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英殿內,朱元璋聽了劉英的匯報之后,面色瞬間陰沉下來,神情冷厲。
劉英在邊上躬身侍立,哪怕知道皇帝的這些情緒,不是沖著自己來的,他還是忍不住把頭低的更低一些。
上位此時的氣勢,著實太嚇人了。
“繼續盯著,務必要小心,不能打草驚蛇。”
沉默了好一會兒,朱元璋方才對劉英說出來了新的吩咐。
劉英領命而去。
“砰!”
等到劉英離開之后,心中怒火再難抑制的朱元璋,狠狠的一巴掌拍在御案之上。
震的御案上的筆架,硯臺這些,發出簌簌的聲響。
朱元璋的呼吸,都禁不住為之急促了。
原因無他,實在是劉英匯報的這個消息,太讓他上頭了!
吳良,吳禎這兄弟二人,居然在暗中倒賣兩千料的大海船!
這可是兩千料的大海船啊!
之前為了建造這些大海船,自己這里花費了多少的功夫。
一艘兩千料大海船,折合下來,造價在二十萬貫往上。
乃是自己為了攻打倭國準備的。
結果現在,這兩個狗東西,居然將其給倒賣了 而且,還倒賣給了海寇?
吳禎這狗東西現在率領的水師,名叫叫做備倭水師,職位為備倭水師都督。
爵位叫做靖海侯。
整個海防,自己都交到了他的手中。
對他的信任,不可謂不大。
如今海上,對于大明而言,威脅最大的并不是倭寇,而是陳、方兩部海寇。
或者說,大明從建國一直到亡國,海上威脅最大,騷擾,荼毒沿海地區的,都不是倭寇。
而是眾多假借倭寇之名行事的本土倭寇。
所以,這倭寇一直剿滅不干凈。
陳、方兩部海寇,是陳友定和方國珍二人,逃亡到海上的殘部。
占據了一些海島之后,迅速做大行成的。
都屬于自己的手下敗將。
吳禎負責海防,和這些時常騷擾沿海的海寇,本應該是生死仇敵。
遇到了就眼紅,想方設法的將對方給解決了的。
結果現在,卻給自己整了一個這么大的驚喜。
居然一直和海寇眉來眼去!
這就不說了,竟然還有更過分的!
還私底下把兩千料的大海船這等頂好的東西,賣給海寇!
朱元璋的殺心與怒火,是真的難以抑制。
上輩子時,因為種種原因,以及后面心態的變化,沒有對倭國用兵。
并把包含倭國在內的一些邊緣小國,給弄成了不征之國。
自己在龍江寶船廠,命令制造的那些大海船,可以說是一直閑置了。
自己用不上,也就沒有去在意。
因此上,在現代時看到老四讓鄭和下西洋的記載,還以為自己造的那些存放在寶船場的大海船,被老四給用上了。
而今重新來過,提前建立了錦衣衛,并讓他們著重關照一下吳家兄弟。
這才忽然驚覺,這些好東西,居然早就被這兩個狼心狗肺,膽大包天的畜生,給倒賣了!
這兄弟二人,可是自己一手提拔起來的。
乃是自己嫡系中的嫡系,心腹中的心腹。
他們為什么能后來居上,壓巢湖水師一頭?
就是因為自己一直在給他們機會,讓他們去立功。
是因為之前巢湖水師一家獨大,且巢湖水師地位超然,有著相對獨立的編制,自己有些不太放心。
專門把他們給扶起來的。
一門雙侯,這是何等大的榮耀。
江防海防盡數交于他們兄弟之中,這是何等的信任!
結果現在卻突然發現,這兩人竟然是這樣報答自己的!
依照朱元璋的脾氣,哪里能受得了這個啊!
當真是怒發沖冠,殺氣四溢!
上輩子的時候,他一直都沒對這兄弟二人起過什么疑心。
而今重新來過,組建了錦衣衛后,讓劉英暗中多多關照一下這兄弟二人。
也是因為在后世的時候,他得知了海外有多少財富。
海外貿易有多賺錢。
不說近現代時的海外貿易,單單是宋朝時的海外貿易,就足夠令人艷羨了。
平均下來,市舶司每年的收入,居然能達到兩千萬貫往上!
