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著了么?”侯禮身形未動,在黑暗中淡淡地說了一句,“林沖?”
幾秒鐘后,沒有任何聲音回答他,侯禮的臉上勾起一抹冷冷地笑容,讓人心悸不已,充滿了陰森的味道。他從床上走了下來,接著看著躺在床上一動不動的秦月樓,嘿嘿一笑:“林家的子弟,本侯可不管什么林家的,到我的手上,就是星戰殿的殿主兒子,也是一樣。”
說著,他先是蹲下身子,將秦月樓身體壓在一旁的瀝血劍拿了起來,墊了墊手,道:“不錯,二星的星甲物品,這小子倒是有幾分能耐,能煉制這樣的寶貝。不過警惕性太高了,要是被你小子看出點什么來,本侯通過枯彌山脈的計劃豈不是就泡湯了。”
瀝血劍一直藏在秦月樓的衣袍之中,只是方才睡覺的時候放在一旁,警惕著侯禮的舉動,隨時準備反擊。只不過沒想到,還淌下沒多久,就睡著了。
將瀝血劍丟到一邊,侯禮準備將秦月樓的身子支起來,查看他包裹里的東西。這次來南疆,秦月樓的包裹大部分東西都是丟在家里的,并沒有帶來。而隨身的,只有雕紋筆和一些雕紋材料,還有一些月兒煉制出來的星藥。
“都是些什么亂七八糟的東西。”
看著行囊里的東西如此之少,侯禮自是不滿之極。忽地,他瞧見秦月樓的衣袍敞開的領口邊,似有棱形的褶皺,眼睛頓時一亮。
“還藏了什么好東西。”侯禮干笑著,便是拉開了秦月樓的衣袍:“能在死前為本侯留點東西,也算是你的榮幸。”
“這是什么玩意兒?吟游長笛?”就在侯禮打算將那長笛拿起來查看的時候,一直冷風忽然吹了過來,南疆包帳簾上的鈴鐺被刮得清脆作響。
侯禮的手停在了半空,黑夜之中,他竟就保持著這樣的姿勢,像是定格了一般。
沉默和凝重,頓時在空氣中,好像注水一般蔓延。
這,并不是他不想動,而是他根本就不敢再動分毫!
因為一股清晰可察的殺意,如同冰天雪地的霜寒,逐漸從后背覆蓋了他的整個全身!他的瞳孔緊縮著,從月光之中,依稀可以看見,在他的身后,床沿邊投影下了一道淡淡的影子,朦朦朧朧。
竟有人在不知不覺的情況下,潛到了他的身后!
要知道,他可是中階星王!
這股殺意宛若實質,盡管在他的背后沒有被什么利器所指,也沒有被手掌抵觸,但他卻更清楚的意識到,只要他動一下,死亡的氣息,就會降臨!
這股殺意,絕對不是和他一個級數的星戰士能散發出來的,幾乎凝聚到了一點,就像龐大的海嘯還未打來,就始終回繞在自己的后背上,威脅著自己的生命!
“是……是哪位前輩……”侯禮的喉頭動了動,在沉默的空氣中,死亡的威脅讓他精神高度的集中,而艱難的啟齒后,侯禮試著想移動一點的偏頭,但卻駭然的發現,這次是真的動彈不得了!
而南疆包之中,沒有聲音回答他,這里無風,無聲,詭異的氣氛里,好像布滿了密密麻麻的毒針,散布在自己的身體四周,隨時準備給自己致命的一擊。
這種強大到無可匹敵的感覺,侯禮還是第一次遇到!
盡管沒有見到身后那人是誰,究竟有多大年紀,但強者一詞,已是在這一刻深深印記在了侯禮的腦海!他想不明白,難道一直有這樣一個強者跟蹤著自己?
還是說,這個人和眼前的林沖有什么關聯?
