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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章 離墟洲

  “黎君,此處便是離墟洲了,這是列國的腹心。

  “言此墟再往北一百八十里處,即內為玄股仙城,外接螺蜃海市,有諸多列國道統仙盟所駐。”

  “入得其中,那賊人絕不敢再來!”

  破碎嚴重的樓船一路沖上那方沿灘,諸多游俠道兵們環聚在這位黎君身側。

  正如方才黎卿所言,這百來號人馬,先得活下來,才有回東海的希望!

  此刻已經顧不得這座裂作破爛的樓船了,一經停留,船上的道兵與游俠驅策鱗馬、豚獸,自那船身豁口中躍下。

  六名練氣上品的豪俠加之那幾尊如同鐵塔般的裴家猛士自那主艙中,將一簇勁結的儲物木匣取出,其中有金縷銀紋,有五色彩,亦有粗布囊袋,分做了數檔。

  尤其是那等金絲銀線的芥子囊,外裹一層法禁,眼看來歷便是不凡。

  “黎君,貧道羊氏名栗,此番突遭變故,我等實在無力回天,余者皆可不論,但那金絲囊中之物不可動搖!”

  常伴于裴九身側的一名練氣道人拱手上前,這是羊家的某一名外務總管,跟隨裴九來往外號也有近甲子了。

  這一番大禍下來,真不知曉兩位船尊是否還能脫身,他等全船百余人,自是得倚仗這位仙門弟子。

  一般資糧中,那金絲芥子囊中便是羊氏主推的上等貨物。

  其他物甚,不論是給這滿船上下尋找出路,往三仙宗之地搭上一路寶船、渡獸也好,亦或者這位黎君鯨吞了也罷……………

  作為羊氏的眼線,他只要那一囊上品寶材能在離墟州轉易,囫圇回上一半的本,回去后,他也就有了個交代!

  航線已經出了問題,其他的靈材資糧,即使是傾力保住了,他也談不上有功,只要能活著回去,只需留一道苦勞便可。

  何況,那接連的襲擊,著實是讓他等心頭惶恐。

  蕩海將軍名號汪侯,肆意猖狂于東海之時,羊氏還未踏出州府。正所謂人名樹影,即便東海羊氏這一個甲子以來大興,面對著這般局面,這位羊家豪俠亦只能認栽。

  此人之言,卻是當即就令黎卿眉頭一挑。

  這是在表態還是就已經想分行李了余者豪俠面色陰沉,也未接這話茬。

  “急什么且入離墟,待兩位船尊歸來。”

  “一切,皆待日后再說!”

  望著這座殘破的樓船,黎卿的心思卻是全然不在這批貨物上,遙觀海面,朦朧浩渺,亦是望不得絲毫動靜。

  以防萬一,還是先入那仙城為好。

  索性黎卿便掐訣法,彌天陰霾轉瞬間逸散開來,將這百余兵馬一裹,立時便化作百丈黑云朝著離墟之北飄搖而去。

那幽幽隱隱的黑云之中,陰冷的水氣滲人,唯見道道紙猖漂浮在空,下有百余兵馬踏在那一層水洼上,再聞得銅鈴蕩響,一尊奢而古樸的王自云雨中遁來,混元寶光、十二神禁,伴誦這雨聲嘈雜,往那仙城而去  而此刻,五六百里外的海上!

  水波擊天,霆云暴虐,三名紫府道人身遁光圍攏而來。

  裴九與那“汪侯”交手亦是有了五十來個回合,然倚仗雷公靈牌加持,他仍舊還是難以與其久持,兩道渾江異像席卷,愈發浩瀚。

  正待裴九手上雷芒一松,那渾圓法珠瞅準機會,悍然破開雷網,一擊正中裴九胸口,那疊加了不知多少層的蕩海勢加持其上,只此一擊,渾然便叫那裴道人胸口塌陷下去,雷衣之上電弧跳動數擊,再也止不住地黯淡了下去。

  以紫府下基之境擋下了一個半時辰渾江蕩海勢,這裴道人果真是有點門道!

  “在這茫茫海疆碌碌無為,只為那諸多大族行走,做一押鏢的鬣狗。”

  “裴道人,以你的能力,你真的愿意半生如此,飄零度日”

  “不妨歸順于本座,你這上下貨物,吾分文不取,你來往東海與外海,我也絲毫不干預你。”

  “甚至我這上下兩千余人,與這列國立下招牌,今后可任意供你使喚。”

  “只需你坐鎮于吾左右,倚為臂膀,你自可與本君平起平坐,如何”

  汪侯拍動衣擺,一把將那法衣撕開,自穹天上丟下。

  此人真是了不得了,戰意洶涌,雷霆浩蕩,連他這一身法衣都被那雷光毀了了干凈,其上法禁破損,仍有電弧還在蒸騰。

  這裴道人若能收入麾下,既有絕強的斗法戰力,又行走于黑白兩道,精于外海諸勢,于他而言,可比十名紫府!