差不多能穩定占據財政收入的兩成。
元朝時市舶司收入,也依舊驚人。
最高的時候,能超過三千萬貫!
結果到了自己大明時倒好,直接就剩下一萬貫左右的盈利了。
要不是因為低到了這樣一個令人發指的程度,自己該有多傻,才會把市舶司這樣一個會下金蛋的雞給宰了?
在現代仔細的了解了這方面的事情,以及世界發展史,朱元璋才明白,自己錯過了多少好東西。
而自己會下定決心,關閉市舶司,這其中出力最大的,就是吳禎吳良這兄弟二人。
是他們給自己上奏疏說,市舶司每年盈利少的可憐。
還不夠麻煩的錢。
而且,市舶司的存在,還會容易引起海寇窺探大明虛實,方便沿海的一些人,和海寇相勾連。
每年因此而多花費的錢財,都不止這么些了。
自己聽信了他們的話,下令關閉了市舶司,并施行了海禁。
結果現在卻發現,自己被他們給當成傻子糊弄了,騙慘了!
嘴上說的大義,實際上都它娘的是利益。
說什么防止沿海百姓和海寇相勾連,結果他們這些負責剿寇的,和那些海寇穿同一條褲子了。
真他娘的令人火大!
“把太子和燕王與咱叫來。”
朱元璋壓住滿心怒火,出聲吩咐。
吳良,吳禎這兄弟二人,也該著手解決了!
敢干出這等事情,那就做好付出代價的準備!
而他們,也正是重新設立市舶司路上的,最大的攔路虎!
沒過多久,太子朱標和燕王朱棣先后到來。
“孩兒見過父皇,問圣躬安。”
朱棣來到武英殿后,對著朱元璋恭敬行禮。
而后又對朱標見禮:“大哥。”
“四弟,坐。”
朱標指了指身邊的椅子,向朱棣招呼。
朱棣看看朱標,又看看朱元璋,顯得有些遲疑。
“恁大哥讓你坐,你就只管坐,恁大哥的話,和咱的話一樣。
你聽恁大哥的準沒錯。
忘了啥叫長兄如父了?”
朱元璋看到了朱棣的小動作,多少顯得有些沒好氣的說道。
朱棣聞言,咧嘴嘿嘿一笑,走到朱標身邊坐了下去。
屁股還在椅子上來回扭了兩下。
還別說,這種感覺是挺舒服的。
今后又可以到老三這賤人那里,好好的說道說道了。
和徐妙云成親之后,朱棣肉眼可見的瘦了,也變黑了……
這是終日辛勤廝殺,操練所導致的。
成親之后,沒一個月,朱棣就到軍中去操練了。
又一次化名吳健,從最底層的小卒開始干起。
老二秦王也同樣用起了吳天的名字,到了羽林衛,充當一小卒。
每日操練武藝,十分刻苦。
軍營里最是能鍛煉人,尤其是羽林衛這等天子近衛,精銳中的精銳。
得益于朱老板對于軍隊的高要求,這些軍隊訓練十分刻苦。
朱棣進入了羽林衛,要是沒有這些變化才是怪事。
“咱今天把恁倆叫來,是有任務教給恁的。
主要是交給老四。”
面對自己兒子,朱元璋開門見山,沒有做什么玩玩繞。
“父皇,您只管說,孩兒保證完成任務!”
朱棣聞言精神為之一振,立刻挺直了腰板。
“你都沒聽咱要給你的任務是啥,就這樣這樣一口答應了?”
“別管什么任務,只要是父皇交代的,孩兒就保證完成!”
朱棣回答的是斬釘截鐵。
“好!要的就是這個精氣神,不愧是咱的兒子!”
朱元璋望著朱棣,大加贊賞。
朱棣聞言,搖桿挺的更直了。
一副無所畏懼,哪怕是上刀山,下火海都絕對不會皺一下眉頭的架勢。
“那你就去國子監,把老三給替回來吧,你替他上學。”
朱元璋淡淡的聲音響起。
啥?!
朱棣瞬間懵了,火燒到屁股了一樣,蹭的一下從椅子上躥了起來。
哪里還有半分方才的堅決?
“父皇!”
