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行舟都沒敢像在裴初韻面前那樣秀一手新學的姹男玄功,僅僅是普通的嘴唇劃過,就已經讓夜聽瀾呼吸急促,壯闊的波瀾起伏。
畢竟在這觀星臺上,心理過于刺激了。
不僅因為空曠,給人一種在野外幕天席地的感覺,更是因為此乃莊嚴溝通天地的祭臺……生生被變成了靡靡的瀆神之所。
可這好像是自己先撩他的。
夜聽瀾摁住伸進道袍作怪的手,嗔道:“沒完啦?不看看這是什么地方?”
瞧她揭面之后那面如桃花眼似春水的樣,很難說和剛才初見的第一眼還是不是同一個人。陸行舟舒適地揉著,附耳道:“這是什么地方?”
夜聽瀾咬著下唇:“觀測大乾國運之地……嗯”
“這大乾還能有國運么?”陸行舟手上加力。
這先生是有點輕微那啥傾向的,稍微用點力她會更喜歡,可惜這場合不太適合咬下去。
果然夜聽瀾不但沒責怪他用力,反而更加癱軟,人越發蜷縮進了他懷里:“大乾國師都被登徒子在觀星臺上這樣了,大乾還能有個什么國運……”
陸行舟也覺得這個場景實在太色了,那些道士只是識相地避到外面,并沒有得過不許入內的吩咐,萬一有個什么事要通報,進來一看可完犢子。索性道:“那我們換個地方。”
夜聽瀾簡直氣笑了:“我們說的是這個問題嗎,難道不是在說大乾國運。”
陸行舟笑道:“已經快沒有了的東西,誰在意。”
夜聽瀾咬著下唇,她自己也被挑惹出了感覺,有點想要了,于是做賊似的偷看了左右一眼,低聲道:“高臺下面本身就是房間,我、我在這里也不是只坐在臺上觀星的呀,休息時在臺子里的屋子。”
陸行舟把她抱了起來:“帶路。”
夜聽瀾更覺羞恥,簡直像是教男人找什么地方弄自己似的,哦,不是像是,就是。
她還是指了路,陸行舟繞到高臺后方找到門,國師大人身在男人懷里伸出纖手解了禁制,暗門隆隆挪開,男人抱著國師鉆了進去,門又閉合。
里面果然是個房間,夜明珠柔光如晝,屋內素雅而簡樸。
墻上掛著一個八卦鏡,一柄桃木劍,別無飾物。
真道家清修之洞府。
可惜此地主人自愿地把它變成了淫靡之地。
男人抱著國師滾在了床上,剛才不好解開的道袍一下就被分開。里面依然不是肚兜,還是那素雅的布衣內襯。
陸行舟往上撩起:“不是說以后里面穿肚兜的嘛……”
夜聽瀾氣苦:“我平時怎么可能那樣穿。”
“那這個就不方便了。”陸行舟眼珠子滴溜溜一轉,把撩起的衣擺拉在她唇邊:“叼著。”
夜聽瀾都沒反應過來,下意識咬住。
然后才知道這有多色。
正待松開不干了,陸行舟已經埋首下去,開始她最喜歡的輕咬。
夜聽瀾渾身抖了一下,咬著衣擺偏過了腦袋,才發現這姿勢不僅是方便男人,還有自我口球的用途,更色了。
正猶豫著要不要松口,小男人會不會不開心,通訊玉符輕輕震動起來。
夜聽瀾眨巴眨巴眼睛,先沒松口,神念接通。
不愧是曾經最天才的妹妹,每次通話的時間就是這么精準,暗合天道。
“你之前找我?”元慕魚的神念傳來。
夜聽瀾咬著衣擺,伸手摟著男人的腦袋:“嗯……之前干什么去了,找你那么多次沒應答,我以為你像之前一樣故意不接我的傳訊。”
“本座一堆事要做,以為都像你這種道姑一樣沒事做的嘛,一天天在那看星星,像個星奴一樣。”
“?”夜聽瀾一股惱火直沖腦門,下意識就松口懟出聲:“觀星攬月,識天道契律,知日月儀軌,難道要像某些人一樣把自己關在不見天日的地底下,人不像人鬼不像鬼。還閻君,丑角都沒你能演。”
這一松口就把衣服蓋了下去,把男人腦袋裹在了里面。
陸行舟:“?”
夜聽瀾一肚子惱火都被這場面逗笑起來,伸手抱住那衣服里的腦袋瓜:“乖哦,就這樣,別亂動。”
元慕魚:“?”
三個人的問號冒起得很有節奏感。
元慕魚被懟得都沒什么反應,這一刻卻在那邊忽地暴跳:“夜聽瀾!你在干什么?”