侯禮有些后悔了,他一直提防著這個林沖身邊的那個女子,卻沒想到在這個青年的背后還有人存在,他到底是什么身份,哪個林家有這樣的魄力。
說吧,你的目的是什么?別說是僅僅只是為了奪寶殺人 驀地,空氣里傳來了一陣震蕩,沒有人說話,但是這聲音卻是直直地穿透進了他的腦海中,并且一圈一圈的回蕩著。
這是高深的入音手法,侯禮雖然不知道要什么級別才能做到,但卻絕對不是自己這個級數能夠辦到的!背后這個人,不愿意說話,很明顯是不屑于和自己開口,自己不配!
的確,在這樣一個強者面前,自己的確不配!
侯禮開口道:“前……前輩,晚輩不懂前輩的意思,我認錯,我不該見財起意,如果這個小子,哦不,這位兄弟是前輩的什么人,晚輩愿意自斷一條手臂,請求前輩原諒!”
侯禮倒是拿得起放得下,如果反抗必死無疑,還不如退一步尋找逃脫的機會。只不過他此番話說出來卻沒有任何的作用,身后那人沉默著,許久沒有說話。
豆大的汗水一滴一滴地從侯禮額頭劃過臉頰,又淌過下巴,滴在了床上。不知不覺,連他的后背,也被這寒意覆骨的殺氣濕透了。
你的小命雖不值得我動手,但是如果你繼續不合作,我卻不介意破例,將你的小命取走!那聲音又是穿進了腦海之中,侯禮渾身一震,骨節顫抖著,終于是開口道:“我說……我說,前輩。”吞了一口口水,侯禮似是整理了一下情緒,再道:“您知道枯彌山脈么?也就是第十三道山脈的戰神,枯彌戰神。”
那聲音沒有答話,侯禮不知對方的喜怒,只能繼續道:“晚輩在兩年前來到南疆山脈,一直是做的殺人奪寶的生意,當然,晚輩是非常的有原則的,星師以下和中階星王以上的星戰士,以及當地的土著人,我都不會去掠奪。也正因為如此,晚輩在南疆一直混得不錯。”
侯禮想了想,無法回頭,繼續說:“可是,這兩年來雖然可以任意出入前十二道山脈,但由于惡性太重,所以第十三道山脈的戰神并不允許晚輩通過。所以,在下兩年來只能止步于枯彌山脈。無法再前進分毫。”
“和晚輩一起做這個生意的還有幾個人,也都是中階星王的實力,我們互不干涉,但卻都在這一關卡攔住了,畢竟南疆越朝深處走,越是有收獲,再加上前幾個月傳聞出了七弦季出現的消息,無數人涌進南疆,如果能開啟枯彌山脈,那收獲肯定是平時的好幾倍。”說到這里,侯禮眼里閃過一道得意之色:“那枯彌戰神雖然是個老不死的頑固,但下面的祭祀卻并非個個都那么不好說話。前不久,我們從一個祭祀的口中得知了每一年枯彌山脈都要舉行一次祭祀活動,也就是奉獻十名祭祀處于火燒焚烤,得到他們的神,南疆戰神的召喚,升天而去。這是一種習俗,特別還需要一名不大于十五歲的小女孩作為祭品,而且這個小女孩必須是處女,更不能是土著人。”
“所以,我們得到了那位祭祀的承諾,幫他們尋找到來南疆的星魔師,并且裝扮著他們的樣子,代替祭奠的祭品。事成,便讓晚輩通過山脈。”侯禮道:“而我已經是幫助兩位祭祀找到了代替的星魔師,這個林沖正是第三個,如果再交付給剩下的祭祀,我就能進入十四道山脈了。而在這林沖的身邊,我也萬萬沒有想到,還能遇到和祭祀們描述符合的小女孩。”
說到最后,侯禮已是感覺到了背后的寒意在逐漸加重著,惶恐道:“前輩,晚輩并不知道此人和你認識,如果知道,就是給晚輩十個膽子,晚輩也不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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