他喊了一聲,又是著急,又是委屈。
又忙看向太子朱標,滿滿的都是可憐巴巴。
挺大一個人,都已經成親了,瞬間就變成了小狗。
弱小,可憐,又無助。
“四弟,父皇逗你玩呢!”
朱標心疼弟弟,連忙出聲解釋。
“父皇!”
安撫過弟弟后,朱標又忙扭頭沖著朱元璋喊。
帶著著急和又好氣又好笑。
自己父皇不知道咋回事,如今逮到機會了,就會嚇唬老四。
“你大哥說的對,咱逗你玩呢,就你這性子,把你塞到學校里去,絕對是個氣死先生的主。
你就算是想要去,咱也不敢把你往里面送。”
朱元璋心中暗笑,嘴上卻略帶一點嫌棄的說道。
自己家標兒這個當大哥的,著實是太心軟了,見不得這些當弟弟的受絲毫的苦。
不然,要是按照自己的想法,非得讓的老四這家伙再提心吊膽一會兒才行。
“父皇,您可嚇死孩兒了。”
得到了確切消息的朱棣,長松一口氣,滿滿都是心有余悸。
朱元璋看著朱棣這樣子,忽然間就有些明白,歷史上的老四當場皇帝后,為什么喜歡沒事就把他的幾個傻小子叫到一塊兒,逗上一番了。
還別說,這感覺挺不錯的。
“你覺得,這吳良,吳禎兄弟二人咋樣”
朱元璋望著朱棣詢問。
朱棣微愣了一下。
“自然是挺好的,跟著父皇一路殺過來的人。
歷代為父皇所重視。
而他們也對得起父皇對他們的重視。
取天下的時候,敢打敢拼,而今天下平定了,一個掌管江防,一個掌管海防。
事情也做的很是妥帖。”
朱棣望著的朱元璋,思索他對吳禎吳良二人印象,說出了這樣一番話。
他說的是實話,在他的印象里,吳禎吳良兄弟二人一直都挺盡職盡責的。
為人做事上面,和廖永忠比起來,要老實和內斂的多。
朱元璋聽到朱棣的回答,不由的笑了笑。
倒不是在笑朱棣說錯了,而是在笑自己。
上輩子的自己,對于他們兄弟兩個,又何嘗不是這樣的看法?
結果卻是被瞞的死死的,被那那般欺騙。
見到老四被自己給笑得有些慌,朱元璋便出聲解釋道:
“老四,你說的對,咱也是這么看他們兄弟兩個的。
可它娘的,咱得到了確切的消息,就是這么兩個人,而今正在和海上的海寇相勾結。
要把咱們龍江船廠里的兩千料大海船,賣給海寇!”
什么?!
朱棣聞言瞬間一驚,帶著難以置信。
“他們咋想的?怎么敢?!”
哪怕這話是自己父皇說的,朱棣一時間,都覺得充滿了荒謬之感。
一向給人很靠譜感覺的吳禎,吳良兄弟,諸多人公認的自己父皇的絕對心腹,居然會干出這等事情?
“誰知道他們咋想的?
他們的膽子大的很,不僅敢,而且已經這么干了。
這已經不是他們第一次這么做了,在此之前,已經賣了六艘大船出去了!
寶船廠里,建造好的大船,總共就只有十三艘而已。
再讓他們偷賣三艘,這寶船廠都它娘的被這些狗東西給搬空了!”
朱元璋說這話時,雙目都有些微微泛紅。
“父皇,孩兒請令,這就帶人去抄了龍江船廠。
控制住一應人等,進行查賬。
船少了就是少了,缺口這么大,這些人根本就沒有辦法進行抵賴。
在這明晃晃的證據下,這只有伏誅的份!”
朱棣震驚之余,立刻出聲請命。
他已經明白,自己父皇喊自己前來是要做什么了。
吳禎吳良兄弟該死。
居然暗地里干出這等事!
他們的身份地位在這里擺著,尋常人去料理他們,確實不太好。
自己這個親王帶頭做這事,剛剛好。
“不著急,咱喊你來不是讓你做這事的。”
出人預料,朱元璋卻拒絕了朱棣的請命。
“捉賊拿贓,這事情不抓到他們的手腕,他們會拼死狡辯的。
而且,他們既然敢干出這等事,暗地里必然安排了諸多的手段。
必要的時刻,用出死士,來個斷尾求生,是很可能會發生的。
到了他們這個地位,不把罪證弄確鑿了,終究有些不太好。”
“父皇的意思是……讓孩兒等到這些人和海寇進行做交易的時候,再突然出手,弄個人贓并獲?”