夜聽瀾忽地發現這才是教訓元慕魚的最佳策略,媽味教育沒用:“我?我和你姐夫親熱著呢,我還沒怪你這么會挑時候,你倒叫上了。說吧,找我什么……嘶……”
卻是陸行舟不忿被當個姐姐氣妹妹的工具人,開始了其他位置的進攻,道袍下擺被撕開了。
元慕魚反而在那頭平靜許多:“你就裝吧,哪能次次那么巧,這次可是我主動找的你。哦對了,該不會是你在偷野漢子吧?”
陸行舟把腦袋從夜聽瀾的衣服里鉆了出來,拍了她一下:“轉過來,趴著。”
夜聽瀾羞恥得沒動,元慕魚卻徹底爆炸:“陸行舟!真是你!”
“當然是我啊,閻君閣下難道還真希望我被人綠啊,好歹那么多年朋友。”陸行舟道:“有什么事快說哈,別打擾姐姐姐夫。”
元慕魚在那邊渾身發抖。
夜聽瀾被男人強勢翻了個身趴在那里,也在這邊渾身發抖。
這一刻姐妹難得地同頻,只不過一個是氣的,一個是羞的。
上一次在天霜國類似的場面時,夜聽瀾還覺得自己在魚目前犯,而這一次卻感到自己像是在妹妹面前被男人玩。
主客易位,心理感受就是這么明顯。
夜聽瀾忽地覺得陸行舟從妖域回來之后強勢了不少,是不是被妖氣野性影響了啊……還沒想個所以然,身軀微涼,已被扒干凈了,就剩個空蕩蕩的道袍還敞著披身上。
元慕魚在那邊都有點語無倫次:“陸行舟,你現在怎么變這樣了?這么好色!聽說你剛從妖域回來,風塵仆仆,是不是澡都沒洗……不是,你還這樣不顧疲勞,濫行無度,對修行不利……不是,夜聽瀾你怎么這么不要臉啊?通著話呢你都能和男人亂來!”
夜聽瀾很想說現在好像不受我控制了,可話到嘴邊卻只剩喘息。
元慕魚聽著喘息面無表情。
陸行舟道:“閻君找我夫人什么事,快點說完,我們還有事呢。”
“你能有個屁事!”
陸行舟看了一眼,暗道是的。
元慕魚切齒道:“是夜聽瀾先找的我!我只是問她找我干什么!”
夜聽瀾有些辛苦地咬著指頭:“我、我問你從奪舍段凝那個古界殘魂那里搜到了什么信息,和你交換所得……啊……”
舟行旱地,這次輕舟熟路。
“?”元慕魚:“什么聲音?”
陸行舟道:“沒什么,閻君那邊的信息能說說么?”
“你從她身上下來,我就和你說。”
“可是閻君,有什么意義嗎?”
元慕魚徹底沉默下去。
是的,沒有意義。這一次下來了,他們還有無數次。
半晌才有些疲憊地嘆了口氣:“完事了讓夜聽瀾回我。就這樣吧。”
通話被切斷,元慕魚是一秒都聽不下去。
夜聽瀾倒也是松了口氣,一直壓抑著的呻吟終于出了聲:“你……你今天怎么……”
霸道了是么?陸行舟在心中補完這句話,心中卻浮現出龍傾凰的身影,繼而又想到裴初韻剛才的問話。
自己的心態上,確實一直處于輔弼的位置,從來沒有自己當家的念頭。
第一次動念,還是從馴龍開始。
如果始終是一個輔佐者,你想馴誰?幫誰馴的?
龍皇又怎么可能被這樣的存在馴服呢?于是終究只是床笫之上,情侶之歡,說一聲主人給你樂樂罷了。
她想的還是征服大乾,納你于掌中。
自己讓她等,等個什么?
只有自己是一方勢力之主,才有資格對龍皇說,我來娶你。
這才有“等我”的意義。
連裴初韻也是的,“我可不是來幫沈棠的”。
但其實……有些東西一直藏在骨子里,不是此刻才有的。早在多久之前就對瓜妹說過,要讓這如爐之世,承我之炎。
只是以前沒有這個資本……其實現在也沒有,只是與這些勢力之主感情上的關聯,還差得遠,再說了,自己也不是吃軟飯借她們勢力的。嚴格來說,現在自己勢力為零。
只不過此番安家立命的感覺,強化了這心理:是一家之主了……有些事情是不是該換換心態了?
永遠只是個輔佐者嗎?
看著在身下咬著指頭承歡的神女,陸行舟長長吁了口氣。
不管怎樣,心態上先變一變,只要這么去想了,事情總是有路徑的。
“你……”雨收云散,夜聽瀾渾身都是滿足的光,卻也有點小委屈,窩在他懷里:“通訊又不是我打的,你鎮壓我做什么……”
陸行舟擁著她柔軟的身軀,沒回答。
夜聽瀾其實察覺得出小男人那種想當家做主的意愿——其實他一直有,一直就是一只偽裝成奶狗的狼狗,從來只想倒反天罡,但今天的感受特別明顯。
“是在妖域發生了什么嗎?”夜聽瀾還是很快找到了原因:“你和龍傾凰……到底什么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