，她在過去也必然會愛你。”
“不因時間，不因年齡身份而不同。”
墨伊伊驚訝地瞪大了圓圓的眼睛：“我會喜歡仙人？”
她不是傻子。
盡管情欲未曾用名稱代指她和方鈞。
她也仍舊知道情欲口中的話語說的是誰。
墨伊伊猛地搖了搖頭：“不！我是不會喜歡仙人的，因為仙人太無恥了！”
說到這里，墨伊伊狠狠地瞪了方鈞一眼：“弄出這樣的考驗，太無恥了！”
情欲笑了笑：“不對吧，剛才是誰說愿意接受這個考驗的。”
墨伊伊立馬拔高了起來：“我才沒有接受什么撓癢癢的考驗呢！”
“都是仙人，都是仙人太強大了，我無法拂逆他而已。”
情欲笑著道：“不，你只要不愿意，這個世界才沒有人可以拂逆你。”
“哦，不對，你這愚蠢的凡人師父倒是喜歡拂逆你。”
“如果不那么糾結的話，現在的情況也許不再是這樣的。”
“哦，不對，按照紅云那個老鬼的算計。”
“如果你師父不是這個性格，可能又得采用別的方案了。”
墨伊伊被搞糊涂了，眼睛充滿了迷糊，大聲：“什么師父，我都說了我沒有師父。”
方鈞道：“是的，你沒有師父，我也不打算收你為徒！”
墨伊伊聲音再度拔高了八度，遠遠比之前要高：“師父！”
但說出口之后她立馬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仙人，我錯了，你沒有收我為徒。我不該叫成師父的，但是仙人，我真的很想求仙。”
情欲笑道：“求仙？沒關系，我可以教你。讓我看看，嗯……《玉露同參訣》，這個功法不錯。”
“我可以教你，教你之后，你就可以去和仙人一起去練。”
墨伊伊好奇道：“一起練？為什么要一起練？”
情欲道：“有的功法就是要一起練的啊，一起練效果更好，這個煉法就叫做雙修。”
墨伊伊本來已經恢復了一些的臉色更加的紅了。
她可不是什么懵懂無知的小女孩。
不提她為了尋仙，翻閱了不知道多少道家的典籍，知曉了這個概念。
就說在她所生活的這個凡人國度里。
年紀輕輕出嫁也是極為正常的事情。
絕不像方鈞前世祖國后幾個朝代，已經逐步演化保守到了新婚才知曉這些東西的地步。
墨伊伊趕忙道：“我不想學習這個功法，這個功法我是不會學習的。我不會為了求仙而修煉這種不知廉恥的功法的。”
情欲帶著一絲誘惑道：“你錯了哦。你不是因為求仙才修煉這個功法的，你是因為為了和仙人修煉才修煉這個功法的。”
“你的話語里因果倒置了。”
盡管墨伊伊聽了情欲這么調侃她和仙人的事情。
但墨伊伊心中竟然并不討厭。
這是非常奇怪的事情。
按理說她這種大家閨秀其實是很討厭別人造這種謠的，還強行將她的意思曲解。
可是不知道為何墨伊伊心中的直覺卻讓她生不起任何討厭。
“是因為他是仙人嗎？”
“不對，這個女的也是仙人，但我感覺好討厭啊！”
“可是如果是另一個男仙人……”
想到這里墨伊伊就覺得很惡心，這是她絕對不可接受的事情。
也只有方鈞是特殊的。
所以她偷偷回頭看了一眼方鈞。
這一眼正好和方鈞對視上，然后立馬心臟劇烈地蹦了一下，趕緊回頭。
自己這到底是怎么了。
為什么會這樣子？
即便他是仙人，自己也……
墨伊伊再次回頭看了一眼，只見仙人搖了搖頭：“這個結果錯誤，重新來吧，但下次……情欲你不要干擾我！”
情欲道：“好的，天命，希望你得償所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