朱元璋點點頭道:“確有此意。”
“父皇,這……這二人終究是立下過大功的,一時間糊涂,干出這等事情來。
父皇可以懲處他們。
可要是就這樣殺了,只怕有些太重了……
最……最近一段兒時間,先誅廖永忠,又在中都城上,嚴懲李善長。
又準備在淮西等人主要參與的互市生意里,收取十稅六的商稅。
淮西的這群人,已經被父皇狠狠的敲打了。
這要是緊接著,就把吳禎吳良兄弟兩個再給處死了。
只怕容易造成一些不必要的動蕩……”
太子朱標想了想,還是忍不住開口進行勸阻。
今年父皇的動作實在是太多了。
刀口向內,斬下來了一刀又一刀。
每一刀都大的嚇人。
父皇太著急了,動作太過于頻繁,不給人太多喘息的機會。
朱標有些擔心起了反效果,欲速則不達。
雖然父皇說了,大不了就重回濠州城,再打一遍江山。
但在朱標看來,這只是最后的手段。
能不走這一步,還是不走這一步的好。
“標兒,市舶司的收入,你知道有多少嗎?”
朱元璋并沒有直接回答朱標的話,反而問出來了一個,看起來不相關的問題來。
“不是一年一萬貫左右嗎?”
朱標的聲音里,帶著些許的疑惑。
“錯了。
宋朝時,哪怕是到了南宋,只剩下了半壁殘破江山,市舶司一年盈利都在兩千萬貫往上。
元朝繼承宋朝的市舶司,盈利同樣驚人,最高的時候,達到了三千多萬貫!”
嗯?!
心里面正在琢磨著,讓自己父皇稍稍的熄一下雷霆之怒的朱標,瞬間愣住。
“這么多?”
他禁不住詢問出聲。
“那……為什么到了我大明時,就只剩下了這么點了?”
說罷,忽地又想起什么:“父皇,孩兒記得,當初決定廢除市舶司之前,不是還把元朝市舶司的那些檔案,也給弄了出來嗎?
元朝的市舶司,盈利也十分低下,最多也不過幾十萬貫,大部分也就幾萬貫,乃至于幾千貫。”
老早的時候,朱元璋就把朱標帶在身邊觀政了。
今天朱元璋怎么一說,朱標想起來了一些舊事。
“標兒,你沒有記錯。”
朱元璋的肯定,讓朱標疑惑更深。
“莫非……他們給父皇看的都是假的?”
“不是假的,都是真的。”
這下子,朱標還有一邊的朱棣,被徹底整不會了。
既然都是真的,那為何父皇還說,元朝時市舶司一年收益最高時,居然能達到三千多萬貫?
這不合理啊!
“他們當時拿出來給咱看的,是元朝后期,市舶司被整的廢掉后的檔案。
并不是全部的檔案。
前期,中期那些市舶司大賺特賺的檔案,沒有拿與咱看。”
朱元璋說這話時,都不自覺的在咬后槽牙了。
這是多少錢啊!
若不是機緣巧合下,有了這么一個神奇的經歷,自己上輩子一直到死都不會明白,自己被人坑的有多慘!
“父皇,吳禎吳良二人已有取死之道。
孩兒請誅吳禎吳良,以正國法!”
太子朱標驚愕半晌之后,忽地起身,對朱元璋躬身行禮,直接請斬吳禎吳良。
態度異常的堅決。
在這件事上,短短的時間里,朱標就走完了質疑父皇,理解父皇,再到堅定的支持自己父皇的心理路程。
大明新立,可謂是方方面面都缺錢。
父皇一直都在勒緊褲腰帶過日子。
結果以吳禎吳良為首的,自己父皇的心腹大臣,居然在這上面,狠狠的擺了父皇一道。
怕父皇有一天發現了市舶司的秘密,從而大力整治市舶司。
直接就通過欺騙等手段,利用父皇對他們的信任,讓父皇把市舶司給關閉了。
還順勢下達了海禁的命令。
這些人,被殺了真不冤。
“父皇,元朝的市舶司為什么突然間就不行了?”
