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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林櫻與摸不著頭腦

  安生從窗臺出門,翻墻出到街上。

  在雨雪晴老宅斜對面六百多米,有一棟真正意義上的豪宅,花園和游泳池以及酒窖地下室都一應俱全。

  這棟豪宅的主人是真的富貴,而并非外表看上去富有,甚至連圍墻上都帶有一圈鋼絲網防偷窺和小偷。

  安生來到豪宅正門前,順著雕梁畫棟門柱爬到四米高的門柱上,向通火通明屋里望了一眼,順著門柱進入庭院。

  這座豪宅的主人姓林,安生是在一周之前相知相識的。

  雖然不算熟,但絕對也算的上,安生在長溪鎮蹭飯的窩點之一。

  安生沿著大理石道路,來到客廳兩扇推拉門前,抬起手狐貍爪扒拉開門。

  屋里燈雖然亮著,但沒有任何人待在客廳里,屋里安靜的不正常,飯廳島臺上擺放著早已涼掉的飯菜。

  中央空調吹出的風也格外冷,讓屋里生出一股陰風陣陣的感覺。

  安生看了島臺一眼,但沒有選擇直接過去大快朵頤,而是順著大理石的樓梯跑到豪宅的二樓里面。

  二樓整一層,除了一個五十多平陽光房之外,就只有一間,將近有一百二十平方的主人房。

  “林姐在?我過來蹭飯了.......”

  安生蹦跶起來打開門鎖,走進到主人房里面去。

  進門先到放在長椅的衣帽間里,然后途經浴室、書房,才來到大床前面。

  安生抬頭,看向躺在大床上面,周身散發陰郁氛圍的憔悴女人。

  女人年約三十出頭,黑色的長發自然的散落在枕頭上面,本該保養有道面如二八少女般精致麗容上,卻透露出難言的虛弱和憔悴之感。

  她看到安生來到,似乎沒有感覺奇怪,只是就轉了一個身,繼續蜷縮起身形用白色的被單將自己蓋住。

  “起床吃飯了!”

  安生徑直跳到床上,在她的身旁蹦跶來蹦跶去推搡床上的女人。

  安生與床上女人,其實不太熟,關于她的姓名,也還是在許愿表看到的。

  她名為林櫻。

  她向安生的許愿內容是,希望全家都回來。

  如果那天,推掉了生意洽談....或許我們一家人就整整齊齊了。得知考斯特在旅途發生車禍失去丈夫、女兒、父母的林櫻,在跳入泳池前一刻,萬念俱灰的想到。

  愿望達成:時光倒流(林櫻邁不過那個坎,如果你能蠱惑她,或許有可能從褲里難變成庫里南)

  當時在草地里面,與來福一同去撒野尿的安生,聽到重物落水的聲音,順著聲音來到林家的豪宅前面,

  安生趴在門縫里面,就看到神情恍惚的林櫻開著車沖到游泳池里。

  安生當時一驚,顧不得其他事,連忙把沉底的林櫻給拽出來。

  若非體魄上有過多次加點,安生可能都無法破窗將林櫻拖出來。

  “起床吃飯!我和阿晴未來的庫里南都指望你了——”

  安生跳到上床推著林櫻的腰,將她從被窩里拉出來,咬著睡衣的領口,拖著林櫻往主人房外走去。

  林櫻目光恍惚,宛若徹底喝醉成爛泥一樣的酒鬼般非常的沉。

  安生將林櫻拖到電梯前,跳起來抬手拍在電梯啟動鍵上,連拖帶拽的將林櫻帶到一層開放式廚房的島臺前面。

  安生人立而起扛起微波爐,扔到島臺上又跑到客廳找來排插,給島臺的微波爐給接上電源熱飯菜。

  “呼——”

  安生吐了一口氣,蹲坐在島臺邊上看向望著自己的林櫻,嚶嚀道:“讓堂堂我國二狐照顧你的生活起居,甚至連夜來給你熱飯菜,全都是收費項目。”