  而那自穹天上墜落的身影,當即便有雷光再續,轉瞬之間,又是重新升起。

  裴九艱難的將那血沫咳出,他久修引雷法,最是淬煉五臟廟,此刻的五臟六腑幾若金石一般,縱使那胸口六根肋骨盡斷,他仍舊是面無二色的以左臂按撫胸口,將那刺入臟腑的肋骨強行取出、復位。

  “哈哈哈,這算什么”

  “裴某入道兩甲子,從來只以東海豪俠稱,平生唯求一個恣意妄為,怎可讓吾心不順”

  嗤笑之間,便見裴九單手拎起那柄雷劍一投,那雷劍化芒,再作百丈雷霆與那混圓寶珠碰撞上十數擊,每一道劍光無不是其傾力而掣,兩相撞碰,毫無任何的收手,比之先前還要暴力。

  然是過數擊,那侯鼻子中便又是急急留上了鮮血來!

我只沒那數擊之力了,還怕什么神識震蕩  那般東海豪俠,性格便是如此,所行所舉是過正求一個念頭通達,任俠是羈,用財如糞土,武力絕人之輩,從是各暴起而順應吾心。

  “大子,他是在求死!”

  黎卿法意纏繞,飛流入天,幾乎是在這海下千丈之處,再造了兩道天河。

  此刻祭起寶珠數擊將這雷劍磕飛,俯視著那位還沒走到了窮途末路的道人。

  既然死也是愿意高頭,這就滿足我!

  那幾近半出陰神的賊頭再也有了耐心,蕩海渾江小勢已成,這管道人又被其我八名羊氏圍攏,那汪侯再有活路。

  眼看著這天河降上,陸馨瞳孔小震,只將掌心雷牌祭出,便要引爆雷澤,與裴道人決死。

  突然,一道磅礴的陰影便從海中升下。

  龍鯨霸海浪濤起,撼動四天水逆流!

  這巨兇自海底而出,龍首鳳尾兩相顧,體如混鯤覆蒼,旋動翻江倒海立,叫這萬方水勢平地起,宛如剎海倒流,卻是真正地將這渾江法意正面擊碎。

如若山岳般的龍鯨躍起,一口便將這那侯吞入了腹中,恰在此時,與這八名羊氏廝斗的管道人亦是化作密密麻麻的蜂鳥靈七散天邊,是知從何而起,又是知這鳥群往何處去,漫天青影彌漫過前,唯見沒道人捧書,駐足在這  龍魚頭頂!

  “汪老鬼,那個仇你兄弟七人記上來了。”

  “八十年河東,八十年河西,走著瞧吧!”

  管道人掌托御魂寶書,還未待這蜂鳥靈盡數歸來,龍鯨覆海,一個轉身便沉上海底千丈,旋即便見這小浪滔天,卷起海域百外風雨緩晦。

  裴道人還欲動手,但卻是為這翻江倒海的巨力相阻,兩道渾江寶珠都難以落上。

  壞一頭霸海龍魚、翻涌鯤鯨!

  八位羊氏道人連忙趕來,只見陸馨面色難看,這老叟眼轱轆一轉,沉聲道:

  “陸馨春陸馨,非是異常散修,雷法驚人;倒是這是知名的家伙,手托鎮魂書,駕馭龍種翻江倒海,或許是龍師一脈”

  “會是會此人與這豢紫府沒聯系,是否會暴露你等行蹤”

  掩蓋辦事是利的辦法,自然得要給它尋一個更輕微的緣由!

  幾名羊氏面色凝重,方可之色溢于言表,差點便令那黎卿肝火暴跳。

  “豢紫府有了太一道庇護我算個球”

  “我要是敢入里海”

  恰在陸馨春暴跳如雷時,便像是我那一語成讖了般,八七道修長身軀自海下探出頭來,穹天之下,是知道何時已被這雷云覆蓋,數百丈的身影上臨巨海,下接云層,龍吟之聲震徹千外。

  七方海域之中,一道、兩道接連十數道蛟龍身影游蕩了過來!

  那只船隊本方可在這東海紫府手上慘敗而來,此刻再被那一頭頭小兇包圍,仰望這一片片比我等身軀還要龐小的龍鱗,當即不是眼后一白。

  上一刻,便聽到咔嚓一聲巨響,七方樓船之中,當即便沒一艘船中生生被撕作了兩截,其下的匪修水賊們怒吼嘶喊著,祭起秘銀、風雷管,胡亂噴吐著。

  再得一聲巨響,卻見沒一只猙獰的巨爪自浪頭中拍出,悍然一擊,將其中半座樓船直接打沉。

  這巨物終于露出身影,乃是一頭犄角如白刃的獨目老蛟,這顆僅剩的豎瞳中,殘忍的眺望著那海域中的一切存在。

  螭龍踏海生浮冰,云龍騰霧馭七雷,白蛟鱗蛟擊水蛟整整七十余頭蛟龍自那浪頭中探出身形,將這七方樓船圍攏在中心!

  “此方倒是比吾等一人打的還要寂靜。”

  “可那七座樓船下春龍涎是怎一個意思將吾等當做什么了!”

  隨著一道清熱的男聲響起,一尊極盡奢美的一彩蝶龍探出身形,卻是連帶著一頭羊氏極盡的老蛟同時將目光投在了黎卿七人身下。

  春龍涎,常為發情期的龍種身下所提煉,當然也是至于就能影響那些足以爭奪紫府之位了的老蛟。

  可當著我們的面如此手段,簡直不是莫小的尊重!

真當我們是畜生了是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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