朱棣同仇敵愾之余,忍不住問出心中疑惑。
元朝中前期那超高的市舶司收益,和后期那少的可憐的收益,相差實在是太大了,讓人想不明白。
朱元璋道:“事情也簡單,無非就是元朝想要通過市舶司獲得的更多,頒布了新的比較嚴苛的法令。
但執行不到位,監管更是不行。
于是眾多原本給市舶司交稅的那些海商,開始賄賂管理市舶司的人,開始搞走私了。
嘗到了甜頭,且元朝那里又沒有什么強力的手段加以制止后,就再也回不去了。
市舶司的收入,出現了一個雪崩式的垮塌。
短短幾年時間,就徹底不行了。”
聽了自己爹的這話后,朱標,朱棣知道了怎么回事了。
且也更加明白,自己父皇為什么這般痛恨元朝了。
這不僅僅是因為,元朝的殘酷統治,讓底層百姓根本沒辦法活下去,諸多至親因此而亡。
還因為元朝的統治太過于粗放了,把許許多多的好制度,好東西,都給敗壞了。
留下了滿地狼藉。
父皇想要將之給收拾好,不知道要多花費多少的功夫。
朱標倒是沒有心生好奇,提出要看一下元朝市舶司的檔案,是不是真的如同自己父皇所說的那樣。
這不僅是因為他相信自己父皇,還因為怕打草驚蛇。
讓一些人通過這一舉動,察覺到了什么不對。
從而引發一些不必要的波折。
“吳禎吳良二人,是為一體,同氣連枝。
要么不動手,要么就直接動手把他們兄弟二人一并拿下。
吳良倒還好說,就在京師這里,很好對付。
最麻煩的是吳禎。
這家伙統領將近五萬備倭水師,且備倭水師還在崇明那里駐扎。
隨時可以前往海上。
而且,備倭水師里面有很多,都是當初收編的陳友定,方國珍二人的投降兵馬。
和海上的陳方兩部海口之間,有著非常深的淵源。
從吳禎他們,敢偷著把大海船賣給方部海寇的行徑上來看。
他們和海寇之間的聯系,遠比之前所想的還要緊密。
一個弄不好,就極大可能會帶著人前往海上當海寇。
咱接下來是準備開海的,這些人真跑到海上當海寇,如此大規模的正規兵馬叛變,影響極其惡劣不說。
在接下來還會極大的影響開海,多上許多不必要的麻煩。”
朱元璋的聲音,少有的嚴肅。
“所以,父皇是準備用巢湖水師來對付這些人?”
朱標想起昨日父皇當眾所說的,讓巢湖水師運送物資前往北面,參與北方互市的決定。
“對,只巢湖水師咱還有些不放心,準備讓老四跟隨巢湖水師行動。
等到后面,咱這里會去命令,把吳禎給調到京城來。
讓備倭水師那里,處于一個群龍無首的狀態。
老四和巢湖水師一起行動,給他們來個出其不意……”
朱元璋開始給朱標朱棣講述他的詳細計劃。
“怎么樣?敢不敢?”
朱元璋說了自己詳細的計劃后,望著朱棣詢問。
朱棣沒有絲毫害怕,有的都是振奮。
“父皇,這事就該孩兒來做!孩兒定然不辱使命!”
朱棣的回答鏗鏘有力。
“好!不愧是咱朱元璋的兒子!”
朱元璋很是高興,一巴掌拍在了朱棣的肩膀上。
這一巴掌下來雖然疼,但朱棣心里卻很美。
這一次任務很重,自己必須要將其干好。
越是重要的任務,自己完成的越好,越是能顯示出自己的能耐來。
如此,就能對得起父皇的夸贊和期望。
也能好好的在老三那家伙面前,好好的得瑟一番。
老三還在國子學里死讀書,自己這里已經干出極大的成績了!
想想今后老三那賤人,被自己這真實的功績,驚得說不出來話的樣子,朱棣就對此行越發的期待起來……
崇明島,備倭水師衙門,吳禎拿著一封快船日夜兼程送來的信,眉毛皺到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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