  “只不過,我身份證還沒辦下來目前開通不了威信和藍色寶。”

  “你記得給我開一張支票......不,還是直接給現金好一些。”

  “我沒身份證,進到銀行里也取不到預約號,我可不想,因為支票無法提現而改變國籍,變成一只北美赤狐。”

  “為什么是北美赤狐?自然是北美赤狐們通常都是摸不著頭腦的,因為它們腦袋和頭皮都在掛在壁爐BBQ了。”

  安生自詡幽默說著狐狐笑話,但林櫻沒有雨雪晴那般與動物溝通的能力。

  她只能聽到狐貍那富有節奏感,宛若在歌唱般的嚶嚀聲。

  安生倒沒有太在意林櫻,能不能聽懂自己的話。

  因為,他救下林櫻初衷,純粹就只是為了做好事當行善積德而已。

  至于,蹭飯那些隱藏福利,都是安生后來才發現的。

  安生熱好飯菜,強行給餓都快暈過去的林櫻塞了幾大口之后,溜溜達達跑到豪宅監控室檢查了一遍,確定監控電腦處在關機狀態,

  安生在臨出門之前,與林櫻打了一聲招呼才走的。

  臨出門前,安生不忘給中央空調溫度調高些。

  吃過碳水之后,林櫻蒼白臉色,逐漸有了一些紅潤之感。

  她全程目睹白色狐貍打開出門,關上推拉門,晃著尾巴消失在庭院之中。

  林櫻忍著眩暈,從地上坐起,搖了搖腦袋往樓上走去:

  “這件事說出去,其他人怕是會認為我瘋了........”

  “一只狐貍,能拳碎車窗玻璃、知道關閉監控拆除監控硬盤,甚至還能連夜給我做五菜一湯........”

  “經過連續五天吃藥后,我終于確定我沒瘋,但我生活世界終究瘋了。”

  林櫻坐在床上,看著床頭柜前的抗抑郁藥物又看向窗外月色,默默拿起無比抗拒的藥物服下,躺回到床榻上面。

  林櫻知道自己患有心病,而且,近期心情都極度的壓抑。

  她在落水體驗瀕死之后,其實就已經重新開始吃藥了。

  結果病情非但沒有好轉。

  那只白色狐貍,他甚至還問自己借了手機,點了KFC,并且指了指上面瘋狂星期四活動,豎起了大拇指。

  但林櫻感覺不好吃,蛋撻太甜、雞肉太柴,可樂氣味都被冰塊稀釋了......

  如果狐貍再拿自己手機點餐,她會給狐貍推薦自己女兒以前喜歡的M記。

  林櫻并不想承認病了,或者說,任何正常人都不想承認自己有病。

  而林櫻之所以選擇吃藥,其實是想要探究一件事情。

  自己、世界、狐貍三者中,到底是誰出了問題。

  但藥越是吃,林櫻就越發懷疑,自己吃的藥到底是不是菌子做的。

  ............

  從豪宅離去的安生,不知曉原本抗拒治療的林櫻,已經默默開始吃藥了。

  走出豪宅的安生,并沒有回家,而是往山里走去。

  他準備趁著今日有空,到雨雪晴家里承包山地茶田,研究一下鼠患來歷。

  鼠患一日不解決,阿晴家承包的山地就是一片廢土,根本種不了東西,何況還是那些需要精心照顧的茶樹。

  對于安生來說,他心里有一個很適合現在的公式。

  公式具體就是:阿晴賺不到=就自己吃不到飯=自己慘過做公雞。

  只是在上山之前,安生特意繞路來到一座垃圾回收站前。

  “呋——”

  垃圾回收站里,隱藏著生物好似察覺到危險,發出一聲警告意味濃厚的嘶鳴逐漸從陰影里蠕行著出來。

  一只體長將近四米,二十多斤重的肥碩眼鏡王蛇,滿臉警惕地盯著安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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